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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面鏡:最糟的事態!

作者:不姓周│2015-03-04 18:17:28│巴幣:6│人氣:168
七面鏡:最糟的事態!
 
 
「少年啊少年──!結伴同行時如果不聊天,氣氛可是會很僵硬的喔!」首撫子樂天的在達的身邊繞來繞去,殊不知這樣就跟繞著人轉的蒼蠅一樣煩人。
 
而且還是一隻跟頭一樣大的蒼蠅!
 
這一路走來,達實在沒有任何紓壓的感覺,反而被這顆聒噪的腦袋吵得滿腦子都是惱火,要不是達還保持一點理性,他恐怕馬上就會挖幾把泥土把首撫子的嘴給塞滿讓她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你倒是回個話嘛、少年!像這樣單方面說話很煩的耶!」首撫子眼見講了半個小時,達都沒什麼回應,終於開始抱怨達的冷漠了。
 
「會煩就不要講啊!!!」聽到首撫子居然在嫌煩,真正感到厭煩的達此刻情緒大爆發,忍不住對著首撫子破口大。
 
「哎呀、終於有回應了啊少年──,既然能說話怎麼剛才都不講話呢?你不知道自言自語是很累的嗎?」
 
「......」首撫子沒有得到達的第二次發言,達只是努力維持如枯枝般脆弱的理性,握緊的拳頭都快要因為血壓過高而爆出血了!
 
「怎麼了怎麼了?少年怎麼又不講話了......啊!」首撫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而發出了驚呼,隨即露出了臉紅的害羞表情。
 
「難道......少年是那種跟大姊姊再一起就會亂想H的事情、太害羞所以很沉默的男.孩.子.嗎?
 
語畢,達的腳步停了下來,跟在達身邊的首撫子注意到之後隨即停止前進,繞道他的側面觀察他的臉。
 
達冷冷的看著首撫子的臉,而首撫子則面露十分欠打的微笑面對達。
 
「哎呀、難不成我說對了?該不會你接下來就要捉住我的頭、然後強行將那個塞到我的嘴──」
 
「......」首撫子重點字眼還沒講出來,達便沉默快速地伸手、一把抓住了首撫子的頭髮──
 
「耶?難不成是真的?哎呀少年你真是大膽、嗚!嗚嗚嗚嗯!!!!!!」
 
話還沒說完,首撫子發出了嘴巴被某種異物堵住的嗚吟聲──
 
 
 
......
 
 
 
「喔、真巧是達啊,你......在做什麼啊?」傑走到稍微接近兩人的位置打招呼,然而對方卻正在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呦、晚安。」達手裡抓著一把泥土,裏頭還鑽出了半截蚯蚓,正準備塞到已經含著一坨泥土掙扎的首撫子嘴裡。
 
「雖然很想回應你一聲晚安,但是......你到底在做什麼啊?」看著滿嘴泥土又翻白眼的首撫子,傑的眼色有些不對勁,這個景象光想就覺得噁心,何況是現場目睹的傑呢?
 
「沒什麼,給聒噪的蒼蠅一點教訓罷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達一邊說著,一邊毫無仁慈的把手裡的一把泥土往首撫子的嘴邊靠近,首撫子看見那隻蚯蚓的瞬間,馬上掙扎得更厲害了。
 
「你這種暴行會給年幼讀者錯誤示範的,還不趕快住手。」 「切、沒意思。」
 
達雖然暗啐了一聲,但是還是乖乖的放下了手上的泥土,同時拍了拍首撫子的後腦勺,幫助她把嘴中的土吐個精光。
 
「咳、嗚噁咳咳!!」首撫子看起來非常痛苦的樣子,不但面色發青,連口水都沒辦法藏在嘴窩裡,從嘴角流出了一絲晶瑩剔透。
 
「知道厲害了沒?接下來不准這麼囉嗦,下一次我就在幻想鄉收集堆肥,照三餐把妳餵飽。」達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只不過他是威脅人的表情,跟首撫子的狀況正好相反。
 
