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與製作人同人文|白起《南風吹》
△這是陸版新卡面延伸故事,完全看圖說故事自成一格。
△故事在民初年間,如歷史架構有誤請見諒或告知。
△ OOC盡量不要有!但民初人嘛──有一點應該也沒關係(調皮
【正文開始】
民國初年。
那是一個動盪又混亂的年代,征戰的篇章奏下了終曲,各地戰火稍平息,但卻有這麼一塊地方,他在征戰過後卻趨見繁榮──那華麗與歌糜的年代、繁華與燈火的地方──上海。
人聲鼎沸。
一個寬敞的空間卻煙霧瀰漫,一些看上去身分特別尊貴的男人們坐在那些圓桌旁酌著酒,而那些臉上散盡著風霜的男人們身邊也嬌陪著那些身型妖饒的風花女子們;能在這聚會的人,不外乎是富商、高官、甚至是那些軍功戰績顯卓的軍閥。
煙霧迷散,一盞紫紅色的聚光燈瞬間打上舞台──那早就傳唱在大街小巷的歌,隨著聚光燈打上舞台唱了出來。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華燈起、車聲響、歌舞昇平──」歌聲一落,餘音繚繞,舞台照耀著正在唱歌的歌女,她是這間上海法租界頗富盛名夜總會的紅牌歌姬,除了歌聲如銀鈴,長相更是比她的聲音還要美艷。
「你看你看!是安娜!」底下座位區其中一個小圓桌的一個年輕男人,用著手肘推著他身邊坐著的另一個男子。
而被他推著的男子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並沒有抬頭看舞台上一眼,反將額頭上戴著那頂象徵最高榮譽的軍閥官校的帽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看著一點都沒被風情萬種的歌姬打動的模樣,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又推了那男子一把。
「我說白少爺,今天我可是帶你出來見見世面,早說這場面你要習慣,現在一副要死不活是怎樣?」那個男人用著訓斥語氣教訓著那個不賞臉面的男人──他口中的白少爺。
只見他終於坐起身,將帽子拿了下來,雖然這裡空間昏暗,但還是能看出這白少爺立體精緻的五官,只是他臉上臭得要命的表情也是一覽無遺。
「我說過我不喜歡這種場合。」說完,他馬上站了起來。
身旁的友人返到緊張拉了他的手,有點支吾的看著他:「我說白起,你可別跟我說你現在要走啊?我可是奉命帶你來見世面的,待會還安排了跟幾個北洋軍閥的二代見面,你現在走掉我可會被你家老爺子大卸八塊。」
這個名叫白起的男子皺著眉看著那個拖拉著他的人。
「我說韓野,要不是看在你從初中就跟在我身邊,我今天才跟著你走進這間奇怪的店,夠了,我戲演夠了。」白起口氣很差的甩開了韓野的手。
「不不、我的好哥哥──算小弟拜託你啦,你也知道你們家將軍老爺命令說一不二的,反正這些你以後還是得適應阿,何必現在跟我的生命過不去呢?」韓野倒是很懂得為自己生命考慮的請求著。
白起胸前悶著一股氣,雙手緊緊握著拳,看著眼前這個可憐被當成沙包的小跟班,還有身邊那些酒酣耳熟的氣氛、那些不得反抗的命令、那些讓人卑躬屈膝的身分、夠了──真的已經受夠了──
『碰──』白起瞬間將身體放軟,高大的身體瞬間撞到桌面,那些高貴的洋酒被推翻灑落地面,發出了玻璃碎裂的巨大聲響。
「阿阿阿阿──白、白少爺你怎麼了?」韓野倒是緊張的趕快蹲了下來把倒在地上的白起拉了起來。
只見白起微微睜著眼,嘴靠在韓野耳邊:「假裝我喝醉了,快點離開這裡。」
「白少爺、白少爺沒事吧?快妳們把他扶進去後場休息一下解個酒,離陸將軍他們來還有一些時間──」這時店裡的經理出來關心白起的情況。
怎麼能被扶進去後場?這樣這喝醉酒戲碼不就白演了嗎?不行、待在這裡不是辦法。
白起馬上從地上站了起來,人高馬大的他張著手四處揮舞──
「走開!我要回家!」雖然演技有點生澀,但看上去的確是和平常那個穩重有點難親近的白家少爺不太一樣。
才說完,白起就橫衝直撞的撞開那些看熱鬧的人──
「不行啊──來人快點把白少爺抓回來!」但是看來經理不想放過自己。
加快腳步衝出那間店,興許走得過急?白起倉皇逃逸之後並未注意店門口前的台階,腳步一個踉蹌,微微騰空往前撲去──
「啊!」一聲甜而優美的尖叫聲劃破這熱鬧的街市,那聲音的主人因為白起突然衝出來,整個往後傾倒。
「小心!」反應快速的白起伸出那雙厚實的手掌,將那即將跌倒的身影扶住,手掌心的位置剛好落在女子纖細的腰間。
風一陣──
戴在白起頭上象徵高級軍閥的權位之帽掉落在地面;那淺色的短髮隨之擺盪,眼中一陣閃耀的琥珀色彩閃現,看著那個被他及時救下未被撞倒的女子。
「抱歉、我──」正當白起想要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歉疚之時。
「快點,白少爺穿著軍校的制服,他喝醉了走不遠的快找──」而剛剛那追在後頭的聲音又出現在背後了。
白起眉頭皺了起來,他無法轉頭去面對那些想要把他捉回去的人,他的目光轉回那名還被他抱在手上的女子──
看來這最下之策,只能將就將就了。
「抱歉,我還要再請妳幫我一個忙?」白起語未畢,他伸出手將女子拉了起來,他俐落的伸出手解開他身上穿著明顯的軍校制服──
只見眼前的女子睜大雙眼,一個剛剛不小心撞到他的男人正在他面前脫衣服?
