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es Of Mixture（混合傳奇）田章－愛妲妮亞（１８）

能夠從小陪伴使用者長大的人工生命並不誇張，迅銀能作到。如果把要塞龍或者晶能龍都視作人工生命，那她們也完全符合陪同成長這個條件。

但這次的情況沒有這樣單純，把所有我現在能想到的要素都計算進去「我現在要開始講述我目前對於這對好夥伴的猜測，如果有錯的話隨時打斷我都沒有關係。首先，她們基本上可以侍奉任何人，只是長期被我可愛的伴侶佔著。再來，她們的能力之一是複製侍奉者當下的所有特徵，隨時可以歸零之後重新複製，所以能夠一路從女孩年代用到現在要出嫁了還在用。第三，她們的能力應該不止於充當替身，而是能夠更…該說是集中嗎？總之她們應該能夠有效的降低外人去探索模仿者，目前我猜測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是她們能夠讓外人瘋狂的去執迷其他事情，第二種則是她們有辦法破壞外人追尋主子的動機…」

「「「「後面那一種。」」」」太可怕了，我說的不是這兩對母女總計四張嘴巴的一致性。

「有沒有這麼扯？是抹銷記憶還是清除探索衝動？不管是那一種，都代表她們能夠有效的干涉他人的直覺跟信覺。而且還能夠分辨外在的善意跟惡意？」

「老公老公！我們明明什麼都還沒說，你怎麼會知道這一點的啊？」

「因為如果大家的記憶都會受干擾，留在皇城當你替身的她就會連你媽媽跟你阿姨的記憶一起洗阿！還有你那一大堆妹妹也是，如果她們的記憶都被洗光，剛剛就不會叫我姐夫叫的那麼真心順暢。會被洗去記憶的大概只有想要利用你們的貴族吧？想要看破你們偽裝身分的貴族大概也會遭到干涉吧？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兩個好夥伴除了可以跟正常人類一樣靠著用餐來補充力量，那些從外界抽取的心力大概也能被她們利用？」

「「「「沒錯。」」」」還好，兩個人工生命沒有跟著回答我，不然我大概會氣到吐血。

開什麼無傷大雅的玩笑阿，涅磊德！那個神秘煉金術士的境界也太強了吧？效果強大破綻偏偏極小，能分辨敵我還近乎永恆運作？這是他二三十年前的作品耶？為什麼這種神級人物不現身啦！要是有他在，世界等級的噬星者根本不算什麼大問題吧？

雖然繼續追問沒有太大意義「我再確認一下，為了避免出現破綻，這對好夥伴該不會能夠反饋在皇城生活的記憶，方便她們的侍奉者對外偽裝自己一直都在皇城？」

「對阿對阿！老公你好厲害！想都不用想都能知道這麼多，全茵菲莉雅論起煉金術果然是老公最強！」

「不，姐姐。就算是塞雷斯提雅也沒有人比希比強呢。」

「喔！對耶！老公最厲害了！」

「我說阿…不要這麼輕鬆就忽略掉你們最佳夥伴的製造者好嗎？跟那人比起來我根本不算什麼。唉，我都快沒信心繼續講下去了。先換個話題，為什麼這對好夥伴，只有我可愛的伴侶們在使用？大皇后，這沒道理啊。」

「慢著，你這小壞蛋，沒道理的事情應該還有別的吧？」

「咦？」沒想到大皇后很擅長煉金術？竟然找到連我都沒想到的…

「吃驚什麼啊？剛才是哪家的小壞蛋死命堅持說不娶公主的啊？現在想要硬著臉皮轉移話題不承認嗎？」

「啊…」不是吧，大皇后，你擺明了要整我就是了？不過沒關係，歐普拉家的人最擅長反過來整人「…親愛又美麗而且聰明的大媽媽！我在此保證我會盡力保護你女兒跟你姪女一生一世，還請務必把她們嫁給我！」

