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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系列偏屬兩性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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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個秘密。女生廁所
醒了。
被惡夢嚇醒。
我大口的喘氣，後背的衣服被冷汗濕透，眼前的顏色模糊成一片，好一段時間才恢復正常。窗外依然黑得一蹋糊塗。
我一下子分辨不出來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分辨不出來我的眼睛酸疼是因為意識到闔上眼就會看見那個背影，還是流了太多淚而發紅腫痛。
但是當我感覺到打火機的金屬刺痛手心，記憶和眼淚一起滑落。
一個星期前，我想著我喜歡的人不可能出現在這世界上。
三天前，我以為我喜歡的人非小亦莫屬。
最終我卻發現愛的人只剩一塊骯髒的汙漬。
人類是脆弱的動物，受傷了才懂得舔傷口，錯過了才知道後悔。
我拖著薄被爬回女廁老窩，蜷在浴缸內。就是這裡，讓我聽見痛徹心扉的一個轉捩點。
當時的心痛像最熟悉的女廁座位被人搶走，現在的心死像專屬的白色寶座自動宣布脫離關係。
這兩種痛是不同的痛。
回憶中最刺人的不是失去，而是想珍惜時已經來不及。
Marlboro的故事很美，樓下鄰居John卻不是故事裡癡情的John。
我更不會是那位讓John願意抽一根香菸的對象。
Emily和John的婚姻展開進行式時，我正蹲在公園女廁裡抽菸。
二十分鐘前隔壁來了對小情侶，兩個人又笑又喘的，不時撞到隔間板。
我呼著煙氣，很希望廁所女王能趕快赴約，因為她會──
「哈囉？裡面的人能快點嗎？不介意的話我有點急。」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倉皇的腳步逃離女廁，從容不迫的高跟鞋緊接著踏進。
「哎呀，太久沒巡視國土就會碰到這種麻煩呢。」
廁所女王輕快的語調從左邊的廁所傳來。
「恭候多時，女王陛下。」
「Iknow，I know，受歡迎的人總是忙碌的。」
詞窮。我淡淡的吸一口菸，吐出。
「Fine，大色狼，我親愛的第二侍衛，你找偉大的女王有什麼重大事件要稟告呢？」
「孤單寂寞覺得冷，各種羨慕忌妒恨。」
我等著她吐槽沒對仗，不過女王接下來的話出乎意料。
「那就追啊。」她說。
「追什麼？」我狐疑地回問，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天外飛來一句。
「大色狼，我之前問過，今天再問你一次，你為什麼喜歡蹲女廁？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記得了。」同樣的問句，同樣的回答，我不認為這問答很重要。
「想。」廁所女王的命令非常簡單。
我換上另外一支菸，按下一次沖水紐，聽著嘩啦啦的水聲思考。
呃，嗯，最初大概是為了廁所的寧靜？家裡同時有四個女人嘰哩呱啦，安靜的空間顯然很令人嚮往。青春期的時候也許是一種好奇，出於對異性的好奇心而偷聽她們的談話。
後來漸漸養成的習慣，或許是貪婪那一份待在熟悉地方的安全感……？
女王的問題真難。
「嗯，我想好了。」我皺鼻，遲疑地開口。
「是嗎？」廁所女王抱持著懷疑的口吻。
「對啦。」
「那你最鍾愛的女廁是哪一間？」她搶快。
喔。
唯一讓我付出報酬使用的女廁好像……也只有一間。
答案再明顯不過，我卻忽然感到煩躁，霍地起身。
「Max，你覺得，女廁的吸引力是什麼？」
「我……」我訝異得僵直背脊。
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被問這個問題。
問得好，我把別人不懂女廁的吸引力掛在嘴邊，要我說出原因卻瞬間堵住我的嘴巴。
女王不曉得在幹嘛，鏗鏗鏘鏘的比小情侶發出的聲響還吵。
「我覺得，女廁最吸引人的部分在於，你永遠不清楚會遇到怎麼樣的人。」她冷不防地從上面冒出來，手裡抓著傻瓜相機，小小的燈光閃了閃。
廁所女王微笑。
「抓到你了。」
追啊，她說。
可是我沒有勇氣衝到婚禮會場，大聲的喊一句：我要搶婚！
搞不好婚禮程序早結束了也說不定。
或是Emily會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以勝利者的姿態俯視我向來的鴕鳥心態。
糟糕透頂。
所以我跑到樓下鄰居家，從藏在門口鞋櫃裡的Marlboro菸盒抽出鑰匙。
紅色Bar，紅色酒櫃，紅色門簾。
John的家我絕對不陌生。並沒有任何改變，不一樣的是我走進去的心情。
撈了玻璃酒杯和紅酒，我熟練的溜進女生廁所，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浴缸。
他的比較好躺。
這是我最離不開的女廁。
John用鮮艷的顏色強調他喜歡的重點，因此每次來我都只喝紅酒。
看著酒的紅色左右搖晃，我的喉嚨哽住了。
我祈禱John會回來看看他的家，看看被他拋棄的家。
但他從來都不是念舊的人，我知道。
✿樓下鄰居John不是故事裡癡情的John。
我更不會是那位讓John願意抽一根香菸的對象。
２０１４．０９．１０
倒數啦ＸＤＤＤ
另外這是上次點文活動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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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賀喜你～（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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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Journals｜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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