「你、你在幹嘛?我不是隨便的女孩、你不要、」那女子緊張的喊叫著,不到幾秒他變將那燙的筆挺的制服脫了下來,幸好他裏頭還穿了內襯的襯衣,只見他脫下制服塞進女子的懷中。
「幫我藏好,我再找妳拿。」隨後白起撿起地上的帽子跟著塞進女子懷中。
說完,白起彷彿一陣風一般,消失在這人潮喧嘩的街頭。
那是妳與他的第一次見面。
◇
「喂──」妳的身體被推了一把,這才回過神來。
妳搖了搖頭,側邊編織在左側的辮子隨著擺動,只見一個清湯掛麵學生頭的女孩湊到妳身邊,她看著妳一臉不懷好意的說:「說,妳這制服哪裡來的?」
嗯?制服?
妳將昨天晚上在車站前那間夜總會遇到的那個男子、還有他莫名其妙撞到妳卻把制服脫下來塞到妳身上這件光怪陸離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說給妳的青梅竹馬好友悅悅聽。
「這太可怕了吧?」這居然是她聽到這件事第一個反應。
「可怕嗎?」妳被這樣一說反而緊張了起來。
「當然阿,第一,妳說那個人在夜總會逃出來的,所以他可能是準備要被抓回去!」悅悅似乎開始分析。
「嗯,好像有聽見要抓他回去什麼的?」昨天雖然外頭吵雜,但夜總會那些圍事的叫囂聲很是明顯。
「再來,妳看他急急忙忙把制服脫給妳,這制服是我們上海名門貴族都不一定進的去的軍校制服!所以我敢說那個男的……」悅悅一邊靠近妳的臉前:「一定是他偷了人家衣服要嫁禍給妳!」悅悅忽大叫一聲,拍桌定案。
偷?偷了要嫁禍給自己?
妳完全不敢置信為何最後會有這種結論?但感覺也不無道理啊?如果是正常的軍閥二代,為何要被抓回去?
如果他真的是小偷?
妳嘀咕著,想起昨天他撞到妳的那瞬間──
彷彿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掉落的帽子、擺盪的髮絲、引人注目的雙瞳、還有那即便在黑夜之中也無法避開的精緻五官──實實在在都是個能夠讓人一秒動心的臉蛋。
他摟著自己腰時那手掌的力道彷彿還溫熱著、他脫下衣服那時帥氣的模樣還深深印在腦海中,尤其是他在離去前那簡短一句「幫我藏好,我再找妳拿。」他的聲音冷靜卻擁有一道迷人的聲線。
妳和他的相遇不過一分鐘不到的事情,但他的所有一切卻陰魂不散的繞在妳的腦海、妳的心、妳的全身。
「妳不會對小偷一見鍾情吧?」悅悅又說出一個驚天動地的結語。
妳渾身寒毛立起,到底在說些什麼呢?自己怎麼能夠對一個見不到一分鐘的陌生男人一見鍾情?開玩笑嗎?
是開玩笑吧?
