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續的Hopes & Dreams - 第十三章　W.D Gaster

　Sans……死了？那個可以讓凱尋無法順利得手的Sans死了？
　灰白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但這就是事實。

　「嘿！」「嗚啊！」從後方傳來的聲音，灰白嚇得往後一看，比起驚嚇，臉上更過於欣喜。
　「Sans？」
　Sans笑笑而毫髮無傷地站在灰白眼前。

　「怎麼？好像看到鬼一樣？」Sans笑而接道：「雖然本質上我是骨頭怪物沒錯。」即便如此，仍不忘記講骨頭有關的事。
　「可是剛剛不是？」灰白指了指後方又指向Sans，「咦？」腦袋的混亂無可比擬。
　「算是千鈞一髮躲掉了。」Sans蹲下身子，輕撫著灰白的頭，灰白只覺有些突如其來，卻又感到些慰藉。
　Sans站起身子，態度若然地看向前方，他的Gaster Blaster圍繞在對方身旁，已經確定變成了對方的擁有物。

　「嘿！孩子。」Sans說話聲吸引灰白的注意，「我想單憑我恐怕對付不了他。」
　「欸？」那個看起來無人能敵的Sans，也有說這種話的時候？
　Sans走上前之前，擺動著齒語，灰白還反應不過來，Sans再次站上了戰場。

　「嘿！說真的，我並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看來我好像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即便狀況處於劣勢，Sans輕鬆地說道，
　對方的上空再度出現一串神秘符號的白色文字。
　「其實你是知道這一切的？」Sans解讀這段話，輕輕笑了笑，「很抱歉，我對這一點印象也沒有。」
　但其中不得不說的是，Sans確實可以感受到對方身上圍繞著一股遠去已久的熟悉感。

　「那就由我讓你想起來吧！」耳邊傳來沉穩的低語聲，那份自信的笑意從Sans臉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恐懼。

　Sans將右手向後方揮去，召喚出的骨頭穿透了對方。
　「糟了！」太過緊張而忘記了事實，Sans被對方的掌心開了洞的手緊緊抓住了頭漸離地心引力，雙腳輕微擺動已手無縛雞之力。

　好像被植入了什麼，各種閃爍印象在腦海中跑過，速度之快、容量之大，好像要將腦袋塞滿一樣，頭疼欲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Sans的慘叫聲響遍整個空間。

　隱約閃亮的光芒吸引對方的注意，在Sans手上的，是一顆灰白色的決心。
　Sans嘴角上揚，「謝了，孩子。」他緊握決心，閃亮的白光籠罩一切。

　待光芒散去，Sans也早已消失在對方的視線。

　「嘿！」Sans的聲音傳來，對方遙向上方看去，他站在一隻Gaster Blaster上。
　不知何時，其餘四隻早在對方身旁圍繞著，只要一聲下令，對方便會消失在激光中。

　「啪！」再度地手指打響，對方企圖再將Gaster Blaster佔為己有。
但這次，沒發生任何事。

　「孩子，你準備好了嗎？」Sans問道。
　「已經準備好了。」從心底傳來了灰白的回答。

　Sans的手揮下，等待著即將釋放的激光。
　Sans輕向左飄浮，一黑色激光從上後方朝著對方而去，藉此打散了Sans原有的Gaster Blaster。

　「另一個Gaster Blaster？」Sans看著另一個外貌幾乎相同，但看來有些裂痕的Gaster Blaster朝向對方飛去。
　「嘿！這場鬧劇可以結束了吧？」Sans問話，但對方無視Sans的好意，一個彈指，從黑暗中喚出更多的Gaster Blaster。
　「我還真搞不懂你在打什麼主意……」Sans輕閉上了眼，但隨後眼睛睜開來，左眼的熾熱藍展現不凡的魄力，隨著左手向前伸直，身旁的Gaster Blaster聚集在他身旁，早已儲備好了能量，隨時可以進行攻擊。
　「若你要這樣玩的話，我倒是可以奉陪到底。」

　沉靜是暴風雨的前戲，雙方如帶著大匹人馬，一觸即發。

　「Go。」Sans輕說一聲，Gaster Blaster釋放出耀眼的藍色激光。
　對方不甘示弱，放出的是與自身相同的漆黑激光。
　彼此之間的撞擊，風暴襲捲全場，勢均力敵，難以分出高下。

　「孩子，一起來將這一切結束吧！」激光像是獲得了回應，大幅地將藍色激光推進。
　對方仍是掛著令人發寒的微笑，如同感情的死木，靜靜地等著這一切到來。

　激光將對方的身影蓋過，一切看似落幕……
　「什麼？」一片黑暗如同旋風般將激光包覆，隨著黑暗的降下，成了黑色大衣的衣擺。
　眼前站著一位身材高挑的骷髏人，不變的是他臉上的裂痕處。

　Sans騎乘他的Gaster Blaster飛向前去，輕跳降落於地面。
　從Sans身上分離出來的灰白色決心，形成灰白原有的人型。

　「我早該從Gaster Blaster就要猜到你了，Gaster博士。」即便就站在眼前，Sans仍是那輕鬆的態度。
　「Sans，比起你稱呼我為Gaster博士，我比較希望你稱呼我為……」沉穩而成熟的男聲，原來這傢伙還是會說話的嘛！灰白想著。