「噗…大媽媽是什麼奇怪的稱呼啊！」看吧？雖然出身於平民的你們經過這些年來的磨練，肯定很習慣整平民，但是面對這種介於搞笑跟真心話之間的貧民言詞就不擅長應對了吧？

「哎呀？那麼我就是…」 「二媽媽！請原諒我沒有幫忙把潔的手指頭減少兩根，因為我捨不得傷害她。」

「好吧，原諒你。」不過你們的應變能力也真是夠強的了，我才用第二次就已經可以笑著接受了，我再用下去，恐怕會被反擊…

所以還是來改變話題吧「所以啦～麻煩告訴我吧？為什麼這對好夥伴…」

「等等！你不覺得在探究這種事情之前，你有更該…」

「啊？大媽媽你是指為什麼之前我急著讓夕夜她們申請結婚卻沒有下文的事情？那很簡單啊？不是你們故意要測試我的心態，就是我親愛的伴侶們想要在結婚之前再一次確認狀況？至於結婚的詳細狀況，大媽媽你們剛才已經說啦，我完全不用擔心嘛！況且，真的有什麼欠缺的東西，我不是都有就是能夠做出來吧？像是結婚戒指好了，大媽媽二媽媽請鑑定一下，這套對戒夠不夠格拿來當作迎娶兩位公主的證明？」

現在的我要在講話之間進行神煉已經是很輕鬆的事情，要煉造出可以吸引女人眼光的裝飾品也不算太難。金色底座上面嵌著至少幾百顆細碎寶石，頂端鑲著的則是沒有太多人見証過的兼具黃金色澤與清澈感的水晶…

「「喔？」」從兩位皇后的眼神我大概可以猜出…她們其實很喜歡這種東西。

那麼，是時候教導兩位煉金術士教戰守則了。你們以為我煉這組東西是用來求婚的？告訴妳們「大媽媽，二媽媽，這套對戒就送給你們跟臭老爸啦。祝你們永遠幸福快樂。」錯！我是要用來拍馬屁！

剛才一路被你們欺負，現在不找點機會惡整回來實在不舒服。況且那套對戒雖然好看，但其實它們更重要的價值是在於護身。

以我現在的境界，除非故意擺爛，否則煉造出來的裝備至少都是跟玥刃強化前同級的擬似靈器。戒指上面看似寶石的事物其實全都是半冬眠狀態的晶靈，而和樹他靈魂老媽的黃金晶體是用來供應那些晶靈成長茁壯的養分，暗金戒指台則是作為保母在最近距離照顧那些晶靈…以及裝備者。

只要有需要，裝備者可以靠著戒指有限度的施展六種基本屬性上位晶靈術…厲害一點的術士可能連統領屬性都能施展。光那一枚戒指，至少可以抵掉普通術士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辛苦鍛鍊！丟到夠專業的拍賣大會上面，在魂獸已經不再暴動的世界上，有機會超過當初對魂獸裝備的價位。但…

「「噗…」」我錯估它們對女性的價值了。

那組戒指對我其實還有當作習作的效果，階段目的是要用來保護失去女兒的夕夜跟潔。畢竟即使最終劍舞者可以拆成三份，但我也不能保證未來不會有需要權利出擊的時候，所以我希望能夠在材料不足的情況下盡可能的弄出最有效率的護身裝備…

可我親愛的未婚妻組合根本不在乎這些。

雖然現在夕夜跟潔不管是在肉體上或者戰鬥技術上都已經遠遠超過普通人類，但就連勉強有弒神實蹟的我都還只是半神，她們的心靈層面就更接近為人。至少，她們還沒有完全在愛美這個女性的天性上面獲得解放。

那組戒指現在已經被她們敬愛又親愛的母親或者阿姨拿去把玩，連試戴的機會都沒有怎麼會沒有意見「「噗…呵呵。」」而且這麼一來，那一組人工生命也學到了這種態度，場上一共四個人形生命用河豚威嚇敵人的方式鼓起嘴巴，完全是在…撒嬌。

是的，其實這不過是一種變相的打鬧方式。從她們雖然嘴巴裝作生氣但是眼角還有笑意就能知道，她們一方面是開我玩笑，另一方面則是在暗示我：到時候我們的正式婚戒得弄的更美才行。

看來這一陣子我得多跑珠寶店觀察既有的戒指設計了，其實我對造型跟紋路的搭配還不夠敏銳，從習慣我過去創作的夕夜跟潔並不是沈醉在那些戒指而是還有餘力跟我撒嬌看來，我的作品要靠外在就有魅惑女人的魔性恐怕還很早…

「咳…」所以是好時機再把話題拉回我有興趣的地方了「…唷，大媽媽二媽媽，都送給妳們了就不用急著現在看啦，今天晚上跟臭老爸慢慢研究就好了。是不是能告訴我為什麼這組好夥伴一直都沒改使用者啊？」

