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戀愛
戴勛洋看著手上的鑰匙──一張跟悠遊卡差不多大小的感應卡,以及一把銀製鑰匙,沒有任何吊飾,就這樣簡單的房門鑰匙。
他躺在比單人床還寬一些的床上,涼被上有不屬於他的味道,發出風聲的電風扇吹來這房間裡的氣味。
這裡不是他的租處,是周子汎的。
他早上買了早餐來到周子汎租處,恰好在公寓門口碰見,周子汎將自家的鑰匙丟給他,只因為他好像露出了像被丟棄的小狗的表情──
「……好啦,鑰匙給你,我打工結束就順便買晚餐回來,晚上一起吃飯。」
聽到這句話的戴勛洋立馬一掃陰霾,表情像極了從主人那獲得零食的樣子。
跟周子汎互訴心意後,他一直在思考談戀愛是什麼感覺,還有怎麼談戀愛?在周子汎面前他確實很吃虧,他沒有談過戀愛,但周子汎卻談過幾次,每次一想到這,他就後悔當初為何不跟幾個向他告白的女孩子在一起,可是他實在無法違背自己心意跟別人談戀愛。
手機傳來訊息音,他拿起來看了看,孫霓傳了「我怎麼知道」的訊息過來,因為他問她該怎麼談戀愛。
『對喔,不該問妳的,因為妳也沒談過戀愛。』
『戴勛洋,談戀愛沒什麼好得意的,你就祈禱子汎不會拋棄你。』
『烏鴉嘴!』
「臭八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他將手機丟一邊,趴在周子汎的床上,雙眼闔上,一股不知是沐浴乳還洗髮精的味道竄進鼻腔,淡淡清香搔弄著他的心緒,他不禁皺起眉,身體深處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戴勛洋倏地起身,快速地到浴室去洗臉,冰涼的水胡亂地潑到自己的臉上,頭髮也被噴濕了,他望著鏡中的自己,伸手將水龍頭關掉。
差一點……差一點就忍不住了。
他想,談戀愛的過程,欲望絕對是少不了的吧?可是周子汎好像不願意被他碰。
是還沒準備好?還是他沒辦法跟男人……?
「你在這發什麼呆?」
鏡子突然映出周子汎的臉,戴勛洋嚇得回頭,一眨眼,睫毛上的水珠便跑進眼睛裡。
他拂去眼睛上的水,說:「我只是洗個臉。」
戴勛洋正要睜眼時,臉上便感到一陣柔軟的觸感,周子汎拿了毛巾,替他擦去臉上的水。
他停下擦拭的手,說:「幫我洗一洗。」
語落,周子汎便離開浴室,獨留戴勛洋在原地,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之前的感覺還沒那麼強烈,原來互表心意後,這種心動的感覺會更加明顯。
他將手覆上左胸口,心臟感覺要跳到壞掉了。
走出浴室,剛好看到拿了衣褲、浴巾的周子汎走來,他問:「你要洗澡?」
「嗯,流了滿身汗。」
周子汎繞過他,逕自進了浴室,不久後便聽到水聲,戴勛洋坐在床上聽著,忽然緊張起來,即便肚子因晚餐的香味而發出咕嚕聲,他也不理會。
就在周子汎洗澡的期間,他的腦子裡跑過許多最近在電腦上看的各種耽美電影的情節……
好想……好想看到周子汎露出那樣的表情……
「戴勛洋?」
他頓時回過神,看著站在他旁邊的周子汎。
「你洗好了?這麼快?」
「是你發太久的呆。」他拿著乾毛巾擦拭著頭髮,拉來書桌前的椅子坐上。「你從我回家後就一直發呆,在想什麼?」
「沒有啊。」他馬上回答。
為無視眼前剛出浴的戀人,以及不斷撲鼻而來的香味,他拿起被他丟在床上的手機,隨意瀏覽訊息與網頁。
一直盯著戴勛洋瞧的周子汎,見他貌似很緊張,嘴邊立即彎起惡作劇的笑容。
他起身推倒戴勛洋,突然被推倒在床上的戴勛洋還未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便被濕濡的毛巾蓋上雙眼,鼻子立刻聞到洗髮精的香味,接著雙唇便感受到一陣柔軟,周子汎欺壓上來,帶著惡作的意味,親吻眼前慌張不已的戴勛洋。
光線透過毛巾,戴勛洋只看到一點晃動的影子,鼻子嗅聞到周子汎身上的香味,肩膀被周子汎一手壓住,一隻手也被他抓著。
雖然接吻很舒服,但角色……完全不對吧!
戴勛洋一翻身,輕易地將周子汎壓在身下,毛巾掉落在周子汎身上,他俯身親吻周子汎的側頸,大手伸入他的衣服裡探索著,周子汎意外地沒有抗拒。
此時,一道從戴勛洋肚子傳來的聲音讓兩人一愣,當事人也停止了所有動作。
周子汎一怔,看著低頭望著肚子的戴勛洋,然後噗哧一聲,爽朗的笑聲充盈房內。
戴勛洋無言地起身,周子汎躺在床上側身笑著。
完全沒想到會在這關鍵時刻,被肚子餓的聲音打斷,戴勛洋頓時覺得顏面盡失。
笑到一個段落的周子汎坐起,他忍住笑意,道:「我買了便當,你先吃吧。」
戴勛洋默默地拉正椅子,坐在書桌前打開便當,聞到飯菜香的他忽然有點想哭,因為一直在想周子汎的事,他只吃了早餐,肚子會抗議也是正常的,但現在他是因為剛剛的事想掉淚。
不過周子汎卻笑到流淚。
那晚,錯失的機會戴勛洋跟周子汎借了衣褲留宿在他家,睡覺的時候就緊抱著周子汎,周子汎背對著他,任他像對抱枕般抱著,在戴勛洋睡著後,周子汎才轉身向他,看著他的睡顏,莫名想到下午的事,於是他摀著嘴笑了。
伸手摸摸對方的頭、揉過有些硬的髮絲。不曉得現在他看著戴勛洋的眼神,是不是如同戴勛洋望著他的神情?
他想起孫霓在訊息裡問他的──
『老實說,我很意外你會喜歡戴勛洋,也很好奇你喜歡他哪一點?』
『我喜歡他喜歡著我的樣子。』
『如果他不喜歡你,你就不喜歡他了嗎?』
『我喜歡他的理由雖然有點不妥,但承認自己的心意後,才發現自己被他的「喜歡」傳染,現在是那種他若後悔,我會很傷心的喜歡。』
孫霓傳來竊笑的貼圖。
『在這之前,你肯定經過一番掙扎吧?』
『我已經覺悟了。』
周子汎輕輕吻了戴勛洋的嘴唇,然後閉上眼睛漸漸入睡。
待續。
大家記得要吃三餐哦,否則會跟戴勛洋一樣(欸
說到肉,個人覺得阿洋跟子汎的肉比歐陽跟白痴禾的還好ㄘ^q^(寫過之後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