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愕!空母新團體「城's」(ギッス)將由前輩赤城領軍,帶領新人天城、葛城揚起新風潮,是否會對那珂領軍的「四水戰」帶來衝擊?(內容純屬虛構)
是說,天城的和服版本模組超級難擺姿勢,所以只好用改的模組來表示誠意。
然後,葛城的模組不管怎麼擺都一定會走光,這是哪來的癡女啊(被打)
天城看起來比較大是因為距離鏡頭比較近(咦)
神通哭了。
長年擔任第二水雷戰隊旗艦的神通哭了。
目前職掌整個艦隊營運的秘書艦神通哭了。
那個神態始終安然自若又在言行中顯露風采的神通哭了。
那是同樣作為水雷戰隊成員所無法想像的事情。
今天會有敵機來襲嗎?還是遠方正有海嘯靠近中?或者等等會接到艦隊解散的命令?種種思考,層層想像瞬間衝擊那珂的心靈,最終化作驚嚇的呼喊。
「啊啊啊啊啊!」
卡恰一聲,走廊上的某道房門開啟,不過走道上並無其他身影。
理所當然的,並不是那珂習得了瞬間移動,或是變成了隱形人,只是被某個人拉進了房間而已。
只是那珂尚未從衝擊中回神,仍舊盯著癱坐在穿衣鏡前的神通。
略顯哀愁的眉眼、小巧的瓊鼻、抿著的嘴唇,還有那向兩側舒展的瀏海,哪怕現在仍然穿著睡衣,但怎麼看都是自己熟悉的川內型二號艦。
完蛋了!世界要毀滅了!艦隊要解散了!提督要辭職了……嗯,最後那個好像也不算是壞事吧!
由於絕望過度而呈現某種失意體前屈姿勢的那珂,忽然發現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就是:神通在穿衣鏡前哭泣,那是誰將自己帶進房來的?
想到這點,那珂不由得汗毛直豎。
若說到為什麼?那也很簡單,因為神通的室友川內是個會在大半夜晃蕩的怪人,接著吃完早餐後才回房間睡覺,直到下午才起床……不過這樣做身材也沒走樣,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從這點來延伸思考的話,就可以得到一個非常簡單的事情,也就是這個房間這時候應該只有神通,而不該有別人。
咖答,在那珂的背後傳來了輕輕的踏步聲。
是誰?這個疑問如同水滴落入心湖,化作漣漪擴散而去。
雖說那珂方才一瞬間想到了超自然現象,但那種事情就算發生了也沒什麼好怕的,畢竟艦娘們也是類似的存在,哪怕那珂其實聽不太懂提督的說法,但大致上就是這樣沒錯……應該。
回到正題,背後的人會是誰呢?其實那珂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沒錯,在自己背後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來自未來的自己!
因為在目睹了這種與世界毀滅劃上可以劃上等號的事情後,因為太過驚訝而來不急應對緊接而來的災害,而從那個滅絕希望的未來回到此刻,尋求自己的協助以阻止那個未來的到來……嗯,果然是電影看太多了才會想到這種發展。
那珂忍住吐槽自己的衝動,認真思考後得到了真正的可能解答。
那就是,提督啊。
話說到底,那珂會一大早就起床做這種寢室巡迴的事情,不就是受到提督的指使嗎?那麼作為始作俑者的他待在終點等人也不算是太奇怪的事情。
更別說那珂還記得提督親口說過,他對於神通的事情是「喜歡」的,雖說問答規則中沒有限制非得說真話,但那珂此刻想來就覺得那應該是真話。
非得說為什麼的話,那就更是不在話下了,因為那是神通啊。
美麗的、威風凜凜的、可靠的、嚴格的,適合用在水雷戰隊旗艦身上的種種形容詞用在神通身上都沒有任何差誤,這般受到憧憬的女性怎麼可能不受喜愛!
就算那珂自覺這種想法有些偏誤,但仍舊認為這是正確的,甚至應該寫進艦隊營運方針裡面才對!
