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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神狂想I——幻夢之超常者篇(4~6)

作者:夜嘯荒星滅│2015-04-25 07:20:27│巴幣:10│人氣:79
章零四|<<僻離人理的青色天空>>|


夢翔塔第二十六層。
這次沒看到燄咎,樓觀先獨自製造出新的裝備,然後殺入其中,不,應該說是將敵人一隻一隻引出來殺死,如果不小心遇到一大批的話就改用重裝甲,反正風世界的怪物在破壞力方面並不強橫,夢翔塔的怪物都是不會再生的,死了就是死了,只有樓觀可以無限復活,因此,就算不小心被殺死也不要緊,在這世界擁有無限生命的他根本不必害怕這些只有一條命的存在。
樓觀並不知道,燄咎選了另一條通道一路殺了進去,以樓觀數倍的速度清除怪物,獲取大量的材料,而且還找出了另一個BOSS在一對一的情況下輕易斬殺,為約好的決鬥做準備。
共計兩個禮拜的時間,雙方都以各自的方法準備著,為一場豪無意義可言的對決。




天空晴朗,無雲無風。
這一天,便是說好的那一天。
樓觀的身體僵硬,冰冷的汗水從他的額上流下,心臟不斷跳動,感覺整片天地都在變得緩慢。
坐在椅子上,樓觀感覺得到從門口傳來一陣強烈的不詳氣息,彷彿其中孕育著世上的一切不幸與恐怖,還有無盡的絕望。
四周的景象在無聲扭曲,一個個周遭的人都變得好像灰白色的鬼魂一樣,扭動灰濁。
不祥的狂亂之氣將世間的規律都給擾亂,樓觀勉強控制住自己的呼吸,看著絕望的使徒終於踏過了門口。
那身影比黃昏還要幽暗,比血液還要淒紅,宛若自地獄的彼岸來至。
每前進一步,就有灰濁的狂風捲起,一步一步,天地隨之昏暗,彷彿只要被看上一眼就會被活活捏碎,最後,走到了黑板的前面。
絕望的使徒——樓觀的數學老師,用眼神將全班給掃了一遍,並沒有刻意停留在樓觀身上。
上個禮拜的這堂課,數學老師發話要樓觀一周後上來解題,現在,正是時候。
但數學老師看了一下眾人以後就開始上課,居然絲毫不提要樓觀解題的事情,似乎已經將樓觀的事情給全忘了。
不,不能上當,樓觀開始臆測這必然是數學老師的詭計,現在的樓觀就像蓄滿力的弓,上台講解大概難度不高,但是,如果等到放鬆之後忽然叫他上台講解題目,那麼他肯定會腦袋一片空白而失敗,因此,數學老師肯定是在等他放鬆的瞬間,樓觀堅信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
不能放鬆,必須要記好上台講解題目時要說的話,不能忘記,樓觀剛這麼想時立刻又有了新的猜測。
這是陰謀!如果一心想著上台講解的話就沒有辦法認真聽課,這樣要是問現在的課程內容就會完蛋,真是可怕的雙重計謀啊!不愧是數學老師!樓觀興奮的想著,全然沒有想到數學老師可能根本沒有針對他的意思。
將精神力發揮到前所未有的集中,樓觀默想上台時的說話次序並同時聆聽上課的內容,絕不輕易認輸。
結果等到數學課結束的時候,數學老師仍未叫樓觀上台,而樓觀此時則趴到桌上,精神耗損的太嚴重了。
不過樓觀非常滿足,自己成功的保持完美無缺的狀態逼得數學老師放棄奇謀,這可是足堪得意之事。


當天傍晚,樓觀等三人坐在機台前面,這次,輪到樓觀跟雲城比拚『諸神黃昏~虹橋塌崩之章~』看看誰更勝一籌。
在諸神黃昏的遊戲裡是無法看到大地圖的狀況的,也無法知道對方選的世界及位置,甚至連同一張地圖的怪物及礦洞分布也是不一樣的,一切都得靠進入遊戲後派出偵察兵去找,相當考驗技術跟運氣。
雲城依舊選了死世界(Helheim),這種戰略遊戲通常對世界要十分熟悉才能打得好,一般玩家都只會選一個世界來練習,通常職業電競選手才會學每個世界的玩法,才能料知對方的行動方式。
樓觀則選了世界樹(Yggdrasill),這是相當惡意的做法,他知道雲城喜歡在開場不久就衝殺過來,對付使用後期極強的神國的林飛難免會養成這種習慣,但死世界其實是發展比較均勻的勢力,算不上前期特別強盛,所以故意選擇這種前期強勢的勢力,目的就是要等雲城先攻過來時靠建築物消磨掉他的兵力,再把軍力全部派出打一波流。
這種想法相當狠毒,不過樓觀忘了一件事情,就是這張地圖選得太大了,雲城偵查的技術又不怎麼樣,結果樓觀都已經生出第三英雄了才終於碰上雲城偵查用的亡靈戰士,又過了兩分鐘以後三艘灰色的大船Naglfar直接開到世界樹裡面,大批的霜巨人跟亡靈戰士下船衝出,這是只有特殊運輸工具的世界才能發動的速攻戰法,與之對決,樓觀放出了黑龍(Nidhöggr)帶領大批毒蛇抵抗,並且讓黑龍發動啃食樹根解放掉兩座世界樹之根,將其轉化為更大量的毒蛇,並且接著發動惡意侵蝕者,讓毒蛇進行自爆攻擊,飛快壓制住了霜巨人的攻勢。
另一英雄魔狼(Fenrisulfr)則使用蓄力大招,一舉轟滅了不少亡靈戰士,但就在這個時候雲城的統帥英雄死之女王(Hel)帶領一批霜巨人趕到,一個腐爛樂章將雙方五分鐘內死亡的士兵全都變成亡靈戰士復活,持續三十秒後就會自動消失,這個技能對於死了太多毒蛇的樓觀而言非常致命,大批的毒蛇屍骸全都變成亡靈戰士,數量之多,短短三十秒內就將樓觀的軍力全給擊潰,取得了勝利。
