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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奧雷菲歐亞聖劍奇譚錄-74 熾炎的最後

作者:笨鴨│2019-11-23 23:56:04│巴幣:0│人氣: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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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盯著眼前的人類。

"我恨人類。"

"好恨。"

"恨。"

"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


即使身形不再是野獸,這份憎惡,始終沒有停下。
緋紅的火焰即使將眼前的人類殺光了,卻依然沒有感覺到一絲滿足。

「對不起。」

不再是人類的人類道歉著。
然後用她被賜與的半神之血供奉著這頭野獸。
牠只是接受了這份毫無道理的餵養,暫時溫馴。

但是其他人類依然沒有停下毀滅、鬥爭,以及爭奪。
他們對著保護野獸的女孩與她的朋友舉劍相向的時候,野獸都看在眼中。
她的朋友為了守護她受了重傷,原本就已被瘴氣汙染的身驅無法控制而發狂。

「停下來!加蘭希德。」

「殺了我,我親愛的朋友,在我還有一點理智的時候。」

「再撐一下,卡茲很快就到了,那時候或許就……。」

「沒有關係的,菲亞。」

「但是,但是但是但是……。」

虛弱的白色真龍,露出了笑容。

「我是……誕生在天上的喔,之前有一批冒險者,在尋找新的駐地,我就告訴她可以去那裡,那裏有無盡的天空,每天都可以看見太陽從山的那端升起……,那裡的風最舒服了,只是同伴變少了以後,才不得已離開那裡。」

從他口鼻與傷口湧出的鮮血漸漸化成黑色。
野獸看著已經時日不多的傢伙,那雙牠也曾有過的眼神。

「好想回去那裡啊,再看一眼那個天空。」

「加蘭希德……。」

「代替我……守護他們吧。」

已經泣不成聲的女孩答道。

「我答應你,我的朋友。」

野獸咬斷了龍的咽喉,神的鮮血沾染著牠的身驅,連著記憶,一併吞入腹中。
原本的緋紅,變得更加熾熱。
手握那抹焰色的女孩只是不斷地大哭大吼,悲嘆著死亡。


「你這女人,算計了我們對吧。」

宙卡大聲斥責,多耶希洛則似乎不太意外。

「我是知道你人很陰險,沒想到這麼不要臉。」

我望著兩個攔路人,不由那兩個方向靠近晶洞還是被發現了,思索著要怎麼回答。
宙卡看著我,我不同於他人的姿態讓他在憤怒之後陷入了恐慌。

「難道說你是……不會吧,不對,不可能的。」

「是不是很重要嗎?如果沒事的話可以把路讓開了吧。」

被我這麼一答他愣住了,但多耶希洛並不吃這套。

「前面是禁止進入的地方,沒有允許是不能進入的。」

我掏出身上的徽章,有公爵的、有工會的,連提亞給我的王族徽飾都給他看。

「請問我是得要經過的允許才能進去呢?你們又是得到誰的命令阻止別人禁止進去沒有被封鎖的地方呢。」

戳破他的謊言,故意散布這附近不安全的消息,事實上並沒有任何人遇害,因為沒有任何休息點,也不會有商隊經過,當然工會內也沒有發出任何有關的封鎖令。
將徽章收回去,瞇起眼穿過他們,在我身旁的玖茲渥馬戰戰兢兢跟著走在後頭。

「等……給我停下來。」

抽出短劍的多耶希洛刺過來,我一個抬手讓他整個人被彈了出去。
就算不是使用水魔法,加護的魔力做成的風彈也很難控制威力。

「走吧,往那邊走對吧。」

「啊,是。」

玖茲渥馬點頭,一起朝著晶洞的方向飛去。
既然被發現,那也不需要再躲藏了,按那天基輔的人在「閃鋅」跟「熾炎」起衝突來看,現在做為代理隊長的西茲應該不在這裡,奇里哈德有可能在其他路跟其他的隊員守著通路。
隨後聽見了信號彈的沖天聲,看來會有不少人擋在前面。
抹過左手戒指的右手抽出了水之聖物,化成平常使用的雙劍形狀。

