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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之島 之六

作者:衛斯布魯│2014-04-12 07:41:31│巴幣:4│人氣:101
  為室內開著冷氣,一陣暖熱的風吹到我臉上,我瞇起眼睛看了一下保健室的後走廊。
很少人會去保健室的後走廊,除非修冷氣。往後走的話是前幾任校長的宿舍,是個非常破舊的廢棄房子,漆成白色的牆壁現在看來十分斑剝,上面還有因為下雨侵蝕的痕跡。那聲巨響之後的這裡看起來還是一個樣。又是我的錯覺?
  我關上窗,拿起那個裝早餐的袋子。拿出裡面的三明治還有牛奶。撕開包裝;咬了一口。

  沒有沙拉醬的味道。
  這太不可思議,外賣的三明治不加沙拉醬了?我翻了一下剛剛撕開的三明治包裝;而我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包裝是打開過的,也就是說這三明治道我這之前有人動過手腳。這時候,烈進來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看起來有點搖晃,是我在頭暈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吃沙拉醬?」我坐在床上,拿著咬過兩口的三明治。
「我猜的。」我知道這不是認真的答案,雖說她這麼做很貼心。
「可是小黃瓜有加量過,你去哪裡生小黃瓜阿?」我邊說邊打開牛奶的瓶蓋。
「買兩個三明治,把兩邊小黃瓜還有沙拉醬交換就好了。」他有條有裡的說出這串神奇的料理方法。
  這時候的我該回答他什麼,你真得很體貼,謝謝你嗎?可是如果這樣就是百分之百輸光了。我的良心會對我的不道謝瘋狂的譴責我。想到這裡,我就越覺得他是個深不可測的怪咖。
「謝謝你。」我還是說了,很快的又塞了一口三明治好讓我有不能說話的理由。
「不客氣。」他又擺出那他自認迷人的微笑,從這點我能確認看到的搖晃是幻覺。他後方的窗子,有個白色的東西,飄了下來...
「伊娜,我覺得妳應該趕快吃完去床上休息。」他又用平淡又命令的口氣,看在他手上被我掐的傷,我不想跟他計較。
  目光移往他的左臂,他把它放在身後。
這些精神衰弱讓我觀察力變的靈敏,我試探性的問著:「烈,你的手還痛?」
「烈?」
他的表情很僵硬,而且沒回答我的話。我的不安感隨著這片寂靜的濃度飆升...

噗碰,

噗碰,

我的耳鳴開始了,我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只剩我的心跳聲,我的呼吸急促,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我看了我的雙手,它們正不受操控的扭曲顫抖。

  我看著烈,他皺起眉頭盯著我。緊接著,我看著一片片黑色的東西從他頭上飄下。他的表情沒變,我看清楚那些東西;是頭髮。不斷的,一搓一搓的黑髮掉了下來,但是他髮量沒有隨著我想像一樣減少而是長出了新的白髮。
  他的左臂從他身後露了出來,上面是一條一條的往下流動的血流。
「不...不..這是什麼?!」我的喉嚨用嘶聲發出這點聲音,我睜大眼睛直直瞪著他現在的樣子。「伊娜...」他終於說話了,儘管我只能聽到模糊的聲音。
耳鳴越來越強烈,「噗碰...」怎麼辦?「噗碰..」為什麼我看到一片黑暗?我的聽覺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要死在這裡嗎?

我還能看身邊的東西但是他們不安的搖晃,而且因顫抖而模糊。

「噗碰....」

「碰..」
這一切停了下來,緊接著我周圍陷入黑暗,停電了。

  我什麼都聽不見了,我已經不在乎我能聽見什麼了。我顫抖的雙手也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更逼人的冰冷,我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視覺影像中那個人往我這走來。那人好像跟我說了什麼,耳鳴與心跳聲輕易的蓋過了它。接著,我感覺我被人支撐,我現在背部是朝下的。我空洞的雙眼只能告訴我正在往那唯一的光源移動。

  從我這角度我可以由下往上看到烈的下巴,完全白色的瀏海被風吹的輕輕飄起。他藍色的瞳孔因為強烈的陽光變成極淺的水藍色 ,一對巨型的白色翅膀從他背後延伸出來;他身上的襯衫被撐破成幾塊破布。很快的,我了解到我高速移動移動的原因;我們正在飛,嚴格說起來,是他在飛,而且還用雙手抱著我。
  我慢慢恢復了聽覺,耳邊轟轟的風聲提醒了我這點,手腳的僵硬與冰冷隨著陽光與烈的體溫慢慢融化。
「你到底是什麼?」我幾乎是唇語的小聲道。他不理會,
我觀察了我周圍的景象,我是在校園內沒錯。
「我知道這有點難,」他說道「.....不要尖叫」
我還在思考這句話的意思,我就看到一個屋子的屋簷。下一秒我們就撞進一扇破舊的白色木門,我能看到從我眼前往外亂噴的木片,這幾秒間我張了一下嘴,但又馬上閉上它。緊接著我感受到我們正在「迫降」,我正在往前如射門的足球一般噴射出去;但是烈護住我,我全身的體重都壓在他身上。我靠著他的胸膛,看到他細白皮膚上的一條條擦傷與刮痕。
  廢棄的校長宿舍,我想著。應該是驚嚇過度而讓我忘記怎麼顫抖與兩眼發黑,我現在竟然站在這破舊會佈滿塵土的屋子裡。
「抱歉....我應該早點跟妳說。」他站起身子,那對白色的翅膀慢慢的往他身上折了起來。
整個過程中,還有許多羽毛在碰到地板之前化成了空氣。「我真的只能說....抱歉。」
  「要快點走,這裡只是讓我們暫時待一下。」他抓起破襯衫的一角,綁在流血的左手臂上,他平靜的表情還有語氣依舊。而我兩眼一酸,流下了眼淚,我不知道我在哭什麼,我現在沒辦法回答他;這一切都太詭異了...真的太詭異。我伸手想抹掉快滴到下顎邊緣的淚水,
但眼淚沒有流下來,我的意思是,那滴淚水停在空中。我把視野轉了這房間一圈;空氣中的灰塵粒子還有剛剛吹進來的落葉都不再飄動,倒掛搖曳的木板還有剛剛撞進來的碎片全部都停止了動作。

我轉頭望向烈。

  
「趴下!」他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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