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要接回主題時，米可艾魯斯則跳回了清泉樹的專屬坐位上去，優奈則是坐在我的旁邊，低著那雪白可愛的臉蛋，眼神凝視著的似乎是右手無名指上的水藍色戒指。
我稍微有點煩悶的跺著腳，而清泉樹聳了聳肩，給了我一個「一切都聽米可艾魯斯的敘述吧！」的動作以及神情。
「大致上就如那位伺僕所說的，只要再不快有所動作，後果可能會影響到無法收拾。最壞的條件還是……」
「這群夜魔的王比我們預料得巨大！」
清泉樹率先的脫出了口，被他這麼不預警的一說，社團教室似乎整個寂靜了下來，可能連窗外望去的操場都死寂一片，棒球隊揮擊的全壘打鏗鏘聲似乎也已經不存在了！
不過我也想在此插一句不相干的話題。
就是可不可以不要叫優奈「伺僕」啊？我自己是不喜歡她被這樣叫啦，雖然這只是我自己的感受，但就像我自己也不喜歡因為這種分類被叫為夜靈！
你也不喜歡被叫做夜魔吧！我們可都是叫你的名字啊！米可艾魯斯可以嗎？以後請叫她優奈。
這句話是專對米可艾魯斯提出的。
「抱歉！我對我剛才的失禮道歉，以後我會多加留意。」
「……」
米可艾魯斯在我提出後的不到一秒內立刻就轉到了優奈的方向，當然也是一個不知道是不是被清泉樹教壞的方式道了歉。
而優奈突然停下了凝視著戒指的舉動，而是抬起了頭，傻傻的看著我。依照優奈那雪白可愛到無法形容的臉蛋，看著我的眼神來做解讀的話，我想語意應該是「怎麼辦？」、「怎麼了？」或者「我好慌張」等等的語意吧！但我所做的猜測一律不代表本人立場。
我只回了優奈一個微笑而已。
我猜優奈一定是從來就沒有被別人道過歉，道歉的可能都是優奈自己。我猜想如果她每做錯一件事情一定都會被挨一頓罵，之後的結果也只有不停的道歉。
但我也只是以那個被我打倒的夜靈「克瓊特」來做猜測，或許優奈還會被挨一陣毒打之類的懲罰。
主題似乎也該轉移回來了。
清泉樹接在第一個提問。
「如果持續放任不管，這整個灰色空間會擴張到什麼地步？」
「目前這個灰色空間以整個櫻前高校為起始點，開始以無法預測的速度在往外擴張，估計再一個禮拜後，就會擴張到整個櫻前區。」
「等等！那現在的範圍有多大？」
我完全抱持著一大堆的疑問，如果再一個禮拜後灰色空間會從學校擴張到整個櫻前區，那不就代表現在的範圍其實已經相當巨大！以我那高深到每次都差點被當掉的地理來說，櫻前區的面積範圍大約是十六平方公里左右啊！
等等！那不就是說我們其實早就已經身處在灰色空間的侵蝕範圍？假設這群夜魔持續的擴張範圍，擴張到了幽魂無法承受的地步，那櫻前區不就會整個消失在人類世界！完全被夜魔的灰色空間所覆蓋。這還得了啊！
「目前是整個櫻前高校。」米可艾魯斯用了完全沒有聲調的口氣對我解答。
「那不就是說……」
真不知道什麼樣的慌張纏上了我，我整個人像是慌了手腳的突然站了起來，雙手奮力的朝毫無反抗之力的桌面拍打。
內心的惡魔在作祟嗎？我現在整個人都找不到可以讓情緒冷靜下來的特效藥。
優奈跟清泉樹似乎被我的舉動嚇到，米可艾魯斯倒是老神在在。而在這的同時，優奈幫我擺好了被我一股氣站起而倒下的椅子。
「主人……不要緊吧？」優奈張開了一直沉默著的小口。
「抱歉，我不知道該如何想像接下來的情況。」
我擦了擦被瀏海掩藏的冷汗以及慌張，並且對優奈比出沒事了的手勢後再一次坐回椅子上。優奈在此時緩緩的站起了身子，在意想不到的時間內又為我遞上了剛泡好的好茶。
當然清泉樹跟米可艾魯斯並沒有這杯好茶。有點不好意思，但優奈泡的茶真的是無法比擬的啊！再普通的茶葉都能泡出名茶口感，我已經很難想像真正好茶被優奈泡出來的口感可以用哪種言語來形容了。
或許可以跟她的可愛一起爆表了！
之後優奈坐回了椅子上，稍微的拉了拉幾乎成了她專屬的膝上襪。
「其實我們也一直很擔心灰色空間的種種狀況，畢竟這是會永久影響到老早就已經取得平和的世界，以及自古以來的時間進行。」
很難想像這是清泉樹能夠說出口的話語，但事實就是如此，任何人都會在某些特定狀況下產生出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特長。
但我提出了一種假設。