「好酷。」

「有空說風涼話還是對自己使用防禦性的附魔法術吧,等一下打起來就躲遠點。」

兩個,五個,九個,上面還有兩個,不想消耗無意義的魔力跟傷害對方,得搶他們進攻之前率先壓制。
藉著魔力反推蹬出,在一瞬間撂倒前面的兩個,然後往下收起一步靠左,劍柄紮實的揍在第三人的腹部,短劍格檔第四人的劍,彈開後用手抓住胳臂甩向第五人,兩人摔在一起,正當要爬起來的時後發現他們被玖茲渥馬的魔法綁住。

「謝啦。」

替他擋住飛來的箭矢,我將瞭望臺給斬斷,但在地上的剩下四人見打不過我朝著玖茲渥馬去。

「聽好了,我可是『蒼狼』的大魔法師,玖茲渥馬.阿庫羅德,是水之聖女魔法騎士兵團長。」

草叢的荊棘在他們踏進隱藏起來的法陣瞬間攀上,幾個人馬上發出了痛苦的哀嚎。雖然比起用一般的魔石液製造的土屬性拘束法術來得容易看穿,但是面對沒有什麼抵抗荊棘尖刺手段的普通人來說,這種魔法或許更好。

「你們還要跟我打嗎?要這麼做的話,你們的同伴會死喔。」

我望著摔下來受了點輕傷的兩個人,剛剛的弓箭用的不夠嫻熟,看來只是斥侯或是觀測士。
他們直直的瞪著,這時被宙卡攙扶的多耶希洛從後面大叫。

「你敢碰他們我會讓你後悔!」

「真敢說阿,敗家犬,你們不管幾個人」

正當玖茲渥馬洋洋得意嘲諷他的時候我舉手阻止他。

「我並不打算傷害你的同伴,只是希望你們能告訴我魯迪在哪裡。」

「我怎麼可能告訴你這種騙子,你……。」

我低下了頭,深深的鞠躬。

「還拜託你們,告訴我他在哪裡。」

多耶希洛放下了激動,帶著稍許不悅的答道。

「把他們放了我就告訴你。」

點頭和玖茲渥馬示意,但在解除的時候,有人朝他偷襲,我甩手一記冰刺把對方的腳釘在地上,戳穿了小腿,寒氣不隨這裡彷彿初夏的熱度有所逼退,透明的冰塊好像能把內部的血肉與骨頭照得一清二楚。

「可以不要對我的同伴動手動腳嗎?如果你們沒有任何一點意思要帶我去見魯迪的話,我就把這裡所有人殺了,自己進去找而已,這不是請求,是命令。」

我嘆氣,這並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他們連與我玉石俱焚的資格都沒有。
宙卡望著血肉被冰黏住而驚慌不已的同伴,其他不省人事的,受了輕傷的似乎都在暗示他們說出來的話將會決定這個小隊的未來。他無力的鬆開了多耶希洛,跪在地上,額頭磕著地面。

「請你饒過他們,我會帶你去找老大的。」

「宙卡!你瘋了嗎?他們就是為了那東西才會來這裡,不管怎麼樣都不會饒過我們的性命,我們怎麼可能助紂為虐背叛老大。」

「你閉嘴!如果一開始告訴她的話,或許西茲跟奇里哈德就不會受那麼重的傷了,其他的兄弟也是……。」

受傷?被基輔的人打成重傷了嗎?
想起那時候的報告並沒有提到衝突的結果,是被刻意隱瞞嗎?是誰呢?照理說公會應該不會刻意隱瞞,所以是莎莉雅老師嗎?
我想了一下,說。

「所以他們兩人在喬可羅嗎?」

「嗯。」

我看著他,深呼吸了一回,讓手上的聖物化作琴的形狀。
雖然醒來之後沒有特別練習過這個型態,不過唱個小的恢復聖言應該效果不會太差。
撥動的琴弦,帶著魔力的氣息感。

悲嘆的冥河,洗刷過往之人的記憶。
回歸於寧靜之中,等待新生的芽。
隨著風吹拂而起,立於黎明之中。
張開的羽翼潔白而高貴,乘載聖神的耳語。
是夢?
是歌。


在最後一個音多勾了兩弦變成美麗的和弦,帶著強大生命力的聖言使得腳下乾枯的草地變得鮮綠,在場的其他人不敢置信自己就像是瞬間進了神殿那樣獲得法術的治療,驚奇的看著消失的傷口,連剛剛被戳穿的痕跡一點也不剩。