「啊…」夕夜的媽大概也知道自己失態了，只是她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不需要咳嗽就直接切換回正常的皇后態度「…那當然是因為…」

「…因為我們愛我們的女兒啊？笨女婿。」哇！我真的太小看這對姊妹了。潔的媽媽這麼快就能適應我那種隨性的態度，甚至還仿冒套用？

「噗！我不笨！只是蠢了點！」那為了挖出更多資訊，也為了讓她們更能對我放心…就再改態度「那我知道了！肯定是大媽媽跟二媽媽拼死不讓其他公主跟這麼好的夥伴互動！」

「才不是。」我知道不是，但我是故意裝笨的啊…潔最敬愛的阿姨。

「我們沒有壓抑其他公主的母親，我們只是沒讓她們知道而已。」是啊，這是比較合理的作法。好夥伴只有一組共兩個，公主幾百個怎麼樣都不夠分，暴力壓抑不如隱瞞來著實際。但，最溺愛夕夜的阿姨，這個作法有一個極大的缺陷…

「唉，你不用開口了。」不是吧？我還沒開口耶？你真的是夕夜的媽媽嗎？思維方式不像耶「我們也知道這有問題，萬一哪一天消息走漏，可能會造成皇族內部大暴動。所以到那時候…」

「到…那時候？」

「就要靠我們新招募的蠢蠢女婿來幫我們解決問題啦。」對不起，我收回前言。血統騙不了人，這種拜託人的態度比夕夜還讓人頭痛。

嗯…不過說起來，這種行事風格或許可以說是血統上的問題。可是…好像有些地方不太對？

「先出去外面跟你們的妹妹玩吧。過一陣子你們會很難回來找她們，趁現在把未來十年份的姊姊印象刻劃在她們心底吧。」身為潔的母親，會有這種敏銳的觀察力也不意外。但這反而更添增了我的困惑了「好了，雖然我大概知道你想要問些什麼，不過還是讓你親口講出來吧。」

「嗯…那我就不客氣的問了，這個問題雖然當事者大概已經不在意了，但身為她們的伴侶…我覺得我應該知道會比較好。跟她們相處的過程中，她們給我的感覺是受父母影響並非最大，反而是阿姨給予的引導較多。然而，今天我卻又覺得…她們實際上還是像自己的母親多一點。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子養育她們。」

「嘿，蠢蠢女婿不太蠢喔，竟然還懂得問這個問題。不過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等等，大媽媽，不是我發問嗎？怎麼變成你們反過來問我？」

「這就代表，我們想更確定你到底適不適合把我們的女兒娶走啊，又變蠢的女婿唷。」儘管沒有您女兒那麼冰冷，但這次吐嘈還是強而有力啊…

我腦中是有幾種想法，但我總覺得缺了些什麼，所以我很猶豫的開口「…嗯，其實我最一開始想到的答案是：妳們選擇用這種方式互相牽制。將後代的控制權跟可能是敵人的勢力作交換，這在貴族家世之中算是很常見的手段，讓煌是成員使用其實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那不可能發生在你們跟她們身上…」

「蠢女婿…」喔？看來我的價值有往上提昇的跡象，蠢字評價少了一個「…為什麼不可能呢？」

「很簡單啊？因為親密度。夕夜跟潔的互動比純粹的同父母姊妹更加親暱，如果兩邊的教養者沒有同等的心態，要得到這樣的結果是相當困難的。加上我聽說過不少臭老爹跟大媽媽二媽媽的互動狀況，所以我幾乎可以肯定：交換養育是出自於善意而非惡意。」

「喔？那所謂的善意是？」等等，還要我講？該換你們說了吧？明明當事者不是我耶？

所以不是我要說，結婚真的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正常情況下伴侶的家長就算破口大罵都不奇怪，今天是因為我既有錢又有權而且有功最後還有…誘敵成功，不然我應該沒辦法安穩的坐在這讓她們抽考我。

但說實在話，我畢竟不是貴族出身，有很多對貴族的揣測其實是從故事中建立起來的，再講下去我還真不能保證完全不出錯…

「不要猶豫。講錯了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你就說吧。」講錯了你跟我說不把夕夜嫁過來我要怎麼辦啊？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才問，但如果硬要我說…」沒辦法，硬著頭皮亂扯吧「…大概是基於要保護她們的動機吧？」