「哇哈哈哈哈,樓觀你果然不是我的對手,知道什麼叫一面倒的節奏了嗎?」
「僥倖而已。」
樓觀相當不滿的回話,如果不是拖得太久,也不會被雲城開發出要占三個英雄位置的統帥英雄,更不會慘遭腐爛樂章給一波推平,要是地圖選得小一些,那戰況就不會是這樣發展的了。
第二盤,開戰。
結果因為樓觀太過急迫,兵力未全就發動了一波流攻勢,導致未能取勝反而使得進度落後,最終慘敗於雲城之手。
「這次還有什麼話說?」
「我不擅長打諸神黃昏。」
「那你擅長什麼?」
這一瞬間,樓觀很想回一句夢翔塔,不過,他還沒衝動到這種地步。
「打空想神城吧。」
「格鬥遊戲是嗎?行!」
雲城依舊選了巨劍使,樓觀則選了雙槍客,要玩格鬥遊戲,尤其是空想神城樓觀可是高手,雖然還算不上頂尖,但對付雲城真是綽綽有餘。
才剛開場巨劍使就突刺過去,雙槍客一上來就是開輕格擋,一瞬間按出攻擊距離極短的抓取技將巨劍使抓了起來,接著又立刻取消掉,使用零距離射擊將無防禦的巨劍使轟飛,然後快速按出連續射擊進行追射,巨劍使受身太慢而被射掉了一大格血才成功落地抵擋,不過,雙槍客的子彈也用完了,要是開始填彈勢必會露出很大的破綻,但現在兩角色距離四個格位,正是最佳填彈時機。
雲城正是這麼認為的,他立刻按出了突刺,接著在突刺中又按出了雙突刺,一口氣攻到了雙槍客的身邊,但是,樓觀根本沒讓雙槍客填彈。
在雲城按出雙突刺的時候樓觀按了後跳,而且在後跳的同時按出了武器更換,換為使用小刀,而下一瞬間,巨劍使正好停到了雙槍客身前,處於收招僵住的狀態。
幾乎是貼身的狀況,小刀接連削斬而出,轉瞬間就打出十七連擊,巨劍使血去掉了一大格,但下一刻,巨劍使立刻發出超必殺虎嘯亂舞一路狂斬過去,樓觀一刻開始將攻擊一一格擋,雖然虎嘯亂舞會交錯破站防或蹲防,但對於很熟悉的樓觀根本構不成威脅。
虎嘯亂舞結束的瞬間,樓觀瞬間按出了超必殺技『釘殺槍狩』,此招的攻擊距離相當的短,只有半個格位,雙槍客一腳踢出,擊中巨劍使的腹部將其踢上天空,接著開始進行自動追擊,雙槍客拿出了不知從哪來的突擊步槍對巨劍使進行追射,將他一直釘在天上,直到子彈用盡收槍時巨劍使只剩下最後一小格血。
趁著巨劍使還沒落地,雙槍客開始填彈,等巨劍使站起來時子彈剛好填完,進行連續射擊硬是把剩下的血給磨光,送他下場。
「嘖!以前沒跟你打過,真沒想到居然這麼能打。」
「嘿,我可是全破了無未來模式,你這連一般模式都偶爾會打不過的傢伙怎麼是我的對手?」
無未來模式是空想神城這遊戲裡相當噁心人的特殊模式,裡面的電腦AI相當可怕,而且血量跟攻擊力都大幅度調高,經過官方測試,選同樣角色的情況下,無未來模式的電腦角色足以不回血連續擊敗九個一般模式的電腦才被打倒,難度十分之驚人。
樓觀剛得意的放話,就聽到從自己身後傳來一句陌生的女聲,樓觀很自然的轉頭去看。
「小朋友,要不要跟姊姊打一場?」
一個看起來大約是二十一歲的女性站在樓觀的後面,樓觀一看之下真是嚇得不輕,他完全想不到會有人在現實世界用如此詭異的衣著方式。
一頭及肩的天藍色長髮,一看就是染出來的,簡直像視覺系樂團,但比起她的衣著頭髮已經算是樸素的了,裡面穿著白色的襯衫,故意不扣最上面兩個鈕扣,而且襯衫上又劃了一隻飛舞的藍色凰鳥,外面披了件深藍色的大衣,手還故意不放進大衣袖子裡,讓衣袖自然擺動,搞得極像某知名漫畫的海軍大衣,樓觀看不見她的背面,否則就會看到大衣背面以草書的字型印寫著四個字『滴血盡殺』,底下是三層的蕾絲長裙,鑲滿了金邊,造型已經華麗到愚蠢的地步了,而且搭配得很怪。
她沒有戴眼鏡,眼睛一隻是金紅色的,另一隻則是藍紫色,上面各有不同圖案,只是樓觀看不清楚,不需要任何思考就能知道,這女人帶了有色隱形鏡片,理由除了好玩之外不會有別的了。
被只比自己大七歲的女性叫成小朋友實在是不太愉快,但樓觀原本要抱怨的話在這驚人的裝扮面前已經徹底瓦解,只剩下驚嘆,對於女人明顯帶有奇怪腔調的中文也沒有提出質疑。
不過,樓觀也沒有時間繼續驚嘆了。
「抱歉,我必須要回家了。」
「喂喂,樓觀你這是臨陣脫逃的節奏嗎?」
李雲城大為不滿的發話,他可很希望樓觀被狠狠的打敗一下,好撫慰他受傷的心靈。
「臨陣脫逃是什麼意思?」
女人不解的發問,顯然她對中文的熟悉還沒到成語的層級,趁著雲城忙著跟女人講解,樓觀逃了出去,趕緊回家。


一邊騎著腳踏車,樓觀一邊思索著最近這兩周來發生的變化,在夢境中遇到奇特的少女、無端死亡的民眾、奇裝異服的女人,許多不合常理的事物接連出現,樓觀覺得自己將會漸漸脫離常識的世界,去到荒謬、不可思議的新世界。
樓觀忍不住開始猜測,說不定方才遇到的奇裝異服女人就是燄咎,那種特異的服裝不是每個人都敢穿的,雖然體型相差甚多,連年紀也大為不同,但夢翔塔中畢竟是能夠改變外貌的,那也不足以完全相信,先假設就是如此,那她在現實世界直接出現說不定是找他加入什麼神秘組織,然後為對抗異世界怪物而奮戰,最後,成為救世主,成為獨一無二的存在,這樣的情節,說不定真能實現。
「沒錯,我跟那些只是妄想的人可不一樣啊!」
樓觀自信滿滿的自言自語,回到了家中,度過與平常完全相同的日子。


可是,等到隔天早上,樓觀牽著腳踏車出門時,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景象。
