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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ment.Hyloid原創系列】米格拉西亞花與神的傳說

作者:海洛伊德Hyloid│2019-02-06 15:39:35│巴幣:104│人氣:372
  名為亞德里安的山腰村落,有著這麼樣的傳說。
  很久以前,村裡有名少女,為了尋找能治療當時村裡盛行的傳染疾病的藥草,獨自前往了人煙稀少的費伊深山。在躲避深山居住的魔物後,她來到了接近山頂處,在洞窟裡發現了生長在湖水旁的米格拉西亞花。少女未曾在他處看過如此特別、且散發著微微魔力光輝的藥草。
  決定嘗試使用米格拉西亞花治療村民的少女,採摘了一小部分的花,回到村裡。幸運的是,花確實治癒了村人的傳染疾病。然而,當村長再次拜託少女前往深山,再將米格拉西亞花取回以備不時之需時,少女卻消失無蹤了。
  大家正心慌之時,村子裡的巫醫收到了來自深山費伊的神的詔告。
  
  吾名乃暗之神。
  有個少女偷走了這座山重要的東西,這是懲罰,她將再也無法回到村裡。
  倘若有人覬覦費伊山的任何事物,無一例外,吾將制裁。

  違背神的意旨,進入深山的村民抑或外地人,至今幾無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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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要找的米格拉西亞花,就在後頭的費伊深山裡。」

  年事稍高的婦人,陰險地對著眼前一行冒險者咯咯笑道。

  「謝謝您告訴我們這段傳說以及花的所在地,我們會注意安全的。」冒險者一行中黑髮披肩、有著朱紅色瞳孔的少年微微鞠躬表達謝意。
  「只是嚇唬人的吧。」站在一旁,年紀相仿,面容與少年相似而髮色為銀白的冒險者,刻意壓低音量暗自說道。
  「像你這種小鬼頭,不用山神制裁你,就會先被山裡的魔物給吃的連骨頭也不剩下吧。」對於不相信傳說的白髮少年,婦女不以為然的回覆。
  「我怎麼可......」
  「好了哥哥,不要跟村民起衝突啦。」黑髮少年拉住了他,示意該離開了。

  再次向婦人點頭致謝,兩人會合站在後方的另外兩名冒險者同伴,動身前往費伊山尋找米格拉西亞花。走向山的路途上,白髮少年不忘抱怨剛才在打探去路時婦女對他的行為。

  「有塔尼保護,什麼魔物都摸不到我的啦。」白髮少年攤手,泰然自若。
  「唷,老子這就放生你給魔物當晚餐好了。」被白髮少年稱作塔尼的高大黑色捲髮青年冷笑。「想命令我你還太嫩了。」
  「不要亂開玩笑、塔納托斯。如果這座山裡有難纏的魔物,海洛跟雷諾出事你要怎麼辦?」一頭碧色秀髮、散發知性氣息的男子說道。
  「老子會把他們從地獄裡扛回來的?」塔納托斯輕鬆地回答。

  相比於魔物,走在一行人前方的塔納托斯以及糾正其言詞的史普諾斯,認真起來或許可怕的多了啊,黑色長髮的少年雷諾如是想。即使在他人眼光看來外表與人類無異,但這兩位都是這個世界貨真價實的術士靈─也就是神。
  哥哥海洛為了達成某些願望,無意間招喚出來的神,並與他們締結契約,從此成了哥哥施展魔法的助手術士靈的死之神塔納托斯以及睡之神史普諾斯。起初知道這件事情時,有些害怕哥哥是不是打著與死神締結契約實現願望、往後要用命償還諸如此類的交易,幸好事後與死神的雙胞胎兄弟睡神確認了此事,哥哥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
  史普諾斯先生還跟我打保證,如果塔納托斯敢隨便送哥哥下黃泉,那麼他會轉告冥王請他寫大量的悔過書以及處以懸吊於忘河示眾之刑的。這樣的保證多多少少讓我心安了些。雖說兩位貴為管理世界的神,但在這幾個月於冒險者公會的相處之下,倒也沒想像中的難以接近,七情六慾這些神還是有的。
  目前是合作夥伴的我們,接受了公會採摘稀有藥草米格拉西亞花的任務。

  「話說回來,剛才那個歐巴桑說的暗之神,令人有些在意啊。」海洛轉移話題。
  「可能是這座山的守護神之類的?」雷諾回應。
  「那個、史普不是說了,他們的老爸是暗黑神...不會我們進到他的地盤來了啊?」他提問。
  「這種荒野深山不歸老爸管理,應該只是某個土地神而已。暗黑什麼邪惡什麼的,通常都是人類自己加油添醋寫成的。」塔納托斯嗤鼻一笑。「真要有什麼神的話,那就出來和本大爺好好較量一下吧。」
  「不要對管理這片土地的神這麼失禮,我們是這裡的客人....。」史普諾斯搖頭道,神情帶了擔憂。他暗自低語,「雖然我也想知道這個傳聞背後的神究竟是誰...」
  「無論是誰,採集到了藥草表示感謝後就快點離開吧,如此珍貴的藥草神明大人一定視他為寶物吧。」雷諾結論道。
  「如果那位神明大人生氣的話,靠你了死神大大塔尼。」