「「說下去。」」不是吧？真的給我矇對開頭了嗎？

不能用讀心術在意外的地方讓我煩惱，只好繼續胡扯了「我想事情大概是這樣子的吧？王先後選擇了兩個不是貴族的異性當伴侶，這已經夠讓貴族們氣憤了。偏偏這兩個異性還出自於同一個家庭，對自詡高尚的貴族們而言應該是不可原諒的事情。皇后很容易跟王在一起，隨便亂出手會出大問題，所以殺性只能放在其他目標…也就是皇后的女兒身上。這種危險很難完全避免，所以至少該弄一點足以混淆視聽的措施。最強最大的措施當然是那個煉金術士製造出的好夥伴…但那仍然不夠，所以才需要交換扶養。」

「你中間漏了一個環節喔…女婿。」喔？又少了一個蠢字！

「遺漏了喔…嗯…不行，想不出來了。」我隱隱約約有點想法，但為了讓她們戒心再降一些，我選擇裝笨「徵求提示。」

「真是拿你這孩子沒辦法…」嗚…說實在話被這樣稱呼…好不習慣「…好吧，我只說一次，你要聽好了。如果真有貴族討厭我跟姊姊，其實有把我們一起殺掉的選項存在。」

「…那樣很蠢…不…讓我想想好了…」宮廷鬥爭還真麻煩，不過…如果在有心人士的操弄之下，有蠢貴族傻傻的進行暗殺計畫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代表什麼？

「唉，看來蠢女婿果然還是蠢女婿啊…」糟糕，耍笨過頭，蠢字又回來了…想！快點想出來啊！不然皇后就要把我當成敵…人…咦？

「啊！原來是這樣？」我好像又搞懂了些什麼「大媽媽跟二媽媽該不會有公開衝突過吧？靠著互相衝突讓貴族們無法確認兩位的關係究竟好不好，再用交換扶養來讓貴族誤認你們在交換人質，這樣就算有愚蠢的貴族想暗殺，也沒辦法確定該對誰下手，因為你們對對方的孩子好到過度！也就是說…其實現在的茵菲利亞貴族界至少因為皇后而分成兩大派系？」

「「沒錯。你很…」」

「哇靠…這個計畫會不會有太多幌子啊？而且這樣說起來，我總算懂為什麼夕夜跟潔會跑到我們敏茲讀書了，因為這樣也可以迴避危險。同時可以讓她們比較遠離貴族交際圈，進而去跟非貴族交往甚至結婚，未來就能降低被貴族攻擊的風險。只是…弄了半天我一次要把她們娶回家，當初兩位媽媽的立場就變成我要來扛了？可是同樣的幌子我沒有辦法用啊…」

「「…不錯…」」

「仔細想一想如果我把大皇后跟二皇后親生的公主跟最疼愛的公主都娶回家就同時變成兩位皇后的女婿被忌妒也就算了一個沒有弄好說不定會變成兩位皇后其實並非對立的證據到那個時候目前茵菲利亞貴族界既有的和平局面就會完全崩潰之後我要推動計畫也會更加困難哇靠這也太麻煩了吧真正想作的事情得要一直順延再順延現在最重要的變成要欺騙所有貴族讓他們都以為我其實是分別討好兩位皇后才能同時娶走兩位公主雖然說有當初任務獎賞的藉口不過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太足夠還是應該再多獻上一些貢品當幌子比較好才對…」

「「你…」」

「有！兩位媽媽什麼事情？啊！在你們講之前可以先跟我說一下你們喜歡的東西嗎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都可以我要盡可能找機會在公開場合分開贈送來裝作我其實是靠著獻上貢品好娶走公主的還有因為要塑造出兩位不合的假象可以的話請不要選同樣類型的東西好讓我分開製作如果在我獻上物品的時候可以搶著要對方收到的貢品就更好了然後…」

「「停！該換我們說了。」」

「唉…」雖然我是老毛病又發作，但我真的很好奇「…兩位媽媽感情明明這麼好，為什麼能瞞住貴族至少二十年啊？」

「「因為他們比你蠢。」」這真是個好答案，我無話可說。

如果單純的把那句話解讀成智能方面的強弱，那麼就真的是蠢人，兩位皇后其實是指大部分貴族太容易因為私心而作出錯誤的判斷。就我所知的貴族之中，深知自己家族的弱點所以不躁進貪求權利財富的奎斯特公爵應該算是最聰明的。但即使是他，仍然在繼承人的問題上犯了大錯。其他貴族究竟犯了多少錯…我光想到就會頭痛。