妳緊張的將制服收進書袋裡,這種不成思想的結論,壓根不該出現在自己的內心之中才對。
早就過了放課時間,妳因為和悅悅討論了一會所以晚出校門口,當妳走在距離校門口約莫十步之遙,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校門口候著,直到妳走進約莫五步之後,才看清楚站在校門口的人,一個男人。
妳深深的吸了口氣,因為無法置信剛剛還在嘴上猜測著是小偷的男子,居然出現在自己的校門口。
他就站在校門外的銀杏樹下,那是正值秋分銀杏樹滿開的季節,如同昨夜相遇時一樣,他蕭颯的身影上總伴隨著風,風搖曳、人相映。
他柔順的髮隨風擺盪、他立體的側臉在夕陽餘韻照映下顯得更俊美,他身上穿著和自己袋內相同的制服──那象徵著身分高貴不可攀附的軍閥名校。
風吹,彷彿在告訴他妳的出現一樣,他將目光轉向了妳。
那雙好看到無法抗拒的雙眼,微微的瞇了起來,那看上去應該扳成一線的嘴角微微揚起,他將身體轉正面向了妳。
「妳好。」他說著,那好聽的聲線隨著風拂進妳的耳邊。
胸口的跳動無法掩飾、腦中那混亂到不能再混亂的情緒像沸騰的鍋一般。
妳是不是一見鍾情了?
看來並不是開玩笑。
他說,他叫做白起。
為什麼會知道來學校找妳?是因為昨天晚上妳穿著校服,所以他才靈機一動將衣服保管在你這邊,他也能夠回來找妳。
但昨夜發生了什麼事他並沒有說,妳也沒有問,畢竟彼此根本不是熟識到可以過問私事的程度,何況妳們之間相處的總時間算起來,不過才邁入第一刻鐘。
他很高大,尤其穿著那身英挺的軍服正裝站在妳們這公立學校前面,簡直太引人注目,甚至連師長都出來關心。
「總之昨夜真的很感謝妳。」他說著,語氣輕鬆但表情還是稍嫌冷酷。
「不、我沒做什麼,雖然我一頭霧水但能幫上忙我很開心。」妳低下頭不敢正眼望著白起,一來他真的很耀眼,二來雖然上海是號稱最開放的地區,但受著最基本儒家思想教育的女孩還是缺少一直望著異性的權利。
「對了這衣服……」妳有些緊張的將裝著制服的袋子遞給他。
只見他看著妳,並未伸出手接過衣服。
「可以再幫我一個忙嗎?衣服先暫時留在妳那。」白起他看著妳問著。
「什麼?你不拿衣服嗎?」妳緊張的手還停在半空中,眼睛在四周圍轉啊轉的就是不敢將眼神停留在白起臉上:「那你今天為什麼還來找我?」
「因為才有見妳一面的理由。」
風,徐徐。
妳終於將眼神望向白起,那張好看的臉。
除了好看,妳還在他臉上看出了一絲絲的溫柔,那旁人幾乎不曾發現的溫柔。
一見鍾情這種事,好像不是一個玩笑?
而那天,是妳和他第二次見面。
◇
他說,妳緊張的說自己不是隨便的女孩時,就覺得妳特別有趣。
就在那天之後、妳們的第三次見面、第六次見面、白起總會用很多理由到妳的校門口前,見上妳一面。
白起話不算多,但他總會無意間說出一些令人心動不已的話。
例如在妳們第八次見面時,他順手幫妳提起了書袋,妳緊張的想將書袋搶回來,因為外人如果看見一個軍閥二代幫一個平凡人做這種事,是完全不道德的。
「沒事,是我想這麼做,不用在意別人怎麼想。」白起和妳想像的不一樣,總以為他會像那些只會命令要底下唯命是從的軍閥一樣,要人服從、要人順從,但他從來不會在自己面前擺任何高顯的模樣。
而就在妳們第十三次見面那天,他站在已經要掉落光的銀杏樹前,拿著一朵百合花,白起看著妳問:「昨天韓野告訴我百合花的花語是心想事成。」他輕輕拉起妳的手,將百合花放在妳的手中:「妳願意讓我心想事成嗎?」
那次之後,妳不再數這是你們第幾次見面了。
因為他心中所想,是妳。
◇
妳們相遇初秋、妳們相愛入冬、妳們來到了這南風吹拂的三月天──
「我要回北平了。」那天,白起和妳說的簡短幾個字,深刻且沉痛。
妳早該有心理準備,他在上海本就只是準備完成他該有的學業,而他身為北洋軍閥的後裔,回去他身為將軍的父親所屬的領地上繼承家業,合情合理。
且勢必而為。
妳明知道,但卻沒想到這天如此之快。
他的大手撫摸在妳的臉頰上,或許這樣溫柔的撫摸再過一陣子就不再碰觸的到了。
「我今夜會和父親通話,我要……」
「不、」妳緊張的阻止了他。
白起皺起眉頭,看著妳。
「妳不願意嫁給我嗎?再難我都會去爭取。」他的語氣堅定,如同他這個人的意志一樣。