那麼將狀況重新彙整過一遍吧。
首先,在神通與川內的寢室中,有一個人將那珂拉了進來。
再來,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告訴那珂這一切的提督。
然後,提督應該是喜歡神通的。
接著,神通正在哭泣……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很恐怖。
最後,提督出於某種目的而讓那珂造訪這個地方。
想到這裡,那珂吞了一口氣,因為她總覺得這件事情非常重大,重大到必須用這麼迂迴的方式來轉達,而這也一定跟神通有關。
是的,雖然曾經這麼想過,但提督任命神通為秘書艦的這件事情果然不單純啊。
那珂低著頭露出微笑,哪怕這笑容有些苦澀。
雖然那珂並不覺得提督是什麼正經的人,可是從某種方面來說也許是個不錯的對象,至少她就覺得是個能互補的對象,如果是他的話肯定能包容對象的一切,哪怕對方是個完美得太過份的人也一樣。
那麼就接受真相吧,哪怕這個真相會讓她有些難過,但她一定能微笑著祝福的。
那珂緩緩起身,從前屈姿換成了坐姿,接著緩緩轉過身,準備面對真相。
「看來沒事呢,看妳趴在那邊還以為剛剛扯太用力,妳撞到什麼地方了呢。」
率直的言語,開朗的笑容,以及身上的橘黑兩色制式裙裝。
那珂眨眨眼,左右張望了一下,最後開口詢問。
「提督呢?」
「討厭啦,這裡是女子宿舍,提督沒事怎麼可能會過來呢?那個人雖然會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但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觸犯規則的事情喔。」
「……這麼說他做過的那些全都是規則上沒寫的事情啊。」
像是跟驅逐艦一起洗澡,進入鳳翔小姐的寢室這種事情。
「那川內姊為什麼現在會在宿舍?」
「啊哈哈哈。」
由於時間不太充足的關係,那珂無法繼續追問川內。
同時,神通臉上的兩道泉水也終於停歇,獨留些許紅腫的雙眼。
走向餐廳的時候,那珂才察覺神通自稱不擅早起的這點是有原因的。
若單單看在房外的表現,神通仍然是威風凜凜的二水戰旗艦。
……真不想知道真相啊,那珂在享用早餐時這麼想。
餐後,川內在那珂沒注意到的時候消失無蹤,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平常的話,這時候就得思考怎麼應付提督的發問,或是提筆寫就一篇文情並茂的心得,但昨天的提督並未上課更未交待作業,這段時間就這麼空了下來。
「那珂。」
那珂在離開餐廳時被叫住,而那聲音那珂則是再熟悉不過了。
看到神通若無其事的站在自己眼前,那珂心中就有種說不出的彆扭,特別是眼前人上看下看都跟平常一樣,完全無法跟之前看到的震撼畫面連結在一起。
神通並未多說什麼,就只是喚了那珂一聲,便跨步離去。
基於一種默契,或者說是一種理解,那珂跟在神通背後,再度回到宿舍。
「秘書艦的事情不要緊嗎?」
「只是一個上午的話,沒關係。」
……會用掉這麼久的時間嗎?那珂忽然有種想要轉身逃跑的衝動,最終還是無法忍受好奇心的折磨,更別說現在脫逃的話以後要怎麼面對眼前的二姐呢呢?這也是個大哉問。
目的地毫不意外的是川內與神通的寢室,只是那珂此刻顯得相當心神不寧,連讓客人先進入的舉動都差點解讀成是為了不讓她逃掉。
或許正因為如此心旌晃盪的關係,在看到室內光景的那一刻,她做出了平常絕對不敢做的舉動。
「……為什麼川內姊現在在看書啊!不是應該就寢了嘛!」
如那珂所言,上下鋪的另外一側,書桌的其中一個位置上,川內就在那裡。
哪怕拉上了窗簾,但外界的光線仍透過明顯遮光能力不佳的那一層薄薄屏障,灑落在書桌的周遭,形成了黑髮女性一手支頤一手翻書的畫面,不可不謂如詩如畫……只要那個不是川內的話。
平常一直喊著「夜戰!夜戰!」的人突然變得這麼文靜,怎麼看都有問題!
