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 Blade & Soul 同人】詠靈詩 - 第二章：意義是自己賦予的

第二章：意義是自己賦予的


「聿修，我怎麼做才能像你一樣那麼多朋友？」
霧果站在自個兒家門口，午飯才剛吃完，貪玩的白髮男孩又急忙著出去跟其他小孩子們玩個痛快，卻被這一直以來內向的友人叫住。
這男孩總是畏畏縮縮的，不是窩在樹下看著大家滾草皮，就是隔著窗子看幾個人踢草球。聿修本想問問這樣看著難道不無趣嗎，想不到霧果正愁著不知道該怎麼和陌生的孩子認識。

果然還是會怕寂寞的嘛。
「這還不簡單！」白毛小孩抓住了霧果的手，頑皮地笑：「咱一夥人全都玩一塊兒，大家就都是朋友啦！」




※



老一輩的長者曾說過，白天想些什麼，晚上就盡夢些什麼。

聿修睜開了眼，身上帶著一點兒擦傷，正躺在竹蓆子上頭。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格子照射近來，弄得男孩是別開了頭，想盡辦法躲那陽光。
「恢復意識了嗎？」
聿修轉了頭過去，模糊的視線逐漸對焦，對上了那少年的臉龐，大大的灰色圓耳朵和無辜眨著的褐色眼睛，聿修能猜到對方也是燐族。
所以，回到永靈村了嗎？好安詳，沒有任何吵雜的聲音和刺鼻的氣味，永靈村終於恢復和平了嗎？
「起的來嗎？」才這麼說著，少年已經扶起聿修嬌小的身子。
沒有什麼大傷，坐起身也並不會太困難。白毛小孩先看了看眼前陌生的少年，再看往明亮的窗外。

水聲。
還有陌生的風景。

「……這裡是？」
「啊，這裡是綠明村。」少年回答了男孩的問題：「我看到你倒在往修練谷的路上，怎麼叫都叫不醒，所以就先把你帶回來了。」
聿修努力的從模糊的記憶中搜索，為什麼自己會來到這片土地，昏迷之前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的身旁有……
「啊！」男孩突然驚叫起來，抓住了少年的肩膀：「有沒有看到另外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人？大、大概這麼高！毛色是黑紫色的，種族也一樣……」
「唔哇啊！你先別那麼激動！」褐髮少年給人晃得差點暈了，趕緊將這太過精神的男孩壓回草蓆上：「倒在那裏的只有你一個人，沒有別人了。怎麼了？你還有夥伴嗎？」
「怎麼會……」聿修一瞬間全身軟下來，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坐倒在床上：「修練谷……往修練谷的路在哪裡！我要去找他！請告訴我在哪裡！」
「就說了你別激動啦！」少年在男孩的頭上狠狠的賞了個爆栗，弄得聿修是抱著頭在床上發出了怪異的叫聲。少年罵道：「你身上還有傷，不可以隨便亂動的！」
「我有傷你還打我……」
「況且，那條路我們偶爾會去採草藥。」少年沒有回應對方的抱怨，繼續道：「你昏睡兩天了，這兩天我們都在那邊繞過了，除了你以外沒再見到別人了。」少年於心不忍地伸手摸摸男孩的頭頂，有點微腫：「你必須做好心理準備，你的夥伴可能已經……」

沒繼續說下去，聿修也安分的沒有回話，屋內瞬間一片寂靜，惹得少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只好隨便再開個什麼話題。
「那個，我叫林珊，是藥草坊的見習採參人，你的名字呢？」
「聿修。」沉悶的回答。
「那你來自哪裡？」關切的提問。
「永靈村。」依舊沉悶。
「欸……那是哪裡……」

林珊逐漸感到不安，打從提過男孩的夥伴起，這看起來本應十分活潑的男孩就變得寡言了起來，彷彿節省嗓音和字詞一般的，一個多餘的字都不願意吐出。
男孩時不時看著窗外，偶爾還會忘記回答自己的問題，林珊這下可真的慌了，搞不好聿修現在精神衝擊過大，可能生了心病。
「吶，你在這裡待著，我去端煎好的藥給你，那對身體有幫助的。」
甚至少年離開之前，聿修都沒有給這句話任何一個回應，就只是看著窗外，彷彿自己是不存在一般。



