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最古老而強烈的情緒,便是恐懼;而最古老最強烈的恐懼,便是對未知的恐懼」
雅南與血療
雅南自古以來就盛行一種「血療」的治療方式,但這個地區流傳著一種名為「怪獸瘟疫」的地方病,即使如此,許多患者還是會不辭千里前往尋求血療以求治癒本身的病痛。血療是藉著輸入某種血液的方式來改善患者的體質,甚至可以使患者在體能有飛躍性的提升。即使不用於醫療,光是輸血就能讓人感到生氣勃勃,讓人習慣性的依賴它。然而血療帶來了奇蹟卻也帶來了詛咒,患者在之後也會因為血液的影響逐漸失去理智而成為嗜血的野獸,這就是所謂的「獸化病」。
血療當中所使用的血液其實是來自於古神祇之血,其發源可追溯到在治癒教會之前的「良善金杯教會」,良善金杯教會位在舊雅南,從舊雅南沒有任何路燈來看,可以推測其存在和雅南並不同一時期。在古蘇美魯王國時期,蘇美魯人在某個遺跡當中就以蘇美魯金杯找到了一座古老迷宮,並在當中的深處解開了超越了人類智慧的可怕事實,這個事實就是古神祇的存在。金杯揭示出眾神之墓,其血液成了獵人們的養份,並讓爾等一同參與「聖餐」(註1),這個聖餐的主題就是眾神之血。
然而蘇美魯人並不是第一個發現古神祇之人,已被黃沙吞噬的悲慘之地「羅倫城」之所以衰敗據聞就是與怪獸帶來的災害有關,只存在於惡夢的邊境之地的遺跡當中所找到的的「羅倫城金杯」,似乎就在訴說著羅倫城的歷史。而良善金杯教會所在地「舊雅南」,當年因怪獸之禍,最後只好全城放火以徹底清除禍害,並被後來的獵人們所封鎖,於是蘇美魯金杯的秘密因此被埋藏在舊雅南的廢墟深處之中,而舊雅南的入口也被教會埋藏了起來。
治癒教會與怪獸瘟疫
治癒教會和過去的蘇美魯人一樣,同樣對古代迷宮進行探勘及研究,教會所屬的墓地探勘者最後也在迷宮身處找到了古神祇,即是宇宙之女「伊碧塔絲」,並將其當作祀奉的對象,伊碧塔絲就在教堂的下層深處。伊碧塔絲的被發現,是在拜爾沃斯紀元中第一個被帶回地表上的伊茲大金杯,於是讓「聖歌團」得以晉見伊碧塔絲。在大教堂上層有一個孤兒院,是受教會保護並隱藏之地,聖歌團就是出自於這個孤兒院。
聖歌團是治癒教會最高階神職人員,同時也是接續拜爾金沃斯的研究工作的學者,他們毫不猶疑地遵從威廉大師所有教悔。聖歌團的促成可說來自於教會與古神祇的接觸作為探求宇宙的開端,他們與被遺留的古神祇伊碧塔絲一起研究蒼穹,尋找能導引他們重新發現真正偉大的天文跡象。
教會從古神祇身上所取得的血液也被用來展現奇蹟之用,但教會或者該說教會底下的部分成員恐怕還有其他理由而持續進行血療。接受輸血的患者雖然治好了身上所患的病痛,但獸化病也伴隨而來。患者受到月亮的影響,無法控制體內血液所帶來的衝動及變化,於是逐漸成為野獸。
治癒教會見到獸災不斷的擴大也有了應變之道,於是教會內部組織了獵人集團。教會最初的獵人集團是路德維希所建立,雖然曾經一度招募當地的雅南人成為獵人,他們大多數還是教會的神職人員。以路德維希為首,他們成為教會首批的獵人集團,在滿月的夜晚,發生獸化的居民在街上徘徊並尋求著血腥,而獵人們便在這樣的夜晚裡進行狩獵,這就是雅南當地的「獵殺之夜」。
然而狩獵也代表著治癒教會遺棄了這些原本是人的居民們,並將通往大教堂區的大橋封鎖了起來。在某個夜晚的月光之下,舊雅南燃燒殆盡。不斷獵殺野獸的獵人們或許是過度沉浸在血液當中,他們最後還是成為野獸。沒有成為野獸的獵人也發現到自己在獵殺的野獸其本來面目竟是人類,他們對於舊雅南的情況感到挫折且無力,於是善良的灰白獵人酋拉最後放棄了獵人身份並將舊雅南封鎖起來,以保護當地已獸化的居民不再受到任何傷害。最後還是無法擺脫獸化的蓋斯柯恩神父雖然沒有放棄獵人身份,同樣也與教會分道揚鑣。蓋斯柯恩原本的身份也是教會當中的神職人員,神父之稱是來自於異邦的稱呼,教會之中並沒有這樣的職稱。