「不要說這種不可能的事情,才醒來沒多久又剛吃完早餐,怎麼可能現在就去睡呢!趁現在把之前跟提督借的書看完才對吧。」
「……」
那珂已經放棄了,放棄對於眼前真相的反抗。
當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世界就像是被戳破的蛋殼般千瘡百孔,最後稍加施力大概就會四分五裂了吧。
從今天開始,到底還有什麼可以相信的呢!那珂只差跪地向上蒼禱告了。
「那珂,坐在這裡。」
「……是。」
雖說是有點慌亂,但那珂仍舊乖乖聽從神通的指示坐在川內旁的位置上,神通自己則是坐在下舖的床上。
「妳有煩惱,對吧?」
「……是。」
這個開場白當真很怪,不過那珂除了點頭也沒有其他的回覆。
「是嗎,也到了這個時期了呢。」
神通的表情似乎有些緬懷,只是這種神情也只維持了片刻而已。
「妳一定很困擾,為什麼我跟姊姊會是這樣吧。」
這回那珂就沒有應話,因為明擺著的事實不言自明。
「這件事情說來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原因大概跟那珂的煩惱是一樣的吧。」
那珂聞言,這才抬高目光,看向眼前神情柔和的姊姊。
「我們水雷戰隊就像是棋盤上的士兵一樣,總是在最前線擔任攻擊,或是在必要時進行護衛的工作,換句話來說……時時刻刻都與危險為伴。」
神通以平靜緩和的語氣這麼說,內容卻相當使人不安。
「過往如此,現在的情況也差相彷彿,甚至可以說比以往的狀況更為艱困……畢竟以往的聯合艦隊可沒有這麼貧弱呢。」
也許神通是想緩和一下氣氛,然而那珂卻沒有因此露出笑容。
「只要撐過這段時期,提督的艦隊一定能達到以往的那種規模吧,所以現在身為支撐艦隊的水雷戰隊成員,我們有著不得不擔負的責任。」
「那也是,壓力吧。」
那珂的回話讓神通微微一笑,當中蘊含著怎樣的決心也顯而易見。
「那珂的話,果然明白呢。」
這並不是自誇,而是事實──川內型輕巡洋艦全員都有長期擔任水雷戰隊旗艦的經歷。
川內是第三水雷戰隊,那珂則是第四水雷戰隊,在各自的戰場中如花般奮戰,亦如花般飄散。
更別說是如今端坐在那珂眼前,如同大家閨秀一般看來端莊賢淑的她了。
花之二水戰,如其名般總是以最新銳驅逐艦來編成,負擔著整個戰線中最為猛烈的攻勢,亦承擔著最大的風險進行作戰。
即便是在最後也無愧於此名奮戰至最後的旗艦,這樣的對象怎麼能不成為水雷戰隊成員憧憬的對象,更因為如此那珂實在無法在她眼前說出「壓力」這兩個字。
也許那珂已經觸摸到了一些真相,但她此前這麼無法接受的原因也來自於此,憧憬的對象──也許也可以稱之為偶像──並不如想像中完美,這種事情不是簡單就能接受的。
哪怕這種想法有些卑劣,這時候的那珂覺得眼前的神通比以往來得親切。
「不過我們並不是因為壓力就會畏縮的存在,因為我們行走的道路上自始至終就不存在那種事情,因為水雷戰隊就是這種存在啊。」
勇往直前,投身激戰,種種與少女外貌不符合的任務就是這麼回事。
那麼,到底有什麼會讓身為水雷旗艦的神通感到困擾,甚至動搖落淚呢。
那珂其實是了解的,只要神通的煩惱與她相同的話。
「真是困擾呢,擁有『自我』的這點。」
神通沒有應話,不過也沒有特別反對。
過往的川內型輕巡洋艦只是船艦,以鋼鐵製程,燃燒油料,使用火藥的兵器。
沒有自己的想法,透過艦長的指揮、船員的操作就能達成目標。
現在的他們沒有船長,更沒有船員,作為「艦」也身為「人」。
除了自己的職責外更身兼指揮職責的她們還能如同過往般,對著水雷艦隊成員下達趕赴險地的命令嗎?答案必須是肯定的,回答時卻無法那麼肯定。
過往不曾有過的自覺產生了懷疑,造成了壓力,產生了猶豫,最終成為無法排解的煩惱──自己真的有資格作為水雷戰隊的旗艦發號施令嗎?
