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換你去找他們吧?』
『我一定會回來!我會把我喜歡的人帶來給你看,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雪花糖。』
『可是我也想和樹靈一起,說好要跟你說很多我知道的事情!把拔有教我唱歌,我可以唱給你聽!還有馬麻也……』
『只可惜我大概…已經沒有時間聽你說了……』碎開的雙手無法放在小身子背上,眼神裡盡是不捨和無奈,但他依然微笑。
『謝謝你,雪花糖,再見……』
『去吧,再見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睜開眼看到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小身體坐起身,才發現蓋在身上的被子早就被自己壓在底下。
春天的天氣讓赤霜感到暖和的張嘴打了個哈欠,看著空無一人的四周。他感到有些奇怪,但看出不什麼異狀。
這裡是一棟位於海邊山崖上的別墅,他躺在舖著地毯的客廳地板上睡午覺,週遭一如往常般平靜安詳。往那面用大大玻璃當牆的後院看去,一個大人背對他坐在廊庭上。
這是他那位曾為當紅藝人的父親伊奴德,雖然現在暫時不當藝人、名氣也開始往下滑落,但他的父親卻似乎不怎麼在意,反倒是因為常常在家相處,讓他了解到他的父親是有多麼的……愛搞怪。
一雙小手努力撐起有些笨重的小屁屁站起身,推開通往後院的玻璃門,「把拔?」
「阿,赤霜,你醒了。」跟他一樣鮮紅雙眼笑著,伸手將人摟近,讓那個小身子靠著自己站。
「把拔在做什麼?」赤霜有些慵懶的趴在對方臂彎裡,一雙好奇的大眼看向似乎有些異樣的水面,「泡泡?」
「嗯,把拔拿到新東西,想試試看好不好。」
「什麼東西?」
困惑望向相同鮮紅的眼,伊奴德沒有給他回答,只是一臉期待的看向似乎有擴大跡象的泡泡群。一開始只是一個接著一個,隨後泡泡越來越多,就像鍋子煮水般快速沸騰似的急速擴張,但他沒有感受到熱氣,應該是沒有水溫上升的樣子。看著那擴大的泡泡,赤霜有些緊張的緊抓伊奴德衣服。
轟!!
像是承受不住壓力般轟的一聲炸開,泳池的水柱噴得幾乎有三層樓高,最後還出現一道小小的彩紅。赤霜驚訝的看,伊奴德笑的更歡樂。
「好耶!真是太帥了!」看來伊奴德很滿意這不明物品的成果。
「這什麼?把拔這是什麼?水噴好高!」也不管自己淋得一身濕,赤霜扯著他的衣服興奮大喊,顯然也覺得有趣新奇,伊奴德拿起一把小水槍。
「這是你舅舅泠釉做的高壓水槍,把這個壓縮彈打進水裡就可以爆開……你要玩嗎?」要跟兩歲多的小孩解釋什麼科學理論實在太困難,但要解讀一個小孩露出的表情,對伊奴德來說輕而一舉。
小腦袋連連點頭,甚至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想拿,「我要玩!我要玩!」
「好,可是這個只能對準水玩喔!知道嗎?」看赤霜連連點頭做保證,伊奴德笑了笑。但為了預防萬一,將水槍最強威力調到最小威力後拿給對方,「你在這裡玩,把拔去拿東西來擦,要不然你馬麻回來看到處都是水,又要生氣了。」
「好!」
赤霜一臉躍躍欲試的連連點頭,拿著小水槍放到水裡開了幾槍,雖然只是20公分不到的小水柱,但他依然玩得不亦樂乎。
「我回來了。」腦中傳來聲音,一隻白色小雪鳥直往廊庭上降落,「赤霜,在玩什麼?」
「你看,會有水柱喔。」赤霜拿著水槍連射幾發,泳池裡就連連出現好幾個小水柱。
「哇阿!好厲害好厲害!再用一次。」雪花糖驚喜的揮舞翅膀到處飛,但一下子又回到水面上游。
赤霜看著游行水面的小雪鳥,他收回小水槍,雙手撈起,「糖糖,你好像很累?」
「有一點……」小雪鳥張著黑色小喙像打了個哈欠似的,靠著那雙小手側躺。
赤霜靜靜看著好一會兒,紅瞳裡露出複雜且有些哀傷的神情,他將雪花糖捧到眼前,像是思考許久般開口。
「…糖糖,你…要不要…」話沒有全部說完就猛然停下。
沒聽到後續的小雪鳥瞇上黑眼看了看,便站起身往對方臉上蹭,「怎麼了?赤霜?還好嗎?是不是哪邊痛痛?」
「沒有,我……」彷彿還是很猶豫,一張小嘴抿了抿,最後呼出一口氣,「糖糖,老實說……!!」
突然,他睜大紅眼,看著水面上倒映的影子。一股令他不舒服的氣息讓他豎起警戒,緩緩仰頭看去。一名金色長髮穿著白色長袍的男子站在展望台上,金色雙瞳毫無感情的看向他。
「就是你嗎?惡魔之子?」
「天使……?!」對方神聖般的亮光氣息壓抑著,令他不自覺的顫抖,赤霜雙手緊縛著雪花糖,身體不敢動彈。
男子揮舞出一把長槍,「請把那個小禽靈交出來,惡魔之子。」
「你要糖糖?為什麼?」
「邪惡種族沒有資格向我們提出問題。」金髮男子話沒說完就把長槍對準他們並俯衝行刺。
碰!!
