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揉我的胸吧。」和泉守兼定說。
「……啊?」審神者一臉矇逼。
「主人,我知道你可能會害羞,但身為男人、有些事情是非得分出高下不可的。」
「你們是不是又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情非得已我們是不想驚動到您的。」
「和泉守,這不是驚動、這是性騷擾。」
「你情我願哪是性騷擾、主人你還是摸的那一個!」
「我沒有要摸。」
「你為什麼不摸!」和泉守激動了「本大爺全身上下哪裡不好,你看這胸肌、你看這腹肌,你看這臀部的曲線(他轉身拍了一下),年齡更是全本丸之冠,堂堂小鮮肉哪裡不好、是女人都會比讚吧?你看、我的FB粉絲專頁已經破千了,從昨晚到現在,還不到一天!怎麼樣都……喂、把手機還給本大爺!」
※儘管和泉守兼定再三哀求,審神者仍是把專頁給刪了。
「……我的粉絲。」
「放寬心,你們始終隔著一個螢幕。」
「他們有血有肉、真實存在,我怎能棄之不顧!」
「他們很快就會找到下個值得按讚的帥哥。」
「才不會!」
「歲月推移潮汐變遷,我們最終都將淹沒於浪濤之下。」
「嗤。」
「老實說吧,在你我說話的同時你的粉絲們又替好幾百個帥哥被按讚了。」
「不公平、他們怎能這樣對我!」
「事實就是這麼殘忍。」
「只因為隔著一個螢幕?」
「一個螢幕。」
和泉守兼定沉默。
「你也別太難過,畢竟隔著這麼遠,不過一時、終究是虛幻。」
「……明明只是個螢幕。」
「最近也是最遙遠的距離?」
「主人……」
「好好珍惜身邊的人比較重要吶。」
「那個專頁是國廣替我辦的。」
「我們應該有說好不可以亂用社群軟體對吧?」
「那是國廣幫我辦的。」
「和泉守。」
「『好好珍惜身邊的人比較重要』」
「……你就不怕哪天我們家被一群迷妹包圍?」
「那就只能開演唱會了。」付喪神嚴肅道。
「等一等這個未免……啊?」
※和泉守的食指一彈,紙門頓時拉開,走廊上不知何時出現立體音響和樂器,新選組的好夥伴們也在那待機,見暗號出示紛紛擺起架勢「兼先生接著!」堀川國廣拋出麥克風「呦西!」和泉守兼定舉起一隻手,背對著走廊帥氣的抓穩「一鼓作氣上吧!」
長曾彌虎徹鼓手、加州清光貝斯、大和守安定吉他、堀川國廣鍵盤。
和泉守兼定:主唱。
選曲:紅蓮的弓矢
前奏一下,五人一同真劍必殺。
莫問審神者感想如何,音樂是很燃、聲音也不錯,然而開場真劍必殺,瞬間被五人份的衣服碎塊噴了滿臉,眼前還能見的了什麼?
謝幕了,因為只有一個觀眾,考慮到這點的他們竟連花束也準備好了,自己拋自己撒,依舊玩得很歡,玩夠再拾起掃把整理現場。
「怎麼樣啊哼哼。」
「兼先生真是太棒了!」
「收工收工、和泉守說好囉,晚餐的甜點歸我,不許反悔啊。」
「吉他下次不要砸啦,等下主人踩到受傷怎麼辦?」
「嗯……可以的話,下次讓我試試中間如何?」
清場完畢,紙門拉好,房內再度剩下兩人。
「所以……」
「不准。」
「可是」
「不准。」
「『好好珍惜身邊的人』這是主人你說的!」
「這是兩回事。」
「主人可是我們LIVE的第一個觀眾!」
「這不代表你可以脫到只剩條內褲。」
「哪有、我的緊身衣明明還在!就是多了幾個洞,還有胸口少了一大塊而已……咳、好啦我知道我知道那是力道沒控制好,第一次嘛、下次改進,不過俗話說,有本錢不怕露,脫得越多看得越多,不論性別都適用?」
「你這樣叫猥褻。」
「什麼猥褻!本大爺的身材健美的很,不信你摸摸看、主人!」
「給我把衣服穿上。」
「……那」
「不准。」
「我什麼都還沒說。」
「不准用手機實況開演唱會。」
「唔……」
「和泉守。」
「我們練習了好幾次。」
「我們的工作是守護歷史。」
「連團名都取好了。」
「和泉守。」
「簽名的樣式也想好了……」
「……如果時間允許,我可以邀請其他本丸的審神者來?」
「……」
「和泉守?」
「……珍惜身邊的人、我會的。」
「哎、你真是」
「所以主人、揉我的胸吧!」
「……」
「主人?」
「……為何」
「當然是因為」
「停,我想我們雙方對於這句話都有誤解。」
「怎麼有誤解!肥水不落外人田,當然是主人您先請!」
「這點我想是堀川優先。」
「不不不」和泉守兼定很堅持「女士優先,你是我的主人、也是第一位女性持有者,意義十足非凡。」
「女士優先?」
「燭台切說的啦、哼哼,時代不一樣了,過於大男人主義可是會被女孩子嫌棄的!」
「是嗎、那我……」
「來吧,盡情揉、埋也可以,運動過後汗水淋漓的觸感是最好的!」
「……和泉守」
「為此我今天演練過後還沒去沖澡呢!」
「……」
「主人,不要害羞了,也別顧忌這麼多了,大好機會擺在眼前:青春、帥氣、均衡,是女人都會上吧!」不愧乃為副長之刀,和泉守兼定果斷掀起前襟,瀟灑一笑,笑容之風流,態度之坦然「來吧、別忍了,說說心裡的悸動吧」
「這倒是讓我想起了」審神者指著脖子「挺疼的。」
「咳、那是意外……主人你說實話,和美男子朝夕相處,你當真無半點心動?」
「我只想到三年起步。」
「主人、這很受傷啊!就算全本丸最幼,三的後面還是有兩個零啊!」