　「爸爸。」
　遲了好幾秒，灰白才反應過來，「爸爸？」
　上一秒還在打架，下秒卻是父子相認？誰快來解釋一下？灰白腦中吶喊著。

　「親愛的兒子啊！好久不見了，讓我抱一下吧！」Gaster滿臉通紅地嬌喘著。
　變態！這傢伙絕對是個變態！
　灰白心裡喊了無數次。

　「不要。」這是灰白第一次看到，Sans冷冷地回絕。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喔！」二話不說，Gaster直接飛撲過去，但Sans瞬移走直接避開了正面撲抱。
　「啊！」但他還是被Gaster撲倒在地，無奈地接受著Gaster摩蹭的洗禮。

　嘖！這傢伙竟然也跟著瞬移。
　Sans心裡念道。

　「好了！所以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這些經過到底是怎麼回事？」Sans不耐煩，斜眼地盯著Gaster。
　「到底還要解釋什麼……」傳來的低語，是灰白緊握的雙手正蘊釀的憤怒。
　灰白將手用力一揮，指向道路的一方，那是先前躲著的地方，「彼動都變成那樣了，就算解釋再多也救不回他！」蘊釀的火氣從口中如火山般爆發。

　「救回得了喔。」
　「……欸？」
　原本的怒氣，被Gaster平常的語氣給壓了下來。

　「我想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當Gaster說完這句沒多久……
　「好燙！」遠方傳來的聲響，彼動飛起來似的，大家都看得到他驚慌的身影。

　在灰白還沒發問前，「那只是類似麻醉劑的作用而已，過一段時間自然就會恢復了。」Gaster解釋了。

　「那接下來，我就將所有事情解釋清楚。」Gaster恭敬如紳士般有禮道。
　「可以先從我身上起來嗎？」Sans用手指順序地敲擊地面，張了一半的雙眼顯得耐心快到極限。

　Gaster說了很長一段話，這些時間也足夠讓不明不白的彼動一同來聽個究竟。
　灰白聽下來之後總結幾個要點。

　他掉下核心，也就是先前他們所經過的高科技地區，是實驗的一部分。
　他幾乎探索了所有的時間線，快可以說是宇宙的全知了。
　破碎的形體需要恢復，需藉由包含決心的能量讓破碎的存在逐漸變得完整，但是只有僅僅一次的能量並無法恢復。
　他早知道灰白等人會經過這，可以分離出原有靈魂的機器也是為了這點而做出來。
　將似麻醉劑作用的骨頭打穿彼動，醒來與戰鬥結束的時間算得毫秒不差。
　故意逼Sans讓灰白的決心與Sans結合。
　他算好了，這次的時間線，只要再收集齊能量，便可恢復真身。

　就像是預知未來一樣，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決心的話……」灰白還沒說完，卻是被Gaster輕放在嘴上的食指給制止了。
　「也許我直接吸收決心可以讓我恢復真身，但這也代表決心的消亡。我相信我可愛的小Sans不樂見這種事。」
　「誰是小Sans……」Sans輕輕碎念著。

　「那麼……」Gaster甩開了黑色大衣的衣擺，如同模特兒般的走姿向遠方走去，「我這就告辭了，還有很多實驗等著我做呢。」
　「嘿！」Sans的發聲，讓Gaster停下了腳步。
　Sans站起身子，雙手插的口袋，「你什麼時候要跟Pap說這件事？」
　真是……沒事抹消掉之前的記憶做什麼？Sans心裡念道。
　Gaster當時故意在戰鬥中，將所有回憶通通植入回去。

　「誰知道呢？也許等個良辰吉時吧！」而後，Gaster拋出了一個物體，Sans隨之接過。
　將緊握的手打開，是中空的金銅色心型項鍊。
　「我相信一定會用得上。」Gaster擺了擺手，帶著神秘的風流悄悄走去。

　Sans看著這份心型項鍊，輕笑出來，「謝了，爸爸。」
　「嗚啊！」下一秒Sans卻感到一份重量往自己身上撲。
　「我可愛的小Sans，終於肯叫我爸爸了是吧？」是Gaster瞬間從遠方奔回來，如同變態般不斷地摩蹭著Sans。
　「走開啦！」
　「我的小Sans真是傲嬌。」

　也許他們就會這樣吵個沒完吧？灰白心想著。

＊

　凱尋倚靠在山壁上，雙手環抱地等待著灰白等人的到來。
　這裡的天空漆黑地如深夜，從凱尋所在位置再往前走，便是往上的斜坡，如同陡峭的斷崖，一不小心便可能墜入兩旁深不見底的深淵。
　斷崖之上，便是那閃爍的巨大圓球，雷電交加無法輕易靠近。

　原應該是要如此的。

　不曉得從第幾次重置開始，夢望圓失去了夢想、毀滅了希望，黑色的氣息在上頭圍繞著，幾乎快將閃耀的光輝包覆住。
　每一次的重置，更是加深了這股奇怪的黑暗氣息。

　他想到，有幾次的重置他挨家挨戶，希望大家能幫忙解決人類與怪物的紛爭這件事，但不僅被毫不留情地拒絕，甚至直接被丟到街上。
　現在的夢望圓沾染著黑色氣息，也不會有多意外，不如說……
　「就像是跟這個世界一樣。」凱尋不經意說道。

　「Howdy！」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他往旁邊站了幾步。
　他回神一看，是一朵有著表情的黃色小花攀附在山壁上。
　「……你是？」從一開始直至這次的重置，他完全沒印象看過這朵會說話的小花。
　「我嗎？」它搖曳著鮮綠柔軟的身軀，俏皮地吐舌。

　「我是Flowey，Flowey the Flow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