薩奧雷菲歐亞聖劍奇譚錄-93 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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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訪客找您。」

眼前的人似乎有口難言，龍人的女性站起，輕拍了同族的肩膀。

「請他進來吧。」

「是。」

他坐在草蓆上，看著小桌上的書，想起族人的反應。
來者不善，嗎？

隨著門口的布幔被掀起，眼前的帶有翅膀的人散發著異樣的氣息。
這個氣息……。
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幾百年前也見過，那份記憶讓自己的殺意瞬間閃過腦海，在深呼吸後才平靜下來。

「有什麼事情呢？『聖人』，不，照服裝看來應該是『巫子』。」

男子哼笑一聲，跟著坐下來。

「既然你知道那事情就好說了。」

我想著要如何殺死眼前不速之客，和他開啟談話。

「所以有什麼事情呢？」

「照你的表情看來你應該知道這是用什麼做的吧。」

在瞬膜刷過眼的時候，黑色從白色的視野中出現，那股讓人感到不快的詛咒之石放在面前。

「是又如何。」

「我想和你打聽創造者的情報。」

該殺了他，又是覬覦那股力量的無恥之徒。

「出去。」

「別這樣，我必須知道，如果你真的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吧。」

「有什麼『必須』到要你拿命來換的嗎？」

我的手一抬，手上的冰霜隨著魔力爬滿了房間。

「如果我告訴你，那你會告訴我嗎？」

「不會，我看多你們這些尋求力量的垃圾了，出去，在我心情還沒糟到極點之前。」

「我明白了，作為不殺我的恩情，就把這個當作謝禮吧。」

他將布包著的東西放在桌上，然後走出門外。
在那股氣息漸遠以後，目光才移到了異族的男子留下的東西上，為了避免上頭有動手腳，用魔力搬動他，然而魔力卻在碰觸的瞬間消散。
驚訝之餘也管不著什麼內藏暗器了，用手拆開布之後，眼前的東西讓自己不禁覺得剛剛的判斷或許是自己太過偏激。

「這個……亞齊烏，你在外面嗎？」

「是。」

「調查剛剛那個傢伙的位置在哪，被發現了就說我在找他。」

「欸？啊，是的，大人。」

雖然非常的不甘心，但他或許比那個男子更想知道對方的情報，以及這個「禮物」的意義。

---

在一大串亂七八糟的行程下到了隔天早上，疲累的我充滿想賴床的心情。

「該起床了。」

卡珊德拉溫柔的聲音呼喚著。

「再五分鐘。」

「已經過了十分鐘了，說要早點過去修道院的人是誰呢？」

我坐起來，一臉想睡，一旁的卡珊德拉遞了杯水給我，在一飲而盡以後不情願地起床。
不起來就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等著我，雖然起來了事情也不好啊，嗚嗚。

「您確定要穿這個嗎？」

一套黑色只有一點廉價燙金邊的衣服被拿起來。

「沒辦法，必要的。」

「那只好。」

「不要。」

「您在說什麼呢，親愛的聖女大人。」

「『那只好綁個華麗一點的髮型』不是嘛，不要。」

已經夠顯眼了，不要。

「都知道我要做什麼了就乖乖坐好，你如果不在這裡表現你的地位，是想讓哪一個丈夫蒙羞呢。」

被戳中心事，猶豫之後還是乖乖地讓卡珊德拉綁奇德式的華麗辮髮。
現在可不是鬧脾氣的時候，得快點把事情做完。

昨天在連續唱了兩小時後才去用午餐，一吃完午飯馬上被領主召見，決定由領主這邊騰出房間招待，原本考慮要睡宿舍的我被強迫加入住在領主宅邸的行列，不過因為房間數的問題，我最後額外要了一棟房子，我、拉維爾跟卡珊德拉住這，其他人睡那。

「拉維爾呢？」

「應該還在房裡，我只有先過來叫醒您而已。」

「讓他睡吧，昨天他也累了。」

那之後就是無止境的搶人時間，打點好住宿馬上又被拉回修道院處理老師跟亞娜逸絲的事情，而拉維爾跟其他人則是受到其他熱烈的歡迎跟問答，差一點昨晚就辦舞會了呢，西方好像很少有這樣的客人會來。
聖卡茲的領主是海基子爵，算是很老的家族了，貌似從奇德建造不久就開始四處探索並建造新的居住城市，海基家族那時候跟著第一任的聖言術者在西方共築了修道院。
不管是城鎮或是領主宅邸，還是城牆，都在修道院之後才出現，所以無論是移入的還是新生居民都是看著修道院從幼到老的，出生受到聖言術者的洗禮與祝福，一如既往地望著修道院祈禱而生活，結婚收到婚禮的聖言祝賀，年邁死去被禱詞悼念，領主也非常疼惜修道院的一切，所以當上子爵以後就想盡辦法挖錢給修道院整修，各種幫忙找打工，硬是自己闢了冒險者公會，努力的開源節流的讓領地多少能富庶一點，再反饋給修道院，到現在是第四代，雖然還算年輕，不過就我回來的感覺，是比我剛入學的時候進步不少。