「假如我們失敗，而造成不斷擴大範圍的灰色空間之後會成什麼德性？」
「就如先前所說，櫻前區會整個被侵蝕掉，在這之前所有被灰色空間包圍的區域都會陷入時間的逆流現象。」
「逆流現象？」我對米可艾魯斯的解釋抱持著疑問。
「例如時間胡亂跳動，或者是相同時間連續重複出現，但這也只是初等逆流。」
「所以最後就是整個平衡失調，然後較為薄弱的一方消失？」
「沒錯。」
現在我該怎麼回答？我是不是應該要做出一個完蛋了的神情？我提出的這一個假設似乎就是情況最為嚴重的假設。
但我還是有一個疑問，關於灰色空間之所以會加快侵蝕速度的原因。如果我們是在被侵蝕之後才打敗了這所謂的夜魔中的王，那此時被侵蝕消失的區域會如何？會復原還是無法挽回？
這次先回答我這個疑問的是清泉樹。
「應該說是無法挽回……」
沉寂了幾秒，整個社團教室又充滿了急速冷凍的詭異氣氛。而米可艾魯斯也在之後又對清泉樹的回答做了更加詳細的解說。
與其說是解說不如說是更加文謅謅，雖然不是深奧到什麼無法解讀的境界，但是是真的變得更加詳細，當然也多了點不是完全無法挽回的希望之光。
優奈突然對我眨了眨大眼睛後，便關上了正因沸騰而大叫的熱水機。
「正常來說是無法挽回，但那也只適用於整個取代後的結果。只要整個區域被取代後，就算擊敗了王那也是於事無補，頂多是讓這一塊的灰色空間無法快速侵蝕。但不能肯定侵蝕不會再往下一個地點前進，當然也不能保證不會有新的王產生。」
「結論呢？」
「所以最好的結果還是在還未侵蝕完成，人類世界尚未被灰色空間取代之前，將王擊倒，馬上讓灰色空間無法再持續擴張。這樣才能算是真正的阻止擴張，而且這兩者之間的平衡會再自動調和。」
這麼一來灰色空間的擴張疑問，還有夜魔以及侵蝕速度都做了個完美的解答，最後的結論其實還是一樣，速戰速決。
不然接下來又發生了和現在一樣的事，那可就是真的完蛋了，原本不足以理會的侵蝕在這兩個禮拜間突然加快速度，如果又再加速那可能就是真的無法收拾，或許結果還會更加嚴重。
但我新的疑問就在這裡產生了！我敢保證夜靈絕對不只在場的我們，像是還藏在校園裡的那個，以及在這廣大世界當中的，難道沒有任何一個注意到這場灰色空間的侵蝕嗎？
如果這只是區域性的那就以櫻前區來說，雖說櫻前區不是多大的地方，但我還是可以肯定絕對不只我們這幾個夜靈在櫻前區。
疑問就是，為什麼沒有其他夜靈出來解決這件事？而似乎只有我們在對此問題大傷腦筋。
「沒有其他夜靈也可以自由進入灰色空間了。」
優奈把玩戒指好一會後突然說出了這句話。當然水汪汪的大眼睛是閃亮的朝著我看。而我當然還是問了這句話的原因。
「為什麼呢？」
「嗯……」
優奈把左手食指輕碰在嘴邊，有點像是在思考，但又有點像是不知如何是好似的。因為她說出了我剛剛的疑問，有點怕會以下犯上的想法又開始湧現，之後也只是放下了左手，沒有說出原因，而是對我彎腰道歉。
我有點搞不懂，優奈為什麼會這樣呢？還是因為主僕關係？那剛才的開口又是為什麼？還是說她努力想改變？改變以往的規則。
還是因為我說不要這樣的關係，而讓她產生了該做還是不該做的疑問？
「對……對不起……我不應該插話……」
優奈說完話後便一語不發，而我倒是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還是只能以「這真的沒什麼關係」的話語以及表情對優奈解釋。
但我這樣似乎會給她更大的煩惱以及不知所措。
而米可艾魯斯也接在下一秒解釋了優奈尚未解說原因的問題。
「原因很簡單，沒有任何的夜靈能力擁有相同性，能夠自由進出灰色空間的人就只有樹。」
慢著！聽這樣的解釋，那不就代表我們一直懷疑這件事一開始的起因是因為那個在學校裡的夜靈所為的這項得到了解答？還有，如果每個夜靈能力都不會重覆，那優奈又是怎麼知道清泉樹的能力可以自由進入灰色空間？
第六感？還是其他能力？我望了望低著頭不語的優奈。看著她依然把玩著戒指的可愛臉蛋，以及綁在頭髮邊的紅色髮帶。
優奈似乎發現到我偷偷的看著她，又更加的低下了頭。
「那不就代表一開始的懷疑是錯誤的？」
「不對，不能以此項作為依據。」
「為什麼？」我聳了聳肩，雙手高舉在肩，比出了一個為什麼的手勢。