昨天看到的女人正站在樓觀家對面的天仁醫院門口徘徊著,衣著跟昨天大不相同的,只是也很誇張,那是一套藍紫色的和服,有著絢麗的花色,但莫說這是在台灣,就是在日本也不會有人沒事穿著這種華麗到誇張的和服在街道上走路,最離奇的是她背上還揹了一支長太刀,刀鞘雕著精緻的藍色凰鳥,看起來實在不是一般可疑。
以樓觀的想像能力,他不禁懷疑搞不好這女人有什麼神秘的背景,例如異世界的來客或潛藏在歷史背後的巫術師之類的,甚至可能是被外星人改造的超人戰士或直接就是外星人,總之,很可能帶有某種奇異的色彩。
雖然理智上應該要趕快走了,但樓觀實在無法忍耐住好奇心,牽著腳踏車走到了那女人旁邊提出疑問。
「妳在這裡做什麼?」
「找人。」
「那怎麼不進去?」
「我在考慮措詞,而且我可能沒資格會面。」
「別想太多,先試試再說吧。」
「也沒錯呢,在這裡遲疑還真不像我。」
「冒昧問一下,請問妳是哪裡人?聽起來不像這裡的口音。」
「我是瑞典人,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
「我不是小朋友,叫我樓觀,樓房的樓,觀察的觀,就住在對面那棟房子。」
聽到樓觀排斥被稱為小朋友,女人忍不住輕笑了出來,頭上的飾物擺動了起來,看起來別具一番美感。
「呵呵,樓觀小朋友,那你就叫我青空姊姊吧,那再見了,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別叫我小朋友!」
樓觀忿忿不平看著自稱為青空的女人揮了揮手就走進了醫院,他是絕不打算叫青空一聲姊姊的,這稱呼太自虐了,總感覺矮人一截,另外,樓觀也很想問個問題,會有瑞典人名叫青空嗎?這很明顯是假名吧?只是他也沒時間追上去問,再拖延就趕不上早自修時間了。


此時,此刻,不會有人知曉,於那世界燃盡之後,自破敗死燼中留下,如凰鳥般的,『倖存者』,此人,與『逐日者』,原初的連結,在此鍵成,那是七十億分之一的奇蹟,世界規模的奇蹟,這是一切記述之始,得以將那變異的森羅萬象紀錄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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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零五|<<<紅之災厄>>|


等到樓觀到學校時,兩人一臉期待的看著樓觀走過來,話匣立刻打開。
「樓觀你還記得昨天那女人嗎?」
「記得啊!怎麼了?」
樓觀心想何只是記得,今天早上還遇到了,不過,樓觀暫時還不打算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搞不好青空真跟什麼神秘事件扯上關係,那自己也該先保持一下機密。
「昨天她跟我們兩個對打空想神城,她只有在一開始那次投幣,接著從頭贏到尾,我倆一場都沒贏過。」
「事實上,她的血量從來沒有低於八成過。」
「這也太誇張了吧!難不成她是職業選手?」
「空想神城又沒有大型聯賽,頂多不過是區域型的比賽而已。」
「這麼說起來,後天星期六市中心廣場好像要舉辦空想神城的比賽,她會不會是為此而來的?我覺得很有可能,對了,我有報名會去參加那場比賽,你們有要去嗎?」
「我要補習不能去,樓觀你呢?」
「我也有報名,嘻,我敢打賭雲城連第一回合都打不過。」
「少看不起人了,昨天會輸給你不過是意外。」
「嘿嘿,等禮拜六就知道了。」


在上課當中,不知不覺日幕垂落,樓觀也騎著腳踏車回到了家,正確的說是家門口。
因為青空就站在樓觀的家門口,看到樓觀之後立刻走近,顯然是在等他。
「走,我說過要請你吃飯。」
「不不不,我要回家吃晚餐了,下次吧。」
「我已經跟你父母說好了,不用擔心。」
「太誇張了吧!妳有這麼急嗎?」
「我後天就要離開這裡了,答應的事要趕快實現。」
青空伸出了手拉住樓觀,把他拉了過去,簡直是將樓觀給拖著走。
樓觀看著青空的側影,天藍色的頭髮在幽暗的天色跟藍紫色的和服下襯得相當明亮,給人一種輕快的感覺,而且,非常美麗。
一時之間,樓觀被這樣的艷麗迷去了心智,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棟房屋的門口停下,全然沒想過青空是綁架犯的可能性。
直到這一瞬間,樓觀才感覺到了不妙,可是,要回頭也太遲了,樓觀決定硬著頭皮上了。
「這是妳家?」
「我和老師合買的,一樓『天地之礎』共用,二樓『幻想狹間』是我的,三樓『武器庫』屬於老師。」
樓觀實在不想吐槽這種對每一層樓都加以命名的行為,畢竟他自己也沒好到哪邊去。
「老師?不,等等,妳有錢到可以買房子嗎?」
「沒什麼,錢不是我賺的。」
「我總覺得我問的不是這個。」
「沒關係、沒關係,快進來坐吧。」
青空一邊說一邊拿出鑰匙打開兩重門,仔細看就會發現青空手上的鑰匙居然多達十九支,真是相當誇張的數量。
兩人都走了進去,客廳擺了一張圓桌,旁邊卻只擺了兩張椅子,青空指著其中一張椅子說話。
