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腐短篇向〉落雨無痕
第一次嘗試微BL創作，該怎麼說，有種不知該如何描寫男性感情的感覺呢。
嘛、希望你會喜歡囉。
─《進入正文》
藍色的天空像是水面般透亮，風起掀起了些許漣漪。
微微仰首，凝望著藍天的澄澈眼眸毫無波瀾。
隱在寬大的袖子的手蒼白近乎透明，身形纖細的少年默默仰望著，緊抿的嘴唇毫無血色，一瞬間，露出了迷茫而脆弱的神情。
美麗的奪去人心魂的景象。
「津羽。」
綠蔭下，一名長相平凡的少年詫異地吶喊出聲。
快步追上前，腳步有些踉蹌，雙手止不住激動地顫抖。
然而，眼前卻已失去了那人的蹤影。
宛若夏日的幻影。
─《分隔線》
你，岡本隆一，已經不記得與那人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何時了，
彷彿自出生以來便裡所當然似的，你和他打鬧著在歲月荏苒中逐漸成長，最終成為「大人」─
個頭小小的、像是女孩子般的、同年紀的男孩，你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樣。
「隆一，這是隔壁的津羽，要好好跟小津相處喔！」
母親溫柔的笑顏使你對於這個初次見面的「小津」有點小小的吃醋，而有別於自己的帥氣名字更是令你羨慕不已。
「放心吧！我會保護他的。」
賭氣似地這麼喊道，然後對於母親露出的欣慰微笑感到沾沾自喜，故作成熟地伸出了手。
「津羽，我們去玩吧！」你特地不喊對方的小名。
「嗯，請多指教，小隆。」他笑得很燦爛，使你有些不自在地別過了眼。
※ ※ ※
你們成了朋友，雖然你不想承認，但是他的溫和體貼的確在往後幫了你許多。
津羽總是笑著，帶著開朗的天真微笑，但是當一個人時，你偶爾會注意到他露出的悲傷表情；
他總會帶著愉快的神情揹著書包上學，但是往往匆匆被父母接走，甚至請假好幾天。
你不明白，因此假裝毫不知情，用輕鬆的話題逗津羽笑。
進入相同的中學後，你才知道津羽經常請假的原因出自先天性的疾病，而他的嬌小及虛弱常常成為男同學間的笑柄，為了保護友人，你常常與人爭鋒相對，甚至打架，你成了師長眼中的問題學生。
「小隆，不要再保護我了，我沒關係的。」他沒有哭，只是很認真地這麼勸道。
你生氣地甩開了他的手，「我想怎麼做是我的自由吧！」
看著默默低頭的津羽獨自回家，你放慢了腳步，依舊用著惱怒的神情，一聲不吭地走在幾步之後。
你不知道怎麼開口，只是日復一日，在他上學的日子，滿不在乎般地跟在後頭。
※ ※ ※
「森野同學，你又請假了啊。」
新學期的新導師把津羽叫到辦公室這麼說道。
「這樣不行的喔，如果身體不好就要多鍛鍊身體，而不是用請假來找藉口啊。」
在辦公室師長們的奇怪目光注視下，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分在不同班的你抱著一大疊作業在不遠處注視著，欲言又止。
「.......對不起。」最後，沉默地聽著的他只是很小聲地道了歉。
〈才不是這樣的。〉
你想要幫他大聲地反駁，卻在觸及他的目光後吞回了話語。
〈謝謝你。〉
抬起臉的津羽臉上沒有淚痕，只是堅強地露出了淺淺的微笑示意你不用擔心，挺直了纖細的背脊。
「報告完畢。」
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對不起，明明說好要保護你的。」
頂樓上，你透過紙條找了津羽出來，彎下了腰，為了掩蓋不好意思很大聲地吼道。
「噗、小隆，幹麼突然那麼正式地道歉啊。」
他笑了出來，笑得異常開朗。
你的臉於是染上了紅暈，所幸在棒球部團練時曬黑的皮膚上看不出來。
「我很幸運喔，有小隆你陪著我。」
這麼說著的津羽表情很溫柔，使你搔了搔近乎平頭的短髮，有些難為情。
「津羽，虧你能一臉坦然地說出這麼令人難為情的話啊。」你不禁嘆道。
「有些話現在不說就來不及了。」
初三的他用著很成熟的口吻這麼笑道。
「我真的很幸福喔，謝謝你，小隆。」
「耍什麼帥嘛！」你攬住了對方的肩膀。
※ ※ ※
畢業前，你聽說有女孩給了津羽情書。
可惡，為什麼美少年總是比較吃香呢。
開始在意起自己平凡長相的你一面在心中腹誹著，一面對於自己幼稚的想法感到羞愧。
「我喜歡你，森野前輩。」
你忍不住好奇地跑去看了告白的場面。