這是那珂內心深處的困擾,在找到方法解決前就被提督發現,被引導至擁有同樣問題的神通跟前。
「太好了,那珂,坦承面對是好的開始呢。」
此刻,神通的笑容讓那珂有那麼些想撲入其懷中的衝動,但那珂忍耐了下來。
原因為何?因為那珂覺得這麼做就輸了,輸給什麼呢?
這時候這麼說也許有點破壞氣氛,但那珂還是想這麼說……
「從剛剛開始川內姊的竊笑聲實在是有點噁心啊!」
嘻嘻嘻嘻,不知何時已經闔上書本的川內,就這麼以玩味的態度看著兩名妹妹的談心過程。
跟神通一起離開寢室時,那珂才想起一件應該很重要的事情。
……剛剛神通好像沒提到自己哭泣的理由?
當然,神通並沒有必要特意提出,但從之前就在意得不得了的疑問尚未得到解答,這件事情讓那珂覺得心頭有些撓癢,又覺得不應該冒昧提出,就這麼懷抱著微妙的感受前往道場。
一如既往的課程,不過這回提督顯得格外不同。
並不是外貌上的不同,也不是衣著上的變化,而是今天一看就知道沒打算上課。
那珂看著眼前的景況,眨眼的速度提高了三倍,像是在確認自己並沒有因為眼花而看錯眼前的事物。
猶豫再三,那珂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接下來要舉辦什麼活動嗎?」
這話說得理所當然,因為本應沈寂肅穆的道場中,正中央的梁柱上垂下了許多七色燦爛的彩帶,下方更擺著一個有孔洞的箱子,怎麼看都像是要舉辦像是摸彩、恐怖箱之類的活動。
那珂仔細一看,還發現川內正在牆邊就著陽光讀書,又是一派悠然模樣。
只是這回那珂已經不打算針對這件事情開口,而是從另外一個角度發聲。
「川內姊。」
「什──麼──事──?」
會因為川內這樣應話而心生不滿的只有我嗎?那珂忍住了胸中滾動的衝動。
「我記得妳應該待在房間裡才對啊?要來的話為什麼不一起來呢?」
那珂腦內浮現了鎮守府的平面圖,就直線距離來說的話,若從寢室窗戶直奔向道確實比從走廊繞道來得近。
「那珂妳在說什麼啊!這時候的『川內』應該在房間睡覺,怎麼可能跟妳們一起在鎮守府內走動呢?」
那珂再一次壓抑了胸中的衝動。
此刻,神通走向了端坐場中的提督身旁,並且在側後方坐下。
川內則是闔上了書本,臉上掛著笑容走向提督。
「看完了。」
「感覺?」
「男主角身邊會有這麼多女性角色果然很奇怪啊。」
那珂看了川內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提督更是點點頭,像是絲毫沒察覺到自己的處境一般。
「那麼,開始今天的事情吧。」
「好,請問是什麼呢?」
已經不抱任何期待的那珂,以異常平淡的語氣回應提督。
「那珂。」
「……請問提督,有什麼事情需要這麼慎重的準備呢?」
在神通的溫柔提醒下,那珂重新回應了一次。