  海洛一派輕鬆地拍了塔納托斯的肩膀。

  「我會告訴他這隻叫海洛伊德的黑龍魔法師是伴手禮的。」
  塔納托斯一拳往海洛頭頂招呼,頭上多了個大包的海洛直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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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伴隨嘻笑聊天,走入了深山。現在等候著他們的第一道難題,是一座石製大門緊閉著的遠古遺跡。上頭明顯看出經過歲月洗禮,多處生滿青苔以及殘破不堪的痕跡;儘管看似如此,這扇石門卻還是堅固的很,海洛與塔納托斯兩人合力也推不開。
  「這裡不能過的話,剛才似乎還有其他岔路可以上山的樣子,我們回頭吧?」雷諾提議。
  「嘖嘖、雷諾啊,遠古遺跡代表的含意可是未知的寶藏啊。既然都走到這裡了,搞不好遺跡後方也是通往山頂的路啊,乾脆我們就順便看看裡面有什麼值錢的物品好了。」

  海洛一副山賊看到值錢物品的欣喜貌,雷諾開始勸說:就算是值錢物品,仍然是要上繳於公會,私吞絕對是會被非議的;再者,倘若這座山裡真有神明,恐怕這麼一拿會招致災禍,還是不要想比較好,他主張。
  「是寶物的話就要好好收好…」海洛滴咕著,然而就在此時,如爆炸般的轟隆巨響從兩人耳旁傳來,打斷原先的談話。
 
  「門開了喔。快走吧。」

  塔納托斯耐不住性子,直接揮劍劈開了大門,而爆炸聲響來自附於劍上的魔炎往石頭上炸開。一旁來不及阻止的史普諾斯看的愣住身子,回過神後雙手合十,不斷重複著對不起土地神這幾個字。

  事到如今,如果土地神找上他們算帳的話...算了,如果敢找死神算帳的話──先往前走吧,雷諾苦笑。
  
  與被破壞的入口相比,遺跡內部的通道狹窄許多,海洛詠唱魔法火焰作為照明,而塔納托斯等神靠著魔法感知探視周圍的障礙以及有無任何魔物的形跡。邊注意著地上有無值錢物品的海洛,一不小心踢到石頭踉蹌了一下,而這踉蹌讓他踩到了一旁觸感有些噁心的不明物體。

  將火焰照明對準腳下的位置,海洛發現自己踩在某種生物的糞便上。

  「超...超噁心的啊...」

  差點沒大聲喊出來,馬上被史普諾斯噓聲制止,並且表示感覺到了附近有生命的魔力流動。「從剛剛那邊轉彎開始,我就一直聞到排泄物的臭味。」海洛低聲告訴史普諾斯。

  「也許是有魔物在這邊築巢...得小心謹慎一些。」聽到兩人談話的雷諾也壓低音量。

  說時遲那時晚,一隻體型特大的針尾鼠從暗處裡鑽了出來,飛速撲向一行人最前方的塔納托斯。塔納托斯一個自信的暗笑,早已握在手中多時的短刀迅速附上魔力,直撲而來的針尾鼠由著塔納托斯俐落落下的短刀,被劈成兩半。
  隨著第一支針尾鼠的竄出,更多的針尾鼠群由牆壁的裂口四面八方奪出,襲擊後方的三人。海洛利用方才杖上的照明的火焰,向自己前方的針尾鼠的揮,由後方撲來的針尾鼠則由史普諾斯利用睡眠陷阱喝止其行動。眼下解決特大針尾鼠的塔納托斯原想支援後方,但隨之湧來的針尾鼠卻又讓他抽不出空。
  「大家,我數到3,請把耳朵摀上!」史普諾斯下達指令,從神袍裡掏出了『沉眠鐘擺』,利用已經準備好的暗語,向眾人倒數,驅趕針尾鼠的三人接獲3的指示後,立即停下攻擊並掩住耳朵。
  
  『生命之物啊、沉睡吧!』

  鐘擺發出詭異的魔力波長,聽力敏銳的針尾鼠接收到這刺耳的波長後,一個個倒下昏睡。史普諾斯控制好魔法的強度,摀住耳的另外三人得免於受到催眠魔法的洗禮。

  「數量太多只好先這樣拖住時間了,趁現在快離開他們的地盤吧。」史普結論。
  其他人點頭示意,海洛補上一句:「果然還是史普的催眠魔法最靠譜了。」
  「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想來這裡尋寶?要不是這裡太窄、這些鼠輩劈個雷就能抄掉,用不著小家子氣的拿短刀一隻隻剁啊。」

  塔納托斯甚有不滿地發牢騷。狹窄的空間限制了他的魔法及劍技,驅散針尾鼠他也有功─而海洛最後的誇讚卻沒他的份。算了、不過是區區凡人輩的讚賞,他在心裡冷笑。此時,一絲光線刺痛了他的眼─由上方而來,長滿青苔的石塊縫隙中溜出。這裡離地面不遠,能嘗試打碎天花板並且離開遺跡,他快速盤算。