「我是二啦、比三小點,可後頭也有三個零呢。」
「……」
「怎麼了?」
「我在思考該如何稱呼您。」
「別介意、同往常就好。」
「主人。」
「什麼事?」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與其在不知道多久之後的未來懊悔,不如放手一搏……死亡是早晚,每個人都會面對,還不如綻放在最美的一刻,曇花一現,死也死的轟轟烈烈,只有一次的人生,何等甘願隨風飄搖、與季節入冬而凋零?」
「……和泉守」
「喂,請不要用那種複雜的眼神看我,和泉守兼定、第十一還是第十二代兼定在此,我的腦子不是單純裝飾用的,偶爾動一下不奇怪好嗎?」
「所以你是承認平常會動腦子的自己很奇怪嗎?」
「主人」和泉守兼定嚴肅道「就算是笨蛋也是有自尊的。」
「我很抱歉。」
「沒誠意!」
「我向你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
「哼。」
「你想怎樣」
「道歉的時候露出胸部是常識吧?」
「……你要我脫?」
「沒有。」付喪神很坦率「主人,別在他人面前暴露短處這也是常識啊。」
※和泉守兼定吃了一記上鉤拳。
「主人真的不想揉?」
「不。」
「燭台切?」
「不。」
「虎徹大哥?」
「不。」
「獅子王?」
「和泉守。」
「大和守安定?」
「不要把人家NTR」
「國廣?」
「你對得起他?」
「加州清光?」
「……」
「鯰魚跟骨頭呢?」
「你現在是要把全部的人都問過一次就對了?」
「地毯式搜索不見得沒用,因為、哼哼……在方才的對話中主人已經暴露了!但女人的癖好真難懂,我總認為越大越好,卻沒料到主人偏好骨感,可惡、那種年紀的外表果真有股本大爺學不來的悖德感。」
「……我們可以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了嗎?」
「主人,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而已。」
「儘管放一百個心,我是不會揉你的。」
「是的,主人是女人,但我只是想從主人口裡聽聽來自女性、客觀的第三者評論。」
「其實,我覺得這很主觀。」
「沒錯,主觀。通常第一個的印象都會比較深刻,且之後的評比也會下意識地由第一個的印象來做為標準……所以主人,我說──快來揉我吧、拜託!」
「衛生紙在客廳,你有需要可以拿一串帶去房間用,大家都是大人了,不會有偏見,然後放心、我等下會去補貨。」
「我不需要衛生紙!」
「那去找堀川」
「這種事情本大爺不需要他插手!」
「你可以去找其他人。」
「男人摸男人能看嗎?」
「嚴格來說你們是刀。」
「主人真的不揉?」
「絕不。」
「主人……」
「別鬧了。」
「其實如果主人對這個部位沒意願,另一個也可以啊」
「不。」
「觸感也不差啊。」
「和泉守。」
「這也是男人最性感的部位之一啊!」
「把屁股給我轉回去。」
「不管、主人你非得選一個才行!」
在室內,一個屁股翹的老高的殘念系美男子、一個幾乎面癱的書卷氣青年(♀)。
審神者面朝天,滿臉倦意。
我的教育方式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低頭看自己的手,本丸的刀當初幾乎都是這樣給她握在這雙手中、注入靈力,伴隨櫻雨顯形。手裡的重量由沉甸甸化為虛無,不見了、不,而是化為人身站在眼前凝視自身,身為名刀的付喪神們各個美麗,那副景象堪真難忘、是令人屏住呼息的美。
真的很美。
因此她記得自己是如此小心翼翼,將刀從鍛刀台上捧起……沒有摔著,所以應該不是剛出生撞到頭導致先天不良。
好吧,把人養成這樣她也是該負責。
審神者捲起袖子。
「和泉守,你可有心理準備?」
「主人,我就是在等妳這句話,儘管放馬過來、感想可別忘了!」
「很好。」
啪!
「咦主人你怎用打的,怎麼還有點痛、不要轉我的右手,等一下等一下啦、啊!」
啪啪!
「等一下、這跟說好的不一樣,主人你……該不會是要玩什麼PLAY吧?」
啪!
「主人!」
「我啊、確實該對你們負責任。」
「主人?」
啪!
「主人!」
「養不教父之過,為娘的,十分自責。」
「等一下,怎麼說年齡都應該是阿嬤,怎麼會是……哇啊!」
啪啪啪!
「……頂嘴?對女人翹屁股成何體統!以為自己有本錢?我告訴你,你一定是沒聽過仙人跳,不講不是沒有發生過,男人也會被OO知道嗎!」
啪!
「主人你剛說了一個很了不得的詞啊!」
啪!
「不這樣說你聽得進去嗎、聽得進去嗎,講了這麼多次都不聽,天天在本丸裸奔,以為自己很行是嗎?好啊,信不信我拿條繩子綁了,被女人OO是什麼滋味、今天直接讓你一次體驗個夠!」
「主人等一下,你冷靜、冷靜,不要用踩的、嘎啊!!!」
啪啪啪!
據說,那天下午從審神者房間傳出的啪啪聲不絕於耳。
而和泉守兼定之後有段時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對本丸的所有人都非常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