「嗚、嗚嗯......」首撫子雙眼含淚,點頭如搗蒜的答應了,她甚至因為怕達又認為自己囉嗦,而不敢開口回答達的問題。
 
「天啊......你什麼時候這麼S的啊?」傑看著享受精神虐待他人的快感的達,臉上也忍不住流下了惡寒的冷汗。
 
「我原本就有這種傾向了不是嗎?不過到這裡之後是比較放得開一點啦。」恢復了平時與朋友相處的態度模式,達一邊笑著一邊用右手食指與拇指搓自己的劉海。
 
「也就是覺醒了嗎?」 「哈哈、或許吧?」
 
達滿臉笑容的回答傑的揣測,傑則是嘆了一口氣,對達的改變有些悵然,誰知道在外界時還算的上文靜少年的他到了這邊會性情轉變到這種地步。
 
「或許,也是因為變成......沒事沒事。」達自言自語的像是想說些什麼,卻又馬上改口裝沒事,傑將這些全部看在眼裡,嘴巴倒也沒有點破。
 
「你有什麼祕密不能說嗎?」傑雖然看出了達的異狀,但是不但沒有放棄,反而繼續追問下去。
 
「沒什麼,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顯然對自己的身體被改造還是有所牴觸,達並沒有說出自己現在不是人類這件事。
 
越是親近的人,反而越不希望對方發現自己的改變,尤其是這種程度的劇變。
 
「是嗎......」感覺達刻意在迴避這個問題,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再問下去氣氛肯定很尷尬。
 
那樣的話,下手的時機就不太好掌握了......
 
「不過阿,說要找個伴來照應,你的伴......就是她?」傑看著剛被狠狠整過、現在正在偷偷吐掉嘴裡的殘土的首撫子。
 
「嗚、你這什麼口氣,我告訴、」 『盯──』
 
達的一個眼神就讓首撫子閉嘴了,她還沒有健忘到一分鐘前被威脅的東西馬上忘記的程度,天知道達是不是真的打算做那些事。
 
看見首撫子緊張的閉起嘴巴,達微笑的用手摸了摸首撫子的頭髮,雖然那個力道比較像是用抓的。
 
「哎呀、這個傢伙的工作只是傳話而已啦,真的要戰鬥起來,可是完全幫不上忙的喔。」
 
燦爛的笑容好似蒙上了一層陰影,達的表情立即讓人聯想到腹黑一詞。
 
「話說回來,你不是也該有個伴嗎?我以為你一定是跟妖夢一起走的呢。」達這時也才注意到獨身一人的傑,兄妹兩人同行一直是達以為定案的組合。
 
「妖夢被我留在白玉樓了,我不希望她遭遇危險......反正我也遇到你了,就繼續結伴而行怎麼樣?」傑用對付廣同樣的手法與達搭話,但是同時卻用眼神看向了首撫子這個電燈泡。
 
「剛好、你不是說她幫不上忙嗎?乾脆讓她回去算了。」傑打算讓達盡可能陷入孤身一人的狀態,為了這個目的,首撫子的存在就是一個不小的障礙了,傑先將她認定為擁有棘手能力的壓箱寶,避免掉任何可能阻礙自己計畫的絆腳石是深謀遠慮的傑最理想的狀況。
 
「為什麼呢?難得在月色下散步,不是多一點人比較開心嗎?」然而,達卻不動聲色、維持著燦爛笑容回絕了傑,
 
「還是說,有什麼事情是少一點人的時候才方便執行的呢?」
 
此話一說,傑心中立刻打了一股冷顫,內心的小人此刻也是冷汗連連。
 
「......沒什麼,既然你沒問題那就算了。」即使心受到不小的威脅感,傑的表面還是古井無波,平淡的回答達的疑問。
 
然而,傑實在是被達的警戒心給嚇到了,協心中臆測,達會對孤身一人如此忌諱,最大的原因有兩個。
 
其一,他正用異常的警戒心防範自己,感覺『執行』這個詞就有一點過度的逼供意謂在裏頭,但是卻少不到足夠的證據指證自己,所以為了突發事態,他想留首撫子這個證人在現場。
 
其一,說不定首撫子真的是什麼祕密武器,足以讓達判定只要有首撫子在身邊,安全就有所保障了。
 
傑不知道,他的第二個猜測在某種層面上猜中了,但是卻不是達本人所思考過的,達到現在還以為首撫子只是藍用來整他的道具而已。
 
而達有沒有對他採取戒心呢......達的城府之深,令傑實在不敢大意。
 
「那麼、我們就繼續走吧。」達眼見傑沒有多餘的反應,就帶著首撫子往前走,傑見狀也跟了上去,心中卻大喊不妙。
 
自然而然的開始帶路,藉此引誘目標到隱密處,這是他的理想策略,對付廣時就是這麼一套,這一次被達抓住了節奏,要奪回主控權就難了。
 
不能太強硬的帶路,那樣不自然的作法立刻就會被拆穿;如果達反而要引誘自己進陷阱,時間拖長了也對自己不利。
 
如果不能即早奪回主控權的話,就只能提早動手了......
 