  「小鬼跟史普諾斯你們後退,老子要唱魔法炸開天花板。」

  邊揮手示意三人離開邊下指示的塔納托斯、於天花板正下方佈下了魔法陣,花不到五秒的詠唱,一柱熊熊燃燒的黑炎奪出,似是要吞噬觸及之物似的攫向天際。燒盡後,遺跡被掀了一個巨洞,洞四周留下焦痕,由外頭注入的光照亮原先一片黑暗的遺跡。

  「那個...希望土地神不要生我們的氣才好?」想起剛才看著塔納托斯炸開入口而合十祈禱的史普,雷諾撇頭看向他。
  「都弄壞了...還能說什麼呢,只好跟人家賠不是了。」史普尷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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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鏘──野味佐烤山豬肉完成了─」

  離開遺跡後不久,一行人找到了森林中的溪流旁,在此處適合稍作歇息的空地享用路上順道狩獵的成果。海洛利用魔法升起的火堆,將塔納托斯切製好的野豬肉烤的香味四溢。至於野味的部分,則是雷諾與史普諾斯在空地四周發現的可食用植物及果實稍作清洗後,作為小菜搭配烤野豬肉。
  「菜不要給我,我只要吃肉。」塔納托斯把史普諾斯遞來的蔬果推掉。
  「飲食不均衡怎麼行,而且蔬菜有助於消化......。」史普諾斯皺眉。
  「那套理論只適用於凡人輩啊、我們的消化方式和他們又不一樣。」他反駁,「吃本來就是娛樂而已,當然要吃美味的肉!」
  
  然而撇過頭,發現史普諾斯越加陰沉的表情,他也只好意思意思吃個幾口。多說無益,恐怕還會招致拳頭伺候,塔納托斯冷汗。

  「放在那邊那幾綑的、沒有打算現在吃嗎?」海洛向雷諾提問,指了雷諾擺置在一旁整齊並且用繩子捆好的藥草。
  「不不、這是剛才蒐集食材時發現的實用藥草,帶回去公會的話可以配製成品質較好的回復藥水。」雷諾解釋。
  「說起來,帶了個塔納托斯的話什麼回復藥水都不必了。」
  「我都踢到惹,臭小鬼。」

  塔納托斯嘴巴還咀嚼著方才被強迫推銷的野菜,邊含糊地說;正當他要嚥下好好說話時,史普諾斯又遞上一盤。

  「哥哥說的是死神的血吧,之前在被憤怒豪豬刺穿手臂的時候的緊急治療措施。」雷諾苦笑,「但是每次都要求塔納托斯先生割腕獻血實在對不住,不如隨時預備藥品以及降低受傷的風險......」
  「沒輟,下次牢子不會再救你第呃次惹。」塔納托斯對於自己被當行動回復劑頗有不滿,但從塞滿食物的口中聽來怒氣似乎沒有傳達給對方。
  「唉唷,天災人禍難以避免的時候還是很值得信賴的夥伴啦。你看你看,上個月受傷的地方只剩下一些疤痕了。那個米格拉西亞花,記得昨天聽你說,好像也是製作某種回復藥水的材料對吧?」
  「嗯,米格拉西亞這株植物含有高濃度的魔力,是製作上級以上魔力恢復藥水的稀有材料,連藥材商都難以大量批發的稀有植株。目前僅作為各大魔法學院研究用途,當成商品出售的話有提煉技術上的困難以及材料供應短缺等等無法被忽視的問題。」雷諾拿出平時記事的筆記本一一道來。
  「傳說裡,是用來治療傳染疾病的呀?」海洛反問。
  「原理和塔納托斯的血相同,提供了能讓生物體利用的大量魔力,隨之轉換成生物體的免疫力而自行痊癒,應該這麼說才對?」史普諾斯提出了自己的觀點,「魔力不僅是修復受損組織,對於外在疾病的抵抗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可惜的是這樣的藥草不僅難以提煉,還很難找啊......。」雷諾惋惜。「菲莉亞姊姊把公會的藥草年鑑上紀載的米格拉西亞複印了一份給我。」

  從記事本中抽出了一小張羊皮紙,上頭繪製了米格拉西亞花。叢聚的黛青花萼、從中生長如點綴般的白色花蕾,這是此種花的特色─雷諾用口頭描述,畢竟,目前的複印魔法儀器還無法做到彩色印刷,在羊皮紙上頭的僅僅是黑色的墨所描繪的圖案。

  「總覺得似曾相似......。」史普諾斯說道。
  「嗯,我也覺得好像看過這種花。你家神殿後院有嗎?」塔納托斯反問他。
  「並沒有,但稍微有印象是在誰的神殿裏頭......。」
  「不愧是神明大人,稀有的藥草就種在自己家的庭院呢。」兩眼閃爍著光芒的雷諾。
  「種這些都只是美化環境,只有凡人輩才會利用植物治療疾病。」塔納托斯表示。
  「我們不會生病的麻。」史普諾斯笑道。

    不打算加入關於藥草的話題,只想趕快結束無聊的採集任務─在一旁的海洛把最後一串山豬肉完食後,正準備收拾收拾。起身之時,有股不尋常感倏忽湧上。張望四周,直到視線掃過稍遠之處被樹林隱蔽的、似是建築物的一角。這股怪異感,莫非源自於該場所的謎樣魔力流嗎?
  
