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慈姐X覺悟X道別
各位,你們在那邊還好嗎?
我這裡依然是過著一樣日子,雖然不知道這樣的生活可以維持多久。
但我會一直堅持下去,直到世界真的完結的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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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昨日的一番折騰,有人明顯的睡眠不足。
因為從他仍躺在沙發上補眠就可以得知,不過昨天晚上的兩位當事人好像沒有發現他睡眠不足的原因。
現在的時間剛過中午,眾人都待在部室打發著時間,除了某個還在睡覺的之外。
這時由紀用手肘頂了下一旁的美紀,催促她說著什麼。
之後美紀稍微舉起了右手說:「那個,我有話想說。」
聽到她這句話,其他人把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而晴人雖然沒起身,但他處於半醒狀態的把耳朵給打開來。
「我想正式加入學園生活部。」
「呵--」
「诶?」
相對比笑出聲的胡桃,悠里倒是疑惑了一下。
看到悠里的反應,美紀不安的問道:「不行嗎?」
「不不,我們很歡迎妳。」
聽到悠里的回答後美紀才安心下來,而一旁的由紀也開心的搭上她的肩膀。
「小美,太好了呢。」
「別叫我小美。」
這次美紀的反應就不同於以往,現在的她只是苦笑著與由紀打鬧而已。
對此,胡桃雙手撐在桌上,也一副感興趣的問說:「妳的心境是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啊?」
雖然這對胡桃來說是明知故問,但她還是想親口聽美紀說出來。
然而美紀跟由紀居然異口同聲的說:「秘密! 」
並且說完後與對方相視而笑。
看到這情景的胡桃露出輕鬆的微笑,壓低聲量的對旁邊的悠里說道。
「我就說了,不用擔心。」
而經過昨天的事件,以及現在這副祥和的樣子,悠里終於也放開心胸的說。
「...好吧」
這時,時間指針到了一點的位置,雖然這對現在的狀況來說沒有意義,可對由紀就不一樣了。
她急忙的站起來說:「啊!午休時間結束了。」
而其他人對此的反應也習以為常了。
胡桃對著她說:「哦,那由紀妳先過去吧。」
「嗯!」
簡短應答後,由紀就打開門走到外頭,關上門前回頭說了一句。
「放學再見!」
然這次換悠里回答她道:「嗯,再見。」
之後就看著由紀關上了門,接著聽見她的腳步聲漸漸遠離了門外。
等確認由紀走遠後,悠里換上了一副謀略家的臉孔看著美紀說。
「那麼...妳的想法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呢?」
對此問題,或許是由紀不在的關係,美紀也不迴避的開口說。
「沒什麼,只是和由紀學姐聊了一下後,接受了。」
「接受?」
說實在的,悠里也是有點壞心眼的感覺,她也跟胡桃一樣都知道了昨晚的對話,現在卻還刻意質問她,難道她骨子裡有捉弄人的潛質嗎?
回到正題,對於悠里的問題,美紀不慌忙的說出了回答。
「因為學姐她,也在努力著。」
聽到這回答的悠里也像是認同似的點頭說:「......是啊。」
一旁的胡桃也在這時附和說:「我現在覺得,她繼續這樣就行了。」
「能讓人有幹勁,也是種才能嘛。」
聽了胡桃的話後,美紀稍微思考了下後得到個結論。
「治癒系嗎?」她接著又補充道:「像是汪星人之類的。」
「不,我是沒說到那麼過份啦......」
胡桃苦笑的看著開始在偷笑的悠里。
而悠里就邊偷笑邊重複念著汪星人這個詞。
「汪星人,不是很可愛嗎!悠理學姐妳......」
「叫我里姐就行了。」
接著美紀嘟著小嘴,看著悠里問說:「里姐妳不喜歡汪星人嗎?」
「雖然說是喜歡......」
「但盡量別在由紀面前提起。」
胡桃替悠里補充剩下的話。
而這也讓美紀有了疑問。
「曾經,發生過什麼嗎?」
「我猜,有養過狗但被感染了吧?」
「晴人你醒啦。」
胡桃看著晴人從沙發上慢慢起身,並且在剛才由紀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睡到中午也差不多了,妳們剛才的對話我大致上也有聽到。」
雖說睡醒了,可晴人還是一手撐著頭在打著哈欠。
「嗯,你說的沒錯。」悠里點頭表示剛才的說法是正確的:「鳥類好像沒問題,可是哺乳類都不行的樣子。」