「你坐老師的椅子吧,我去拿冰箱的蛋糕。」
青空邊說邊走了進去,樓觀這時才有閒暇能觀察一下環境,不得不說,這客廳真是設計的相當詭異,格局是還算正常,但裝飾物實在太有風格了,風格之強烈,絕不遜色於青空昨天穿的那套怪異衣服。
首先,進門之後兩側牆壁各掛了一幅很大的壁畫,大得幾乎徹底蓋住了牆壁,左方的是『諸神黃昏~虹橋塌崩之章~』的遊戲封面,不過遊戲封面只是這圖的一部分,而且這壁畫上並沒有標題字幕,僅為漂亮的電腦繪圖成果,右方放的卻是達文西所繪的『最後的晚餐』的仿製品,油畫跟電腦繪圖的風格是全然不同,擺在兩頭真是十分的不協調。
而進來第一眼看到正面部位居然不是牆壁或櫥櫃之類的隔間,而是擺了一整排機台,足足有六台不同遊戲的機台,搞得像店面似的。
圓桌上刻著複雜的魔法陣,沒錯,是刻的而不是畫上去的,光這份雕工就知道這圓桌造價不斐,木材同樣是珍稀之物,而兩張椅子其中一張的背面有著龍的浮雕,另一張則是鳳凰,轉頭看做為門面的那面牆壁基本是落地窗,說是基本,實際上卻是雙層玻璃,裡面的是彩繪玻璃,搞得像教堂似的,圖案是默示錄的天啟四騎士。
完全能夠看出來房子的主人非常有錢才能弄出這些花樣,同時,也能看出屋主非常喜歡這種調子。
地板雖然沒有鋪什麼東西,但磁磚卻同樣是畫了魔法陣的,幸虧不是刻上去的,否則踩起來會很不舒服。
樓觀這時已經放鬆了不少,坐到了龍紋椅上,他相信有精神搞出這些怪東西的人應該不會看上自己這種沒油水的目標,重點是青空那奇葩的裝扮太過引人注目了,盜匪絕不會如此彰顯自我。
四周的角落擺著音響,不過樓觀並沒有看到電腦或電視,正當他在尋找看看時青空就端了一個大蛋糕走了過來,放到了桌上。
把盒子拆開,裡面是一個七色蛋糕,設計別具一功,絕不像是平常拿來吃的。
一瞬間,樓觀忽然明白了青空為什麼會抓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到家裡來,那是與約好的人無法相會之下的寂寞驅使了她。
「這是生日蛋糕?」
「嗯。」
「妳的生日?」
「是老師的,我以為他至少會在自己生日的時候為了那孩子回來這裡。」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樓觀從青空的眼神裡看到了莫可言喻的淡淡孤寂,並不強烈,但卻讓人有些難受。
正當樓觀企圖想說一些安慰人的話時,就聽到門鎖被打開的聲音,兩重門被接連打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正打算開燈時才發現燈早就開了。
那男人看起來大約是三十歲左右,一頭黑色的俐落短髮,褐色的眼睛透出孤傲的魂魄,下巴留有短短的鬍鬚渣,身上穿了一件黑紅二色的大衣,上面畫著雙龍,褲子跟衣服則是白色系,還戴著手套,看起來很像漫畫中會出現的黑道老大,長相並不特出,不過樓觀卻被嚇得不輕,不只是因為衣著風格,還因為那男人在看到樓觀之後立刻從大衣中掏出一支銀色手槍指著樓觀的頭,表情冰冷。
「你是誰?」
冒出大顆的汗珠,樓觀手腳僵硬,雖然想要說些什麼,但卻連嘴巴都僵住了,話語卡在喉嚨出不來。
男人看著說不出話的樓觀,嘴角拉起了弧度,手指壓在板機上面。
「放下槍!」
「哼!」
青空硬拔出背在背上的長太刀,綁住刀鞘的衣帶被扯開,刀鞘滑飛出去,刀身則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輝,顯然是真刀。
那一瞬間,樓觀覺得整個世界好像都變慢了,每個動作都能看得很仔細,好像一格格播放一樣。
青空雙手持刀橫斬,往男人的腰部斬去,男人則一邊後退一邊將槍口對準樓觀,食指扣動板機。
下個剎那,槍聲爆響,刀刃滑過男人的腹部,樓觀雙眼圓睜,看著這太過電影化的一幕。


「啪!」


樓觀的右手手肘不自覺撞到旁邊的櫃子,腳也不知不覺站了起來,背幾乎要貼到櫃子上去。
根本沒看出方才那槍打中了哪裡,樓觀只想立刻跪下求饒,這裡可不是夢翔塔,死了就真的死了。
那男人皺了皺眉頭,收起了槍。
「小心一點,我上次不小心把櫃子撞倒可花了不少功夫才回復。」
「咦?」
「老師,他好像根本沒發現你那把是假槍耶?」
「所以他不是刻意配合我們,而是真的被嚇到?」
雖然是假槍,但發出的槍聲卻與真槍相去無幾,只是沒有子彈射出來罷了。
被稱為老師的男人抓了抓自己那散亂的黑色短髮,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樓觀,顯然沒料到有人真會相信剛才的情景。
青空走去旁邊把刀鞘撿了起來,還刀入鞘,接著就隨手放到了桌上,顯然是懶得背回去了。
「應該是,對了,老師你怎麼回來了?」
「蠻久沒去看赤朱了,忽然想到就來了。」
「是為了想跟自己的女兒共度生日嗎?」
「生日?原來朱赤是今天生日嗎?糟糕,忘了買生日禮物給她,我現在就去買。」
「等一下!是老師你自己的生日啦!」
「是嗎?聽妳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看兩人對談如流,樓觀才發覺自己已經被徹底忽視了,只好提出問題來彰顯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不然真不知道自己呆立在這邊做什麼。