「不過這件事情與其由我來說,不如讓神通來說明白吧。」
那你搶什麼開場白啊!在神通的注視之下,那珂並沒有將這句真心話說出口。
如外表一般賢淑的保持坐姿前進,神通以平緩的口吻開口。
「那珂,妳已經知道我們的困擾了,而我們的困擾是透過提督的方案來排解的。」
那珂點頭表示理解。
「提督認為,我們並不是缺乏決心,只是較為缺少適應這些壓力的方法,甚至說我們只需要換個方式就可以接受這一切了。」
「……舉例來說?」
神通微微歪頭,舉起一根手指的姿態,讓那珂差點看得入神。
「提督應該已經讓妳看到了,像是長良跟名取那樣吧。」
「嗯?」
「妳沒看到嗎?」
「是指她們去運動的這件事情?」
「是。」
這種說法反而讓那珂有些疑問,因為她完全不知道這哪裡不同。
「就算不在訓練課程裡面,這也只是單純的自主訓練吧?」
「那珂,不是這樣的,妳經歷過訓練,應該能理解當中的不同之處。」
聽見神通這麼說,那珂再次動起了腦袋,並盡可能不朝向脫線的方向。
半晌,那珂才找到了可能的疑點。
「……在那種怎麼看都是重度勞動的訓練後,還每天自主訓練?」
設身處地來說,那珂絕對不想過這種生活。
並不是說那珂比較懶惰,而是訓練課程本身就很嚴苛,嚴苛到連水雷艦隊成員都覺得沈重的地步,更不會想到額外進行自主訓練。
「晨跑的話還在許可範圍內,很多驅逐艦們也會這麼做。」
對此,那珂則是頷首同意,至少在她所知範圍內確實有這麼做的對象。
「但她們做的事情可不只是晨跑而已。」
「像是?」
神通接下來說出的內容讓那珂感到一陣暈眩,甚至有點反胃……當然,訓練內容都是很正常的項目,但是份量上不太正常,更別說還有其他時間的訓練了。
「那兩位打算做什麼啊……」
「對她們的話,這種過度的訓練並沒有特殊的目標,或者說行為本身就是目標。」
這話說得有些奇妙,但那珂似乎搞懂了當中的含意。
「她們把這種行為當成一種……紓解壓力的方式?」
神通沒有應答,然而這種沈默在此刻等同於肯定。
「那提督讓我去找的由良也是?」
「那也算是某種安定精神的辦法吧。」
嗜好、勞動,透過肉體或精神上的滿足來釋放壓力,達到滿足。
那珂此刻才明白此前一連串行為的用意,而她最後窺探得知的,正是兩名同型姊妹艦的特殊之處。
「那川內姊也是嗎?一直喊著夜戰夜戰的。」
「啊,不是這樣喔。」
明明是穿著裙子,但川內卻是盤腿而坐,在對面的那珂若是稍微轉個角度就會看到群底風光,所以那珂很努力別讓目光朝那邊偏去。
「這也是今天的主要目的,要幫那珂妳找到方法喔。」
雖然大概知道了這個結果,然而那珂聽到這話時仍是一愣。
並不是說這個結果出人意表,而是她無法想像那個方法會是怎樣的一件事。
那珂並沒有那種非得折磨自己來得到滿足的傾向,也沒有那種說得出口的興趣……說到底,鎮守府內這種封閉的環境中,能有什麼特殊的興趣呢?