「那麼就麻煩你了。」

我對卡珊德拉交代有關亞娜逸絲的事情，沒有帶神殿侍女過來，所以這連日來的旅行亞娜逸絲的部分都是由他跟潔西亞兩個打點，我則是用著「在車上不會有人看見」的理由蒙混過去，雖然被碎念髮型的問題，不過時間上比較急迫還是妥協了。

「比起他，我還比較擔心您呢。」

「都讓你綁這麼誇張的髮型了，服裝真的不行。」

一直對我身上的衣服有意見的卡珊德拉嘆了口氣。

「那麼，就請王妃大人路上小心了，雖然沒有護衛，不過那麼短的距離應該不至於又迷路去了別的國家吧。」

他的笑容看起來非常的恐怖。

「不會有下次了，我保證。」

回頭對目送我的卡珊德拉揮手，我筆直的朝修道院走去。
領主借了我離修道院只有一條巷子遠的的房子，這應該要謝謝他才是。
不過一到修道院好像有點騷動，本以為是我的關係，但是視線不在我身上，看著利走出來，一臉頭痛的樣子。
我好像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老師又不見了嗎？」

我叫住他。

「唉，那個笨蛋老師，想說安分了鬆綁他，結果又一溜煙的消失了。」

「修道院裡沒找到嗎？」

「真找到就不會在這裡跟你抬槓了。」

「雖然想幫你找，不過我還有事要先回我的宿舍拿東西，昨天只拿了這套衣服而已。」

利停下來，似乎有話想說，我歪著頭。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很久沒看你穿了，快去吧。」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現在好像也不是關心這回事的時間，得先去拿……。
突然一個靈感讓我想起老師可能會在的地方，我直直地走去老師的房間。
看著被打開的櫃子門，我瞇起眼蹲在旁邊。

「老師的衣服露出來了唷，如果我現在走出去叫普蕾西雅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沒有動靜，我站起來。

「真可惜，我本來還有辦法讓你什麼也沒事的走出這裡的，如果老師這麼希望被普蕾西雅」

「慢著！」

空無一物的櫃子夾層被掀開，老師從裡面爬出來，一臉狼狽的樣子。

「自己把櫃子復原喔。」

以前老是喜歡躲在這裡嚇我，這個只有我們兩個人才知道的機關對我一點用也沒有。
在他把櫃子夾板裝回去以後他轉頭看著我。

「利利你應該不會背叛小哥我吧。」

「如果你答應我今天會議結束前不逃跑的話我就幫你。」

「我就知道利利對我最好了。」

看著他露出一副遇到救世主的表情，我只是無奈的雙手插腰。

「你先把衣服換好吧，不過為什麼又要逃跑啊？」

老師的臉突然又一陣青，尷尬地笑。

「這個……。」

「好好，我不問，免得我又被牽扯進奇怪的事情裡。」

看到那個笑臉就知道有鬼，每次只要他把事情說出來就會要我幫他。

「利利。」

夠了！別用那種花街陪酒的撒嬌聲，配上老師的臉很恐怖啊。

「你再用那樣的語調叫我我就不幫你了。」

「啊啊，別這樣。」

看著他快速的把衣服換好，我從椅子上爬起來。

「走吧。」

「就這樣出去？」

「會怕就閉上嘴巴，逃走的話我就幫不了你了。」

老師一陣掙扎以後乖乖地跟在我後面，回我房間拿了東西以後，朝著聖廳過去。
先發現老師的是雪莉爾。

「啊，找到了！」

「什麼找到了？」

我說。

「就是穆蘭德老師啊，剛剛又逃跑了。」

我擺出一臉困惑。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剛剛明明是老師先叫住我說要一起過去的，要逃跑的人不會這麼做吧。」

雪莉爾語塞，有點猶疑。

「唔，這個。」

老師突然插話。

「小哥我只是早起想走走而已，回來剛好遇到利利，他用著可愛的聲音邀請我一起過來我才會在這裡的唷。」

「我也沒有用什麼可愛的語調吧，唉，算了，總而言之看到利跟普蕾西雅就說一聲老師我帶走了。」

「……我知道了。」

運氣真好，如果遇到是利大概會被拆穿，普蕾西雅的話大概要看他的心情狀態如何，不過這幾天他的態度讓我覺得這些年老師一定得罪了他很多，即使是平常穩定的狀態也是開口閉口就是老師。
好想吃早餐啊，要不是一大早就有會議要開，我也想睡飽一點，快樂的吃頓飯再過來。
快到聖廳的時候，突然注意到老師的衣服扣子扣錯了。

