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已經看不見任何星星,只剩下一片令人心情低沉的灰暗。
又一年過去了。
以二零一六年一月一號零點零分開始算起至今,已經過了三百六十五天又五小時三六分四十二……四十三、四十四秒。
如果我的手錶真的這麼準確的話。
我個人對這種活動並沒有很熱衷,只是不小心染上了一點像是感冒一樣的東西。
病毒之類的吧,或者寄生蟲之類的。
結果就是像個笨蛋一樣在這種冷得要死的時候,放棄溫暖的被窩,跑來這種風特別大的地方等待並沒有說多特別的事物。
起初只是百無聊賴的一個人看著電視,想著大概就這麼睡著然後度過這一天吧。
結果他突然說要去看日出,雖然我極盡所能地擺出厭煩的表情和想法來駁回這個提案,但最終還是被他的『試一試』給拖著走。
也因此我必須站在這裡發呆等著。
因為根本沒什麼事情好做,也不想在眼睛有點乾的情況下使用手機,我只好抬頭望向天空,彷彿不會有任何改變,永遠都是死沉的灰暗天空。
我就這樣一直發著待等著,也懶得看手錶確認時間了,而他也站在我的前方不遠處呆呆地等著。
他到底在想些甚麼呢,我完全搞不懂,也不知道,他一直以來都是那樣的傢伙,偶爾把我拖去一些奇怪的地方,讓我經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雖然不全都是壞事,但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突然間,感覺大地像是晃動了一下,空氣中也瀰漫著一股情緒。
然後輕輕緩緩地,一縷光自遠處的天際線升起。
呼……,將一口氣吹在手上然後摩擦想驅走一點奪去我雙手知覺的清晨寒氣。
眼看金黃色的光芒越來越刺眼。
心情也升起了幾分躁動。
然而這並不是甚麼特別的事情。
「對吧?」
如此專注的沉浸在這片映著微微稻黃的天空。
當然不會注意到我說了什麼。
不過就是太陽升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會發生的事情。
排除掉末日之類的電影情節發生的話。
升起、降下,然後再度升起,然後再度降下。
一天一天,每天皆會如此。
偶爾會看來無情,實際上真的嚴謹規律的令人不得不服氣。
幸福的時候總希望時間能多等自己一下,就像品嘗美食的時候絕對不會希望被別人催促,想慢慢地享用對吧。
悲傷的時候總希望時間可以趕快帶走自己,那些消極,低沉靜靜的腐化,然後拋散在身後。
然而那都是不可能的,一秒就是一秒,一分鐘就是六十秒,不會增加也不會減少。
更不可能倒退。
這樣的規則就如同一道高高的無邊無際的牆,而我們是如此的渺小,就像是草芥一般渺小,就像是草履蟲一般渺小。
但因為很公平,所以只能服氣了。
我晃了晃腦袋,讓空氣的寒冷刺激我的臉頰。
似乎太多話了呢,是因為上了年紀嗎?
還是單純的被眼前的景象給觸動了?
偶爾也會有這種時候呢。
看著他的背影,我如此感嘆著。
「之後會如何呢?」
此時的太陽像是嬌羞的新娘緩緩地自灰濛的天際線露出芳顏。
然後搖身一變像是堂而皇之的神祉一般,彷彿正溫柔地以光亮輕撫大地。
空氣也因為這朝芒而渲染上了熱情,不再帶著那麼露骨的冰冷。
我們都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的變化,然後深信著。
深信著……咦?
深信著什麼呢?
我又再度晃了晃腦袋。
這次難免苦笑了一會。
他依舊面朝著陽光,我依舊看著他的背影。
我似乎有種錯覺,他腳邊的影子像是在躁動而搖曳著。
然後不光是腳,身後的影子都給人這樣的感覺。
我揉了揉眼睛,想仔細看清楚,結果發現他正面朝我,筆直地朝我走來。
背光的他就宛如影子的化身,完全看不清他的面容。
「回去了?」
我出聲問他。
「恩。」
於是我們開始走回去。
「不後悔?」
我隨興地問著。
「當然。」
「就算你之後哭著求我,我也不會帶你回去喔?」
他倏然的停下腳步,此時我們已走離方才的地方有段距離了。
如果要回頭的話還挺遠的耶……。
「以後,再過來吧。」
我稍微有點驚訝地眨了眨眼睛。
而他接著開口說。
「你會奉陪的吧?」
我搔了搔後腦杓,感覺自己像是被擺了一道。
「恩,誰知道?」
但我可不想就這麼認輸……。
他聽了後笑了笑,這次他走在我身旁,臉上的笑容並不像剛才,是清晰可見的燦爛笑容。
「還請多多指教啊,『過去』。」
他對著我如此說道。
而基於多年培養的禮儀和交際手腕……。
不,其實是因為更為單純、夢幻的東西。
我也必須回應。
「請多多指教,『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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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過去了,自己寫的東西也依舊只有一點點,這篇說起來也是有替自己加油的意思在。
總之,大家一起加油吧。
預祝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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