  「塔尼、史普,那個方向...好像有什麼東西。呃、散發著特別的魔力?」語帶含糊地說,沒有十足把握的海洛只好求助於對於魔力極度敏感的神祇。
  「別故弄玄虛,老子啥也沒感覺到。」塔納托斯回頭往海洛佇的方向一瞥。
  「沒有呢。這四周並沒有特別的魔力流。」史普諾斯持同樣立場。
  「你們看那邊,隱隱約約有建築物...從那裏...呃...反正、我覺得那個地方怪怪的啦!」他堅持。
  「小鬼,要找寶物請先把工作完成。剛才被你這招呼巄浪費了時間在那群老鼠上、你忘記了嗎?上山是那、個、方、向。」

  塔納托斯硬是把海洛的頭轉過來,痛得他叫了一聲。

  「我沒忘記啊!但是,我就有感覺那邊好像有東西.....。」海洛甩開塔納托斯的手。
  「嘖。後面的、你們說呢。」
  「也許接近一些就會感受到不同的魔力流了?」史普諾斯善意地回答。
  「本來就沒有給定任務完成時間,而且菲莉亞姊姊也說了這種花的生長地不太明確;雖然得到傳說的幫助有了一部份的線索,但多方嘗試也未必是壞事?」雷諾表示。
  「滿腦子想挖寶物的話,下次就不讓你決定路線了。」

  塔納托斯嘆氣,不耐煩但還是接受這個決議。

  一行人向著海洛指出有著特別魔力流的方向前進。走在最前方的塔納托斯比起前段路時要集中許多,試圖抓住海洛所說的那股奇異的魔力,和隊伍最後方的史普諾斯『心電感應』交換透過『魔力感知』得到的周遭環境的訊息,同時警戒魔物動向。除了約十公尺附近的魔物氣息外,並未察覺與先前不同之處。想想海洛真要是想用這個藉口找寶物,手法未免太拙劣──要知道論『魔力感知』,龍族仍與神有一定的差距。
  
  但他看起來有所堅持,姑且先依著他的意吧。

  『史普,有收穫嗎。』透過心電感應傳達給史普諾斯。
  『沒有喔,會不會海洛察覺到的是魔物呢?』他答道。
  『他走的方向,似乎並非向著某個魔物。』
  『安全就沒什麼問題了,接下來就相信他的直覺囉?』
  『你憑什麼這麼相信他。』塔納托斯反問。
  『從締結契約起,我就覺得他是個特別的孩子了。特別的人總是會有特別的發現。』
  『哦,我看起來只是乳臭未乾的小鬼頭罷。』

  「就是這裡。」海落道。
  
  經過多處岔路及蜿蜒的小徑,在樹林遮蔽的影子下,發現第二處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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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座遺跡,似乎是建立在山洞裏頭的......。」

  望著貼附在山壁上的老舊入口,雷諾如此推論;站在一旁的史普諾斯,則發出了一聲驚嘆。
  「這是古老的符文文字!」他仔細地看著門扉上的細緻雕刻,得出這番結論:「噢,這或許是傳聞中的神所留下的......。」
  「能夠解讀這上頭的內容嗎?」雷諾跟著興奮起來。
  「不、很抱歉...這並非我們神現在的通用語言,能夠解讀的只有更加古老的神。」史普諾斯表示惋惜,自己雖然有在父親的書房裡看過相關的文獻,但實在過於艱澀難懂,只能望洋興嘆。
  「喂,別顧著看門,史普諾斯。」塔納托斯插入兩人的話題,「這裡比剛才有意思,你感受一下門後的情況。」

  史普諾斯伸手,將手貼於門扉上,並闔上眼集中精神感受細微的魔力流。出乎他意料的,對於無任何強力屏障狀況下能感受十公尺範圍魔素動向的『魔力感知』,似乎受到了相當程度的干擾。目前得以清楚的是,此處遺跡設置了保護措施,且並不是普通等級的施術者所設置的──又由石門上的藝術雕刻推論,與神脫離不了關係。

  「是吧,沒辦法偷看門後的情況呢。」塔納托斯嗤鼻冷笑,「除了門後,這門好像也施加了一定強度的抗魔措施,挺有意思的。要劈,就要劈這種貨......」
  「塔尼,左邊。」
  「什麼...咦?」

  才一轉頭和史普諾斯談話,海洛就已經把半邊門推開了。

  「開了呢?」雷諾說。
  「抗魔措施應該沒有這麼脆弱吧,你是不是搞錯了?」史普諾斯笑著看向塔納托斯。
  「哪、哪有可能!本大爺就是用力推了一下......」
  「還沒開,所以就怪門太硬了是不是呀。好啦好啦,再不進去太陽要下山囉。」海洛挑眉。
  「神氣什麼,這種門我一下就能把他劈成石塊......」