教會除了獵殺野獸的獵人集團外,還有所謂「黑色教會」,不同於首批教會獵人所清除的對象是已獸化的患者,他們多數都是初級醫生,其理念是防範未然,手段是在患者出現獸化的症狀前就先將其除掉,是教會從醫學教度來參與獵殺,一旦發現病兆就直接拔除,無情且瘋狂,又稱為黑衣防治獵人。
除了黑色教會外,還有一個特殊的「白色教會」,他們認為醫學不是用來治療疾病,而是一種研究方法,所以他們會直接與患者接觸並進行研究,是實證血液治療與怪獸禍害的專家,而他們的成員在醫學領域的地位比黑色教會成員更高。他們並不以殺戮為目的,而是為了研究而使用各種手段,約瑟夫卡及其妻子恐怕就是白色教會成員之一。
治癒教會外的兩種教會儼然形成了兩種極端且矛盾的存在,為了研究不斷進行各種血液實驗和改造的白色教會,以及為了阻止獸化的發生而進行無情殺戮的黑色教會,這種狀況恐怕正是讓雅南當地獸化病的發生從不間斷的主要原因。
曼希斯學派
治癒教會上層人員在聖歌團出現前是由「曼希斯學派」所組成,與聖歌團分裂後建造了一個名為「亞哈革」的未見之村,並以其做為根據地,而聖歌團自然就以大教堂上層為根據地並成為治癒教會的最高階神職人員。曼希斯學派和聖歌團一樣,它們也有自己的研究及其獵人,但他們的獵人其實只是名義上的稱呼,實際上的身份是為了學派的研究而到處擄人的綁匪罷了。
曼希斯學派及其亞哈革的信仰分為兩部分,一個是村中的信仰,即是赤月所降臨的「重生古神祇」;另一個則是夢境當中出現的「巨大腦袋」及「梅高」,曼希斯學派致力於透過夢境和神祇進行交流並取得智慧,這個來自於古神祇的巨大腦袋就是其中一項成果。雖然同樣出自於拜爾沃金學院,但他們並不像威廉大師或者聖歌團那樣不斷嘗試探求宇宙深處,有著不同的理念和研究方向。
夢境及未見之事物
曼希斯學派為了能夠在夢中與古神祇進行交流,他們發明了一種能夠將自己的頭關住的牢籠,稱之為「曼希斯牢龍」。這個牢籠夠用限制人的自由意志,讓人可以客觀的觀察這個骯髒的世界,同時也是協助觀察者與夢中古神祇進行聯繫,但諷刺的是這種方式也讓成為觀察者的學派學員全都陷入惡夢當中而無法逃脫。
夢境並不單只是個人的潛意識那麼簡單,某些古神祇就存在於夢境當中,因此夢境可以說是一個超然的空間,不受單一肉體及其精神所束縛。即使原本夢境主人意識不再存在,甚至是肉體早已毀滅,仍然可以讓夢境這樣的存在繼續維持下去。
經由某些特殊的方式也能讓他人進入某一個夢境中,例如直接與夢境古神直接接觸等方式。這些空間包括由傑爾曼所構築的「獵人夢境」及「曼希斯的夢魘」,此夢魘的主人就是曼希斯學派裡的「密寇賴許」所建立,還有古神眷屬的亞彌達拉所存在的「惡夢邊境」其實都是類似這樣的空間。因此這樣的空間可謂為未見之地,未見指的是無法看見,因此並不是不存在,在靈視或者該說洞察之眼尚未達到一定程度前是無法發現及理解他們的存在,就如同亞彌達拉的存在一樣。
拜爾沃金斯學院與靈視
位於拜爾沃金斯學院的威廉大師一生致力於各種學術研究並不斷的尋求著各種智慧,治癒教會所屬的墓地探勘者也是源自拜爾沃金斯學院,雖然在異域裡找到了真實卻也帶來了瘋狂。威廉大師瞭解到這些存在無益於人類,其兩個僕人在被派往迷宮後就發瘋了。即使如此他們的忠心仍然毫無改變,其中一位成為駐守通往禁忌森林的密語守門人,其密語則交由治癒教會主教阿梅莉亞保管,另一位朵瑞斯則成為森林的墓地守護者。直至今日,守護者仍然持續在擴大古老地下迷宮周邊墓穴的規模。