漂亮的木廊和泳池像是被大砲擊中般出現一個大洞,主屋和遼望台已經沒有通道,就連主屋也被炸掉一半。
「居然這麼敏捷……」金髮男子緩緩收回動作,看向蹲在遼望台頂上的人,「人類,報上名來。」
「想問別人的名字之前,應該先自我介紹才是禮貌吧?」伊奴德抱著嚇到的赤霜緩緩站起身,「更何況還是一個襲擊我兒子的人。」
「我們不是人類。」回答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穿著同樣白色大袍的兩人飄在半空,身後各有一對大羽翅支撐著他們。
「原來是天使。」伊奴德斥笑一聲,抱著赤霜的手卻更緊了些,「所以你們是來狩獵我們的?」
「一半一半。」其中一名同樣棕色刺蝟頭的男子笑著,「我們是要來帶走那個小禽靈。」
「帶走糖糖?」伊奴德困惑看去,幾乎被赤霜包得密不透風的雪花糖並沒有反應,只是毫無反應的躺在那雙手中。
「並不是我們天界所取,在這世間萬物都有各自的歸屬,你手上的小禽靈本該回到輪迴一路,繼續他的旅程。但他的執念和山神的包庇,使這個小禽靈一直存留在這個不該存留的世上。我們來就是要引導那隻小禽靈,繼續他的路程。」
「那應該不只雪花糖吧?人類的靈魂不是更重要嗎?而且你們一次來了三位,真的只是帶雪花糖去輪迴一路嗎?」
「人類沒有質疑天界的權力。」旁邊一位白色馬尾的男天使立刻拒絕回應。
「但你們也沒有從人類手上搶走所有物的權力吧?」伊奴德也立刻以牙還牙反駁,這讓白髮男子有些火大,拿出一把鑲著黃寶石的長劍作勢要攻擊。
「等等,索維。」刺蝟髮的男子伸手阻擋,「你說的對,如果只是普通的禽靈,是不需要一次派三位天使過來。但要是這個禽靈不普通了呢?」
「不普通……?」伊奴德困惑了,他不覺得雪花糖有哪裡不一樣,只是有些貪吃愛睡而已……
「那個小禽靈已經被惡魔的氣息汙染。」剛剛攻擊他們的金髮男子也展開自己的羽翅飄到同樣高度,一手指著那個毫無生氣的雪花糖,「一般禽靈不可能存活百年之久,先前是因為山神和樹靈給予他自然靈氣才得以保留原樣,但現在應該已經極限了吧?」
「再這樣下去,那個小禽靈會從這個世界消失殆盡。」刺蝟髮男子接口,「所以他會本能的吸取周遭靈氣,而偏偏他的周圍都是惡魔,自然就會被惡魔汙染,最終不是會被魔化,就是被惡魔吸收。」
「我才不會吸收糖糖!」
「赤霜……」低頭再度看向懷裡抱的人,赤霜抱緊雪花糖哭泣。
「糖糖不會消失。從以前樹靈就一直都在保護糖糖,雖然我也不想糖糖魔化,但是…我不要糖糖消失,所以我把魔力給他吃……」
他越說哭越兇,伊奴德心疼的往他腦門上一吻。雪花糖也像是被吵醒般,從手籠中探出頭,往赤霜臉上蹭。
「赤霜不哭,我在這裡喔……」一如往常般的哄聲,這讓赤霜流出更多眼淚。
「既然我兒子都說會負責雪花糖了,那就……」伊奴德抬起頭還想交涉幾句,就看到一把槍往自己衝來,並刺進自己的右肩。
那名金髮金瞳的天使毫無表情,甚至充滿殺意並嚴峻的開口,「閉嘴,詛咒之物沒有發言的權力。」
「把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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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篇:
[PW]殲滅行動、一.2時間點在這個月,自家架空世界發生的重大事件
伊雪家也是因為這個事件有了重大改變,不如說底下孩子都改變了
全篇共約六萬多字,不定時更新,至少一個禮拜會一次
悠閒的時間過去了,接下來又會開始忙碌
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