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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還夢裡,醉月千年
作者:花一匁│2015-12-11 22:40:33│巴幣:4│人氣:160
一樣弄個備份
突然發現寫荊軻超有趣的
以後有空來繼續寫她好了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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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荊軻三觀崩壞注意 另外 本篇MASTER的年齡設定大概是12歲(心智年齡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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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軻,該起來了,荊軻。」男子低沉的嗓音響起。
荊軻睜開了雙眼,有些迷惑的望了望四周。
寒風低吟,劃破水面,稀疏的草木無力地擺盪著,是再熟悉不過的北國景色。
「這裡是……易水?」
「喂喂,妳是睡昏頭了嗎荊軻,這可不太妙啊。」男子的聲音再次將荊軻拉回現實,荊軻看向了一旁有點駝背的清癯男子,高漸離,荊軻的知己。
見荊軻瞪大了雙眼望著他,高漸離笑了笑。「今天可是成就大事的日子,本來看妳睡得正甜想讓妳放鬆片刻,現下看來,妳睡到快連我是誰都忘了是嗎?」
是了,這裡是易水邊,眼前是好友高漸離,而今日,正是前往刺殺秦王的日子。可那被一名自稱為「魔術候補」的少女所招喚,立誓守護著她,與其他來自不同時空的英靈們戰鬥的記憶,又是如此清晰,是夢?抑或者,那才是真實?
搖了搖頭,荊軻露出了苦笑。「抱歉,已經沒事了。只是做了一個……稍微有點意思的夢。」
「喔?是怎樣的夢,何不說來聽聽?」高漸離被勾起了興趣。勾了勾手,旁邊一名魁梧的男人點頭,撕開了酒甕的封條,遞給了荊軻和高漸離,是屠狗者,荊軻的另一名至交。「來,一邊喝酒,一邊聽聽我們的奇女子又有怎樣的奇遇了。」
「不……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在夢中找到了一個可以託付己身性命的主君,並且認識了許多豪傑人物而已。」接過酒罈,荊軻仰頭一飲而盡,隨意的以衣袖拂了拂嘴角,顯然對嗜酒如命的三人來說,牛飲才是對待酒的正確方式。
「交遍、天下、豪傑、痛快。」屠狗者豎起了大拇指,對荊軻的夢很是嚮往。相較於無心機的大漢,高漸離卻是表現出些許擔憂。
「……我說荊軻啊,妳這話莫非是對現在的主君不滿意?」高漸離一指遠方,一列車馬激起漫天沙塵,緩緩駛來。「瞧,說人人到,等等在太子丹面前,妳可得謹言慎行,大人物心思不比我們這些市井小民,一個弄不好妳被砍頭,到時出發去刺殺秦王的,可別就變成我了啊。」高漸離打趣的說著,但不知為何,荊軻隱約地知道,高漸離未來的命運,確實跟他說的話差不多。
車馬逼近,屠狗者站起身來。「我、走了。」
知道漢子不擅於面對貴族人物,兩人也不再強留。舉酒點了點頭,算是無聲的道別。
「等妳、回來、不醉、不歸。」不善言辭,屠狗者用自己的方式,祈求著荊軻的平安,之後大步離去。
馬車在荊軻兩人面前停下,太子丹與一眾隨從走了下來,眾人皆身著白袍,面容肅穆,顯然對今日送行早有準備。幾句寒暄之後,便是祭拜神明,祈求此去一切順利。
不可能會順利的吧。之後我會行刺失敗,燕國被滅,獨留後世虛名。然後樊將軍,真是對不起吶。荊軻自嘲的想著。案上精美匣中的人頭,猶睜著雙目,無聲與荊軻對望著。
猛然地,荊軻握緊了拳頭。不!這次不一樣!我可以改變我的人生,只要我這次多點堅持,命運,可以改變!