「以前,由紀有撿過一隻回來,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
以胡桃的這句話,起了過去的開端。
據胡桃跟悠里兩人的說法。
在慈姐還在的時候,有撿過一隻狗回來養。
為了保險起見,慈姐做了檢查並發現牠脖子上有被咬過的傷口,所以慈姐把牠用鐵鍊綑在某間教室裡,過沒多久那隻狗就完全被病毒感染了。
而慈姐也將牠帶到很遠的地方丟了,對由紀則說是飼主帶了回去。
「最後丟掉了呀......不過也沒辦法。」
「如果事情就這樣結束就好了。」
「故事...還沒完嗎?」
在那之後過沒多久,有天她們在吃中飯時由紀說門外有怪聲,於是胡桃就開了一點門看看,結果看到那隻狗居然回來了,並且用兩隻前腳在抓著門板。
「牠回來了嗎?」
美紀聽完,臉色凝重的說著。
「歸巢本能嗎?應該也算不上啦,總之牠是回來了。」
胡桃此時像是記起之前的情景似的說著。
「這說明它有心嗎?」
「不,單純的記憶吧」
這時換悠里繼續補上的說:「它只剩下記憶,然後回到在意的地方而已。」
「所以,它們都聚集在學校也是這原因吧。」
晴人再度從半夢半醒的狀態回神說道。
而美紀則小聲重複著那句話:「它們...在意的地方嗎?」
接著她又提出了個疑問。
「話說,帶我回來不怕嗎?」
對這問題,胡桃她們很坦白的說:「說真的,我們是很警惕的喔,妳跟由紀還有晴人的情況都挺糟糕的。」
「當時,就像妳後來看到我替晴人上手銬那樣,我也替妳還有由紀上了手銬。」
說到這,晴人想起了來這第一天的時候,確實是被銬在現在睡的沙發上,雖然理解是不得已的,不過回想起來還是挺無奈的。
「......如果,我們變成那樣,妳們會處理掉我們嗎?」
突然地,美紀提出了這個充滿人性殘酷的問題。
但胡桃卻堅決的說:「不知道。」
而悠里則是回想著過去邊說:「我的話,在這時會想想如果是慈姐會怎麼辦。」
「但是,慈姐應該也不知道吧,這種假設的問題要發生了才知道會怎麼處理。」
聽完兩人的回答,美紀淡淡的說著:「這樣啊,說的也是。」
可這時,晴人的回答卻不同於她們兩人。
「別猶豫。」
「诶?」
「如果有天,我變成那樣子的話,就別遲疑的把我殺了吧。」
晴人說著就將手輕輕的劃過自己的脖子。
「這......」
對於他的答案,其餘三人似乎動搖了起來。
「與其變成那樣加害妳們,倒不如直接送我上西天比較好。」
雖然他想用輕鬆一點的口吻述說,不過看大家的表情好像沒什麼用,所以他又看著胡桃繼續說。
「但是...我答應過某人,所以我絕不會變那樣的!」
說完,他趁另外兩人沒注意對胡桃笑了下。
不過他沒發現,其實有人還是看見了,但那就是後話了。
「說到這,那隻狗後來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當然是我去處理掉啦。」
胡桃單手撐著頭,有氣無力的說著。
「辛苦妳了。」
晴人微笑的把剛才拆封的餅乾遞到胡桃眼前。
「搞什麼啊...」
胡桃對此好像不太理解用意,而苦著臉看他,不過還是拿起了一片餅乾塞到嘴裡。
「慈姐...」
「嗯?」
美紀這時出了一聲,讓其他人都看著她。
「如果可以,我真想見見慈姐。」
而悠里則露出懷念的微笑說:「是啊,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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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暫的會談結束後,她們提到了慈姐可能有留下日紀之類的物品,不過之前礙於一些原因所以沒去閱讀,現在則有了美紀與晴人在,而美紀也自告奮勇說要去查看有無什麼線索,不過晴人推說要動腦子自己不太行,所以就婉拒了。
過了幾天,美紀臉色凝重的來到了部室來,正當其他人想問發生什麼時。
她冷不防的拿出一份文件。
一份封面寫著,教職員用緊急避難指南的文件。
除了印有對外保密的章之外,還在開封處貼上了防止拆封的貼紙。
由此可見這份文件是多麼的重要。
「這份文件在慈姐的的東西裡找到的?」
「嗯,就夾在日記裡。」
「就是說......慈姐一開始就全部知道嗎...」這時胡桃彷彿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抓著美紀的領子喊道:「怎麼可能會這樣!!」
接著晴人快速的搭著她的肩膀:「冷靜一點。」
被他這麼一說,胡桃才放開手,走到桌子前冷靜自己。
而美紀對剛才的舉動並不在意的樣子,她繼續說道。
「是有這個可能性,不過我認為機率不高。」
「有什麼根據?」