權利跟自由、財富與人格、勢力與情愛，我比他們聰明的地方只不過是在很多二擇之中都想選擇後者，這大概也是她們願意把女兒嫁給我的原因之一…然而接下來的事情真的很麻煩「大媽媽，我就這樣娶走兩個公主，之後真的不用在其他貴族面前演戲嗎？」

「你又變蠢了喔，蠢蠢女婿。」咦？我問的問題有那麼爛嗎？

「你好好想一想。之前我跟姊姊可以分成兩派佯裝互鬥，然後靠著假裝交換人質的方式來欺瞞貴族。那麼，過去被我們當成人質使用的對象，如今…」

「啊！」原來是這樣喔「因為嫁到我這邊來，所以我變成新興的勢力來跟兩位媽媽組成的舊勢力對抗？靠著其他貴族都不知道我們是一伙的，把那個謊繼續扯下去而且還要擴大規模？」

「「沒錯。」」

「這樣子好嗎？如果弄到最後真的要打，我是不在乎，可是兩位媽媽…你們禁不起耶？」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發現這對姊妹另外一個驚人到值得佩服的點了。

我剛才的打，指的其實不是我跟她們進行權利鬥爭，而是其他勢力可能的暗殺行動。普遍人類對我是沒有威脅性，但能夠對皇族造成威脅的人類並不是那麼少。然而她們為了皇室，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在乎…而且！

「我說兩位媽媽…你們不要因為心愛女兒嫁出去了就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啊。」 「「你變聰明了。」」

這一切還可以說是我害的！因為我把她們最在乎也最掛懷的缺陷帶走了！深知女兒在我這會比在她們那邊安全的皇后近乎是無敵的…我相信她們之後就算死，也會是笑著死。

要不是我真的已經下定決心非娶走夕夜跟潔…其實我會猶豫。兩位皇后對皇室跟茵菲利亞的重要度很高，如果顧及之後跟賽雷斯提亞的衝突，她們最好是能夠一直維持這樣的權謀操作直到自然死亡。論態度也讓我很願意親近，可以的話我並不想作出會讓她們無視自己性命的舉動…

但「「嘿嘿…」」看著她們的那種笑容…

「嗚哇…」我知道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決定。為什麼呢？因為同樣的笑法，我在里德學長的臉上也看過一次。那是一種因為從重壓中獲得舒緩的解放感，也是一種欣慰的感動。所以不管如何「痾…那…我只能說，我會好好照顧她們的。」

「「嗯！很好。」」我都是必須推她們走上斷頭台的。

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還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確認，兩位媽媽…你們應該不會真的要我照顧更多皇室的女孩吧？」

「你真的想要我們也不會答應。」 「還是要我們嫁另外兩個你完全不認識的女孩過去？」

「不，現在這樣就已經是最好的了。」對嘛，你們剛才那些裝出來的講法真的實現我真的受不了。

「對了，差不多也是時候了。」 「嗯，也是呢。是時候了。」 「咦？」什麼事情該作了我還沒弄啊？

「蠢女婿，你是怎麼認識我們家女孩的？好好的講清楚吧。」

「是啊，特別是我們家比較小的從小就很少表達自我情感，甚至不接受外在的情緒。身為媽媽可擔心了好一陣子啊。」

「痾…兩位媽媽，其實現在有更值得討論的事情吧？像是我這邊有祕密消息…」

「如果你要講的是什麼賽雷斯提亞的總攻擊，那一點都不重要，小雪她們昨天已經跟我們講過了。我們也已經開始在進行對應措施，大致上會跟你那邊已經進行的動作不衝突。然後你可以放心，跟賽雷斯提亞人的接觸並不會算你叛國，反而可以記你大功。」記再多功勞也沒用啊，你們家最好的獎品我都已經抱走了，還能給我什麼？

「嗯，所以那種小事情你完全不用擔心。」這股從容感比潔還要誇張…再給潔十幾年的磨練也會變成這樣嗎「反倒是你跟我們家女兒的互動過程比較重要，我們昨天只聽了女方的說詞，今天想要聽聽男方的看法。」

「痾…非講不可嗎？」 「「當然。」」

…要把自己跟伴侶的相處過程講出來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至少我真的覺得害羞。只是對象絕對有這個權利知道這些，所以「那好吧…我盡可能講的含糊一點好了。」就當作是要送她們去死的餞別禮好了，我相信對她們而言不會有比這個更好的禮物了。

