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半的風,沒那麼寂寞,只是有點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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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園長椅,忍受黑夜的嗤笑,現在凌晨三點半,我少了一個女朋友。
拿出手機瘋狂刷新FB動態,彷彿這樣時間會過得快一點,「這個時間根本沒有人在線上。」也的確,凌晨三點半醒著的……也只有我這種笨蛋。儘管自知如此,也還持續這無意義的動作,彷彿出現新動態的時候,就是奇蹟發生的時候。
奇蹟嗎?自己所盼望的奇蹟是甚麼?
叮叮……叮叮
手機的鈴聲將我拉回現實,「喂?」雖然是私密號碼我也是接了,畢竟在這個時間打來的也只有她了。
「是俊浩嗎?」她說,熟悉的聲音。
「我是,琪亞姐。」我說,嘴角的笑意幾乎無法隱藏,一股濃濃的暖流竄進心窩。
「你怎麼聽出來的!我號碼設定隱藏耶!」電話那頭顯得很驚訝,絲毫沒發現是自己拙劣的演技和你那明顯過多的關心透漏自己的身分了。有哪個「普通」朋友會在凌晨三點半刻意打電話給你,若不知道那個「朋友」還醒著的話,是不會這麼沒禮貌的。
「其實啊,剛剛在看FB的時候,我就看到你還在線上。順帶一提,琪亞姊你的演技太差了拉哈哈。」如果現在是下午三點半而不是凌晨三點半,應該會有人看我笑淚了,別急,我沒打錯字,是邊笑邊流淚。即使心中備感溫馨,但不損損死黨就好像是糟蹋友情這兩個字。
「是嗎?從你們開始發吵架文的時候,我就開始注意哪天你會熬整晚沒睡。在剛剛發現她的分手文,我才拿起手機打給你,因為你一定沒睡!而且會在三點半的時候在樓下的公園閒晃。」我暗自驚訝,我連她的生日都忘記了,她竟然會記得這種雞毛蒜頭的小事。
「就像現在,我在你後面。」聲音並不是從拿在手中的那台小機器發出,而是活生生地從後面傳來。
「你、你怎麼在這裡?」我很驚訝,如果有鏡子的話,我應該會嚇到自己。
「剛剛才匆忙趕來的,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都哭紅了鼻子。」琪亞姐指著我的鼻子,抿緊的嘴巴像是憋笑般的微微抽動。
「要笑就大聲笑,別憋著,看著煩人!」我趕緊轉身用手將臉抹乾淨,可是這份感動怎麼抹也抹不乾淨,反而斗大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更加勤奮的掉呢。
突然,一雙手環住我的腰,我想要將抱住我的手扳開,但是碰到她的手的時候,並不是一陣電流經過,而是那陣溫柔是我從未經歷過的。我遲疑了,卻也捨不得將手移開,就這麼一直擺著,我很自私吧。
「我喜歡你。」她突然說著,哽咽的聲音在深夜的公園裡顯得很突兀。
「多久了?」我現在腦袋很混亂,只能不識趣的問,或許,我再問自己。
「很久很久,久到我忘記了。」真是個含糊的回答,隨便一算我們倆的交情也有十幾年了,在二次元的話,算是青梅竹馬了。
我握緊她的手,就盯著她的眼睛,「我不想因為我那受傷貪圖溫柔的心而耽誤你的時間,等我摸清了我自己的心,再來告訴你答案。」也許是被我眸中的誠懇說服,你也甘心回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彷彿是催促我做出決定。
你也來到了我面前,「琪亞姐,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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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鐘聲響了,孩子們,我們要準備吃飯了。」講台上一個男子說著,雖然頭髮和鬍子都因為歲數而花白了,但是眼眸中的精靈還有舉止間的幽默絲毫不顯老態。
「老師!說完你的故事拉!故事講一半的,這樣很討厭耶。」看來小孩們非常喜歡這位老師,作為台灣的教育者,已經算是成功了。
「好,最後呢……」老師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出現了一位女子,年齡和老師不相上下,「琪亞,你怎麼在這裡?」老師顯得很疑惑。
「老頭,你的便當忘記帶了,害我騎腳踏車趕著來送。」雖然口中的話盡是責罵,不過口氣是藏不住關心跟愛的。
「忘記帶的話,我掏點錢在合作社隨便買買就好了,你還趕過來幹嘛呢!」看來老師也非常不捨,老婆風塵僕僕地趕了過來。
「你都這麼老了,要注意養生。」老師的老婆指著老師的鼻頭道。
似乎是注意到台下學生的奇異眼光,老師將老婆拉到台前,「這位就是我的老婆,蕭琪亞。」
學生不再催促老師講完故事了,因為……
只要結果是美麗的,那過程不追究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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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半捎來的短信,是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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