「果然是真的嗎?」

無視他們的問話與驚奇,我把聖物收成戒指,用眼神對玖茲渥馬示意打算離去。
宙卡叫住我。

「克利香緹,不,聖女大人……。」

我回頭看著他。

「不是『殘廢』、『瘋子』了嗎?沒事我就走了,拜託別再來送死。」

其實我一點也不需要他們誰來帶路,因為伊斯似乎一直隱約的在告訴我位置,魔力的騷動在某一個方位就變得強烈。

「老大他,在晶洞的最底部。」

「嗯。」

「我們也已經一個多月沒和他說話了,說不定他……。」

「他還活著。」

我這麼回答宙卡,他對於我的肯定一臉不解。

「如果他死了的話,火之聖物的力量能把這一帶的生物都焦炭化吧。」

望著不遠的晶洞門口,雖然能感覺到熱風在散出,但是不會讓人感到痛苦。

「玖茲渥馬,在這裡跟這些人待命吧,用這個跟公爵邸聯絡,就說我進去找他了,至於你們,就配合他的『警戒』魔法,去防範是否有其他陌生人過來,如果見到基輔的游擊隊就立刻逃走,他們的服裝非常怪異,我想不會跟冒險者認錯,不要顧慮我,即使是他們也沒有辦法傷到我的。」

我說完將魔導器交出,便轉身走往晶洞。
從草地上採到黃沙的瞬間,腳下挑起冰塵,試圖與洞內不斷流瀉的的魔力對抗。

洞內跟當年記憶裡的沒有什麼差別,藏在岩壁裡的魔石礦隨著魔力散發著光芒,我循著地上的足跡前進,在東邊地道的盡頭,一箱箱的物資堆在一個地洞前。
帕里卡托晶洞的最下層有所謂的古城鎮遺跡,之所以能在這個洞穴為維持良好的通風,就是有類似這樣直通的縱穴存在,大約一個人不張開翅膀可以通過,和其他的洞穴是自然形成的相比,這裡的縱穴是用魔法做成的,但是能做出一百米深的縱穴,恐怕也是大魔法使階級才能達成。
不過說是一個人能通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畢竟翅膀一沒注意勾到牆壁可是會整個骨折或是直接被撕下來,尤其在層與層之間的空缺最容易發生,頭上腳下自以為聰明的方式就更蠢了,所以基本上沒人會想要冒著斷翅膀斷頸的風險走這裡。
不過沒有翅膀,還有「浮游」可以限制下墜速度,現在要煩惱的反而還是一直從洞裡冒出來的濃濃熱氣。
也難怪「熾炎」那群小弟沒下去了,這裡到最底下再快也要走三天,要一直承受這個溫度的話大概一天就熱衰竭,算上背的水或糧食的數量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安全到達以後再把足夠數量的物資留在那裏折返。
想到要將寶貴的魔力用在這種方向上就不禁嘆氣,我抬起左手,唸起了夢中拉德奧所使用的魔法。