只是故事說起來有點長，我得從十幾年前的殺小鹿事件開始講起，所以我才想試著講的大略一些…很可惜「所以當年你們用的短弓有多破舊？箭有多短？講清楚一點！」對於長輩而言，特別是這種已經太久沒有接觸平民生活的長輩而言，這些潛藏在生活細節中的要素太有魅力。

「呵呵…沒想到你竟然那麼小就有辦法讓我們家女孩穿上你自己的衣服啊？難怪長大了之後更能讓她們喜歡了。不過嘛…抹上排泄物這點實在是讓媽媽我不能認同啊…」特別故事中的女主角是她們最疼愛卻又不能在台面上疼愛的女兒，這股母愛她們這輩子恐怕是沒有辦法找到正常的管道宣洩了。

某些定義上，我是在幫夕夜跟潔孝順她們的母親。但「「接下來呢？女婿。」」說不定，其實是這兩個權謀練到高級的人物在嘗試安撫我缺少的家族感。

我不知道夕夜怎麼跟潔的媽媽誇讚我，我也不知道潔是如何向夕夜的媽媽分析我。但我很能肯定，我能被兩位皇后用這樣善意的態度對待，跟拯救世界還有忠於皇室這種理由一點屁關係都沒有！她們只是希望我能夠把她們的女兒從皇室的禁錮中解救出去而已。

所以後來我開始努力的說明細節「唉…我家傻女孩真是的，怎麼…噗…把愛人的手包紮成這種傻樣子？」用上神煉重現當時的狀況則更能讓她們心情放鬆。

「能把我們家女孩帶走的人是你真是太好了…我第一次知道我們家冷妹妹竟然也會拿琴砸術士總長以外的人…這股情緒恐怕只剩下你可以安撫了。」因為未來跟賽雷斯提亞戰爭如果開打，她們怎麼樣都不能鬆懈了。

從小講到大，從敏茲出發再回到敏茲，我靠著講述又一次的審視了我整趟旅程。然後我深刻的感覺到…夕夜跟潔會跟普通貴族有極大差異不是沒有原因。

對我而言，即將陪伴我一生的那兩位女性有幾個特色：既不是平民也不像貴族、愛護對方比照顧自己還多、寧願犧牲自己也不想讓對方受傷…而這一切全都得歸功於她們的好媽媽。

「欸喂喂？蠢蠢蠢女婿？你那時候真的沒聽出來我們家小妹妹在暗戀你嗎？」像夕夜的媽媽聽到潔受委屈，火氣冒的比她妹還要來的快。

「唉…你當時怎麼不再多觀察一下？光從阿雪拿來開你玩笑的部下是被拖著的，就能猜出那不是事實了吧？我們家阿雪有這樣對你過嗎？」潔的媽媽明知道事情不全是我的錯，也不自主的試著袒護夕夜。

是的，未來我在法律上的母親，她們除了是一對感情極好的姊妹外，也是把兩位將正確母愛用在不完全正確目標上的可憐女性。

我不想問，但我想事實肯定是這樣：她們絕對不是擔心自己的女兒被姊妹虐待，而特別對對方的女兒好。而是她們不管是對手足的愛還是對親生女兒的愛都沒有辦法正常發洩，所以她們只好全部灌注在對姪女的愛上。

而那肯定是一種良性到堪稱破壞性的循環競爭，至闇鏡的無限螺旋糾結也能從這找到驗證。你對我的女兒好？那我就要對你的女兒更好！透過教育，她們本身也成為了晚輩最好的鏡子。潔從阿姨的身上學到了母親的氣質，夕夜則靠阿姨的培養沒有失去母親的態度。

其實一邊講，我得要一邊用空間翔轉移把我的淚水偷偷轉掉。不是我超羨慕有人能有這樣的母親，而是我超感傷這樣好的長輩竟然不能正常的愛護自己的女兒…這對姊妹太可憐了，而這一切只因她們為了愛嫁進了皇室。

但…會有人去責怪他們嗎？當然會，當然有，只是那些人絕對沒有資格。

如果有個普通貴族跟我一樣知道一切原委，大概會嘲笑這對姊妹嫁給了她們不該匹配的對象。但…王本身也是個可憐的男人，如果連選擇自己愛的對象都不行，我想那個超強的父親早就已經了斷自己的生命了吧？

