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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最後還是什麼忙也沒幫上啊……」
抱著膝蓋獨自蹲坐在路旁品嘗著這份落寞，在大學時和那個把我成工具人，名義上卻是我女朋友的女人分手那天也有類似的感覺，到現在我還能想起自己當時有多蠢，居然相信她除了要我幫忙弄網拍、作功課甚至是交期末報告之類，狗屁倒灶請求以外的話，但這回卻重了些。
那時摔的是感情，這回卻是夢想。
和自己提起過了不少次，小時候很喜歡超級英雄，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得想成為那麼一類人，在我所熟悉的城市裡打擊犯罪，但最後我終究還是名單外的平凡人，除了蹲坐在損毀的、被什麼詭異光線燒過的馬路邊上，繼續來回復習著自己的＂什麼也無法＂。
「夢想果然終究只能是夢想嗎？」赫然想起了凱翔，那個各方面都比我好、比我出色的傢伙，那個我最珍視的混蛋，有了好學歷、好事業、好女友、好車、好房。
而我卻連把以上這些的好字拿掉也不見得有，努力讀了一輩子的書，換來的卻是每天面對電腦、徵才廣告以及無盡的履歷表地獄，
「唉……」嘆的不是氣，是長久以來積存以久的無奈，我還該等下去嗎？等那兩個外星人回來繼續我自以為正義使者的幻想。
肩上多出一隻厚實的掌，以前在學校，被老師數落成績上的不是之後，回到坐位趴在桌子上，一到下課時間這隻掌就會貼伏在我肩上當作開場白，
「委屈啊？」這手掌的主人說道，
「是呀。」我抬頭，果不其然還是他，凱翔。
「那堆外星來的人才輾過整條街你還敢自己坐在這。」凱翔一屁股坐在我左手邊，跟我一樣面對著這殘破不堪的世界，格外冷靜的我們倆，
「再輾過一次我也認了，你還好嗎？」我有些激動，把頭埋在雙腿間，整個身子都蜷起，街上的腳步聲越來越多了，似乎是見危機暫且解除，紛紛出來探探外頭的世界。
「還不錯，明天公司休假。」凱翔笑得輕鬆，像是說著＂我點了火腿土司，老闆送來的土司竟然夾著黃金鼠＂那般，
「瞧你的假可長得……」我乾笑著，
「你呢？」他反問道，卻不像是玩笑。
「不曉得，雇主沒告訴我之後的事。」
「嗯？伊勒沒交代事情嗎？」
咦？
「呃嗯……他在外地有些事。」我答得緩慢，凱翔卻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這其中不對勁，
「嘿，還記得頭一次我告訴你找到那份工作吧。」我抬頭說道。
「記得啊，那時候我們在籃球場打球，我還以為那是詐騙叫你不要去。」凱翔雙手抱在胸前，細細回憶的那段事，我點了點頭，
「結果他居然刊了報紙的隔天就出國了，哈哈真是好笑！」我大笑了起來，凱翔也作勢笑著，
「那個外國人也真糊塗，哈哈！」他這麼答著，抓到了吧。
「哈哈哈……欸你知道嗎。」
「怎樣了，說啊？」
「我從沒告訴過你他的名字，更沒說過他是外國人。」人生最豪邁的一次梭哈，眼前的凱翔是怎麼曉得這些的，我不知道，但事情背後肯定瞞了我什麼，
「呃、因為後來看過所以……」凱翔這場圓得太過生硬，完全無法引人信任，
「別扯了，你是哪裡知道這些的。」我說道。
凱翔這時竟笑了起來，如冰錐一般冷徹心扉、冷徹脊骨的笑，
「樣樣不如人的傻子啊……哈哈哈哈！」凱翔的聲線忽然重複了數十數百道，在這條街上不斷迴盪，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我的耳膜，腦袋忽然一陣暈眩，
「你、你到底，是誰！」我暗著太陽穴，可是並沒有感到舒緩一些，反而變得頭痛欲裂，眼前的凱翔一下子多了上百個分身。
「早在看見你之前我就試探過你，我可是第一個知道你的能力足以反噬任何異種人，於是我放棄了當下殺掉你的想法，決定用意念創造出一個樣樣都比過你的分身和你生活，打從心裡封印住你的能力」凱翔持續說著，頭疼漸漸舒緩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意，像是防護罩一般。
碰！
就在腦裡這種感覺築起的同時，凱翔其中一個分身忽然化為塵煙，
「就像這樣，對你發動能力的異種人終將被自己的能力反噬、消滅。」凱翔這副惡人似的面容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不對，他已經不是那個凱翔了。
應該說他不曾是過，一切都是計謀。
「而今天……」遠處傳來凱翔的聲響，比起眼前這些分身都要宏亮，那個發聲的本尊手裡正緊捉在一個女人纖細的頸子上，那個無辜的女人——唯甄，正男受得看著這一切，
「喂你！」我驚訝，就要衝出的同時，凱翔的分身們將預藏的短刀持到胸前，這場仗會很刺激。
「淵任啊，不是很想當英雄嗎？」凱翔嘲諷至極的語氣，同時臉上擰笑著，
「要我放了這可愛的女孩當然可以，就兩個條件！」他自顧自的說著，我只能赤手空拳瞪視著、然後瞪視著。
轟隆隆隆隆——
「第一，你自殺。」凱翔另一手伸出一根指頭，慢條斯理的說著，天空開始發出陣陣嘶吼的雷鳴，山雨欲來。
「第二，殺了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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