  看著海洛自顧走進去,塔納托斯也顧不得繼續爭執,幾個箭步超前他。雷諾見狀,也立刻匆忙跟了上去;唯獨史普諾斯,看著門一會,又張望四周後,才跟上其他人的腳步。

  不出對魔力敏感的雙神所料,遺跡裏頭施加了許多妨礙感知、甚至是心電感應、限制魔力等結界型魔法──但這些設置魔法對於他們的束縛程度,稍稍超出他們的預期。海洛也同雙神,越深入著越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雷諾倒是得於並非魔導師、以及缺乏對魔力的敏銳度而受其影響較小。 

  「唔...這段路怎麼特別難走。」

  剛開始還走的飛快的海洛,腳步越加緩慢;除了潮濕的空氣令他不適外,似乎還有種無形的力量加速疲勞的累積。
  「看是你體力不夠了吧。」他回道,聲音夾雜著些微喘息。
  「少來了,聽到你喘了。」
  海洛抹去臉上的汗水,甩了甩頭試圖保持清醒。
  
  「史普諾斯先生、剛才你們所說的抗魔措施......莫非?」雷諾提問。
  「這只是廣義上的說法,這裡的魔法實在有些複雜,難以一時之間解讀出來;但加速體力流失這點,是無可否認的...」史普諾斯摀著嘴,「唔...抱歉,可以的話我想盡可能減少談話...,覺得不是很舒服。」
  「需要我攙住你嗎?」雷諾上前,打算扶持住步伐開始有點不穩的史普諾斯。他揮了揮手、勉強擠出一抹微笑:示意不想麻煩雷諾,自己還有體力繼續走下去。雷諾點頭,仍放慢步伐等候在後方的史普諾斯──為了隨時注意有些虛弱的史普諾斯,以防萬一,雷諾還是牽住了他的手。忽然,走在前方的海洛及塔納托斯,停了下來。

  前方的路分成了三個方向。試圖利用『魔力感知』的塔納托斯,因著遺跡內越加複雜的妨礙結界,徒勞無功,咋舌了一聲便將手放下。習慣將魔力感知作為一部份視力的他,被莫名的結界所限制甚有不滿。
  「用原始的方法紀錄吧。」史普諾斯道,聲音聽來有些虛弱。隨後,他又繼續說:「如果是死路的話,只要留下走過的痕跡,就不難再回來...。」
  「那就在牆壁留下刻痕吧?」雷諾提議。
  「用不著你教我。」

  塔納托斯抽出腰際的小刀,正往其中一條岔路走。方才一直都沒有出聲,納悶地皺著眉看向討論中的三人的海洛,此時岔出了一句。

  「你們、從剛才開始在討論什麼啊?」並沒有進入狀況的海洛質疑道。
  「笨蛋,沒看到這裡有三條路嗎?」塔納托斯不耐煩地回答。
  「那裏不是牆嗎?路只有右邊這裡......。」
  「什麼?」半信半疑。
  
  海洛奔過塔納托斯身旁,站在岔路正前方,以快速詠唱的方式朝路中央射出一顆火球。出乎在場眾人的意料,火焰像是撞擊到某種平面般,在空中沿著面燃燒,不一會便熄滅了。
  
  「對吧,很明顯是牆壁阿。」海洛直呼道。
  「...」

  塔納托斯上前一步,近距離確認方才火球燃燒處。回憶起剛才眼前的畫面,海洛的火球如撞擊到物體般散開──不是真實存在的東西,便是魔法屏障才有使火球消散的可能──但海洛卻堅持著他看到牆面。
  
  魔法屏障即使護在物體上也無法令原有的物體透明化;更何況這類低階魔法即使在充滿妨礙魔力的結界下,他們神還是能輕易辨認出來,莫非......

  「『幻術障蔽』。」

  史普諾斯提出,令塔納托斯一瞬感到不解的回答。這個名詞,對海洛與雷諾而言十分陌生。

  「海洛、你仔細看著你說的『牆壁』...塔納托斯、你試著把手伸過去火球散開的地方...。」他指示。塔納托斯對著在他視角而言是空氣處、伸出手摸索;海洛驚呼,直叫道看見塔納托斯的手穿過牆壁。「錯不了了。」

  「『幻術障蔽』是什麼意思?」雷諾疑惑。
  「高級的設置型幻術魔法...咳咳」史普諾斯喘著氣,正要重新開口時、塔納托斯接下他的話。
  「兼具『視覺上的混淆』以及『傳送』特性的空間型障蔽。通常這種障蔽是在牆上畫出陣式,接著使施術者以外的人看見非牆壁的假象──一旦向前行,恐怕就會被帶到未知的地方,且單向的傳送使的穿越障壁的人不易回頭發現自己已經來到截然不同的地方。單單一隻手穿過去不算完成傳送,倒是有反悔的可能。」塔納托斯收回手。
  「那、哥哥為什麼看不到透明的假象呢?」
  「這算非常少數的...偶爾會有一兩個與施術者相似的魔力波長的人、完全不會受到施術者設下的障蔽影響。」史普諾斯解釋道。
  「原來如此阿......」
  「看吧──!我就說了那邊都是牆壁,這下你們信了吧。」