妳看著他,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我只是不願意你為了明知道的結果和你父親爭執,你也明白家族地位榮華,比起兒女情長來的重要多了。」妳懂得,早在妳們相愛前妳早就該懂這件事。
因為接下來面對的就只會是分離。
妳雖然明白那是在這時代下不可逆的身分尊卑,但等真正要面對的這一天卻比想像中還要痛。
妳伸出手,輕輕的擦過白起的眼眶;看著他那雙琥珀色眼眸,清晰的將自己的模樣到映在眸內。
「只要你幸福,我也會幸福。」
或許妳不在他的未來裡,但至少曾經在他心中停留過,有這樣愛過他一回足矣。
◇
南風吹──
車站慣性上演著離別。
這天妳站在人潮湧現的月台,你穿著衣櫃中最新的衣衫,那是純白的半長旗袍,上頭雕飾著花式印花,你如往常將頭髮往左側編織了榖辮,今天特意在瀏海上夾了兩隻小髮夾,至少今天裝扮要整齊些。
白起拿著一只淺咖啡色的行李箱,即便這一北走不知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面,他的行囊只有這樣一些;他站在月台前,不同以往總是軍裝或是輕鬆裝扮,今天的他穿起淺色的西裝外套,配上咖啡色的西裝背心,連胸前也不馬虎的圍了一條很襯他膚色的領巾。
妳看著他,忍著淚水轉在眼眶中。
「你今天真的好帥氣。」刻意的將笑容樣在嘴角,即便妳知道妳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難看,就算這是最後一次也好,至少在最後一次能將如此帥氣的他深深印記在心中,也夠了。
他不發一語。
從見了面到在月台的這些時刻,都是妳一股勁的一直說話,他什麼話都沒說,就連表情都是平板無情緒。
「笑一下嘛──」妳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嘴角:「至少不要只有我笑,我不想最後只記得你版著一張臉。」
白起的眉頭終於稍微皺縮著。
汽笛聲──鳴響──
催促著分離的樂章響了,而妳們終將分離。
妳推著白起站上火車,他站在車邊拉著把手,眉心皺的更明顯了;妳輕輕拉起他那雙因為操練而長著厚繭的大手,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離別禮物放到他的手掌心。
「願你往後,心想事成。」妳說著,終於哭了。
哭聲隨著汽笛聲作著伴奏。
火車輪開始轉動──
白起的眉心終於放平了,他手上握著百合花,說出了他心中壓抑的那句話──
「我這趟旅程,起點和終點都只能是妳──」說完,他一個跳躍。
火車,轉動著輪軸──
白起躍下,緊緊的擁抱哭泣的你。
「我說過,我心所想的,只能是妳。」
南風吹──
那夾雜著濕熱氣息的風吹拂。
原本應該帶著榮譽返北的列車早已空蕩,而一雙堅定的心決議朝著風往南方吹。
不管這陣風將帶我們奔向何處?
只要百合花能夠落腳之地,那皆是我們心想事成之處。
——我從不貪戀權力富貴身分地位,只要能夠擁抱妳,我就擁有全世界了。
【完】
(沈澱一下)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新卡寫故事喔!
一種完全在考試一樣看圖自己編故事,好刺激啊!
決定要寫的很突然,所以寫的頭暈腦脹的;設定故事背景在民初,我刻意將寫文的方式咬文嚼字了一點(雖然我不是什麼詞語功夫了得的人,但我盡力了)
簡單來說,我將白起調成了軍閥背景跟他本身的自身背景是吻合的;當然在那個年代身分地位依然是看得很重的,我刻意強調了相識過程,簡化了相愛過程,無非只是想用第一段燈紅酒綠讓白起厭惡他的身分;而一見鍾情確實在那種較為封閉的年代往往都是很忽然就會發生的。
又刻意掩蓋掉身分產生衝突的部分,無非我是想強調那種時代下明知不可為,雖然悲痛卻要承受的無可奈何。
而最後的叛逆,或許也是象徵那時代的動盪不安下,勇敢闖出一片自己的樂土境地那種感受。
百合花分布很廣,不同屬種的百合可以跟隨著地區去適應生長,只要能夠落腳,不管在何處,我們都能落地生根。
沒有身分階級、沒有尊貴有別
有的只有擁有彼此。
獻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