那是個嬌小而開朗的女孩，帶著羞怯的笑容，像是一朵小白花，不起眼卻散發淡淡香氣。
「我真的很喜歡溫柔的前輩。」
相差一歲的後輩，因為其隨和的性格在同齡間頗受歡迎。
據她所說，會喜歡上他是因為在公車站找不到票又忘了帶錢的情況下，津羽幫助了手足無措的她，溫和的微笑使她不由得開始在意這個前輩。
「如果可以、請跟我交往。」
甜甜的語調、顫抖的小手，抬起臉勇敢望入對方眼眸的女孩一瞬間美麗宛若天使，
那是戀愛中少女的姿態，津羽與她對視，眼眸閃過一絲動容。
會跟她交往的吧。
你無聊地想要離去。
「謝謝妳，但是對不起。」
津羽露出了完美的笑容，一瞬間，你似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寂寞，
「我沒有想交女朋友的想法，所以對不起了。」
「有人發自內心的喜歡我，這點讓我很開心喔。」他的神情很溫柔，但卻也溫柔的令人悲傷。
女孩的表情很難過，但是下一秒便揚起了笑，笑中帶著晶瑩的淚花。
「謝謝你那麼認真地回覆我。」
「千夏，真的很謝謝妳。」津羽溫柔地喚了對方的名字。
女孩哭得更慘了，但是還是勉強露出了笑。
「前輩......我最喜歡你了。」
「小隆，出來吧。」女孩離去後，他開了口。
「嘿嘿，被你發現啦。」你尷尬地走了出來，心虛地移開視線。
「說真的，那女孩很好啊，為什麼不交往呢？」你轉移話題。
「千夏真的是個好女孩，但是我配不上她。」
即使夏天依舊穿著長袖的他這麼說著，表情有些落寞。
你忽然明白了，津羽寧願露出這樣的表情也要拒絕的理由。
「嘛、既然你成為不了保護別人的男子漢，就由我來訓練你吧。」你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什麼？」
「我會陪你直到你這個情感纖細的家伙成長成有擔當的大人的。」
你自以為帥氣地拋下了諾言。
津羽愣了一下，然後開懷地笑了，「什麼嘛，小隆你才愛耍帥吧。」
「囉嗦！」你漲紅了臉。
柔和的眼眸專注凝望著，他沉默了片刻。
「謝謝你。」突如其來的嚴肅道謝使你有點不知所措。
「什麼嘛，津羽，你這傢伙突然幹麼啊？！」你以驚訝的眼神注視著對方。
「沒什麼。」他露出了笑，宛若誤落人間的神祇。
複雜的感覺湧上心頭，你莫名其妙地感到煩躁。
─《分隔線》
獨自站在艷陽下的少年想著剛才闖入視線卻又消失的那人的模樣─
即使是這麼熱的夏天，津羽他依舊穿著跟最後見到時一樣的長袖外套，
到底為什麼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呢？
「津羽，好久不見，你還好嗎？」原本是想若無其事地露出笑容這麼問道的。
〈是錯覺嗎？〉
隆一呆呆地站在原地，許久，只是沉默凝望著，
即使奮力伸手依舊無法觸及的，那個人所在的彼方。
─《分隔線》
自有記憶以來，你從未看過津羽哭過，只有那麼一次，那張悲傷而脆弱的容顏一直在你心中徘徊不去。
初中三年中的第五次緊急住院，是在鳳凰花凋零的幾月後。
透過病房的玻璃窗望見的，是個憂鬱的陰天。
笑著聆聽著你說著社團活動的津羽表情有些疲憊。
滴答、滴答，小小的聲音逐漸變為迴盪整個世界的巨大聲響，傾盆大雨宛若要將所有一切淹沒。
「下雨了呢。」坐在病床上，津羽看著窗外如此說道。
「是啊。」坐在另一側的你看不見他的表情。
他用著你看不見的寂寞表情淡淡地嘆道。「希望明天會放晴呢。」
「新聞報導雨季會持續幾周的樣子，看樣子沒那麼快停吧。」
你翻開一旁的報紙，卻漏看了對方一瞬間的黯然神色。
「是這樣啊.......」
「對了，雨季結束後來看我們的團練吧，三個月後要比賽了，我可是先發呢！」
用輕鬆的話題想吸引他轉移注意力的你，有些笨拙地提議道。
「.......」一向樂觀的津羽沉默了下來。
你疑惑地抬起頭，正好撞入了一雙悲傷的眼眸。
「對不起，我不能去呢。」津羽微笑著的臉龐上無聲無息地滾落了一滴淚。
你嚇了一大跳，慌忙地用著顫抖的聲調問道。「津羽，你、你怎麼了？」
「小隆。」他沒有正面答道，只是用著一種悲傷到了極點的眼神定定地注視著。
「我不喜歡雨，因為這讓我想到自己就跟它一樣.......無聲無息地滴落，然後就消逝了，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露出淺笑這麼喃喃說道的津羽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吶、隆一，有一天，你也會忘記我的存在嗎？」