平常用兌換券吃甜食,期待下一次用餐的菜色,偶而讀點無關痛癢的書本,進行與訓練無關的運動,偶而隨著提督的興趣起舞。
從其他艦隊成員的言談中,艦隊除了戰鬥以外的生活大概就是這樣。
平淡是很平淡,只要稍微看過提督的外界影片就能體會到當中的差距。
如同一杯香氣四散的紅茶與一瓶飲用水之間的差別,即便都擁有解渴的效果,但品嚐起來的味道就是不一樣。
想到這裡,那珂明顯察覺到的異狀。
「不過我們跟長良她們的狀況有點不一樣吧?」
「正是如此。」
用那珂的感覺來說,長良她們的狀況比較接近滿足自己,但是兩名姊妹艦的狀況則明顯不同,至少看神通的狀況是如此。
「剛才就說過了不是嗎?其他艦娘排解情緒的方法比較接近自己摸索出來的,不過我們似乎沒辦法從這種方式中獲得紓解,啊,該不會是我們的壓力比較大啊,哈哈。」
川內以爽朗的笑聲替這段話作結,但那珂可一點都笑不出來。
說到壓力是肯定的,雖然川內平常是那個樣子,可是在出擊任務時也時常擔當旗艦,作為帶領著水雷戰隊趕赴戰區者,壓力怎麼可能不大?
「如姊姊說的一般,也許是如此吧。我們不知為什麼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管道,所以只得求助於提督,請他協助我們找到適合的方式。像姊姊的話……」
「是!夜戰!夜戰!」
如同課堂上搶著回答的學生般,川內以燦爛的笑容舉手如此高呼。
「這不止是負擔夜間演習的訓練任務而已,同時也有著調和艦隊內氣氛的效果,只是委屈姊姊來擔任這種角色了。」
「其實揣摩這種角色意外的很有趣啊,可以痛痛快快把壓力給炸沉啊!」
那珂橫了川內一眼,將本來打算要說的話隱藏於心中
──不,那個怎麼看都不是演技,而是本性吧。
「說到底,提督也只提供了一個簡單的方向,剩下的都交由姊姊自行決定細節,這也不失為一種可行的方式,特別是能同時兼顧到艦隊訓練的這點。」
不用懷疑了,肯定是川內的本性沒錯。那珂這麼想著。
且不管川內本人如何,單就川內的艦船經歷來說確實是歷經多次夜間戰鬥,在鎮守府的夜間訓練中也確實達到了相當的成果,在這方面倒是沒什麼好挑剔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將夜戰的這個特點加上川內本身的個性,到是營造出了一個相當獨一無二的角色……當然,大部分應該都是川內個性的問題。
霎時間,那珂腦海中浮現了川內的生活作息。
吃過早餐之後回到房間消磨時間,接著假裝自己睡醒參與午後的艦隊行事,入夜後總是亢奮的在鎮守府內四處流竄,深夜時假裝自己不知所蹤,實際上是回到房間安寢,接著起個大早假裝自己通宵達旦。
就單純的工作時數而言,這真是令那珂羨慕……更正,傻眼的生活模式。
「那姊姊呢?」
那珂繼而看向神通,但當是人還來不及回話。
「從之前我就一直很想問了,為什麼你稱呼神通的時候就直接叫姊姊,我的時候還要特別加上名字?」
「這很重要嗎?」
「那當然!這樣叫的話不就像是我沒有被當成姊姊,只是因為神通的關係才順便被這麼對待,要知道我是命名艦!是一號艦!是長姊喔!」
「呃……」
「我知道妳現在正在思考什麼,但我平常的樣子那都是演技喔,是完美無瑕的演技喔,真正的我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不,那個怎麼看都……以下略。
也許是在眼神交流中取得共識,神通跟那珂自動過濾了時不時傳來的雜訊,展開了更進一步的交流。
「我的話,這麼說也許並不是那麼愉快,但分擔到的責任就不像是姊姊那麼愉快……嗯,那麼具有調和艦隊內氣氛的職責。」
那珂一瞬間失笑,但考慮到川內還在旁邊,所以忍住了。
神通略一停頓,以平常用以見人的肅穆之姿再度開口。
「若連想像範圍內的突發狀況都應付不了,那要如何面對具有更多不確定性的戰場呢。」
其姿凜凜,其聲莊嚴,這是神通在訓練時偶而會提到的話,某種程度上或許該視為神通對身為水雷戰隊旗艦自己的要求,亦即──