  雖然沒有全盤了解雙神所討論的內容,不管如何先為沒有被魔法所欺騙的自己自豪一下的海洛。

  「別太臭屁了,不過是碰巧外加我們的魔力感知被束縛罷。」
  「沒有魔力束縛下不仔細看還是會出錯而迷路...夢界裡很多這種機關。」
  「夢?」雷諾疑惑。
  「那個不重要。喂、小鬼,這段路你給我好好走,走錯路了帳算你頭上。」
  「塔納托斯還是有有求於我的時候麻。」海洛竊笑。
  「廢話少說,還不快走。」

  塔納托斯催促下,海洛以半逃跑的速度走向岔路口──雖然這樣的力氣撐不了多久,他又回到以往的走路速度,而過了一晌,抱怨聲也跟著回來了。

  遺跡遠比一行人想像的要深許多。

  又或許是,妨礙魔力的各種手段使得他們的步伐越加沉重,所花的時間多上幾些。再加上,『幻術障蔽』的設置不只一處──接下來的一連好幾段岔路,都得仰賴海洛指出正確的出口。但偶爾還是有幾段路出現複數個可以行動的地方,也只好做出選擇,倘若後方不可通行,還是能回到一開始的路口。

  一小時過去,不知是否逐漸遠離妨礙結界的中心,雙神總算稍稍開始使用魔力感知觀察周圍的狀況,而史普諾斯也比起先前要有的精神。或許是得於極嚴密的結界之利,海洛等人並未在遺跡裡遭遇魔物──對於需要攝取空氣中的魔素生存魔物們而言,山裡的環境要舒適了。

  「是不是快要到出口了呢?」雷諾問。
  「可能性很高喔,結界的效力越來越...诶?」

  史普諾斯停下話,在轉角後,映入視野的是深邃、不知通往何處的洞穴。

  「還沒有到外面。」塔納托斯回頭道。
  「已經夠遠了啊!這個鬼地方究!竟!是誰建的阿!」海洛大吼。
  「吵死了!小鬼頭!!」

  塔納托斯回送了海洛一記拳,誰知道這一拳讓後退閃躲的海洛不小心踩了個不穩,就這麼整個人掉入洞穴、往後翻滾了數圈,直到背撞擊到石頭才停下。昏頭轉向還未搞清楚狀況的海洛,隱約感覺腳踢到了軟黏的物體。他向腳邊一望。

  「史...史萊姆?」

  眼前的史萊姆也探頭一看,發現撞著的是比自己還要龐大的生物,趕緊爬走。伴隨著砂石的磨擦聲,海洛注意到塔納托斯沿著自己滾落的斜坡順勢滑了下來,著地,帶著一副『你可以不要再更笨了好嗎?』的表情走向自己。

  「要、要不是剛好踩到邊坡,我會好好走下來的!」海洛臉微泛紅、撇過頭不想直視塔納托斯的視線。
  「八成還是會用滾的吧,呵呵。沒把頭殼撞爛吧?」
  「我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撐起身,雙手插腰。
  「哦──?」
  「哦、哦什麼?!」

  塔納托斯向自己身後看──等等,不會是褲子破了個洞吧!海洛下意識這麼聯想,不過屁股並沒有感受到涼意,應該不是......?

  「後面啦,誰要看你的屁股啊。」

  海洛轉身,向著塔納托斯所指的方向,洞穴的中央處有座地底湖。
  遍布湖畔邊,閃爍著微弱魔力光點的紫白色花朵盛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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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叫了在洞穴上頭待命的雷諾及史普諾斯前來,一行人駐足在米格拉西亞花田前──對於知悉花的珍貴性的雷諾,不禁讚嘆。

  「這裡的數量真是壯觀......,意料之外的發展呢。」
  「沒白費走了這麼久的路還滾下來,痛痛。照我的意思走果然找到寶物了吧,塔尼。」海洛摸了摸背,邊炫耀著自己的功勞。
  「阿,看到就想起來了呢。」塔納托斯不予理會、突然迸出一句。
  「確實想起來了呢。」史普諾斯附和。

  海洛與雷諾同時回頭看向兩人。
  
  「想起什麼東西啊?」海洛提問。
  「這花老家後院多的是,早知道是這種花,回家採還比較快。」塔納托斯道。
  「等、等一下,先前提到米格拉西亞花的名字,兩位也沒有想起來嗎?」雷諾冒著汗,一旁的海洛也傻眼看向兩人,嘴巴張得老開。
  「嗯...爸爸取的名字並不是米格拉西亞...啊!如果用神語來說的話,米格拉西亞(Miglasia)確實能用來形容『星辰之花』呢。真糟糕,要是早點想起來的話事情就好辦了啊...。」史普諾斯皺眉。
  「真難得我們之中頭腦最好的史普會失常呢。」海洛說,邊呵呵笑乾笑幾聲。
  「我、我真的對它有印象只是!...一時、一時之間沒有聯想起來...而已。」史普諾斯被海洛這一調侃,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下、下次我會...」
  「免啦,最終這也不是找到花了嗎?來收集吧,得了結界的福今天特別想睡覺,我想早點收工。」塔納托斯伸了伸展筋骨,順道抽出了左腰繫的匕首,走向花田。