「請問叔叔是?」
對於男人這樣明顯的年長者樓觀倒是不介意使用敬稱,微微敬了個躬,往前走了一步。
「叫我真紅厄災或紅災就行了。」
「叔叔就是那個揚名國際的劇作家真紅厄災?」
「我是劇作家無錯,但算不算揚名國際就不是很有把握了。」
這一刻,樓觀忽然想起林飛說過真紅厄災每半年就會到這個城鎮來一次,這麼看來是為了要找他那個叫朱赤的女兒,不過,也不排除面前這個人是亂報名字的,為了方便,以後就叫他紅災就好,就算以後發覺這人不是真紅厄災,也能硬凹說自己早就發現了,所已才稱呼他為紅災,免得被發現受騙而丟臉。
「那小朋友你又是哪位?」
「他是我在路邊隨便抓來的,不然一個人吃大蛋糕實在太淒涼了。」
「為什麼買大蛋糕?」
「我猜老師會回來,沒想到老師居然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哈哈!其實我連現在的日期都搞不清楚了,最近老是在各國飛來飛去的。」
「老師該不會是想用這理由逃避截稿日吧?」
「青空又不是我的責任編輯,就別管這麼多了,話說回來,青空怎麼會在這裡?」
「主要是想等看看老師會不會回來,順便參加附近的空想神城競賽,我看就先別閒聊了啦,先來分蛋糕怎麼樣?」
「有點道理,但椅子似乎不夠,不過我早就料到有此一著了。」
「有此一著?」
再度出現了青空無法理解的詞彙,不過紅災顯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自顧自的蹲了下來,將其中一塊地磚搬了開來,按了一下按鈕,一張機械椅就漫漫升起,停到了正常椅子的高度。
這種無謂的機關到底花了多少錢樓觀真是不願去想像,不過青空似乎很有錢,而紅災又是產量豐富的暢銷小說家、插畫家、漫畫原作、動畫編劇、遊戲編劇、遊戲人設,相當富有也是理所當然的,只是,錢花在這種地方讓人相當無言以對。
紅災拿起青空的長太刀將刀身拔了出來,對準了蛋糕中心,顯然是想把這長太刀拿來切蛋糕。
「等等!這樣刀刃很難擦乾淨耶!」
「青空,你要知道所謂的刀,就是為了切斷萬物而存在,不能切開蛋糕的刀,就跟殺不死人的劍一樣沒有絲毫價值。」
「這刀又沒有開鋒,不適合拿來切蛋糕啦!」
「妳怎麼不拿去開鋒?」
「我要是拿著一把開了鋒的長太刀在街上走,包準會被警察抓走。」
「算了,就算沒開鋒拿來拿來切蛋糕應該也是綽綽有餘。」
「綽綽有餘?」
「不太重要的成語,青空妳就別管了。」
「我切好了。」
「耶?」
當青空跟紅災爭吵的時候,樓觀早已默默拿旁邊的餐刀將蛋糕切成八塊,只是不太均勻漂亮就是了。
把長太刀塞回鞘裡,紅災飛快撈起最大的一塊放進自己的紙盤,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青空也隨後跟上,拿了第二大塊的蛋糕走。
看了兩人都動了手,樓觀才隨便選了最近的一塊端走,拿起叉子一點點切下來吃。
「對了,小朋友,我還沒問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
「白樓觀,白色的白,樓房的樓,觀察的觀。」
「本名?」
「是的。」
「既然如此,我也說一下本名好了,我叫紅語蝶,紅色的紅,言語的語,蝴蝶的蝶,不過千萬別叫我本名,這名字太難聽了,還有,我今天剛好三十二歲。」
與其說是難聽,不如說是太少女了吧?樓觀雖然這麼想卻沒有說出來。
「沒問題。」
「另外,青空的本名叫克里斯蒂安(Kristian),因為太長了所以你還是叫他青空吧!」
「她真的是瑞典人?」
「Ja,如果她沒拿假護照騙我的話。」
「『呀』是什麼意思?」
「『Ja』?就是Yes,老是用中文或英文很沒特色嘛。」
「最後問一下,你們兩位是什麼關係?」
聽到了這個問題,青空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蛋糕準備認真回答,不過紅災卻非常輕鬆的搶答。
「師徒,就這樣,沒別的了。」
「僅限現在是師徒。」
青空不太高興的反駁,接著又提出了心中的藍圖。
「不久之後會是夫妻。」
「都二十一歲的人了,別再像小孩子一樣迷戀長輩。」
紅災一邊說教一邊再取走了一塊蛋糕,原本那塊早在不知不覺當中消滅,不見蹤影。
「當年可是老師答應等我長大就結婚的耶?」
「我以為等妳長大了就會逐漸成熟,不會在意那種戲言,都過了七年了,妳也該尋找真正適合的對象了吧?我可以介紹幾個編輯給妳,不要再倒追我這個結過婚又有小孩的人。」
「我可是不會放棄的人。」
「算了,我懶得管妳,我還是先送樓觀回家吧!再待下去可能會讓他父母擔心。」
「老師又不知道樓觀家在哪,我們一起送他回去吧?」
「那就交給青空,我要去睡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耶?」
「也是,我會等妳回來,但我不想出門了,很久沒回這一個家,我想檢查一下機關是否完好。」