荊軻抬頭看向了太子丹,及其身後那被荊軻一瞪,忍不住縮了縮身子的少年。「抱歉,太子,我還是無法信任這位秦舞陽,請務必讓我再等等,我相信蓋聶應該快到了。」
太子丹皺起了眉頭,並不說話,只是擺了擺手,一旁的高漸離無奈的接過話題。「荊軻,我一直想找機會跟妳說,蓋聶他,不會來了,更準確的說,是沒辦法來了。」
「為何?君子首重然諾,我和他之間早已盡釋前嫌,斷不可能為小事而棄大局才對。」
「和妳約好的,是四肢俱全的蓋聶,還是少了兩隻手的蓋聶?」
已經猜到結果,但荊軻仍不願相信。「……你的意思是?」
「妳覺得秦王,會對一個名滿天下的劍客,沒有任何提防嗎?」高漸離語調沒有任何起伏,只有嘴角那因咬牙過度溢出的血絲,乘載了他滿腔的不甘與憤怒。
荊軻一愣,旋即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嗎,是嗎,終究還是無法改變嗎,我的人生!」熱血湧上心頭,銘刻於記憶深處的曲子,此時此刻,開始吟唱。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高漸離伏地而坐,擊筑相應,太子丹與賓客們也無聲地打起拍子,慷慨激昂的歌聲,迴盪在易水邊,迴盪在空氣中,迴盪在眾人心上。
易水江頭,白衣愴然。
果真,是一樣的結局。
荊軻有些不屑的看著秦舞陽捧著地圖,正不住顫抖著的雙手。一旁的秦王侍衛,見到這不尋常的反應,執起戈戟,警戒地看著兩人。
秦王不以為意的揮手示意侍衛退下,看的出荊軻獻上的寶物,讓他心情正好。「化外之民,見到本王會畏懼也是自然,不必在意。荊卿,妳且把地圖端上來,讓寡人看得清楚一點。」
荊軻走上前,看著秦王接過地圖,慢慢將地圖攤開,那把淬了毒的匕首,正靜靜等待著綻放光芒。
是啊,名匠為此匕首而破戒,田光、樊於期將性命交到我的手上,還有那蓋聶……。該做的事,只有一件了。縱使輪迴多少次,縱使都將走上滅亡的道路,我,亦無悔。
圖窮,匕現。荊軻閃電般地搶過了匕首。
「自此,不求生,無懼死,——『不還匕首』!」
刀不還,人不還,咸陽殿上,誰人輕嘆。
於是,劍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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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軻睜開了眼睛。
「喲,我的睡美人,這覺睡的可安好?」略為沙啞的中性嗓音嗤嗤笑著,法蘭西斯.德雷克,聞名四海的大海盜,正以極不雅觀的姿勢跨坐在椅子上,搖晃著酒杯。身旁無數傾倒著的酒罈,顯示兩人在此之前已喝了不少。
「還好,就是頭有點痛。」荊軻揉了揉額頭。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是深夜。「怎不早點叫醒我?」
「天地良心啊,我的大姑娘,」德雷克放下酒杯,張開雙手比劃著。「我正想搖醒妳的時候,妳就突然抬起頭來大喊一聲『不還匕首』,我當場嚇到酒都醒了,以為自己會成為第一個被人在睡夢中殺死的英靈,然後就看妳又趴下去呼呼大睡,妳說,我還敢靠近妳嗎?」海盜船長誇張的大嘆一口氣,然後小聲咕噥著。「而且,太早把妳叫醒,妳不就又要跟我搶酒喝了……」
「原來我真的喊出來了喔……」荊軻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德雷克好奇地把頭探了過來。「究竟,是做了什麼夢,會讓妳用上寶具,說給我聽聽吧,吶。」
「就跟妳在夢中看到黑鬍子差不多吧。」荊軻拍了拍船長的肩膀,有趣的看著德雷克彈起身子,一秒暴怒的反應。「好了,我該回房了,主君她,不知道睡了沒呢。」
「啊,喔,是呢。」德雷克扭曲的嘴角,一時間還收不回來。「我們的MASTER,可是沒人陪在旁邊就不能安心睡著的類型,說起來,也真是苦了妳喲,Lea~der~桑。」
「哪裡,不如說我很高興呢,像這樣被人需要著。」荊軻輕輕笑著,轉身離開了飄散著濃濃酒臭味的飯廳。
「喂,下次有空再一起喝酒吧,妳可是我為數不多的酒友,」背後傳來船長的聲音。「但是,酒一定要自己帶啊!」
荊軻揮了揮手,腦中自然地浮現出羅曼博士看到膳食支出費用後的反應。「在說什麼呢這酒鬼,明明酒都是卡爾迪亞在提供的啊……」
微弱的燈光,顯示了房間的主人,此刻尚未睡下。
荊軻走進房內,少女正抱著枕頭,趴臥在床上,眼皮不時閉上又突地睜開,顯見正在努力地對抗睡魔當中。