剎那，呼吸宛若停止，心隱隱作痛，你也露出了很哀傷的表情。
不善言詞的你只能默默地將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緊緊抓著的手壓抑著顫抖。
〈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的。〉
你在心中默默地許願道。
然而，雨聲不絕的初夏持續了將近半個月。
※ ※ ※
直升高中部的那個暑假將終時，你得知津羽的病情惡化了。
「小津似乎很想去海邊玩呢，連病中都這麼叨念著。」母親轉述著津羽父母的話，表情很擔憂。
「因為和小隆你約定過了，他是這麼說的。」
當你趕到病房門口時，他的父母微微露出了笑容，眼神很疲憊。
這個笨蛋。
津羽這次的住院持續了將近一個月，不好的預感鋪天蓋地襲來。
你在心中暗暗罵著，抱著津羽最愛的盒裝布丁打開門，映入眼簾那人的憔悴模樣使你心中一緊。
「小隆，你來啦。」纏著繃帶的手揮了揮，你繃著臉沉默以對。
「幹嘛擺出那種表情，又不是快死了。」他開朗的笑顏刺痛了你的眼。
「不要笑著說出這樣的話啊！」你向他吼道，抱緊盒子的手微微顫抖。
津羽被嚇到似地閉上了嘴，你放軟了語調，
「想哭就哭出來啊，逞什麼強，笨蛋。」說著說著，反倒是你先哭了出來。
「隆、隆一。」他的語調很緊張。
你粗魯地把懷中的盒子塞到他手上，「沒事啦！消毒水的味道太刺鼻了。」
抱著盒子，呆呆的他看起來莫名好笑，你搓了搓他柔順的頭髮，微笑，「那我先走囉。」
你快步走了出去，然後在護士們奇怪的目光下，奔跑出了醫院。
〈這次似乎很危險呢。〉
連忙揮去腦中的念頭，你的淚水卻無法遏止地流洩而出。
〈結果，我還是連一次都沒有完成約定過啊。〉
那時的你從未料到，這竟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津羽。
※ ※ ※
直升高中部的你帶領棒球部隊員拿下了第一場勝利時，津羽已經不在了。
陽光刺眼，先發的你站在投手丘上， 表情沉重。
唰的一聲，球漂亮地進了手套。
掌聲如雷響起，你望向兩旁，擁擠的觀眾席上，什麼人都不在。
─《分隔線》
隆一是在半個月前從高中畢業的，即將升上大學到外地讀書的他始終忘不了記憶中那個纖細病弱的少年。
將上高中的那年夏天，津羽父母帶著生病的他遠赴美國求醫。
森野一家離開的那天，隆一卻稀奇地因為流感而病倒了。
「這或許是命運吧。」據說津羽聽聞消息後是這麼說的，帶著他一貫的樂觀豁達。
從此，便斷了音訊。
隆一無數次在心中祈禱，即使沒有隻字片語，但遠在海外的他一定過得很好，並非因為病情惡化而無法寫信，而是生活充實無暇回應，這樣就夠了，知道他過得很好就夠了。
但是─心中難免不安。
「津羽，你現在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他向著遠方喃喃問道。
話語在風中逐漸失去了聲息。
─《分隔線》
你開始在所剩不多的時間中無意識地在人群裡找尋著那人的身影。
「岡本學長。」有天，一個聲音劃破回憶突然地響起。
你詫異地轉身，少女明亮的眼眸映入眼簾。
「妳是.......藤本同學？」
你有些遲疑地喚道，記憶中那個名為「千夏」的女孩現在已經成了笑容自信明媚的窈窕少女。
「嗯，學長，好久不見。」
在這之前，你和喜歡過津羽的她曾經見過一次。
高中時，跨校社團的聯誼會上，你看見了她，依舊如記憶中，小白花般的溫和微笑。
那時的藤本帶著懷念的神情向你問起了津羽的近況，羞澀的笑容使你不由得感到悲傷。
「對不起，我也不清楚呢。」對方一瞬間的驚訝與呆愣使你明白眼前的她仍懷著從未改變的心情。
「沒關係，謝謝你，學長。」柔和的燈光下，少女的神情有一瞬的沮喪。
你們相顧無言，只能各自默默地啜飲著手中的飲料。
「森野學長他.......現在還是沒有消息嗎？」兩年後的她，依舊露出一模一樣的笑容這麼問道。
「嗯。」你回答，試圖掩蓋住話語中的擔憂。
「不過，那傢伙現在一定過得好好的，好到都忘了我這個青梅竹馬的存在了。」
你露出的哀怨神情及誇張的語調使對方不禁莞爾。
「是啊，一定沒問題的。」
少女溫柔地笑了，笑容明亮而溫暖，使你眼眶有些濕潤。
〈津羽，你一直一直都被人愛著呢。〉