正如王日後對皇室的心意證明了他值得兩次任性的迎娶…兩位皇后也靠著佐政來證明了她們絕不是只會依附皇室的無用女性。而貴族們在他們的婚姻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不過就是一直煩，讓他們連安心出遊的機會都沒有！

「後來我們四個上了雪山，那時候風雪有夠大的…啊！不過現在已經沒問題了，很值得去看看。一整片潔白的雪原在陽光底下反射出來的光芒超美的，每一道都是在金光之中參雜著彩虹的神髓！」我中途嘗試著對美景作介紹，本來是打算實踐之前跟迅銀說好的皇室旅遊行程…但很快我就放棄了。

這對姊妹的表情很嚮往，眼神中卻不存任何期待。我想除非有跟之前世界崩潰一樣不得已的狀況，否則她們這一生恐怕都不會想自主離開王城…因為她們害怕一時的貪玩而讓皇室陷入無法挽回的危機之中。

這，比在棋盤上縱橫無盡來去自如的皇后、比我幼年至今想像中的皇后…更像是皇后！

而我呢「然後我們…不，按照時間點來看，應該是只有我才對…總之我蠢蠢傻傻的以為要跟皇室小小抗爭一下，跑來皇都這邊胡鬧了。兩位媽媽，這樣子你們滿意了嗎？」只能盡可能滿足她們無法跨出棋盤之外的遺憾。

不要以為這很簡單，這可是我的生命歷程中最複雜的一段時間。我其實已經偷偷用上類似當初賽君杜斯的手法來加速會客室內的時間，但我仍然講到外面的侍女嘗試來請示是否需要準備晚餐。

靠著神煉，我在敘述往事的同時還能烹調出就算是皇族也只有兩名成員吃過的特殊餐點。我用上了不少稀有的煉金素材作為食材，理論上吃下去之後有助於改善體質…希望這能讓暗殺者比較容易失手，那麼我或許還有來幫忙的機會。

只是，整個故事中有關涅磊德、協法特、世界樹…這種神級生命的部份讓我很難描述，畢竟我對於那種生命型態還不是很了解。實際上，就算我粗略的把比我強的那群變態強者都喊成神級生命，但祂們彼此之間幾乎都有不同的特色，能不能歸成一類還是個我現在回答不出來的申論題。

不過好在「所以你跟我們家妹妹的後代已經死了啊…真是可惜，之前只有在鬥技場看過，都沒機會抱抱她們。」

「相當照顧你跟我們家妹妹的那位傭兵，需不需要我們幫他加封名譽爵位？他至死都還照顧著你們的心意值得我們這麼作。」神這種混帳東西完全不在皇后們的在意範圍內，很明顯，對她們而言人重要太多了。

我隱隱覺得她們的心態已經很不像人…但我一時卻說不出來為什麼。或許是因為我現在什麼都不是，自我定位不清楚進而讓信覺有點不順暢吧？

我知道我該保護的目標，但後續的問題繁雜到讓我不確定我能不能守護的住。我只能模仿著眼前的強者，裝作我不在意很多人界的瑣事「不用了，兩位媽媽。大叔他對於爵位沒有什麼特別的需求，這點他是跟我學的。」

「噗…你這蠢女婿，真敢講啊？」

「所以呢？你自己有什麼要求的話，可以趁現在簡單的提出十幾樣。以你的功績，不超過二十個應該都還在皇室能應付的範圍之內。」只是，我終究不是從小接觸皇室思想長大，要我跟潔一樣蔑視權力又或者像夕夜那樣直接超脫勢力還辦不到。

不過嘛「嗯…我可以要求臭老爹跟兩位媽媽到時候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欸，你又耍蠢了喔？蠢蠢女婿。我們怎麼可能不…參加…」

「…你該不會是想要我們離開皇都，到敏茲參加你們的婚禮吧？」

「嘿嘿，標準答案，可惜沒獎品。」面對人，不管是誰，要我弄弄誘敵幌子還不算什麼大麻煩「怎麼樣？二媽媽，我這不過是第一個要求喔？你確定皇室真的能答應我十幾個要求嗎？」

「「能！」」

「嘿嘿！」畢竟，如果製造幌子可以換來整個世界的幸福…那，我還不至於會吝惜於努力的。儘管我不是英雄，正因為我不是英雄，所以我選擇用不是英雄的手段來行英雄之事。而這第一步「總之，未來還請多多指教啦，大媽媽，二媽媽。」

好像得從我自己的幸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