再來美紀把手指著文件封面。
「妳們請看一下封面。」
封面的下方寫著四行小字。
要有以下的情況發生時才能開封。
第一,校長跟其代理發出指示時。
第二,A-1警報生效時。
第三,與外界斷開連絡十天以上時。
「別人把文件給她,就拿在手上,不過應該不知道內容。」
悠里也附和說:「我想也是這樣。」
但胡桃似乎仍無法諒解的說道:「發生這樣的事後,想起這文件才打開看嗎......」
再來她又小聲的說了:「如果早點告訴我們,不就好了。」
美紀在此時冷靜的推論說:「我想大概是想等大家都冷靜下來後再說吧。」
但誰知道這句話好像扯斷了胡桃最後的理智線,她瞬間就把美紀推到了牆上。
同時臉色恐怖的說著:「妳別說得,好像什麼都懂一樣。」
接著胡桃下意識的握緊右手拳頭,準備要揍上去的時候。
「胡桃。」
晴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並且冷靜的呼喚她的名字。
由於晴人抓的力道稍微大了點,手腕上些許的疼痛令胡桃恢復了理智。
她看著晴人的眼睛又看向美紀的臉後,才意識自己的行為並退開了幾步,最後回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看胡桃冷靜下來後,悠里接著才說道:「妳真有勇氣啊,敢把這給我們看。」
「其實我也考慮很久。」這時美紀的心中浮起了由紀的臉:「不過,我也是學園生活部的一員」
「是嗎。」
胡桃無力的說道。
「是。」
此時悠里想轉移話題的說:「那份文件......」
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衣服後,美紀開始解說起了這份文件內的避難地圖。
照她的說法,在學校的地下二樓有個緊急避難區域,而悠里也確認過這裡並沒探索過,就在她們兩人高興的期待這裡是否有物資時,胡桃拿起了鏟子。
「是一樓吧,我過去看看。」說完她就站了起來,準備走出門外。
「不然我也去吧。」
「一個人沒問題嗎?」
悠里跟美紀都對於胡桃要一個人前去的行動感到不安。
但胡桃則表示:「探索嘛,一個人方便點。」
然後在打開門前,她背向著美紀說:「...剛才,對不起。我對妳發了脾氣。」
「...沒什麼,妳要小心喔。」
聽到美紀不放心上的話之後,胡桃才微笑的轉過來說:「我只是去看看而已。」
說完便離開了部室。
在胡桃離開不久,悠里就開口問了一旁都不做表示的晴人。
「你...不跟她去嗎?」
晴人微笑道:「妳真了解我,我想慈姐對她有很大的意義吧,所以這次才會這麼失控。」
「胡桃應該很在意慈姐為什麼隱瞞妳們,如果我剛才說了想跟她去,我想也會被打回票吧。」
說著,晴人拿起無銘掛在腰間,把手放在門上。
「讓她先走一段路我再跟上,這樣是最好的辦法,況且,我也蠻喜歡跟在人後頭當保鑣呢。」
語畢,晴人就留下惡作劇的笑容離開了部室。
頓時,室內冷清了不少。
「晴人學長,沒問題吧?」
「我想是他的話,應該沒問題才是。」
「剛才,學長說的話是真的嗎,關於慈姐的......」
聽了美紀的問題,悠里靠在桌子上兩手的手指交叉在一起,靜靜的沉思一下後便開口說。
「我想應該沒錯,胡桃想的是為什麼要隱瞞,但是我的話,能夠理解慈姐的想法。」
她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
對慈姐來說,她只是一名職員,雖然發生這些事都不是她所能決定的,但她仍然會有一份責任感的產生,畢竟她是一名教師,而這份文件雖是之後才知道,應該還是會受到打擊吧?可為了不讓大家不安,她在由紀她們的面前一直保持著開朗,就算很痛苦也一樣。
「其實...我想跟慈姐說她沒有錯......」
說著說著,悠里的眼淚就滑落了下來。
一旁的美紀見狀也只能安慰她說:「里姐的心情,一定能傳達到的。」
在那之後過了不知道多久,不過大概是中午吧。
因為由紀嘴裡邊喊著午休邊衝進了部室,還剛好撞見在擦著眼淚的悠里。
「里姐妳怎麼了?」
為了不讓由紀發現,她們兩人連忙說:「沒有,沒什麼。」
「好了,我們吃飯吧?」
「嗯,胡桃跟晴人呢?」
「痾,她們兩個......」
就在悠里想著要怎麼乎弄過去的時候。
咖咖--咖咖--
門外傳來奇怪的聲響,這令悠里立刻上前去查看,她本來想開個縫隙看,但一開個小縫隙後立刻有隻手把門給打開。
「诶!?」
「是我太大意了!!」
映入大家眼簾的是右手臂上有著明顯咬痕,且滿身大汗的晴人。
以及同樣留著汗水,滿心著急在一旁攙扶著他的胡桃。
看著晴人的樣子,令在場除了由紀之外的人都想到他前陣子的那句話。
如果有天我變成那樣子,就別猶豫的殺了我吧!