威廉大師在找到了超越人類的存在之物後,瞭解到我們的思考挶限在最低層次,在他對人類的智慧極限感到絕望後,便轉向更高層級尋求指引,並渴求得以襯托他頭腦的雙眼,於是需要更多的「眼睛」才行。所謂的眼睛即為「內在之眼」,也就是古神的智慧,也稱之為靈視。然而古神的智慧是來自祂他身上所失落的碎片,雖然古神的智慧能讓人為後代做出卓越的貢獻,卻也會使人瘋狂。「但是世間的清醒之人,又曾幾何時創造過具有真正價值的事物?」這段話無疑為這個瘋狂下了最佳的註解。
繼承自拜爾沃金學院知識的聖歌團同樣也對眼睛有著相似的頓悟,他們認為眼睛代表了真實的宇宙,我們立於此處,雙腳緊貼著大地,但宇宙可能離我們非常之近,或許就是頭上不遠處,只是還沒辦法發現到,由此可知他們對於能夠幫助他們探索「未見之物」的眼睛是如何的渴求。
神子
內在之眼連結的是超越人類智慧的途徑,可以說它是屬於精神面的通道,那麼「臍帶」就是與古神祇在肉體上連結的媒介,因此臍帶又可稱之為「眼之帶」。威廉大師知道人類要能夠達到古神祇的相同地位,唯一的方式就必須將自己的存在與思想提升至古神祇的層級,以求能夠將大腦(肉體)與內在之眼(精神)連結。
然而人類無法單方面和古神祇產生連結,於是就反過來讓古神祇自己和人類連結。由於古神祇無法誕下自己的孩子,為渴求神子祂們會在其眷屬(註2)當中尋找代替品,因此受到古神祇選上的人在赤月(註3)之時會誕下神子,各教會及學者們一直致力於血液實驗,目的是讓這當中的某一位受試者能成為古神祇的獲選者,如此讓人類得以往下一個階段前進並進化。
或許是因為無法完整承受來自母體的降臨,又或者古神祇沒辦法完整的與人類連結,所以造成臍帶不完整,於是臍帶又被稱之為「三分之一臍帶」(註4)。結果生出來是的既非神子也非人類的「異形之物」罷了。承受著無形古神祇「亞丹」而受胎的大教堂區妓女亞莉安娜,生出的胎兒無異於大教堂上層那些有著相同外貌的異形,而在約瑟夫卡之妻承受的是來自宇宙的古神祇伊碧塔絲,雖然未見其結果,但想必也將會遭遇與亞莉安娜相同的下場。
在大教堂上層不斷嘗試並不斷失敗之後,學者們想到的方法是,要讓身為凡人的肉體得以更加的昇華才行,於是找到的方法就是在夢境當中產下神子。曼希斯夢魘中的蘇美魯女王就成功的誕下了一個名為「梅高」的神子,然而與威廉大師走不同道路的「勞倫斯」早在曼希斯學派之前就成功的降臨另一個神子,那就是「月之精靈」。
月之精靈的目的
由廢棄工廠中找到的臍帶及古老獵人傑爾曼的身份不難推測,月之精靈很可能是第一位經由人類降臨的神子,但月之精靈無法直接干涉人世,需要能夠代為執行命令的人類,而這位代行者就是最初的獵人「傑爾曼」,其目的就是在阻止其他神子的降臨。然而傑爾曼隨著歲月流逝,其肉體也逐漸衰弱並毀滅,於是他也必須再找到一位代替自己執行任務的獵人。
這個人必須是能夠接受古神祇之血,可稱之為「適任者」,所謂的適任者指的在接受神血而不會讓體內的獸性所支配之人,來自異鄉因不治之症的異鄉人在接受血療之後第一眼見到的是自血泊中出現的狼人,牠就代表著本身的獸性。但不久之後就被烈火燃燒殆盡,隨即出現的是月之精靈的信使,於是他便成了傑爾曼的代行者。
之所以能在夢境中來去自如,或許是因為有一部分夢境之神月之精靈的力量,再加上凡人的血肉之軀,讓本身的存在模糊了,這也說明了月之精靈沒辦法直接對其他世界進行干涉的原因,因為它並沒有肉身。甚至於曼希斯的夢魘雖然同屬於夢境,但也無法直接干涉,那對祂而言也是不同的世界,包括了沒有肉體的傑爾曼也是一樣的狀況,也必須透過亞彌達拉或者直接接觸才得以進入其他夢境。
在成為代行者的異鄉人成功的將神子梅高殺死之後,回到夢境之中的可以發現到工廠正被熊熊大火燃燒著,人偶告知異鄉人,「傑爾曼在大樹下等著」。而樹下的傑爾曼如此的向異鄉人說著:「夜晚即將結束,現在,我會對你開恩。你將死去,忘掉那個夢,並在清晨的陽光下醒來。你將得到解脫...,不再受到這個獵人噩夢的侵擾...。」