  不消半小時,四人合力採集了約三綑的米格拉西亞花──雖然起初任務交代只要一捆的數目,但雷諾想將剩餘的花留給公會裡的巫師前輩菲利亞姊姊。在查詢米格拉西亞的相關文獻時,菲莉亞興致昂然的樣子,想必也很好奇這株稀有藥草的真面目吧,偷偷留一些下來給她吧,同時也是作為提供情報的感謝禮,他心裡想著。

  由於在中途路上沒有遭遇到魔物,少了狩獵對象的一行人,晚餐僅有備存的乾糧以及中午剩下的、以魔法技術製成能暫時保存食物的保鮮盒裡的小塊豬肉。找了處空地,四人今晚準備夜宿在洞窟內。

  即便後方有強力結界籠罩著,以防夜裡有什麼突發狀況,他們仍按照先前在外紮營的慣例,每個人輪流守著營地。

  此時,依舊按照往例地,四個人正猜拳決定留守先後順序。

  「剪刀、石頭、布!」

  「臆──!為什麼你們兩個每次都出一樣的拳啊!」海洛對著雙神大叫,又隨後轉頭瞇眼盯著雷諾,「你也一樣,是不是跟他們串通好了──怎麼每次都是我最後選順序!」
  「是意外、意外啦......如果真的有哥哥所說的串通,大概是因為以前身為巫醫、與神通靈的能力還在的緣故吧?」雷諾將視線飄向其他地方。
  「可惡...塔尼跟史普一定每次都說好了要出一樣的、然後每次都選快天亮比較閒的時候......!」
  「你又沒證據證明我們說好了,凡人不都會說雙胞胎之間有心靈相通嗎。」塔納托斯不懷好意地笑。
  「海洛跟雷諾不也是雙胞胎嗎?下次你們約好也沒關係呀。」史普諾斯眨了眨眼。
  「唔嗯....雷諾!不准背叛我、知道了嗎!不准你投靠那邊那對邪惡的雙子神───」海洛焦急地抓住雷諾的肩膀,用力前後晃了好幾下;雷諾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麼,只好尷尬地笑一笑。

  最後,決議是雷諾先守著營地,而後分別是海洛、塔納托斯與史普諾斯。今天看來最疲勞的非史普諾斯不可了──海洛對於他守最後也沒有話好說,摸摸鼻子接受。圍繞升起的營火,一行人準備就寢。

  首先守夜的雷諾,在大家稍稍熟睡之時,悄悄起身離開營地,朝向湖畔邊走去。他坐在圍繞的米格拉西亞花的湖畔,離營地不遠處,望向映照著洞窟上方魔結晶閃爍的微弱光芒的湖面──旅行中難得能有感到如此平靜的時候,內心想想。

  「很美吧,這個地方。」

  「诶?!」雷諾嚇得往後一仰。
  「噓,會被聽到的。」『海洛』壓低音量,也瞇眼示意雷諾不要叫得太大聲。
  「哥哥......不是睡著了嗎?」
  「是啊,他是睡著了,睡得跟豬頭一樣。」
  「什麼意思?」雷諾不解,眼前的人說自己睡得跟豬頭一樣,怎麼想都沒有邏輯。
  「是我、是我啦──」

  『海洛』雙手插著腰,深吸一口氣。

  「偉大的原始存在、掌管無垠的黑暗、擁有超越萬物的再生及塑形能力、相貌俊美的影子神艾瑞博───」
  「艾瑞博斯先生,你的聲音太大了。」雷諾打斷他拉長拉高的尾音。
  「......差點忘記了。咻、孩子們累壞沒注意到還真是太好了。不說那個、前幾天才見過面聊過天,馬上就把我望的一乾二淨實在是太難過了......。」
  「抱歉抱歉,但我真的分不清楚究竟什麼時候不是哥哥,而是你借用了他的身體...你們的說話方式又有點相像。」
  「啊,從外貌確實無從分辨...」

  就在這趟任務的幾天前,我無意間發現了這個偷偷附在哥哥身上當起房客的暗黑神。

  起初我以為哥哥是吃了那天晚上的辣炒海蟹講話開始不太正常,甚至會晚上夢遊、帶著從公會廚房偷來的麵包一個人走到公園去餵食流浪貓等等......。然而從這位『暗黑神』口口聲聲句句試圖證明自己,我拿著他所說的相關訊息詢問雙神後,得到了相吻合的情況......