「傑啊,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達此刻沒有放慢腳步、甚至於沒有回頭看向傑,只是口頭上對傑提出問題。
 
「什麼?」傑雖然態度平靜,但是沒有辦法看到達的臉還是讓他產生一股無名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是源自於無法揣度對方情緒的未知、以及看著對方背影時所產生的些微卑微感。
 
當一個人理所當然的帶頭時,後頭的人如果自然而然地跟上,心中便會產生似有似無的被征服感,這是生物的天性,也被很多心思縝密之人拿來進行心理戰的一環。
 
此刻,心思縝密的傑走在達的背後,心裡也產生了些微卑微感,這種不易發現的情緒被傑這種聰明人察覺之後,便會開始思考對方的想法、自己接下來的計畫、時間流逝的壓迫感......種種因素都因為傑的過度思考而使的傑喘不過氣來,標準的聰明反被聰明誤。
 
「其實問題有點多,因為你來的這幾天實在太多事了,我趁現在一次問完喔。」
 
「恩,說吧。」傑無法揣摩達的心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首先就是......你在外界的理由是要調查夜刀神,為什麼會有空到台灣、還在高中裡混了三年?」
 
達會與傑認識,雖然要歸功於三年的高中生涯,但是如果仔細思考傑回到幻想鄉時的說詞,這段時間就顯得毫無意義了。
 
「那當然是因為在台灣有關於夜刀神的線索、」 「在天主教學校裡?找了三年?如果真的找了長時間的話,應該要到處,隨時都會移動才對,更何況駐足同一個地方三年之久?」
 
犀利的點破了傑行事的矛盾與疑點,達快速俐落的論破,竟將傑想說的話全部塞到了喉嚨、遲遲無法開口回應這些疑點。
 
「嘛、其實要說是研究一些重要文獻或是與在附近的居民打聽到重要消息也就算了,」
 
傑一個楞神,自己才剛想到的藉口竟然先被達給說出口了,這令他好不容易暢通的聲道又再度噎住了。
 
「可是為什麼日本的妖怪會留線索在台灣?這些線索的輛真的需要花三年的時間整理收集?嘛、雖然我沒有確切的概念,但是總覺得很怪呢,你說呢、傑?」
 
達依然沒有慢下腳步,頭也不回地繼續走著,口氣更是稀鬆平常,但是其中包含的施壓成分卻讓傑整個人神經緊繃、如臨大敵。
 
首撫子在一旁靜靜地不說話,不單單是達警告過她那麼簡單,現場的氣氛更是讓她這個局外人非常尷尬、毫無插話的餘地。
 
「第二,」沒有等傑回應前一個問題,達馬上接著問下一個問題,好似對方的回答並不重要,答案早已在他心中了一樣:「你剛回到幻想鄉的那天上午,幻想鄉北側破了一個小洞,恰巧、離小洞很接近的妖怪山馬上發生神犬牙被襲擊的事件,這個時間點不會太巧了嗎?」
 
傑一聽這個問題,再加上達強硬的態度,心中很確定達已經將自己認定為主謀者了,再加上快節奏的逼問,傑心臟的節奏夜跟著拉緊了。
 
這樣的逼迫,也讓傑不知不覺打算將動手的時間加快了不少。
 
「我是循著那個夜刀神留下的痕跡回來的,時間點巧合是當然的,在不知道夜刀神位置的時候,我也只好先回到熟悉的白玉樓了,我認為這稱不上巧合。」講話雖然四平八穩的,傑此刻卻是被達打亂陣腳而顯得有些心浮氣躁,不過畢竟還是沒有表露出來。
 
「是嗎?那麼第三問,」沒有因為傑體面的回答而動搖,達甚至還發出有些冷笑的聲音。
 
「夜刀神根本沒有進入過幻想鄉,對吧?」
 
聽到這個問話,傑停下腳步,冷冷的看著達。
 
達停下腳步,回過頭,用比平常更淡定的笑容看著傑,那份冷靜對傑而言是極上的諷刺!
 