─《分隔線》
某天，門鈴喧囂著迎回了熟悉的身影，門外，津羽的母親微笑而立。
「小隆。」
瞇著眼注視著高了自己將近兩個頭的他，露出了很和藹的微笑。「好久不見了。」
森野女士看起來比記憶中更加蒼老、瘦弱。
隆一愣住了，許久才回神，「森野阿姨，好久不見，請進來吧。」
隆一的母親端上了茶點，關心地問起了闊別多年才見的好友的近況。
「外子在美國的總公司忙於工作，這次回來，是想見見隆一。」
津羽的母親慈祥地看著隆一，表情有些哀傷。
「小津他......說還有無論如何都想實現的約定，希望我能幫他交給小隆。」
用著平靜的語調，她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盒子。
隆一顫抖著手接過沉甸甸的盒子。
「打開來吧。」津羽的母親微笑著說道。
「.......好。」他的雙手無法停止顫抖，小心翼翼地打開蓋子。
盒子裡是一本手工裝訂的圖畫書，以及散落盒中的各式小玩具。
「那孩子從小就喜歡把自己最愛的東西放進盒子裡，說這是他的寶物。」無比溫柔的聲音。
「幼稚園時，他畫了一本繪本，畫著畫著躺在紙上睡著了，紙都被眼淚浸濕了。」
「他哭著睡著了，醒來後卻若無其事地笑著說夢中夢見了自己在美麗的花園裡與小隆玩耍，感覺很幸福。」
「後來就從沒看他哭過了，總是笑著，說因為有小隆保護他，所以很開心。」
「那孩子在最後還是喃喃念著想跟你見面呢。」
津羽的母親露出了哀傷卻溫柔的微笑，沒有落淚，平靜的聲音卻微微哽咽。
「小津他.......真的很喜歡你呢。」
「謝謝你，願意跟津羽做朋友。」
隆一已經記不清之後津羽母親說了什麼了，只是愣愣地盯著盒中的「寶物」，完全無法思考。
─《分隔線》
你，岡本隆一，已經不記得與那人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何時了，
彷彿自出生以來便裡所當然似的，你和他打鬧著在歲月荏苒中逐漸成長，最終成為「大人」─
不、事實上，只有你向前進了，而那個小小的美麗少年，永遠停留在了在那年夏天。
「我很幸運喔，有小隆你陪著我。」
用著溫柔語調這麼說著的那個人，已經永遠不在了。
─《分隔線》
那天晚上，隆一翻開小小的津羽所畫的繪本。
書中，想要看看地面世界的小雨滴展開了旅程，途中遇到的人總是在雨過天晴後忘了他的存在，小雨滴很悲傷，再也無法提起勇氣繼續前行。
有天，他落到了一名男孩的手上，男孩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掌心溫暖地包圍著小雨滴。
「雨在唱著歌呢。」男孩這麼跟媽媽笑道，小雨滴在男孩緊握的掌心中露出了笑容。
美麗的彩虹高掛在雨後的藍天上，反射著五彩光芒的小水滴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謝謝你記得我的存在。〉
男孩在夢中聽見了這樣的聲音，睡著的臉蛋也勾起了甜甜的笑。
在最後一張紙頁上，不同於前幾頁的歪歪扭扭字跡，工整飄逸的字體這麼寫著─
「謝謝你，隆一，我很幸福喔。」
隆一終於崩潰大哭，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那天，他做了一個夢，夢中，傾盆大雨嘩啦啦淹沒了城市，
幾步之外，撐著傘的美麗少年彎起了眼眸，轉身對他露出了明亮而澄澈的笑容。
「再見了，小隆。」
他忍住淚也笑了，「再見了。」
※ ※ ※
直到再次相見的那天前，我會一直一直記得，關於森野津羽的一切。
所以、約定好了喔。
這次，我絕對會實現與你的約定的。
「小津」。
─《完》
後記：
花了兩天共六個小時完成這篇小說，反覆修改後感覺莫名的惆悵，對我而言，他們的故事才正要開始。
謝謝你，在我已不復存在的世界上，思念著我、記得我的你，最喜歡了─
在另一片藍天下的津羽一定會露出明朗的微笑這麼說道吧。
我很喜歡千夏這個角色，雖然被朋友說了「現實中絕對找不到這樣的人啊OAO」。〈苦笑
感謝閱讀到此刻的您。
─ 亦瞳，寫於一個人寂寞奮鬥的深夜
創作內容
〈微腐短篇向〉落雨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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