「加護吾身的聖靈,踏過黑夜的雪地,牽引著春天的光輝而來,歌詠著暖風,讚頌著融雪;滴落的水珠,作為生命的泉源,隨侍於側吧,伊斯。」

水花從身體四周憑空冒出,與空氣裡的魔力接觸迸出了大量的水蒸氣,一小段時間後,周圍變得涼爽,然後也聽見了伊斯的聲音。

「真是不像樣的野獸。」

「等一下可能又要麻煩你了。」

「你也可以把身體交給我,讓我來處理。」

我閉上眼拒絕了他的邀請。

「不了,這種事情我還是希望自己來。」

如果還有救,那我多少會嘗試,只是要使用聖物的力量許願延長壽命這回事不大可能。
也許可以違背一次世界的倫理,但不老不死這種事情,即使是被稱為「世界領導者」的真龍也無法辦到。
因為連神都死了呢。我想起了伊斯的話,輕巧的往前踏,身軀隨著失去地面支撐落了下去。
縱穴內並不是純黑,大量相衝的魔力帶起光亮,片刻以後,隨著視野加進一點紅色,我發動「浮游」。
緩慢的落到最下層,視野裡只有通紅的火焰,我瞇起眼,底下除了從上被推下來燒成餘燼的物資,看不到除了石造建築以外的其他物品。

「在那裏。」

伊斯說著,一個藍光飛往後方,熱氣讓光看起來搖晃,跟著光芒移動,直到它落在地上的一角,我才又見到那個記憶中的身影。
我降落在他的面前,查覺到有人來的老人非常虛弱,緩緩的張開眼睛,看著地上。

「你來了。」

「嗯。」

我回答,他感嘆地說。

「沒想到,你已經變強到我難以想像了,克利香緹。」

但我搖搖頭。

「我依然是那個我,沒有什麼改變。」

魯迪苦笑了一聲,然後喘息,他渾身被火焰啃蝕著,身體就跟一個大火球一樣,身上不停的被燃燒,燒了恢復,恢復以後又燒起來。

「那天以後我以為你撐不下去了,但是後悔已經發生的事情並沒有任何意義。」

他說著那些我已經置身事外的事情,看起來眼神有些哀傷。

「對不起,魯迪。」

「道什麼歉呢,你應該要抬頭挺胸的自豪,因為活著就是這樣一回事。」

我說著他以前常說的話。

「只有活下來的人會思考,所以要對自己活著這件事情感到驕傲。」

他笑了。

「哈,你果然是真的克利香緹啊。」

果然還是被看出來我的狀態不太一樣嗎?不,應該說沒看出來才奇怪。

「氣質差得很多吧。」

「你看來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我無奈的笑。

「雖然大半我都不記得了,若不是火之聖物,我想我也應該不記得你。」

「是嗎?沒想到這孩子還能給我這樣的禮物啊。」

這孩子……魯迪難道也有類似伊斯那樣的加護嗎?
不禁思考如果魯迪死去,軀體被火之聖物占據會對周遭造成的危害。
得要讓肉體完全消失嗎?我一想到這裡就感覺心情沉重。
雖然任務常有這樣的場景,但是要送葬的是自己僅存的老友就有些難以接受。

「如果你死了,『熾炎』就要消失了呢……。」

我雖然記得,但我似乎也是那死去的其中一人,看著一頁頁的文字報告書,然後在新的一頁上寫上「魯迪.斯卡特,因為聖物的反噬死於帕里卡托晶洞。」
他抬頭看著沒有天空的上空,像是心滿意足那樣地大笑。
就像是以往看著夜空說著那些瞎話,然後大聲喧鬧那樣子,一點也沒有改變。

「哈哈哈哈哈,沒有什麼東西是不會逝去的,可惜沒有酒,不然我真想慶賀自己的死亡。」

我用以往的語氣回答他。

「有酒你也不能喝吧,還沒沾到嘴就蒸發了。」

「也是啦,現在這個身體要做什麼都不方便啊,多虧了那些小子,我才能活到現在,你可不要跟他們計較啊。」

「你覺得我會嗎?」

「哈哈哈,你雖然不拘小節,但是有時候會很堅持啊」

「那是因為魯迪你硬要做奇怪的委託吧。」

魯迪又笑了,輕拍已經紅如烙鐵的火之聖劍,就彷彿熱度是虛假的那樣,但眼前那瞬間焦曲的手指更像是謊言。

「差不多了,來吧。」

他這麼說,我只是將水之聖物化為劍。

「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魯迪。」

宛如烈焰般照亮了這個國家的歷史,引領著薩奧雷菲歐亞人民的未來,無私、慈愛、果敢、勇猛的火之聖人,感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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