當達知情了這個情報之後,基本上,傑的謊言便無地自容了。
 
傑能夠自然而然回到幻想鄉、戴上幻想鄉友好的面具,都是在『追捕夜刀神』的前提之下才能成立的。
 
製造出幻想鄉的假想敵,才能夠讓地位模糊不清的傑順其自然的與幻想鄉站在同一陣線,先回到熟悉的白玉樓,為的就是能更容易的取得幻想鄉的信賴,有幽幽子與妖夢的背書,傑便能在幻想鄉來去自如。
 
偏偏,達卻能突破友好的假象,觀察出了傑行事的漏洞與不合理處,從而在現在成功的點破傑的真正意圖。
 
「怎麼說呢?」耐住了性子,傑的表現依然沒有打破平時的形象,真正要他發怒的條件可不只這種程度,直到現在,他只是受到不算小的心理挫敗,精神沒有因此完全萎靡。
 
不過,緊張起來倒是有的,這對於傑而言已經是難得的經驗了,尤其被眼前比自己弱的友人逼急,更是難上加難的狀況。
 
「我在三個月前就已經來到幻想鄉,那時候,我早就已經看過你說的夜刀神、那把野太刀了,持有者就是牙,而那個牙會第一個遇害也不是偶然,是因為犯人最好下手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持有他的原主了,估計主犯進入幻想鄉時,使用了某種可以遠距離應用的方法提醒了夜刀神下手,自己則接觸幻想鄉的其他人,做出了難以讓人懷疑的不在場證明。」
 
達開始慢慢的以逆時鐘繞大圈,繞著傑緩緩的走著,傑則站在原地不動,就像是時鐘的中心一樣,看著達這跟脫離自己掌控的秒針逆向行走著。
 
「第二組受害者是慧音跟妹紅,但估計主犯一開始也沒有打定主意對付誰,只是想等自願當誘餌的出頭鳥,碰巧慧音如此打算而已;讓夜刀神與對方戰鬥,等對方制伏犯人、並認為犯人是單獨犯案放鬆戒備時下手,然後再裝作遲來的樣子送他們去永遠亭治療,好更加鞏固自己是清白的假象。」
 
走到了傑的左側,達始終保持十公尺的距離,以免傑突然發難,但是傑自始至終只是站在原地聽達的推理,露出專心聆聽的表情,好似對自己為何露餡頗感興趣似的。
 
「以上的動作為的就是替幻想鄉施壓,讓我們產生趕緊抓住兇手的想法,並做出誘餌的實際行動,但是很可惜,沒有接下來了。」
 
達走到了傑的正後方,演說結束時也停下了腳步。
 
「你的敵意,已經被我拆穿了。」達眼神中充滿自信、咧嘴一笑說。
 
「......能告訴我、是哪些地方露出破綻的嗎?」傑自認為沒有透露出太多的訊息,他很好奇達是從那些蛛絲馬跡發現這一切計畫的。
 
「那把野太刀被犯人帶著是對重要的關鍵,早先知道那把刀的存在的我,在了解夜刀神的特性之後,便開始猜疑了,最早是在椛說野太刀不見的時候產生這種想法的。」
 
「至於其他的疑問,則是在永遠亭談論時慢慢產生的,主因在於妹紅的敘述,說你把她的頭轉到你的面前。」達說到這邊,傑便已經發現自己的失算,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
 
「先不提你的出現時機實在太巧,你跟妹紅應該是第一次見面,沒有事先調查怎麼可能知道地上那一堆殘缺的肉塊是不死的蓬萊人?不曉得的人一般來說應該直接判斷妹紅已經死了,可是你卻不同,不但送她去永遠亭,還特意讓她看見你,就是為了讓妹紅對你的救命之恩有印象,讓妹紅直覺把你當成同伴,如此就能透過妹紅的嘴讓你更難被揭漏了,可惜、就是這個動作太刻意,妹紅又是完全不保留的敘說過程,我才能發現這處不自然。」
 