看到荊軻,少女雀躍的爬起身迎向前,一把抱住荊軻。「怎麼這麼慢!」然後鼻子一皺。「滿身都是酒味,一定是臭船長又找妳喝酒了對不對?」
荊軻寵愛的摸了摸少女的頭。「抱歉啊回來晚了,我這就去洗洗身子,等等就可以一起睡了。」
「不急,先陪我聊聊天,」少女拉著荊軻坐到了床上。「剛剛啊,聖杯突然變得很燙,還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好長一段時間才消失,妳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吧。」
「原來,是聖杯惹的禍啊,喔不,該說是託聖杯的福嗎……」荊軻恍然大悟。「聖杯它,或許是實現了我的願望吧,帶我回到了過去,見到吾友,吾主,以及,我的夙業。」
少女並不笨,做為歷史知名人物,當然對荊軻的過去知之甚詳。「易水送別,以及刺秦王嗎……那麼,這次有刺殺成功嗎?」
荊軻輕輕的笑了笑,似乎不打算回答少女這個問題。「嗯,那不重要。」
「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見到了知己好友,以及懷有相同志向的主君,能和他們再次大塊吃肉,大口喝酒,這才是我的願望。」發現少女露出了吃味的表情,荊軻連忙補上一句。「最重要的是,一切的因緣,讓我遇到了妳,我立誓守護終生的主君。」
少女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說起來,古中國……我還沒去過呢,不知道之後的變異點有沒有機會去遊玩一下,啊啊……」少女托腮,很是期盼,這令荊軻實在不忍說出她們是去修正變異點,不是去玩的事實。
「對了荊軻,」少女玩弄著荊軻散落的髮絲,故做不經意地問著。「妳曾經說過,酒、月、花,就是妳人生的全部,對吧?」
「是沒到全部那麼誇張啦……不過,差不多吧。」
「那麼,」少女仰頭看著荊軻,閃亮的雙眼,彷彿乞憐的小狗一般。「正好,我的名字裡,也有一個花字耶,我可以,成為妳生命裡的那朵花嗎?」兜了好大一圈子,原來少女還是對於荊軻那毫不掩飾對過去主君及摯友的好感,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想要宣示自己的主權了。
荊軻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旋即故作嚴肅的表情。「我很抱歉,主君,那恐怕是不行的。」
「為……為什麼?」少女受到了打擊,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隨時都要溢了出來。「我……我做為妳的MASTER真的有那麼差嗎,我承認我有點任性,有點愛哭,有點愛玩,還有一點懶惰,都只是一點點喔!可是,可是,啊我不管,總之妳不可以不要我啦!」生氣的捶打著荊軻的肩膀,此刻的少女,完全看不出有一絲身為MASTER的風範。
荊軻好氣又好笑的制止了少女粗暴的行為。「我的主君喲,我還沒說完呢。」見少女疑問的放下了拳頭,荊軻繼續說下去。「酒雖美味,終將喝盡,花雖美好,終將凋零,唯有月光,常在人間。妳不能成為我心頭的那朵花,那麼,是否有興趣,成為映照在我心上永恆的月光呢?」
少女破涕為笑。「要要要,我要當!」心滿意足的把頭埋進荊軻的懷裡,荊軻溺愛的抱住了少女,沒想到被少女一把推開。「顧著說話都忘記了,妳好臭,快去洗澡啦。」
「這主君,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啊……」無奈的搖搖頭,荊軻起身前往浴室,簡單的梳洗過後,卻發現少女正瞪向她,若有所思。
「吶我說荊軻,可是月亮,會被烏雲擋住耶。」
不禁失笑。「那麼,我只好效法后羿射箭,用匕首把烏雲打下來囉。」用力一彈少女的額頭。「睡吧,我的主君,明日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嗯,晚安,荊軻。」一邊說著,少女不忘拉住荊軻的袖子,直到荊軻和衣躺在少女身旁,才滿意的放開。
「祝好眠,我的主君。」荊軻說著,閉上了雙眼。
窗外,月光靜靜地照在兩人身上。
落花五瓣,凍醪三錢,今夜月夜,不覺當前。一夢,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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