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和大量的人群接近,尤其是在凌晨三點的時候。
因為這場命案,醫院外排滿了警車,鳴笛器嗡嗡作響,大約十幾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從醫院大門進來,帶頭的是一個留了絡腮鬍的警探,身形稍嫌肥胖,有著一口黃牙,感覺就不是愛乾淨的紳士。
金髮的年輕警探馬勒.哈勒斯拿給我一條綠色的毛毯,想要讓我借著抱它而冷靜下來,但他並不知道我是一個極少情緒的女人,從小到大都像脫離紅塵般遠離人世,發生事情時頂多短暫驚訝而已。馬勒算是個英俊的小生,金色整齊的西裝頭吸引了不少護士注意,水藍色的眼睛讓人感到清新,許多年輕護士都在他身後指指點點、品頭論足。
正當他在跟我講述這個案子對他來說多重要的時候,馬勒忽然像被電流電到一樣,站直了身子移到一邊去。
「你就是安妮.賽格倫?」絡腮鬍警察從警衛室登記處走過來,原來馬勒是在怕長官,果然是菜鳥。
「是的。」我掙脫毛毯後站起來向他握手。
「我是奧圖.海里因西,第一警局兇殺組大隊長,幸會。想請問你一下,現在方便敘述你發現被害人的經過嗎?」
「我想不適合。」
「那我們明天下午三點在第一警局見面嗎?」
「好。」第一警局就為在醫院斜對面。
我向奧圖道別後,就翹起腳坐回椅子上,這時馬勒又放鬆得靠了過來。
「他不擅於跟女人打交道。」他推了我的肩膀一下,在我耳邊小聲說,還俏皮的跳了一下。
「你只會用毛毯打交道。」
我把綠毯子塞回馬勒的手中,起身進電梯要到位在醫院五樓的命案看看,留下一臉錯愕的馬勒.哈勒斯。
E18號病房位於醫院的五樓,也是整棟大樓的最高之處,在這裡只要是E字開頭的病房,就代表裡頭關著的是極其危險的病人。E18的納粹佬先生算是還不錯的,一直以來我都能跟他打成一片;E19的艾德溫.佐夫,年齡不過四十出頭,卻總是癲癇發作,情緒起伏非常大,經常活在漫畫中的世界,幻想自己是超人、蝙蝠俠,打擊我們這群無辜又可憐的「罪犯」。
話說回來,我沒見過E20的病人。
從來沒有。
整個醫院看過E20的病人的人大概只有院長、瓦格納醫師和負責打掃的卡普太太。除了院長之外,他們每天都會進去,但是沒有人願意談論裡面關著是什麼人,所以在我們這些護理人員間就傳言滿天飛:有人說裡面關著的是全身長滿毛的多毛症患者;有人說他是一個與世隔絕的瘋子,總是像印度聖人一樣不進食。一些無聊的人就會開始編造自己和E20病人的相遇故事,但我知道,那都是虛構的。
不過最近從瓦格納醫師的口中有流露出正確的資訊,那就是E20的病人名叫克雷默.法爾肯豪森,並且他從十一歲就住進聖靈醫院了。
ξ
呵呵,我覺得女主角蠻可愛的,淡定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