「老師真是的!樓觀,我來送你回家吧。」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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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零六|<<離常的學者>>|


跟在青空後面往自己家走去,樓觀開始想關於真紅厄災的事情,對於這位名聲響徹各國的劇作家,樓觀的了解與其他人相去無幾。
以作為小說家來說,真紅厄災曾創下連續十九個月每個月出三本新書的紀錄,而且是三部不同小說同時寫,這倒不是什麼單純的個人風格,而是因為專注在一部小說上反而容易迷失而失去焦點,所以才多部並行,只是水準良莠不齊,有的大為暢銷,有的則如果不是掛真紅厄災根本不能出書,不過這也只是以商業價值來判斷,據說真紅厄災曾經公開主張某幾本幾乎沒人要看的小說才是他心中的得意之作。
他的小說長短皆有,其中又以三大長篇最為出名,分別是以對抗邪惡勢力為主線的正統冒險故事『神咒冊』,旅行者四處解決事件的單元劇式小說『未劫之劍』,深具反政府與反宗教意識的抗爭類小說『命運主宰與盲信者』,中篇則是類偵探小說的靈異推理故事系列『幽鬼譚』,跟勵志類小說『不折之幟』,當然,如果要算上不出名的小說就遠遠不止這個數了。
在這之中,樓觀只看過『神咒冊』,目前出到第十一集,內容敘述大反派『黃昏聖子』製造出十二神咒,將其散布到世界各地,引起了諸多災難,主角一行人則一邊追查一邊累積同伴,將擁有自我意識的神咒一一獵捕封印,到第九集結尾時發覺作為主角隊伍召集人的第二男主角諸星就是黃昏聖子,在女主角將其揭穿的時候樓觀才發覺前八集原來就埋了不少暗示這點的伏筆,一切都是為了實際測試十二神咒,但就在眾人圍攻之下黃昏聖子仍舊殺出重圍逃了出去,第十一集時主角一行人終於將十二神咒全數封印完畢,將封印分別至放到世界各地去,但黃昏聖子下落不明,眾人依舊繼續追找,預告上則直接寫明了第十二集將是黃昏聖子的逆襲,要重新奪回被封印的神咒,具體整體上可以說是十分之老套,但真紅厄災就是有本事將陳舊的故事場面寫的澎湃壯大,將情節寫的熱血感人,早在第一集的序時真紅厄災就發話說這小說將是全十三集的悲壯大戰,但目前為止只死了兩個重要角色,可以預見最終決戰肯定會殺得血肉堆積成山,樓觀對此是滿懷期待的。
至於『未劫之劍』,樓觀雖然也相當有興趣,但實在沒錢買,倒是林飛有『命運主宰與盲信者』的一到九集,只是樓觀對牽扯到政治與宗教的小說實在提不起興趣。
真紅厄災並非美術相關學系畢業,他畫的插畫在骨架上是大有問題,不管是臉還是肢體都相當扭曲,甚至連背景都會扭動,一看之下就給人一種異常的壓迫感,可以說,他畫的插畫完全是以氣勢取勝,根本不用電腦繪圖,有著極其狂亂的風格,不過設計跟繪畫都很費精神,所以他別說自己畫一部漫畫,就連替自己的小說畫插畫都不常見,只有『不折之幟』、『劍鬼錄』跟『七印』有自己親筆作畫,否則都請別的插畫家來畫,他所擔當原作的漫畫則是『血海刀途鎮魂曲』,樓觀看過前三話之後實在被那斷肢橫飛的畫面給震住了,一直沒有往下看。
至於他編劇的動畫樓觀倒是很喜歡,除了前陣子完結的『神怒˙諸行審判之日』外,樓觀更喜歡的是『海之潮˙天之浪』跟『自未來的拯救者』,都屬於中篇動畫,人氣也很高,不過相當理所當然的樓觀沒有買片子回來收藏,要是買得起他就先收購『未劫之劍』了。
對於這樣的真紅厄災,樓觀確實很好奇稱呼他為老師的青空是什麼職業,現在顯然是最佳的提問機會。
「青空是做什麼的?」
「職業?我是電競選手,兼職翻譯跟小說家。」
「電競?什麼遊戲呀?」
「『諸神黃昏』跟『黑獸』是職業,不過『黑獸』前陣子我就退役了,至於『空想神城』跟『限制解放、滅絕創生』是遊樂性質。」
「『黑獸』我沒玩過,不過下次一起打『空想神城』吧!『諸神黃昏』我就不跟職業級的打了。」
「嗯。」
「小說用筆名?」
「『青空的凰鳥』,不過我的小說很難找啦。」
這句話潛藏的意義樓觀瞬間就明白了,只有一種小說會不好找,那是暢銷的反名詞,冷門的同義詞。
「嗚,我下次會去租來看的。」
雖然樓觀很懷疑這小說會不會冷門到租不到,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出口,當然,樓觀是絕不打算用買的。
「不用了,想看的話能直接跟我借,我下次就拿給你。」
「謝謝,還有請問一下,妳是怎麼跟紅災住到一起的?」
忍不住好奇心,樓觀終究還是問了這種相當私人的問題,不過,青空卻是很高興樓觀這麼問。
她很需要聽眾。
「八年前我看了老師的中文版小說以後就追循著老師的蹤跡飛到了台灣,沒過多久就成功在天仁醫院門外成功攔截了老師,因為那時候老師在國際上的事業正在發展,所以就答應了讓我以充當翻譯為代價拜他為師,那時候老師還不是很有錢,但一直企圖想蓋一棟機關屋,所以就由我出錢但登記在老師的名下建造,之後就成了我們兩個的家,不過也不能算是同居,因為我們兩個都很少回去那裡。」
真紅厄災開始出名約略是十年前的事,不過樓觀也不是記得那麼清楚,畢竟他算不上狂熱書迷。
「妳這麼放心用他的名義?」
「那個時候要是我不先付出信任的話,老師是不可能敞開心胸的。」
「妳喜歡紅災?」
