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人生會照著我的計畫慢慢將我帶向死亡、終結。
但我錯了,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只有──生命能照著我的願望而結束。
在我想像的世界裡,我們生了一兩個小孩,男女都沒關係,你跟我幸幸福福的帶大小孩,雖然偶爾有小爭吵,某些夜晚我窩在離家不遠的網咖,隨時注意著手機,默默盼望你傳一封「回來家吧。」──內容是這樣的簡訊,我便騎著車回去找你了,一開門你就緊緊地擁抱著我,互相道歉,互相擦乾對方的眼淚。
或許某些夜晚,你隻身待在寬闊的雙人床上,左翻右覆,找不著一個舒服的姿勢,卻又不想承認只是不習慣沒有我的夜晚、不承認今晚的風捎來了孤單原因不是我,最後背著平常屬於我的左邊,靜靜地望著床邊櫃的手機,跳出一封「老婆,我到家了,幫我開個門嗎?」──內容是如此的簡訊,一打開門,就會緊緊抱著我、捉緊我,忍不住在我胸口痛哭,讓我幫你擦乾眼淚。
在另一些夜晚,手機都沒有照著期望彈出訊息,在隔天見面互相尷尬,期使我們之間存著令人難受的溫度,卻還是不想離開對方,因為我們彼此相愛著,這麼過了幾十個年頭,小孩長大了,我們並不要求小孩要與我們同住,只要幾個節日回頭看看我們兩個足矣。
可是你照顧我的起居,或者你看照我的生活,繼續這樣扶持對方走完這輩子,不過我有個堅持,你一定要比我早贏得這場人生的馬拉松,我不想見到你一個人坐在床邊,不知道該睡還是該起來、一個人照著鏡子,對於今天的打扮拿不定主意,一個人走在街頭,卻沒有人牽著你的手。
拜託,別讓自己剩下一個人,對於我,在習慣有你的生活後,接受這事實有點困難,但我相信,孤單這種事情駕輕就熟,一開始如此的我,便只是在末端恢復原樣而已。
而這些,其實只是我的幻想,
別在我寫下這些字之後離開我,可以帶著我完成這些夢嗎?
「我們……」
我們之後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