「哪怕這是個光是想像就會讓人心痛,實踐起來更是讓人痛苦不已的職責,但為了艦隊成員著想,我認為這個職責仍然是有必要的。」
說到底,神通並未實際提及自己的職責與方法,但那珂已經理解了。
平素在訓練過程中如同惡鬼羅煞一般,卻在清晨離開自己的房間前於穿衣鏡前獨自落淚,與其說落淚屬於情緒發洩,也許更像是一種強化自身信念的儀式吧。
不過只要一想到川內跟神通共處一室,又有種信仰被玷污的微妙感受。
同時,也對自己到底能尋得怎樣的方式來兼顧紓解壓力跟貫徹職責這點,有那麼些雀躍。
「說完了?」
從剛剛開始舊址是低頭默不作聲,那怕川內就在身邊喧嘩仍然不動如山的提督,在此刻開口。
「那珂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不,已經結束了。」
縱是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川內,也在與提督對視後冷靜下來。
那珂因為角度而沒見到提督看向川內時的表情為何,但能讓川內在一瞬間變得這麼安分,想來不是什麼有趣的神色。
「那麼,就來進入本日的重點,亦即那珂在接下來的艦隊生活中,要以怎樣的角色來替自己與艦隊幫上忙了。」
提督將那個可以輕鬆捧在胸前的木箱推至那珂眼前,大概有那麼幾秒鐘,那珂對這個木箱的外側貼滿彩色膠帶與彩球的事情相當在意。
「啊,這不是恐怖箱喔。」
……然後感謝川內的破壞氣氛,那珂現在想緊張也緊張不起來。
「裡面放了根據個人獨斷的內容,不過我要先提醒妳,嗯,我不接受『拒絕』這件事情喔。」
「也就是說,抽出來就一定要做到嗎?」
「就是這麼回事。當然,要在此刻縮手自己找方法,這我也不介意,當然也不會責怪妳。只不過……當妳選擇握住我的手那一瞬間,就絕對不准你放手。」
提督的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靜,或者說是一種難以想像的堅決。
此刻,那珂才回想起眼前這位男性的真身,哪怕平常言行中有很多可議之處,實際上的工作都已經是秘書艦在承擔,但他仍是鎮守府內的最高負責人,職權與位階的高低早在一開始就已經決定好,沒有回頭的餘地。
面對這般態度,那珂並未因此退縮,反而是坦然一笑。
這是作為個體的自尊,抑或是身為水雷艦隊旗艦的果敢剛毅,就不得而知了。
那珂將手伸進木箱中,而那貼內側的齒狀塑膠膜讓手臂前端有些撓癢,直到那珂觸及底部為止。
結果有些讓那珂意外,因為她摸到了預想之外的狀況。
並非是當中放了泥鰍或蜘蛛這種事情,而是那珂摸索得知木箱中放了不止一張「答案」的這點。
她抬頭看向對面,迎上的是神通期許的目光,與川內樂在其中的笑靨。
雖然那珂起了一些小心思,可還是抽出了答案。
啪!啪!兩道聲音響起,讓那珂險些下意識進行迴避與保護要害的動作,回過神來才發現是提督兩側傳來的拉砲聲響。
拉砲中的彩帶、碎紙等零碎物件灑落在那珂身上,讓那珂覺得有些不自在,但她還是決定先揭開謎底。
紙籤翻開後約莫手掌大小,不知是否為再生紙而顯得微黃的紙面上,寫著一些串文字,而且還不是本國文字。
Idol。
刻意以斗大的文字與間隔甚寬的方式書寫,不知為何有些讓人惱火。
那珂想尋求解答,卻見自家姊姊二人的反應有些奇妙。
川內拿著兩支分別寫著「NAKA」跟「NKC」的團扇揮舞著,其動作看得出絕對不是隨性亂揮,顯然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與編排。
神通從懷中拿出手帕,輕輕擦拭眼角,偶而啜泣聲響傳來,彷彿像是看到自家孩子揚名立萬,取得什麼成就一般的感動模樣。
至於提督則是驀然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那珂,表情更是化為愉悅的笑容。