「外套的扣子又扣錯了，老師這點還是沒變。」

「哦？」

他摸了自己的左肩，想要調整。

「我來吧，站著別動。」

在我幫他重新扣好外套的扣子後，後面的聲音叫住我。

「香緹？」

拉維爾站在那。

「是拉維爾啊。」

但是他的表情告訴我他又在胡思亂想了。
想著要怎麼應對的時候，突然被推了一把。

「利利，這樣不行喔，應該要對自己的丈夫好好撒嬌才是，你老是那麼遲鈍小哥我才擔心你被拋棄啊，快去快去，小哥我先過去了。」

然後就被留下了，我尷尬地看著拉維爾，想著該說些什麼的時候，頭上感受到重量。

「早上沒看到你有點在意，所以過來找你。」

因為知道他跟維札不一樣沒什麼心思，所以這樣的反應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這樣反而是我在意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聽見我這樣的回答，他卻笑了，將我擁進懷裡。

「是嗎？」

「拉維爾……。」

雖然很想說這裡是大庭廣眾之下的話，但是又卡在喉嚨裡，靜靜地被抱著。
在他放開我以後，他伸出手稍微整理我的頭髮。

「去吧。」

我思考著要怎麼打破僵局，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也只能照老師說的方法做。

「你……不給我這身裝扮評價一下嗎？」

刻意在他面前轉個圈，側扣披風底下是首席團的制服，女性是掛脖露肩連身裙與肘上露指黑色手套，魚尾裙擺從膝蓋下再衩開，也有同款上衣長袍配喇叭褲造型的褲款可以選，但是被說了年輕人就是該穿裙子就給了我裙子。
只見拉維爾呆然的望著，反省為什麼要把自己丟進這條死路的時候，他拉起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很美。」

他的臉帶著一點紅暈，但是我能感覺我的臉一定比他紅。

「我總覺得我好像笨蛋。」

看著拉維爾苦笑，想著自己在培養人際關係上果然很沒用。

「會嗎？」

「因為這種問題你也只會這麼回答啊。」

他對我的回應稍許感到驚訝，但馬上又給了我有點一言難盡的表情。

「因為……是實話。」

為什麼後面要停頓。

「表情出賣你了喔。」

然後看他臉紅有點窘迫的反應，大概是沒有說謊但是沒把話說完。

「呃。」

我偷偷笑著，這才像我認識的拉維爾。

「不尋你開心了，詳情晚上我再聽你慢慢說吧，等等見。」

「嗯……等等見。」

揮別他以後，事情就像眨眼那樣地過了。
在我回過神的時候，會議已經到了尾聲。
雖說是開會，不過今天早上的內容也就是跟著早課祈禱，唱完歌以後稍微談論一下修道院的現況，褒獎我帶來的「贊助」，然後順道提有關下任團長的事務。
還好沒有真的內定是我當下任團長，但是有非常曖昧的說希望我能接任，我想原因應該是如果能得到王室的支持，不管對預算或是名聲都有不小幫助吧。

「即使我當了團長我也沒有辦法決定奇德那裡能撥多少當預算的。」

何況那裡的狀況正亂，只會讓狀況更加複雜。

「你在說什麼呢，『金露』，我們可是以支持唯一的『王妃大人』立場在為你著想。」

場內一陣笑聲，我無奈地聳肩。

「那種方式不太行，不過介紹修道院裡的學生或巡禮去奇德或是亞薩其諾工作倒是沒問題。」

幾個人聽了我的建議交頭接耳起來。

「你說說看。」

「嗯，就也不是什麼好提案，不過亞薩其諾這陣子聖宮騎士團人手缺乏，補充一點聖言術者我覺得不錯，亞娜逸絲那裡我也希望給他添幾個能協助他進行每周一回謁見祝福的歌者，畢竟上次我跟著參加發現對他一個人來說有點過於吃重，如果是合唱的的話，應該能減輕不少壓力。」

突然大家都盯著我，我突然覺得有點害怕，一群叔叔阿姨用著很可怕的眼神望著。

「奇德那裡呢？」

「就是……我的騎士團嘛，魔法部隊那裡其實人沒有那麼齊全，可以的話想要十個人左右的聖言術者小隊，不過得接受軍事訓練，我把魔法部隊的團長帶來也是為了這回事啊。」

才沒有，玖茲渥馬那傢伙只是為了認識新女生才跟著我來的。
憋著想吐槽的心情把事情說完。

「比起直接給予修道院金錢上的幫助，我覺得這樣或許也是個不錯的方式，只是都不是簡單的事情，畢竟不管是聖宮騎士團或是水之騎士團，總有一天都是會站上前去面對敵人，為了救治被獸或是被人所傷的夥伴或是民眾，使用自己的力量。」