「可能還會有以另一個條件進入的能力，像樹為無需任何條件自由進出，但如果將能力改為特定時間進入，或者是某種狀況、時間、地理、人時等等，能力都有可能實現，只要不和擁有者相同即可。」
這是米可艾魯斯所做的結論，當然理由是滿符合條件的，完全沒有一絲破綻。但清泉樹梢做的補充更是讓人嘆為觀止。
至少我是這麼覺得的。
「另外一個可能就是模仿性質的能力，這也不能加以排除，例如我就是模仿神者的能力。」
「這倒也是。」
我就只能這麼去形容不斷解釋的兩位，因為我可沒這兩位的天資聰明，我的大腦結構只能以普通再高上一點點來做形容。
這兩位呢……大概就是博士以及碩士了吧！而我就是單純的高校生。改天再來幫優奈做個排名好了！不過好像沒這種必要。還是算了！
至於這段的結論就是，沒有其他夜靈能夠自由的進入灰色空間，就算有那也是需要時間等等的配合才可以，所以才會沒有其他夜靈有所動作。
但我猜想或許已經有相當多的夜靈注意到這件事，只是能力有限而造成視若無睹。但我想神者的能力不是也能夠自由進入？或許神者也能加入這搗亂事件當中。
神者的可能性不管怎麼想都比其他人要來得巨大。
再來就是清泉樹對那夜靈的所有想法以及發現。
不過因為這整個事件所花費的時間遠超過我們的想像，現在已經五點多了啊！
我想回家是我內心對我所發出的牢騷。
「關於那個夜靈的事情……」
清泉樹稍微的嘆了口氣，有點想說又不想說的情緒，我看啊！他八成是不肯面對「她」的事實，或許那夜靈是個大美女也說不定呢。
難不成這就是他遲遲不肯說出口的原因嗎？如果是這樣，我馬上把你給裝進火箭發射台去，讓你連五秒鐘的最後倒數都不用的穿破雲霄，直接飛到外太空當無業遊民算了。
但是可別說我不講人情，如果你見到宇宙外星人的外星糾察隊你還可以跟他們泡泡茶。
優奈似乎成了在我一旁的透明人，連一句簡短的句子都沒有，就像是怕我會責罵她的傻愣在位子上。而現在從把玩戒指變成了整理自己的服裝儀容，又再一次的拉了一下膝上襪。
米可艾魯斯說完了自己的發現後則陷入了啃食果子的愉悅當中。
「我直接簡明的問你好了！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我實在是懶得聽清泉樹的緩緩道來，所以我直接的切入主題。清泉樹則是陷入了三秒思考當中，右手手指稍微抓了一下蓋耳的長髮。
「如果用神來形容她，那她就是維……」
話還未止，瞬間我的書包已經往清泉樹俊秀的臉蛋丟去，當然一公分不差的擊中了最佳位置，而我則是還停留在結束射擊的最後一個姿勢。
優奈在我身旁傻愣了一下，而米可艾魯斯則是早已司空見慣的繼續啃著牠的果子。
王八蛋！我比誰都了解你說完這整句話後的語意是什麼，是一個完全扯不上邊的回答，而且還是一個只是你個人耍白痴的回答。
「快說！快給我說出來！」
我放聲嘶吼的聲響響徹了整個社團大樓的每一個角落，而且拜這舊館的功勞，隔音不好的教室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反正我們這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看我們老早就成了所有社團的全名公敵。
「小小隻的……長髮……」
所以呢？我想問。還有！這是什麼意思？
「算了！那她到底是哪一班的學生？還是說她是新來的老師？」
「一年三班的學生。」
「一年三班？那不是離我們教室還滿近的？」
「所以我經常去觀察她啊！」
我心裡竊竊私笑著，為什麼？因為我看不是去觀察吧！我看跟本就是假借觀察之名，實偷規之行，本意就只是為了一睹美人芳香吧！
我倒是很難想像那位夜靈到底是怎麼樣的好看？竟然會讓清泉樹如此迷戀，迷戀到無法自拔！而且還不肯透露實情。
雖然教室算是滿近的，可是我還是不怎麼想利用下課時間去一年三班查看。
「結果你的收穫是什麼？」
別問我為什麼這麼直接的去切入主題，如果我還在那邊跟他說些有的沒的，那我想這一輩子都別想知道那夜靈的能力等等情報。
創作內容
《幽夜》第六章：神與神的鬥爭(1)
自創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