  就勉勉強強,暫時相信吧,我這麼跟他說──而聽到我這句話他馬上跪著磕頭說謝......。哥哥也不是第一次被神給附身了,或許這也是我選擇相信的其中一個原因。

  雖然很想直接抓著眼前稱自己是暗黑神的『海洛』去給靈魂方面的專家塔納托斯鑑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的父親,但每次提到自己的孩子,他不是迴避話題就是躲得遠遠的......完全沒有機會。

  「但是從我登場開始,就散發著完全不同的氣場這點──絕對是海洛沒有的!」
  「我完全感受不到,真是抱歉。」雷諾轉過身,嘗試忽略艾瑞博斯。
  「算了算了,結束這個話題吧。」艾瑞博斯嘆氣。

  「話說、這裡完全沒變,真令人懷念......。」

  艾瑞博斯走到雷諾身旁,環視了四周,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怎麼說?」眼角餘光看著艾瑞博斯。
  「大概...六七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偶爾對於神的工作感到厭煩,就會想溜來人間好好放鬆一下呢。凡人不也會透過旅遊等方式來抒發平時工作的壓力嗎?」
  「所以,這裡是你的度假別墅...之類的地方嗎?」
  「哦不、我喜歡隨興的亂逛──說來,那次下來不小心在山裡迷了路...」
  「神也會迷路啊......。」雷諾汗,容易迷路這點跟哥哥倒是有點像。
  「我、我對人間可不像你們一樣的熟門熟路,我又不住在這裡。迷了路後,在山裡遇到了個人類女孩...她給了我一點食物,告訴我山腰有個村落。可是麻,突然說我是神我不需要吃的實在有點尷尬──所以我收下她的好意,按著她的指示找到了她口中的村子。但是、我很在意那孩子上山究竟要做什麼,好奇之下問了村長。」
  「『村子裡流行一種難解的傳染病,山上很多藥草都試過了,卻不見大家病情好轉。』,村長這麼告訴我,她身為巫醫的女兒,想為村民貢獻心力,於是不斷上山尋找新的、可能治癒大家的藥草──」
  
  「然後呢?」艾瑞博斯的話勾起了雷諾的興趣。

  「接著幾天,我又偷偷下來人間──在第一天遇見她的地方,接連幾次又在那裏看到她上山...」
  「起初我也沒有要出手干預,但在看她反覆上山、每次都空手而歸......實在有點於心不忍。於是、我在這座山裡找了處魔素最豐富的地方,種下了我院子裡的星辰之花,並且告訴她栽植的地點。雖然我並不確定人類口中的傳染病是否能被它所治癒,但這株花的生物體可利用魔力是我院子裡的盆栽中最多的,就姑且試試看吧。」
  「時隔約三四天,她再度上山來找我,很開心地表示藥草非常的有效。嘗試多種藥草仍然無解的傳染病,竟然在服用星辰之花的花穗後短短幾天內症狀就緩解了──除了特地上山來表示謝意外,村長還拜託她多採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唉...誰知道這一道別,她就再也沒回來了呢。」

  「...!為、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雷諾錯愕。

  「恐怕是太過操勞或者感染她說的傳染病,我在村子、山的各處尋找她的身影──最後,發現她倒在我種植花的這個洞穴裡,從身體狀況來看,已經走了有段時間。」

  「看到了嗎,在湖的對岸,有個石碑對吧。我讓她在那邊睡上一覺。為了讓她好好休息,也為了避免魔物還是人類因為知道這裡有我種植的星辰之花,而起了什麼邪惡的念頭,我把這個地方用魔法隱蔽了起來。除此之外,我還透過一些威脅的手段告訴的村民不要想辦法找到這些花──說實話,這樣也能保護脆弱的人類免於魔物攻擊。」
  「看來、可以解釋通我們這一路走上來的所有事情了呢。」雷諾思索一遍艾瑞博斯道下來的故事,回想今天採集米格拉西亞的經過以及村裡流傳的傳說後,如此說道。
  
  「這兩個孩子也真是的,早點想起來的話也不必這麼辛苦跑來這裡吶──我完全不介意他們把我院子裡的花給摘下來。不過、我稍微對海洛動了點手腳,除了讓他能察覺到這座洞窟的入口外,還讓他看見在我視角下的『幻術障蔽』,光是這樣就足以讓你們順利來到這了。」
  「但也足以讓我們勞累了一整個下午。」雷諾苦笑。

  「好啦,作為補償,你現在回去休息、我幫你還有海洛守夜吧?故事也講完了。」艾瑞博斯拍拍雷諾的肩膀,拇指比著雙神休息的營地。
  「我還能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雷諾起身,看向他。
  「請。」艾瑞博斯微笑。
  「可能有些冒犯到你...但是,為什麼不像現在這樣現身呢?你幾天前說過,你能透過哥哥的雙眼看到我們的所有行動。」

  「這可不行,我也說過,我的行蹤要對孩子們保密。好啦,快去休息吧。」

  雷諾被半推半就地,慢慢走回營地──而艾瑞博斯,笑著揮手目送他。確定雷諾回去休息後,他抬頭。視線所及之處,一個半透明的形體浮在空中──

  「好久不見了、是我哦,那些是我的孩子還有朋友。妳怕他們做什麼壞事而一直跟在後面對吧,史普諾斯應該是注意到妳了...。放心吧,他們完成人家交代的事情後就要離開了。」艾瑞博斯以溫柔的聲音道。
  
  「然後...還要謝謝你、一直好好照顧著這座花田呢。」

  艾瑞博斯語畢,少女的靈魂、向著他,彎身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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