但此時重要的是趕緊安置好他。
於是兩人把晴人抬到沙發上躺著,同時美紀要由紀去廣播室拿急救箱過來。
而她們兩個就趁這時候,問胡桃剛才發生的事情。
但胡桃只是兩眼無神的說:「是慈姐......」
「诶?」
聽到這名字的悠里不敢置信的把雙眼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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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胡桃的說法,事情是在她到了地圖上的避難區域後發生的。
她在積水的區域內遇見了慈姐,但是那已經不是以往她們認識的樣子。
而是早已被病毒感染,面目全非的慈姐,它現在只不過憑著想吞噬人肉的本能在活動著。
眼見如此的胡桃當然無法接受。
她靠著躲藏的牆壁,無法相信的不斷說著:「可惡!慈姐妳,居然在這裡阿!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阿--!!!」
大喊的同時,她衝出了躲藏的牆壁。
雙手舉起背上的鐵鏟,快速接近慈姐後準備用力一揮時......
「......啊?」
胡桃的腦中閃過一道畫面,過去那個溫柔微笑著的慈姐的臉。
就因為瞬間的遲疑,胡桃下不了手的僵住在原地,在她眼中慈姐還是那個溫柔的慈姐,所以她無法動手。
但對方早已不是人類,當她趁胡桃無法動彈準備攻擊的時候...
「妳這超級大笨蛋!!!」
一道比剛才的胡桃更大的聲響,突然就竄進了她耳朵裡,而且一股讓她熟悉的力量將她拉到了後方。
接著看見的,又是那個由紀與美紀遭遇危險的晚上見到的背影。
一樣的感覺,一樣的視角,一樣的風景。
這是,晴人將自己守護在背後的視野阿。
回過神來,胡桃發現自己被晴人擋在後頭,而且晴人的右手上已經握住了無銘,刀上反射著剛才從手上滑落的手電筒的光線,正好照射在晴人那與平常不同的嚴肅表情上。
「晴人,你怎麼......」
「當然是跟在妳後面保護妳阿。」
雖然與胡桃說著話,但晴人沒放下警戒的帶著胡桃一步步退後。
「看妳動搖成這樣,她就是慈姐吧。」
「嗯。」
「她看起來確實是個溫柔的人,如果可以我也想早點認識她。」晴人說著就抬起胡桃的臉:「但妳看清楚!她現在已經不是妳那溫柔的老師了!」
「但...但是!?」
胡桃似乎還沒醒悟的甩開晴人的手。
「如果她知道自己傷害了妳們,她一定會很難過的,也無法安心的下黃泉阿!」
「可是...可是!!」
此時胡桃的雙眼流下斗大的淚珠,她無法接受現實的搖著頭。
「如果妳無法動手,就讓我來吧。我來讓妳的恩師安穩長眠,別再受如此的痛苦。」
語畢,晴人雙手持刀擺出架式。
但是胡桃卻在這時衝到了晴人的前方,兩手張開的擋著晴人。
「胡桃?」晴人眼神閃過一絲疑惑,但隨即就散去:「妳快讓開!如果不這樣她是無法安息的阿!?」
「不行!嗚...她還是慈姐阿!慈姐就是我們的慈姐...這點永遠都不會變阿!?」
不行了,現在的胡桃理智線已經完全中斷,在她冷靜下來前應該無法溝通了吧?