「支援口號就決定是『喜歡!最喜歡你!世界當中最喜歡的就是你』了!」
大約遲了數秒,那珂才回過神來。
是因為兩位姊姊的反應很奇怪,更是因為提督的反應迅速得非常不自然。
為此,那珂會有怎樣的反應呢?這也許不那麼難猜。
「提督,你設計我!」
那珂察覺一切的怒吼聲……因為道場門窗緊閉的關係並沒有外傳。
順帶一提,那珂偷偷摸出來的第二張紙籤上,有著同樣的答案。
後記
寫完了啊啊啊啊啊!(跪地)
稍微克制欲望後,總算把字數壓到現在這個程度了。
不然本篇當中還會有大淀跟明石的戲份,甚至連提督的事蹟(?)都會多寫一些,到時候就真的不太好收尾了。
雖然主要問題還是我拖太久,就變成自己的興致也在不斷消退……總之還是寫完了,這樣就好。
雖說本文理論上是以那珂為中心,不過中途開始不斷歌頌神通,從這個角度來說應該可以知道有神通這個姊妹艦的壓力有多大。
個人對於「艦隊偶像」的興趣其實並不算大,真要說的話還是「真‧艦隊偶像」的間宮對我的吸引力比較大,這個之前寫某篇的時候已經提過。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那珂的角色算是滿有趣的……嗯,從顛覆這個角色的角度來說,是這樣沒錯。
畢竟寫了這麼多篇故事之後,多少有點哏用完的感覺,這回就稍微挑戰一些新的東西,來寫一個有趣的女性角色好了。
本篇不是既有的「艦隊偶像」的角度來出發,而是從一個一般(?)艦娘為什麼會想要成為偶像的方式來寫,期間甚至可以說完全都是在寫那珂這個艦娘「非常普通」的那一部份。
算是刻意不用反差或是近似笑點的方式來陳述,側寫出非自願成為體育系社團的女性身上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感覺。
就結果來說,本文還揉合了個人於水雷戰隊的印象,一如文中所述是經常趕赴前線,投身於各式戰場中,同時也最為凶險的短兵相接的部份。
礙於個人對於海戰的理解並不算深,訓練部份連固有名詞都沒有使用,單純就是以那種體育系社團的刻苦訓練感覺下去寫。
同時,也將水雷戰隊的壯烈背後的覺悟及辛勞試著刻劃出來。
而提到那珂自然也不能不提到兩名姊妹艦的川內與神通,後者的史實定位姑且不論,而在角色性上也算是相對明顯的一類,至於前者……(笑)
雖然以本文中那種半自願性的方式來替三姊妹的角色性稍微加料,但大概只有川內的狀況是有點奇特的,大概像是蛋糕切一半再換上口味相近的另外一塊蛋糕的感覺。
亦即──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但仔細一看還是夜戰笨蛋啊,哈哈。
至於神通的話,故事的最後稍微加了一點趣味性進去,至於神通到底是不是真的向外在表示的那般,或是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部份,就交由讀者自行想像吧。
不得不提的是,之後個人要上線(?)的這點了吧。
如無意外,這篇會是目前個人寫艦これ相關故事的最後一篇。
(雲集之處以及個人設想的提督與艦隊的最後出路等等就暫時留著)
另一方面則是個人對寫艦これ的熱忱也比較消退了,再來就是沒哏了。
腦海中雖然還有一些情節,但也沒有特別想寫出來的感覺,也就放著了。
遊戲本身還是會繼續玩下去,不過寫東西就這邊就暫時歇歇吧。
也不知道這個遊戲還會營運多久呢……嗯,如果未來還有興趣的話,那就未來再說吧。
那麼,在此感謝一路閱讀過來的讀者們。
若能從這些文字中感到趣味,那便是完成了自娛娛人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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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