想也知道,一般人看見被五馬分屍的屍塊,都只會判斷那個人死定了,還會特地對一顆人頭講話,怎麼想都不對。
 
嘛、雖然達自己身邊就有一個頗囉嗦的頭顱就是了。
 
「哼、原來如此,看來我是太小看你了。」冷笑一聲,傑嘲笑著自己的大意與失策,同時佩服起身後的達的明察秋毫。
 
「那麼、可以告訴我了嗎?你這麼做的理由以及目的。」達死死的盯著傑的背影,明明是三年間自己好友的背影,此刻心中卻容不下一絲懷念之情。
 
「告訴你做什麼?好讓你回去通知八雲紫嗎?」傑再度輕笑一聲,這次笑的卻是達的天真。
 
同時,傑用左手食指將腰上的月櫻刀鞘輕輕一敲。
 
『乓!』達不時何時用腳後跟踩著的八荒鏡,竟然應聲碎裂,原本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達不禁面露驚色。
 
想也知道,達怎麼可能與早就抱有疑心的傑接觸,卻連退路都不確認就呢?雖然此時會遇到傑純屬巧合,但是達還是抱持著戒心,無論如何,就算不打算撤退,還是習慣性的把退路給準備好了。
 
然而,自己準備的退路,如今被一把鋸齒刃貫穿因而破碎了!
 
只不過,這一個突襲也讓達警覺到了另一個敵人的存在。
 
「長船長光!?」大叫著始作俑者的名字,達左手拔出了草薙,同時用製兵術模造出一米六長的琉璃劍身、猛的指向左方──
 
「──什麼!?」長船長光的身體只有上半身在半空中漂浮,就像八雲紫時常利用隙間露出半身的姿態,手裡的野太刀指向達的左眼球的同時,自己的眉間居然也被同等長度的琉璃刀尖給點到了!
 
長船長光被達的反應給鎮住了,從空間的一端進行突擊的她,居然會被對方反將一軍!?
 
「我從剛才就覺得很怪,空間一直有違和感,這就是是妳的能力嗎?」一點也沒有眼球被刀尖威迫的感覺,達與長光對峙著的同時,態度冷靜的連多餘的呼吸都沒有。
 
「不、不愧是八荒的鏡使,感知能力令人佩服。」雖然現在才這麼說,達有一點事後諸葛的嫌疑,但是看穿了長船長光的位置、並且與長船長光同時伸出刀與其對峙,恐怕是真材實料沒有錯的。
 
「長光、B計畫,展開結界!」 「是的!」
 
眼見長光的偷襲沒有奏效,傑隨即一聲令下,長光立刻放棄繼續與達對峙的事態,退後的同時,達與長光之間的劍拔弩張頓時消散了幾分。
 
長光一退,手上的野太刀發出耀眼光芒,周圍立刻出現了數千術萬個裂縫、從中生出了為數眾多的鋸齒刃!
 
切開『隔絕的空間!』
 
被結界包圍的空間也算得上廣闊,好幾十棵樹跟一個路邊的巨石被包圍入其中,一棵剛好在鋸齒刃隔絕的交界處的巨樹,竟然輕而易舉的被剖成了兩段、失去支撐的一段向結界內倒了下來!
 
眼看鋸齒刃的生成十分快速,周圍馬上就要被萬刃給包圍了,達眼睛瞄中了最大的缺口,急中生智、對首撫子下達了指令。
 
「首撫子、過來!」 「耶!?少、少年!?」
 
首撫子可能想都沒想到自己也有工作要做,一時沒有會過意,就被達的首給抓住了後腦的包包頭。
 
「剛才的情報報告給藍,知道了嗎?要投球囉!」 「咦?投球是指──」
 
首撫子還沒敢清楚狀況,就看見達做出了大聯盟投手投球的準備動作,雙手捧球、左腳抬高、右腳穩穩踏穩在地,然後──
 
「耶啊啊啊啊啊──!!!!!」
 
球投出!漂亮的正中央直球以時速兩百公里朝即將密合的缺口飛去!究竟這一投會不會進入愈發縮小的好球帶呢!?
 