不過這也說明了慈姐在她心中的重要地位,她這麼失控的樣子連提到學長時也沒有過。
晴人小聲的說:「真...讓我有點忌妒阿,但是為了胡桃以及慈姐好。」
「我不能手下留情!」
突然間,晴人冷不防的用雷電般的速度繞過胡桃,想直奔慈姐的方向一次斬斷她的脖子,連同與人世間的留念以及束縛住胡桃的思念。
但。
人算不如天算,晴人這時居然失足踩中了地上的手電筒,令他身子稍微不穩而緩慢了點速度,但也就因為這點的減速讓胡桃追上了他的步伐。
胡桃舉起了鏟子,用鐵質的部分以及晴人的緊急收刀勉強抵擋住無銘。
「胡桃,妳!?」
就在晴人想說什麼的時候,他注意到慈姐已經來到了胡桃的背後,且正準備要發動攻擊。
於是。
「小心!」
晴人再次一把抓住胡桃的手,將她與自己的位置調換過來,可也因為如此,慈姐的尖牙無情的咬進了晴人的右手臂裡。
「可惡...」
只見晴人皺起眉頭,右腳猛然一踢將慈姐踢飛到三公尺外的距離。
而自己趕緊帶著被剛才的景象愣住的胡桃離開。
在回來的路上,晴人的神智漸漸模糊最後快倒下時,胡桃回復了理智,並換胡桃攙扶著晴人快速的回到部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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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說完剛才發生的一切,悠里也正好用繃帶做完了緊急包紮,而由紀又因為要燒熱水離開了部室。
此時胡桃跪坐在晴人身邊,滿臉悔恨的低著頭。
「都是我害的...如果我再堅強一點,晴人就不會......」
而一邊的悠里好像也因為慈姐的事有點頭暈的撐著頭。
「沒事吧?」
美紀見狀趕快上前扶著悠里。
「不好意思。」
接著一直看著那份文件的美紀有了什麼發現,而叫喚兩人。
「妳們看!這份文件上寫著,妳們剛去的那區域裡有藥!」
「在哪!?」
胡桃一聽立刻搶過文件看著。
等美紀指出文件上的該區塊,胡桃看完就說。
「我要去,我得再去一次!」
「胡桃?可是妳剛才......」
「我也一起去!」
悠里聽了剛才的事情,想阻止胡桃前往,但說到一半,美紀就跟著說要一起同行。
「胡桃之所以會遲疑是因為對方是慈姐,如果是我就可以毫不遲疑的動手。」
「可是,剛才晴人也是要這麼做,但是......」
悠里看向了胡桃的方向。
這次,胡桃露出了堅決的眼神。
「放心,這次我不會像剛才那樣,晴人是對的,我應該要解放慈姐才對,這也是為了總是不顧自己救我的晴人。」
看了胡桃的表情後,悠里也不再阻擋便放手讓她去了。
而臨走前,胡桃拿起了晴人的無銘。
希望,你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帶著這樣的想法,胡桃與美紀再度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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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胡桃拿著無銘的關係,所以她的鏟子暫時由美紀拿著。
也因為美紀說無銘對胡桃來說還不好控制,所以路上的它們就交由她來應付就行了。
「對不起。」
途中,胡桃突然吐出了這樣的話語。
「怎麼了?」
「在這關頭,我的腦袋裡居然出現「妳沒有發現那文件就好了」的想法。」
面對胡桃的話,美紀只是平穩的苦笑說:「沒關係,其實我自己也是那樣想的。」
老實說,胡桃這時的內心還有另一種想法。
原來美紀這孩子也是很堅強的,跟她剛來時的印象已大不相同,現在的她說不定已經比自己還要來的堅強許多呢。
還有就是,晴人。
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一直保護著自己,現在想起來,說不定最近巡邏時感覺到的腳步聲就是來自他,他從第一天開始就一直在背後保護著我嗎?
哈哈,難怪最近我需要清洗身體的次數減少了,因為本來擊殺它們會沾到的血,現在都跑到他身上去了,這些事我都沒注意到......
我平常都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就算了,這次居然還害你受傷。
我一定要救你......還有慈姐也是!
