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房客》完全是打破國片的既定形象,簡直可以預見正式上映後在校園劇、勵志劇、搞笑片氾濫的台灣電影中大放異彩,不管是在血腥抑或是情色上大大突破,搭配上懸疑驚悚的劇情巧妙安排又不淪於B級片的俗感,如神一般的房東更是把人性玩得淋漓盡致。
先聲明我是第一次接觸這次作品,以下心得是完全就自己觀影後想法,若有讓原作讀者們覺得好笑或錯誤請見諒。
我將整個故事分成兩個區塊,一個是其他房客之間所發生的事,一個是讓觀眾頭皮發麻──穎如的故事。
伯彥、老張、陳小姐(與她的男人)、令狐與郭力、王先生與王小妹,房客們其實可以做出11222的組合,在房東長期觀察下,這些房客生活十分規律,照穎如的說法就是人生走到了「盡頭」。兩個人的關係基本上是能穩定長久的,如令狐與郭力床頭吵床尾和;一個人更不用說──沒有關係可言,所以房東給予了那兩個單獨的人「有形」與「無形」的鑰匙打亂這陷入無聊迴圈的公寓裡,將藏在他們看似正常人底下、那充滿黑暗的人性玩弄殆盡。
兩個人的關係裡插入了第三人,就會開始產生各種變化。老張長期幻想張小姐,所以房東給了他有形的鑰匙,長期潛進房間展現他真實的慾望,最後上了她,滿足了慾望,最後打破了她與她的男人們長久的包養關係。房東則觀察到了令狐對於伯彥的吃醋,給伯彥無形的鑰匙,在他的操弄下進入了令狐與郭力的房間,讓伯彥成為他玩弄令狐與郭力的棋子,利用他同時挑撥兩人,一個誰也說不清楚的情況,兩方的猜忌,導致令狐死亡的慘劇。
伯彥跟老張實在是被房東玩得十分盡致,伯彥在令狐與郭力之後被幫助完成老張的局;老張則是翻動了一直是兩人發展不正常關係的王先生與王小妹,讓他們進入與其他兩人組合房客一樣的結局。
穎如的虐殺最初讓人摸不著頭緒,房東為何要放任她的行為,這在觀影過程中十分耐人尋味,她激發起房東玩弄人性的想法,也成為房東的競爭對象──「我不會輸給你的」。
最後片尾才真正揭示穎如的行為,張家俊在這棟公寓的真實化身,我認為張家俊已經病了,臥底的假戲最後被逼成真做,一連串的虐殺是他在精神病院的復仇,並且由此激動他接下來的瘋狂行為。雖然穎如還有另外一個身分,給予她更合理的存在,但我想她依舊是張家俊。
這才是人性吧?犯罪心理學專長的張家俊對於警官怒斥的人性說反駁,這些表面看似正常的人根本不符人性,我們的內心都有被道德壓抑的險惡面,喪心病狂的張家俊就是要鑿開他。王先生是最佳代表,他意淫自己的女兒,卻無法表露出來,即使是只有他們兩人的房間內還是有所克制,完全違反了內心真正的渴望,房東要鑿開他,鑿開他人性的盡頭。
整部電影中我最喜歡的橋段是放下交響樂的部分,張家俊指揮的態勢、房東指揮的樣子,他就像支配整棟公寓的指揮一樣,所有人的生活全在他的計畫下演出,不得不提選用《快樂頌》真的讓人會心一笑。
這部片很妙的是,泰半內容幾乎都是張家俊說出來的故事,與之後警方追出來的真相大相逕庭,但虛假參半最讓人難以分不清,在這些房客身上所發生的慘劇究竟幾分為真,幾分為假,開放的結果留有無限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