『咻──!!!』只差了一毫秒的時間、首撫子有驚無險的穿越缺口,跑到了結界外面,就在球穿過的一瞬間,最後的缺口也被鋸齒狀刀身擋住,完全的隔絕了裡外的世界。
 
「呼、好險。」達一抹冷汗,總算還是讓首撫子脫離危險了,放鬆心情的達沒有太多時間高興,馬上又用嚴肅的表情看向傑。
 
「分割空間的能力,算起來應該是你的能力的變形,等級應該比不過你的八荒鏡,不過只要被分割的空間,就無法用八荒鏡的穿梭空間能力自由穿越了,就算是隙間也一樣。」傑一邊解說,一邊看著已經無路可逃的達感到困惑。
 
「不過剛才,不是自己逃跑而是讓那顆頭逃走?你在打什麼主意?」傑對於達的反應感到疑惑,雖然結界的製成沒有多久,但是傑認為達應該不是忘記逃跑才對。
 
「因為,我還有很重要的問題還沒問出來──」達將草薙上的鏡刃壓縮,將其長度從一米六壓成了六尺長的標準武士刀長度。
 
「你到底為什麼要襲擊幻想鄉的理由,我還沒問出來。」達將草薙指向傑,毫無身處敵人結界時該有的驚慌。
 
「......」居然只是為了這種理由身陷死地,傑此刻對達的想法很是不理解,但同時卻又在某方面感到認同。
 
儘管保持理性的思考便知道不適當,但是最後還是會跟從心中最深處的渴望、順從於此而衝動行事,這就是達的個性。
 
「而且,我覺得還有轉圜的餘地。」達將草薙收入刀鞘,這舉動又再度出乎了傑的意料之外。
 
「雖然不知道你是出自何種目的這麼做,我也對於你傷害牙、妹紅還有慧音三個人感到憤慨,但是我依然認為你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傑看見達的表情,再度嘆了口氣,這個眼神他在不久前才剛剛看過。
 
信賴朋友的眼神,多麼正直、又多麼無聊的東西。
 
「但是,差不多該收手了吧,如今的幻想鄉因為你們兩個的行動而騷動著,如果是不得已而為之,這樣應該就已經可以交差了吧?」
 
達雙手激動的攤開表示沒有敵意,過度的動作也讓他的斗篷飄揚了起來,現在的達只想阻止傑的暴行,無謂的動手是他想盡力避免的。
 
他看的出實力的差距,更因為朋友的關係不想撕破臉。
 
所以,即使傷害了慧音讓達十分氣憤,但他還是壓抑了怒火試圖與傑講和。
 
「交差?你以為我此行真的只是讓幾個人掛彩這麼簡單而已嗎?」傑大大的嘆了一口氣,雖然熟識、但還是為達的天真感到可笑。
 
「我此行的目的可不是嚇唬幻想鄉一下而已,而是為了真正意義的戰爭而來,如果你們只有這樣就受不了的話,我勸你們還是把頭顱割下來授首而降吧。」傑無情的說著,他銀色的平瀏海也隨著微風而擺動,時不時遮掩住他血紅色的雙眸。
 
「就像、這個傢伙一樣。」 「──!?」
 
傑從胸口的口袋中拿出的東西,讓達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右邊的鏡片破碎、稍微彎曲的細框,雖然有些損傷,但那的確是廣平時戴的眼鏡!
 
「真是奇怪呢,為什麼我三年前交的朋友每一個都這麼在乎情意呢?你也是、這傢伙也是,都是為了奇怪的理由不肯動手的笨蛋。」
 
傑一邊將眼鏡的鏡片對準達,透過鏡片看著達被放大的震怒表情,皺著眉頭不解道。
 
「──嗚、喂,那個眼鏡、是......」達雖然知道那個眼鏡的主人、知道那張蠢臉上時常掛著那個東西,如今看到了碎裂的眼鏡,腦中雖然直接聯想到了廣,但還是不願意去相信這個預感。
 
「怎麼了,到這個地步還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嗎?看來我錯了、你跟廣一樣蠢,那傢伙也是,都被我背刺、力量也被封印了,還是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到死之前都沒有放棄呢。」
 
──死?
 
聽到這個詞,達棕灰色的瞳孔集中成一點,眼角血絲止不住的蔓延,秀氣的臉龐如今因為憤剎而逐漸扭曲!
 