等到兩人回到避難區域後,過沒多久隨著慢慢接近的腳步聲。
慈姐再次出現在胡桃的眼前。
而美紀雖然有點驚訝,但還是冷靜的問著一旁的胡桃說。
「胡桃學姐,妳沒問題嗎。如果需要的話,我......」
對於美紀的提議,胡桃只是搖搖頭。
「不,這次因我而起,我該負責任的結束,而且......」
胡桃想了下便說:「正因為對方是慈姐,才更應該由我來了結一切!」
鏘--
胡桃拔出了無銘。
原來,這就是真刀的手感與重量嗎。
晴人的手一直握著這樣的武器在戰鬥著阿,從與我們相遇之前就已經和末日奮戰至今了吧?從握住的刀柄上漸漸傳來了晴人的思緒。
真不可思議,明明只是一把普通的刀,為什麼只是握著他就讓我感覺到如同晴人在身邊的安心感。
「慈姐,謝謝妳...謝謝妳總是保護著我們。」
謝謝妳總為我們著想。
謝謝妳在這末日發生時也沒拋棄我們。
謝謝妳為了不讓我們不安,而總是故作開朗的笑著。
謝謝妳...謝謝妳...謝謝......
對於妳的感謝之意,恐怕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我們心中盡是對妳的感謝。
妳看,妳成立的學園生活部有了兩位新成員喔。
一位是我旁邊的美紀。
她雖然平常是位酷酷不愛說話的學妹,但是其實比我還要堅強呢。
而另一位是您稍早見過的晴人,他也是總一副吊兒啷噹的樣子,但其實很重視我們每個人,同伴有危險他總是衝第一個,同時也是...在我心中占了重要份量的人物。
而里姐,她最近也越來越像您了喔,總是在我們失落的時侯,溫柔的替我們打氣。
至於您最擔心的由紀,請您也別再擔心她了。
她現在也漸漸的堅強起來,我相信有一天她會跨越傷痛的面對真實的世界。
我們大家現在都過得很好喔,都很有元氣的活著。
「所以您就......」
拜託你晴人,把勇氣借給我吧!
這時,胡桃雙手舉起無銘,朝著慈姐的方向奔跑。
就在快接近慈姐時,她感覺有雙手包覆住自己的手,而且無銘好像頓時輕了不少。
趁著這勢頭,胡桃發出了靈魂的吶喊:「請您安息吧--!」
在語聲落下的同時,無銘化為斬斷一切的刀刃,斬斷了對慈姐的束縛,也斬斷了胡桃她們對慈姐的情念。
在刀刃揮下發出磅一聲後,胡桃沒有回頭確認。
接著她趕緊收起刀,跟著美紀跑到裝著藥的地方搜索需要的藥品。
之後兩人快速趕回部室,途中遇見了不知為何在門外的由紀。
而當她們倆打開門後,發現沙發上的晴人手腳都已被銬上手銬,而悠里坐在不遠處的地方,桌上還擺著一把刀。
「胡桃...妳們趕回來了阿......」
看這樣子的胡桃馬上就知道情況。
不過此時給晴人注射藥物比較要緊。
她與美紀兩人一起制住開始抽蓄的晴人,並打了一針藥劑在他的手上,藥一打進去後晴人就放鬆了剛才抽蓄的身體。
就在這時間,悠里靠了過來詢問情況。
「這樣就...沒事了嗎?」
「那裡面是鎮靜劑、抗生素還有實驗藥物,剩下就只能等待了。」
「是嗎。」說著悠里靠近了胡桃:「胡桃,對不起我......」
「別說了。」胡桃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我明白的,如果我們沒找到藥物,到那時候就得照他說的那樣了......我不會怪妳的。」
對於胡桃的回應,悠里低著頭輕輕說道:「謝謝妳,胡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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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到入夜的這段時間,美紀跟悠里說著在地下室發生的事情,而胡桃則坐在晴人身邊陪伴著他,至於由紀也用自己的風格想給大家打氣。
快入深夜時,雖然大家都要胡桃去休息,但她堅決要留下來照顧晴人,反而要大家趕快去休息睡覺,看她的態度要使她放棄應該是不太可能,於是其他人就回去廣播室睡覺了。
在只剩下胡桃一人的活動部室裡,她偷偷的解開了晴人的手銬,握住他冰冷的手,還不時替他擦拭身上的汗水,一邊觀察他的樣子一邊趴在他的身上稍作休息。
「吶,你知道嗎?我做到了喔,我成功與慈姐道別了,雖然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還是做不到。」
還有喔,我發現你從第一天開始就在我巡邏時跟蹤我吧?
真是變態......呵,說笑的。
我知道你是在保護我,你一直在遵守著說出的承諾。
不管是保護我也好,還是那晚說會平安回來也好,都沒有失約過。
所以這次,你也不會食言吧?你說會一直活著,不會像學長那樣離開我的!
「而且,你還沒聽到我的答覆阿!你不能就這麼離去阿!如果你這次醒了的話,我就答應跟你在一起,所以...所以...」
請不要死去,留在我的身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