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白雪」與「下里巴人」

楚襄王問於宋玉曰：「先生其有遺行與？何士民衆庶，不譽之甚也？」

宋玉對曰：「唯！然！有之。願大王寬其罪，使得畢其辭。客有歌於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國中屬而和者數千人；其為陽阿薤露，國中屬而和者數百人；其為陽春白雪，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十人；引商刻羽，雜以流徵，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人而已。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故鳥有鳳而魚有鯤。鳳凰上擊九千里，絕雲霓，負蒼天，足亂浮雲，翱翔乎杳冥之上；夫藩籬之鷃，豈能與之料天地之高哉？鯤魚朝發崑崙之墟，暴鬐於碣石，暮宿於孟諸；夫尺澤之鯢，豈能與之量江海之大哉？故非獨鳥有鳳而魚有鯤也，士亦有之；夫聖人瑰意琦行，超然獨處，世俗之民，又安知臣之所為哉？」

—《宋玉對楚王問》．《楚辭》

 

【正文】
這篇古文，是兩則成語─「陽春白雪」與「下里巴人」的源頭。

 

也因為這篇文章的緣故，陽春白雪成為雅文學的代稱、下里巴人則是俗文學的代名詞。

 

不過，我心中總是在想：下里巴人真的不如陽春白雪嗎？

 

而且我幻想過這樣的故事…

 

某一年的六月，在盛夏時節，卻突然飄起陣陣白雪。

 

世人對竇娥冤的往事依然記憶猶新，六月飛雪一事再現，莫非又有隱藏的冤情不為人知？

 

正當眾人疑惑時，只見一名白衣女子，淚眼濛濛將真相娓娓道來。

 

原來這名白衣女子，就是楚辭中的陽春白雪，下里巴人則是她的丈夫。

 

這則故事，讓下里巴人千百年來，被視為是低俗的象徵。

 

但從陽春白雪姑娘口中，說出的事實卻與一般人認知的不同。

 

下里巴人也是個飽讀詩書的讀書人，他自然也可以創作被王宮貴族們認同的所謂雅文學。

 

但是下里巴人曾經遊訪各處，看盡人間百態，心中有不少感觸。

 

下里巴人決心要讓文學深入民間，讓庶民也能以詩歌抒發自己的心聲，在他心中，文學不該只是如同在廟堂供奉一般的高不可攀、而是應該更遍及於普羅大眾。

 

於是下里巴人親身走訪各地，毫不吝惜的將自己的文才傳授給百姓。

 

但是統治階級不願意人民能文擅詩，因為這樣一來，人民會藉由詩歌來暗諷朝政，甚至威脅到帝王的權勢。

 

下里巴人最後被以煽動叛亂的罪名處於極刑，而他畢生致力的通俗文學，也被說成是低俗不堪。

 

故事的結局呢？

 

自然是沒有結局的…

 

畢竟這只是我曾經夢過的片段，只是半睡不醒時的夢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