三個結局
遊戲當中最初看到的訊息,就是呼應最後的獵人結局,蒼白之血指的就是月之精靈,唯有超越月之精靈才能夠從狩獵與被狩獵的命運中逃出。
第一個結局是自我獻身而從一個不知何處的地方甦醒過來,此結局有較多的爭議。但我認為這是另一個夢境,並沒有找到蒼白之血,也代表著沒辦法超越狩獵,在對比獵人夢境當中無數的墓碑和傑爾曼的存在,就代表著異鄉人也成為這些墓碑當中的一份子,永遠深陷在另一個牢籠當中。
第二結局和第三個結局是連結在一起,在拒絕傑爾曼的要求後,傑爾曼就必須親自將異鄉人殺死,這也就暗示第一結局的獻身只是一個謊言。若打敗傑爾曼之後,真正的幕後黑手就會出現,即是月之精靈,若沒有吃下三個臍帶則會被單方面的受到暗示而成為第二個傑爾曼,反之則會讓自身的存在得以昇華成為和月之精靈同等存在,這也代表著臍帶之所以名為「三分之一臍帶」。
讓自己的存在成為古神祇時,月之精靈就無法強制暗示異鄉人,就必須直接毀滅這個異端的存在。在打敗了月之精靈後,本身也就取代了月之精靈,並在在夢境當中轉化為古神祇之一,繼續讓這個夢境存在下去。而雅南的災難,在所有古神的滅亡之後,終有一天也將會畫下休止符,獵殺之夜總有見到曙光之時吧。
「在宇宙中人類的價值毫無意義,並且所有對神秘未知的探求都會招致災難的結局。人類經常要依靠宇宙中其它強大存在的力量,然而這些存在對人類卻毫無興趣,如果不是懷有惡意的話。」
遊戲當中還有一些我沒釐清的部分,包括了亞當之墓、烏鴉獵人、污穢血族等,可能得再跑一輪或者等DLC才會有說明,目前手上的資訊實在太少了。
註1:
聖餐是參考了宗教上的儀式,在基督教裡聖餐的的主要材料是無酵餅和葡萄汁。無酵餅用麵粉加水製作而成,不加酵粉或其他的調味料,因為基督徒認為酵代表罪惡;無論人多人少,只作一個無酵餅,以此來代表會眾是一體。一些基督徒聲稱必須用葡萄制葡萄汁,而不可用葡萄酒,因酒是經過發酵製成的,且又用一杯,代表同領一個杯。
餅和葡萄汁象徵著主的身體、主的血,吃這餅,喝這杯的意義是:「表明主的死,直等到他來」。而天主教徒徒認為,經祝聖後的餅和酒已經變成基督的身體和血液,稱之為聖體聖血。他們不再稱呼這些為餅和酒。
註2:
金杯也可以稱之為聖杯,其設定同樣是參考宗教聖物當中的「聖杯」。聖杯是在公元33年,猶太歷尼散月十四日,也就是耶穌受難前的逾越節晚餐上,耶穌遣走加略人猶大後和11個門徒所使用的一個葡萄酒杯子。耶穌曾經拿起這個杯子吩咐門徒喝下裡面象徵他的血的紅葡萄酒,藉此創立了受難紀念儀式。
後來有些人認為這個杯子因為這個特殊的場合而具有某種神奇的能力,很多傳說相信,如果能找到這個聖杯而喝下其盛過的水就將返老還童、死而復生並且獲得永生。
註3:
由於雅南人濫用了古神祇之血,經由輸血等方式,使得受血者在血源上變得和古神祇有某種程度的相近,因此可以說是成了古神祇的眷屬,另外遊戲當中所謂的同族就是指眷屬。
註4:
自古以來月亮一直被視為母性之神,是懷孕之源,埃及祭司稱呼月亮為「宇宙之母」。源於古代世界的輪迴轉世信仰,月亮女神不斷迎接靈魂,又將他們送回人世重生。波里尼西亞人稱月亮為先時間存在的處女母親及創物主,生下所有人類。普魯塔克說,孕育人類身體,使人成長的力量來源便是月亮。
註5:
繁體版將其翻為第三臍帶,但我認為應該稱之為三分之一臍帶才是。臍帶並沒有先後順序之分,玩家在遊戲當中找到的臍帶都是相同的名字,若稱之為第三臍帶顯然有矛盾之處。又這些臍帶雖然被稱為三分之一臍帶,但遊戲裡共有四條臍帶,代表這些並不是同一條臍帶,而是「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