突然安靜了下來，空氣就像是凍結一樣，也難怪會是這樣的反應，眼前可是說著要讓自己的學生上戰場的事情，這些來學聖言的人可不是為了做這種事才來到修道院的。
一個笑聲從旁邊傳來，大家都對打破寧靜的笑聲注以目光。

「利利，那個時候我就當第一個吧。」

「老師，你是想逼死在座的其他人嘛。」

這時候旁邊的人也跟著附和了。

「沒錯，你逃跑的事情大夥還沒跟你算帳呢，還好意思說著要出去。」

「真的確定要讓學生們去外地，第一條就是首席禁止離開，『波』，尤其是你，你知道你給卡特雷爾家添了多少麻煩嘛。」

在一陣喧鬧下，會議結束了，不過才剛過十點。
想著要去哪弄點食物吃的時候，卡珊德拉卻來接我，在兩人座的小馬車上他告訴我行程。

「海基子爵想要見您討論有關商行的設立問題。」

「等一下，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就當作是幫大人跑個腿，在這裡給大人做點成績，畢竟朋友不嫌多，大人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雖然都是我在打點，不過我覺得您身為他的妻子，多少了解一點比較好吧，對方也非常想要在這裡蓋附設商行，下午則是要去亞利托拉公爵的商行打個招呼。」

事情做不完，閒很閒，忙起來各種被追著跑。
我一臉哀怨地問。

「其他人呢？」

「拉維爾先生和蓋博爾先生說是要去和城市警備隊打個招呼，下午會回來，聖女大人則是待在領主宅邸休息，晚些會過去修道院聆聽有關明天的事項，我會跟著去，至於阿庫羅德先生，他應該一整天都無法離開領主宅邸。」

「為什麼？」

卡珊德拉笑了，輕輕地戳我的額頭。

「您到底是聰明還是傻呢，阿庫羅德先生雖然魔法沒有優異到和魔法使一樣，但至少也是高階的魔法師，又有做附魔的經歷，你覺得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我都忘了。」

玖茲渥馬現在應該一邊厭世一邊做著附魔吧，搞不好現在在這裡的他比聖女還稀有，不過這麼一想我好像挖了不得了的人，很隨便的把名商行兼冒險者公會的高階附魔師給挖走，維札那時候說撿到便宜看來真的得要謝謝「蒼狼」的老闆了。

「如果您會在意的話，我就多寫封信問候一下『蒼狼的魔女』吧。」

「麻煩你了。」

「要不要學著寫？以後大人的信你來回吧？」

「不了，我這種平民腦袋寫出來的字句也只會糟蹋了信紙跟污染對方的眼睛。」

他咯咯地笑，但馬上又恢復以往高雅的姿態。

「你只要學習也能變成這樣的，不過這對大人不好，就維持現狀吧。」

我看著卡珊德拉，想起之前的事情，雖然很想把那句話說出來，不過還是算了吧，一定會挨罵的。
吐了一口氣，不要讓自己胡思亂想，刻意撇開話題。

「對了，我之前聽拉維爾談我以前的事情，聽說是你給他出主意的？」

「你是指哪個主意呢？能比他更遲鈍的人也只有眼前的你啊。」

「這個，我也不記得了嘛。」

他轉頭將手上的筆記收進了隨身的小包裡。

「我就也是告訴他只是站著在旁邊看，有一天會害死你的。」

我眨眨眼，想著這句話的涵義。

「我會被他牽連嗎？」

「可不是嗎？那種半吊子的關心跟要求，在那種隨時都會從這個世間消失的情況，要是你為了他做了些忤逆教廷的行為，會發生一些什麼，你自己本身很清楚不是嗎？」

他的手指指著我的右邊，我皺起眉。

「的確是啦。」

「只能說你的運氣不是普通人的好，應該說好到異常了才能坐在這裡聊這些無關緊要的內容。」

「如果聖王不是提亞……或許現況就不是這樣了吧。」

「我倒覺得這話應該改成若不是克利香緹，現況絕對不是這樣。」

「我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或是有能力的人……。」

「你應該要習慣自己不是一般平民這回事了，以前因為大人所以讓著你，但是這樣的思想應該好好重新教育才對。」

「貴族的思想嗎？」

「應該說『符合現有身分地位者』的自覺，有時候你是出於建議才說出些有用的話，而不是因為你知道你是誰才這麼說。」

「這有差別嗎？」

「那當然。」

總覺得是非常複雜的事情。
下了馬車，我站在領主宅邸前望著晴朗的天空，腦袋卻覺得灰濛濛的。
同一解決方法，出發點不一樣也會影響結果嗎？哪一天應該好好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