「沒錯,死了,用我的月櫻砍死的,這個近視矯正的眼鏡就是他的遺物。」
 
傑彷彿沒有注意到達的憤怒似的,冷靜而平常的陳述著。
 
「不過還真是可笑啊,明明是勘察與探馬為天職的鴉天狗,居然把最重要的視力給搞壞?也難怪會連看人的眼光都、」
 
 
『──鏘!』
 
 
維持拔刀的狀態,達將草薙從鞘中拔出,一記平砍重重的砍在傑的身上,傑只是微微側身,用特別空出來的左手將月櫻出鞘一半,平淡無奇的擋住了這一記拔刀。
 
「──!?」達的出招與移動速度快到長光聽到聲音都毫無察覺,在聽到金屬暴響之前完全沒有辦法反應,即使精神跟上了,身體也慢了一秒才轉過身看見了這個畫面,驚覺到達的速度的同時,長光瞬間冒出了大量冷汗。
 
開什麼玩笑!兩人至少有十公尺耶!?而且自己跟達的距離比較近一些,他居然能越過我的監視、在我完全沒有辦法意識的情況之下攻擊傑大人!?
 
如果達是朝著自己出招的話、如果自己的反應跟現在一樣沒辦法跟上的話、如果達真的打敗傑轉向自己的話......
 
一瞬間的印象往往會誇大對事實的判斷,達的出招的確快得不像話,但是由於殺氣完全集中在傑身上,長光沒有任何感覺,所以達用鏡子瞬間移動後的突襲才會給長光如此恐怖的印象。
 
舉個例子,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走在路上時,有一顆巨石砸在你的身邊的話,你一定會在巨大的驚嚇之後,開始思考恐怖的可能性。
 
如果這顆巨石敢在偏移個幾公分,自己的腳、甚至全身就有可能被壓成肉餅了;如果掉下來的不是巨石而是炸彈、我現在早就被轟炸死無權失了;如果是一顆會滾動的鐵球、我又剛好站在斜坡下方,那它會不會多滾幾公尺輾過我......
 
這裡舉的例子是意外事故,受驚嚇者大可用一種『還好沒有砸中我,我真幸運』的樂觀思考讓自己振作,可是現在長光所面臨的,卻是與達交戰的『必然事件』,自己是站在必須與達一決生死的立場的,在面臨到達的實力遠超乎自己想像時,長光所受到的震撼與恐懼感絕對比意外事故的例子強上數十倍!
 
而被這瞬間的震撼驚嚇的長光,就此陷入一連串的『如果』之中,被恐懼與未知嚇得無法自拔,任何人只要遭遇過一次完全超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就一定會陷入不斷負面思考、惡性循環的泥淖之中。
 
「殺氣太尖銳,閉著眼睛都知道你會砍哪邊,看來妖夢沒有把你教好。」然而,正面面對達攻擊的傑反而沒有任何動搖,不只是因為他口頭上說的原因,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無法被撼動的強大實力!
 
「誰準你對我說教了?你只要告訴我、廣被你殺了的事情是假的就好了。」達的眼神已經失去對傑的信賴了,取而代之的是隨時都有可能暴走、現在甚至眼神都隱藏不住的殺意!
 
即使只是開玩笑,達也絕對不能輕易原諒傑的態度!
 
「嗯──?」用拉長音的哼聲回應了達的逼迫,傑表現出的無所謂更刺激了達的暴怒神經。
 
而接下來這句話,更是讓達完全爆發開來了......
 
「廣還活著......為什麼殺了他的我必須說這種謊?」
 
......
 
沉默,就只是沉默,對峙的兩人就這麼維持目前的動作,緊貼著的月櫻與草薙,因為握著草薙的手微微顫抖而發出的瑣碎摩擦聲,此刻也變得清晰且刺耳。
 
空氣已經變成液態般沉重、簡直像是吸入肺中會溺斃一樣的壓迫感,確實的讓一旁的長光沉不住氣。
 
身為結界製造者的自己,此刻不能逃出結界,否則結界就會失效,但是此刻的長光卻得盡全部的心力壓抑住拋棄一切逃出去的衝動,為此甚至咬緊牙關、磨牙聲此刻在她的腦內迴盪著。
 
彷彿將一切榨乾、何等壓迫感!彷彿令一切心死、何等恐懼!與此同時慢慢散發出的妖力、又是何等殺性蘊含在裏頭!?
 
沒錯、妖力!!!
 