樓觀非常直接的問了,畢竟實在太過明顯。
「嗯,一直都是。」
「為什麼?」
「愛情是須要理由的嗎?」
「一般來說,不會找個大自己超過十歲的人當戀人吧!」
「我不是一般人,老師也不是。」
「那紅災的妻子呢?難道去世了嗎?」
「十三年前生下赤朱的時候就走了。」
青空在說這句話時沒有絲毫感慨的情感,說穿了,她根本不曾見過紅災的老婆。
可樓觀追問到這裡已經感覺到了一陣怪異,相當的不適,所以樓觀決定立刻轉移話題。
「妳今天就是去看朱赤嗎?」
「沒錯,如果能得到朱赤的認同,要讓老師接受也會容易很多吧?」
「也不是不能這麼說。」
「順利嗎?」
「糟糕透了,我原本以為她會喜歡這種衣服風格的。」
「朱赤是個怎樣的人?」
雖然與樓觀完全無關,但說穿了,樓觀是個好奇心極強的人,連不該問的問題也會理所當然的說出嘴。
「虛無主義者。」
「嗯?」
樓觀的疑惑並沒有得到解答,青空反而開始獨自吟唱『馬克白』(Macbeth)當中的著名詞句做為回答,但樓觀除了第一句之外就基本全聽不懂了。
「Tomorrow, and tomorrow, and tomorrow.」
「Creeps in this petty pace from day to day.」
「To the last syllable of recorded time.」
「And all our yesterdays have lighted fools.」
「The way to dusty death. Out, Out, brief candle.」
「Life’s but a walking shadow, a poor player.」
「That struts and frets his hour upon the stage.」
「And then is heard no more. It is a tale.」
「Told by an idiot, full of sound and fury.」
「Signifying nothing.」
「呃,能不能說得簡單點?」
「世間萬象之物,皆無絲毫意義,大概就是這樣。」
「聽起來很消極的樣子。」
「啊,到你家了。」
不知不覺當中,兩人已經來到了樓觀的家門口,不過,樓觀還有一個問題很想問。
「最後問一下,那個讓妳著迷而追到台灣的小說是哪一部?」
「是『Från Muspelheim Lævateinn』,那再見了。」
青空說完轉身就走,只留下被嚇傻了的樓觀,原本樓觀雖然有想到一般來說不會有人在雷瓦汀(Lævateinn)前面加上一些字來稱呼,但也只是覺得燄咎是基於好玩才加上前輟,但如今樓觀有了新的看法,他認為,燄咎的雷瓦汀並非單指北歐神話中那一柄,很可能更是指該小說中的雷瓦汀,如此便可解釋為什麼燄咎製造出來的雷瓦汀會有變形成各種武器的能力,夢世界中的裝備製造是以意志操控的,換言之,燄咎的目標就是一把變形兵器,不過,詳情得等看過該小說才能確定。
問題是這小說冷門到樓觀連聽都沒聽過,青空能知道應該也是偶然,但燄咎又是怎麼知道的呢?最為乾脆的解釋,就是燄咎就是青空,不過也很不合理,比起這點,更不合理的是青空不過認識自己一天而已,居然就可以暢談內心事,這事情之詭異讓樓觀大為質疑,個性直率也要有個限度吧?其中必有問題,樓觀飛快下了結論。
從燄咎的出現到異變的接連產生,時間實在太短了,樓觀相信其背後可能有某個組織在行動,實際上,樓觀一直是陰謀論的信徒,雖然還想不出被看上的理由,不過樓觀已經決定要小心提防了。
一邊想著這些奇怪的事情,樓觀一邊拿出鑰匙打開自家的門,然後,一腳踏進了地獄。
樓觀母親的怒吼在一瞬間轟出,樓觀的腳步僵住,看著那憤怒在眼前爆發。
「觀啊!還有那個奇裝異服的怪女人你在在哪認識的?怎麼沒跟我說?」
「今天早上才認識的,沒機會說。」
其實昨天晚上就遇到過了,只是樓觀一緊張之下就忘了這點。
「才剛認識就約好出去一起吃飯?」
「呃,因為青空是很熱情的人。」
聽到這句話,樓觀的母親露出了全然驚愕的表情,手指一邊顫抖一邊指向樓觀。
「你、你,才十四歲而已就想搞出人命嗎?」
「不要說得我好像出去找一夜情一樣好嗎?」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算了,今天已經有點晚了,等假日再好好問你。」
終於被放了過去,樓觀悻悻然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衣服就去洗澡。
洗完澡之後不顧頭髮還沒乾的問題就躺到了床上,意識飛快離開現實,進入了夢翔塔的世界。




經過了一個多禮拜努力收集材料的成果,再加上打倒炎之巨龍石得到的珍貴材料,樓觀在資源上的準備已大致妥善了。
對於以賭上『塔』之命名權的決鬥,樓觀沒有絲毫輸的打算,當然,樓觀知道燄就的本事遠在自己之上,但也正因如此,燄咎多半不會為了他特地做針對性的準備,多半只會以能應對任何情況的姿態進行決鬥,這點是對樓觀最有利的。
製做針對一對一決鬥使用的特化型裝備,並且模擬戰鬥情況做出能應對燄咎攻擊的裝備,全心全意在贏這一場決鬥上。
