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鏡】―下篇
◎警告：本篇可能含有血腥、暴力片段，不適者請立即離開。
並請切記，暴力永遠無法解決事情，發生任何事，請想盡辦法報警，或是尋求師長的協助，即使有些師長不太盡責，但你一定要讓別人知道你需要幫忙。
深夜一點多，屋子裡卻沒人。
客廳牆上的便宜老鐘滴答響，卻讓人覺得屋裡安靜得快讓人窒息。
她不抱任何期望的瞥了眼餐桌，沒有東西。
開了冰箱，沒有東西。
媽媽估計是出門上班了，而那個男人……
她臉色黯了下來。
努力抗拒腦中浮現的回憶，她窩進角落自己的房間裡。
拉開窗簾，她就著窗外路燈的光線，打開書包，拿出裡頭用絨布袋子裝著的東西。
是那面奇怪的鏡子。
她好玩的摸了摸背面，感覺上面的圖騰凹凹凸凸卻又圓潤的細緻觸感。
翻過來，鏡面映照出自己蒼白的臉龐。
「用這面鏡子照對方，就可以把對方和妳的關係顯現出來喔。」
那是店長教她的使用方法，說什麼只要被這面鏡子照過，下次再照到曾經有過互動關係的人，它可以依妳的要求，呈現出妳和對方在任何時間點曾經發生過的事……
她信嗎？
嚥了嚥口水。
反……反正試一次也不會少一塊肉，她想。
突然，客廳傳來聲響。
她顫了一下，但隨即冷靜下來。
很安靜，所以一定是媽媽。媽媽進門都會先脫鞋子放鑰匙，不會像那男人，東倒西歪的進家門，然後三更半夜嚷嚷吼叫。
果然，她聽到鑰匙放在桌上的輕響。
捏緊手中的鏡子，她舔舔唇，想著什麼時機出去才好，卻又猶豫要怎麼面對母親。
唏唆的移動聲來到她房間門外，她僵住。
門外的人，站在她房外許久，然後才見門把緩緩轉動。
門開，一個面露倦色的女人站在那兒，看著她。
她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手中捏著鏡子，卻怎麼也動不了。
良久，女人低聲說了句：
「什麼時後回來的？」
「剛……剛剛。」
「嗯。」
女人轉身離開房間。
像輕哼又像壓抑的聲音，但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
自從那天晚上，希冀的事情破滅後，她再也不敢肯定任何事了。
但……她又為什麼要拿鏡子回來？
看著手中的東西，或許……
或許我只是還不想放棄……
她深吸了口氣，起身離開床舖，知道媽媽此刻應該在房間裡。
果然，她在隔壁房看到正坐在梳妝台前的母親。
女人從鏡子裡看到門口的女兒，來不及掩去眼裡的驚訝，瞠愣地看著她。
「那個……」她想著該怎麼開口。
但卻彷彿老天爺在開玩笑一樣，客廳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那瞬間，她反應了過來，知道男人回來了。
「幹！！烏漆抹黑的是不會開燈喔！當恁北死人是不是？給我出來！一個女人樣子也沒有，老子回來了不會迎接嗎？妳是野狗生的嗎？沒家教！」
人還在客廳，一連串的謾罵已經佈滿了整個屋子。
母親的臉瞬間變得冰若寒霜，眼底閃過一絲恐懼。
再不離開，兩人都會遭殃，她知道。
但說時遲，那時快。
平常都喝個爛醉才回來的男人像暴風一樣的衝了過來，妖怪利爪般的手一抓就抓住她的頭髮，狠狠的往後扯。
「恁北還想是哪個幼齒的，結果是妳啊？」
然後抓著她的頭，先扇了一巴掌下去。
痛！！
第一個感覺就是痛。
頭皮要被扯下去的痛楚和被扇巴掌讓她眼冒金星。
然後她感覺到男人充滿酒臭的溼熱氣息噴在自己耳邊。
反胃的感覺如狂潮般湧上，雞皮疙瘩和下腹的痛楚滾滾冒了出來。
她沒有吭聲，知道痛叫出來會更慘。
但恍惚間，男人毆打的力道比之前的小，而且她聽到了……
「不准你打她！！你走開！你走開啊！！」
女人突然驚醒似的衝過來，拉扯住男人的手臂，尖叫著。
「幹！肖查某！」男人甩開女人的手，然後抬腳用力把女人踹開。
被踢中肚子，女人痛摀著腹部跌在床邊，再也沒力氣爬起來。
她努力想從暈眩中振作，但男人薰臭氣息充斥她的腦子裡，噁心的感覺差點讓她想放棄清醒。
不，不要。
毛茸茸粗糙的大手開始胡亂在她身上亂抓亂揉。
不，不要在媽媽面前……
「乖，聽話，林北就愛聽話的查某，妳媽和妳都靠林北養，林北收一點回饋理所當然……」
男人粗暴的扯著她來到床邊，當著女人的面，直接掀開她的裙子。
母親哭倒在床邊，她在掙扎間碰到母親的手……
「不―――」
突然，莫名的力量湧現，她像臨死掙扎的魚兒扭了起來。
「幹！」男人沒料到她的反抗，女孩掙脫的腳狠狠地往他臉上踹去，當真把他踹開。
女孩用力睜開眼，口唇一陣濕讓她知道鼻血八成流得她滿臉，但她不在乎。
女人死命抓住她的手，那緊緊抓握著的力道，讓她確認了些什麼。
這樣，就夠了。
她鼓起勇氣，一不做二不休的衝上去，反手抄起剛剛摔在地上的鏡子，用尖銳的把手猛往男人頭上槌刺。
砰砰、砰砰。
奇怪的耳鳴讓她聽到自己的心跳。
男人舉手架擋。
砰砰、砰砰。
她拉開手，更用力往下戳去，戳進男人的眼窩裡。
鮮血噗地噴出來，濕滑的液體讓她抓不住鏡子的把手。
砰砰、砰砰。
男人的慘叫、女人的尖叫，聽起來都好遠，只聽得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
掙扎打鬥間，鏡子脫落，碎了一地。
男人痛極的亂揮雙手，她挨了兩拳，但意識異常的清晰，她知道自己可以解決。
看著那個噁心的東西試圖站起來，她用力再推倒他，但卻在那瞬間被抓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尖叫再次響徹雲霄。
她幾乎以為自己和母親都要完蛋了。
但突然，男人抓住她的手鬆開。
女人把她往後扯，然後衝上前。