※



「沈藥仙，那男孩看起來不太好……」
「嗯？怎麼說？」
林珊支支吾吾地說出了目前房間內男孩的狀況，老者繼續專注的配藥及研磨，少年更是緊張的放大了嗓音一點兒，卻見長輩仍然是一副沒在聽的模樣。
「那個，藥仙……」
「行了，趁熱把藥拿去給那小鬼喝。」老者將盛在碗裡頭的湯藥放在托盤上，遞給了林珊。
「藥仙！」
「行了行了，我有在聽。」待林珊接過托盤後，沈藥仙才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藥，不是拿來治病的，是拿來幫助生病的人加速恢復或者恢復過程中好過點兒，這點別說你不知道啊。」
「知道是知道……」
「心病這東西最是麻煩，你要他吃藥，他頂多睡一覺看能不能好點。他自己沒有想要好起來的打算，你給他吃仙丹妙藥都是浪費。」
面對老者的殘忍斥責，少年垂下了頭：「難道要就這麼放他一輩子這副樣子嗎？」
「你們藥草坊願意收個廢人的話當然我不會有什麼意見，若你真想治好他的話，就動動你的小腦袋瓜吧。」
得了個有聽沒有懂的回答，林珊端著湯藥，扁著嘴離開了藥王院。



※



『我不會扔下你的。』
聿修看著窗外，湖水被陽光照射著，反射出了些微光源對他來說過度刺眼。
信誓旦旦的說出了這些話，結果居然是連見都見不到。明明緊握著的手在印象中都沒有放開的，為什麼會沒和自己出現在同個地方呢？
腦中僅想著霧果的事情，那怕生的孩子現在是不是正在著急的找著自己的身影呢？又或者是承受不住身負著的重傷，身體正逐漸冰冷呢？
抓緊了棉被，聿修咬著牙，責怪著自己。照顧自己的長輩雙亡，連最重要的朋友都保護不了，現在又在一個完全沒見過的地方，不去論自力更生的方法，聿修已經找不到自己倖存的意義了。

草蓆旁的湯藥完全沒動過，甚至食物和水他一點兒都不肯碰。
「喵。」
動物的鳴叫傳來，聿修緩緩轉過頭，黑色的小貓正吃著林珊替自己送來的午餐，髒兮兮的身體和纖瘦的身子看起來十分虛弱。牠毫不在意自己正被盯著看，想辦法用最快的速度給自己補充足夠的營養。
「那隻貓總是會來這兒偷吃東西，沒躲好還會被責罰打罵呢。」林珊又走了進來，黑貓見著有人動靜，便迅速的跳到男孩所坐著的草蓆上頭，全身毛都豎起來的悶吼。
「牠們連想要活著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更不會有所為活著的意義呢。」見著黑貓對自己有敵意，林珊停了下來，拉開旁邊的小板凳坐下：「光是想活著就已經得用盡全力了，牠們可沒有選擇的餘地，也無法像我們一樣奢侈的做個思想家。」

聿修看了看躲在自己身旁的貓，徒手直接拿起了小黑貓吃到一半的烤魚排，撥了一半放在黑貓的身旁。
貓兒起初又警戒又猶豫，隔了好一段時間才開始重新啃食魚排，模樣可憐極了。
「聿修，那孩子今後交給你照顧怎麼樣？」
「欸？」被呼喚的男孩愣了下，看了看那正大快朵頤的黑貓，不解的問：「為什麼？」
「不只照顧那孩子，你還得在藥草坊工作，這兒可不能讓你白吃白喝啊！不然我會挨上頭師傅罵的。」林珊得意的笑著：「別擔心，牠知道你這兒有吃的就會多來幾次，馴養好牠的話，對採藥工作和生活都是有幫助的。」
聿修看著林珊起身準備離開小屋子，急忙出聲：「等等，我不知道怎麼照顧牠……」
「嗯？不難的，只要你願意照顧牠，你就會知道要怎麼做了！」

少年離開了小屋，瞬間聿修感到十分茫然，伸手摸了摸黑貓的頭：「……請多指教？」
黑貓繼續進食，沒有理會男孩。

「……真的可行嗎？馴養什麼的……」


　　　　　　　　　　　　　　　　　　　　　　　　ＴＢＣ


插圖作者：綺YiChi

後記：
週更大成功！！（躺地板
莫約從下個章節開始就是十六年後的故事了，畢竟場景是十六年前，林珊就直接被設定成見習生了（爆
意義是自己賦予的，如果聿修不願意去養貓，繼續思念著霧果，或許就會一輩子行屍走肉也說不定（深思
章節中想呈現給予幼小之心一點撫慰，希望大家可以繼續支持！
美美的插圖大感謝小綺桑，只好獻身表達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