燄咎的作戰方式以近距離戰為主,縱然使用槍枝也不會當做攻擊主力,大砲之類的用在一對一決鬥也缺乏實用性,也就是說,在樓觀看來,燄咎真正危險的武器也就只有雷瓦汀而已,但也正是那麼一柄雷瓦汀就足以扭轉一切了,近距離變化型的『Tyrfing』威力強大至極,而且燄咎雖然移動速度不快,但動作靈活,搭配『Tyrfing』型態的雷瓦汀絕非易與之輩,遠距離變化型的『Gungnir』充當射擊兵器威力也是十分凶猛,只是使用完之後需要時間重新回復火燄劍身,那樣勢必露出破綻,但如果距離太遠就沒有這方面的後顧之憂,因此,不能太近也不能太遠,樓觀相信想要取勝必須要將間距控制在中距離才行。
這場勝負,就決定在誰能控制距離,因此,最為重要的是移動速度而非攻防速度,樓觀認定。
現在開始,緊急動工製造需要的裝備,樓觀決定。




等到星期六的時候,樓觀推開了自家的門,跨上了腳踏車的坐墊。
就在要出發的瞬間,樓觀看到了從對面醫院裡走出了一個穿著醫師袍的男人走了出來,那人沒有戴眼鏡,眼瞳是深邃的黑,與一般的人的棕色瞳孔略有不同,黑色的長髮顯得有些邋遢,但眼神卻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被那太過深邃的眼神看到,樓觀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不過與其說是不祥,不如說是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不,不是被眼前的眼睛看透,雖然感覺到視線這種東西是曖昧不清的,但樓觀有種怪異的直覺,面前的人正從什麼遙遠的地方看著他,那視角能看穿肉體,甚至連皮膚下的肌肉都能清楚看到。
沒錯,並非心理上的被看透,而是這個人好像以『特殊的視角』在看著樓觀,面前的雙眼不過是有如裝飾品一樣的東西,只是散發著無謂的威嚴,樓觀這麼感覺。
以小說或電影術語來說,就是『上帝視角』,不過,就算是上帝視角也不能看穿身體,或許該稱為『全知視角』。
樓觀很難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就在那男人眼神跟他交會的瞬間,樓觀的思想就雷光石火般閃過了這一切。
因此,樓觀露出了弔詭的表情,那種表情,一看就知道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看到他的表情,男人的表情也隨之一變,同樣充滿了訝異,所以,他沒有走進已經開好門原本正要進去的轎車,而是朝樓觀走了過去,隱隱有一股淡淡的千日紅(Gomphrena globosa)花香從他身上流馨而出。
「嘛,小朋友,你看著我做什麼?」
「是你在看著我,用你眼睛以外的部位。」
「喔?那你怎麼知道的?」
「不知道,但我就是知道。」
「這答案未免過於不負責任了嘛?況且,如果不用眼睛,我要怎麼看你?」
「不知道。」
「真是有趣的人吶!不如,跟著我做研究吧?」
聽到了這句話,原本在兩旁等著男人的保鑣立刻圍了過來,一臉嚴肅。
「博士,請不要將研究的內容隨便跟小孩子說。」
「哈哈!你們太緊張了,我不是指『沉思者』的研究,而是指『虛盒』的計畫嘛,我想這個人能派上用場的。」
「那就請你先寫計劃書向上層申請,未經允許是不能洩漏計畫內容的,就算是還沒通過的『虛盒』計畫也不應該。」
「不應該?嘿,那就是不違反契約的意思了嘛。」
「請你謹言慎行。」
「你們呀,還是別這麼嚴肅比較好喔?小朋友,上車吧,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好在路上談一下你的疑問,不過嘛,不保證有答案就是了。」
如果是在平常的話,樓觀絕不會做出跟不認識的大人上車這種擺明要被拐帶的蠢事,但是,現在不一樣。
那種怪異的『被觀察感』讓樓觀很不舒服,他實在不能忍受就這樣放棄解開謎底的機會。
將腳踏車鎖了回去,樓觀上了轎車後座的左邊,男人坐到了右邊,兩個保鑣則坐在駕駛座跟副駕駛座,兼職司機的工作。
「我叫靜穎,安靜的靜,脫穎而出的穎,是個學者,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樓觀,樓房的樓,觀察的觀。」
對於故意不將姓氏給說出來的男人,樓觀也刻意不說出姓,不過,男人顯然不以為意。
靜穎露出了輕快的微笑,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也不知是在自信什麼。
「你想去哪?」
「市中心廣場,我要參加空想神城競賽。」
「真巧,我也正打算去參賽,那目的地就不用變了,司機,到市中心廣場去。」
靜穎顯然連兼職司機的保鑣叫什麼名字都沒記,只是以高高在上的語氣下令,顯然的,他的地位絕對不低。
而樓觀則在此刻清晰的感覺到了,感覺到了日常的逐漸遠去,不,應該說是非日常的降臨,樓觀深信這絕不是他自我意識過剩造成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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