「不管了......」達低著頭呢喃,渾身因為壓抑不住的憤怒而顫抖著,達現在正陷入連他自己都害怕的狀態中。
 
隨著理性漸漸被憤怒吞噬,源自本能的殘暴正一點一滴洩漏出來,而在那凶暴的情緒另一頭,達彷彿看的到一張得意的咧嘴笑臉。
 
再這樣下去,克蘇魯爆發的危險有可能再度出現!
 
達的理性知道,這樣下去只會迎向最糟的事態,可是──!!!
 
 
「我什麼都不管了!!!!!」
 
 
雙眼爆發出暴虐的湛藍、達現在被憤怒支配,便成了只會毀掉眼前事物的猛獸!
 
「你果然、不是人類了嗎......」銀色的瀏海被暴風吹亂,而源頭就是眼前爆發妖力的達,傑深紅的雙眼看著達湛藍的瞳孔,語氣竟有一絲哀傷?
 
被傑打倒、達處境危險,傑的陰謀可能還會繼續;打倒了傑、無人控制的古神復甦,幻想鄉再度陷入危機!無論如何,對幻想鄉而言,現在已經陷入最糟糕的情況了!
 
 
「宰了你!!!」
 
 
瘋狂的將刀柄拔出、達用刀柄再度揮向傑!處於被動的傑稍微偏移月櫻的位置穩穩地擋住,隨後卻被恐怖的力道給吹飛了出去!
 
暴風肆虐!在揚起的砂嵐之中,長光連眼睛都睜不開,只能祈禱傑能夠平安、以及自己能夠壓抑住這股恐懼。
 
無論強調幾次都不足以形容,事態、邁向最惡!
 
 
 
結界之外......
 
 
 
「......呸、呸──呸!!!達那個傢伙、竟然讓我吃了一堆土!」從土堆裡勉強拔出頭來的首撫子,此刻一邊吐著土,一般抱怨達的粗魯。
 
雖然自己的確逃出結界了,可是只有達一個人在裡面,他這樣又能做什麼?難道要獨自面對那個感覺強到靠北的劍客!?
 
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應該要快點去報告藍或是紫──
 
「好久不見,首撫子。」
 
──!?
 
正做好決定要將狀況報告八雲家的首撫子,此刻思考完全停滯了。
 
一個不可能出現的聲音,居然跟她說好久不見?
 
不該、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如果現在出現的話、不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嗎?
 
那個人如果出現在這裡......那不就表示──
 
「我託付給妳的妖夷之森,看來妳沒有保護好呢。」
 
不、不可以!首撫子本能拒絕了這個可能性,然而現實卻在跟她的一廂情願作激烈的拉鋸戰。
 
她不敢抬頭,哪怕看到一個證據,支撐她的一切都有可能在一瞬之間崩壞!
 
六十年前的那一戰,她拚命戰鬥、即使吐血、中毒、身體被焚燒成灰,她都能忍下來的理由,只要她確認了面前的現實,這個理由就會變成脆弱玻璃般破碎不堪。
 
她活下去的理由、她自身的存在,就會化為粉碎啊!
 
「那麼、」那人將手放在不肯抬頭的首撫子頭上,首撫子頓時冷汗與熱淚直流。
 
碰觸到她肌膚的銳利與堅硬,更重要的是那冰冷的表皮與更深層溫熱的血液,都是那麼的熟悉,此刻首撫子卻害怕著。
 
越是熟悉、不就代表自己活下去的理由越是虛偽嗎!?
 
她害怕著、害怕這熟悉的溫柔會給她絕望,這熟悉的一切全都會被現實給敲碎。
 
 
「樁影的貳之樁副團長──天麟寶玉,就給妳小小的處罰吧。」
 
 
語畢,首撫子的視線完全失焦。
 
她.心死了。
 
如字面上的解釋,首撫子雙瞳已經無法聚焦,只能因為內心的動搖而顫抖著,她已感受不到溫度、感受不到感情、感受不到一切。
 
肉體接收到的資訊對她而言已然無用,因為她失去了比她的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曾經是她的世界、曾經是她生存的動力、曾經的愛,將首撫子的心徹底擰碎。
 
 
龍符『地界撼動的一擊』
 
 
這是心與神皆灰滅殆盡的首撫子,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此後,世界徒留寂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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