她愣住，看著母親用她從他身上學到的拳腳，全數施加在他身上，她抓起鏡子的碎片，毫不管自己也會受傷，一下又一下的往男人臉上、脖子上戳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用力的戳，每一下都伴隨著擠出的尖叫，抓狂似的反擊。
不久，掙扎漸弱，濺了幾乎半片牆的鮮血。
女人終於停下來，吁了口氣。
一室的安靜，只剩下兩人狼狽的喘氣聲。
許久，那令人顫抖的哭泣聲越來越清晰，她恍神的思緒終於被拉了回來。
她抬頭，看到滿手鮮血的母親摀著臉哭著。
「嗚……嗚嗚……」
地板上什麼東西正在動。
她爬向前，看著那碎了滿地的東西。
不是在動，而是那些鏡子。
那照過男人臉的鏡子，正在上演一次又一次，女人從來都不清楚的慘劇。
強暴、強暴、強暴、強暴、強暴、強暴……
一幕又一幕的強暴，徜在滿地的血泊中。
而最後一次，那是前天的晚上，鏡子裡客廳的日曆寫著禮拜三。
她眼神麻木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和那男人。
然後，女人打開家門，出現了。
三人都僵住，接著女人尖叫了聲，衝上前，當頭就摑了女孩一巴掌、胡亂叫罵了一陣，然後開始對男人哭鬧。
接著就是失控，女孩推開女人，抓了衣物，衝出門……
畫面又回到空蕩蕩的天花板，其他碎裂的鏡面映照著女人滿臉的血和淚。
女人震驚地看著她。
被這樣血淋淋的直接攤開，她卻突然覺得什麼也不想管了。
不……她把鏡子帶回來，不是想證明自己的。
「我……」她啞聲開口，「我想看，媽媽……我想看我兩三歲時候和媽媽的樣子。」
鼻血糊了她滿嘴，但她緩緩對著碎開的鏡子說出願望。
然後，她的直覺成真了，一幕又一幕。
那是一個年輕許多的女人，還有小不隆咚的女孩。
女人抿著笑牽著女孩越過馬路，一手提著又重又大的購物袋。
女人抿著笑抱著女孩，走在深夜的街上，另一手抓著放滿雜物的箱子。
女人黯淡著臉，挨著微弱的燈泡，檢查滿桌的帳單，茶几邊睡著女孩。
女人看像熟睡的小女孩，臉上滿佈著心疼和酸楚，細瘦的手輕撫著女孩的臉龐……
那些，她都不曾記得過。
年紀太小，什麼都不記得過。
但她總遲疑著，希望那天母親的那一巴掌，並不是真心的。
如今，她知道她的希冀沒有破滅，沒有真的破滅。
「……媽媽……」她輕聲叫喚。
女人瞪著那些破碎的鏡子，然後聽見她的聲音，抬頭看向她。
她看見女人驚恐又複雜的眼，看見女人滿臉的血和淚，看見她削瘦的肩，看見她蒼白細瘦但滿是鮮血和傷口的雙手。
她伸出自己的，輕碰了那雙手。
女人顫抖了一下，然後是一陣壓抑的嗚咽聲。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今夜，兩人相擁。
閃著亮光的破碎鏡子下，暗色的血漸漸凝固，晶瑩的淚滴在上頭。
+++破鏡 完+++
後記：
大家好，這裡是哩哩呱哩。
首先，非常的抱歉，
給大家看了如此
不堪入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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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比大家更可憐的是
答應幫我檢查過濾錯字的草莓啾啾，和菇菇王。
她們的眼球根本飽受我的
摧殘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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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短篇好像真的尺度很危險，
菇菇王也擔心的提出警告，
所以後來決定，
在巴哈姆特上頭放的，是
安 全 版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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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版和原始版本的差異，
不用我說應該大家都知道在哪裡。
啾啾擔心修改太多會失去了文章原味，
所以我就偷偷的把原文另外備份了起來，
等哪天有緣，大家再來觀賞吧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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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
再次感謝草莓啾啾和菇菇王的義氣相挺，
謝謝妳們答應我的請求，
未來也請繼續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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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
祝大家 健康平安
LilyQuali
20140513
PS: 想閱讀原始版本的人，可以私信找我拿~但是我會審核你的年齡唷~R15是也~
創作內容
穿越到殭屍滿滿的世界就算了等級還是0 (0)
（莫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