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我沒辦法做出什麼反應，只是像個傻瓜似的呆望著他。
他笑著對我說︰「怎麼了？我認為你的理解能力應該不會太差。」
我拿起咖啡，直接將整杯喝個精光，喘了兩口氣後回答︰「這不是理解能力的問題，我必須要接受，我的一個朋友變成外星人。」
他表情嚴肅的說道︰「我沒有變成外星人，只是跟他們一起回去。」他在“變”這個字特別加重了語氣。
「好！」我拍了一下手︰「你講的內容有問題。」
他向我伸出手掌，做了個“請說”的動作。
「一、你說那個未來是最有可能的一種結果，如果他們的計劃可以到百分之百準確，那為什麼還要用這種假設性的方式。二、他們的科技水準顯然比地球強上幾十萬倍，那地球有什麼好研究的。」
他回答道︰「其實這是同一個問題，他們在地球上所發現的缺陷，主因就是在地球人身上。」
我問道︰「什麼意思？」
他接著說︰「用假設的方式比較容易說明，他們可以運用技術，計劃讓一個人去買一張彩券，而那個人選擇的彩券號碼，都是計劃好的，然後讓那組號碼開出大獎，那個人就會變成富翁。」
我揮了下手︰「對！這不都是必然的結果嗎？」
他說道︰「對！原本只要是計劃好的事情，就可以將近百分之百的實行，準確度甚至可以達到小數點以下一百位。他們可以在突然間造出一座大山，也可以讓數百萬的螞蟻從原地立即遷移到新的地方築巢。但是，只有人類的思想，會隨著不確定的因素而動搖，如果這個人在半路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可能會影響他買彩券的慾望，也有可以因此而使得原本預計讓他買的號碼改變，就當不了富翁了。」
我驚訝的拍了下桌子︰「這麼說，他們所謂要改進的缺陷，實質上就是控制人類，讓人類照著他們的想法去做事。」
我在此時想起前幾年看過的一部作品，只要在一本筆記本上，寫上一個人的姓名、時間及死亡方式，那麼時間一到，被寫上名字的人就會分秒不差的按照那種方式死去。現在怪鳥所謂的這種計劃，根本就是和那種故事幾近相同。
他反駁道︰「只有人類才有這種想法，人類是唯一可以做出言行不一致的生物，而且人類還會利用這種特性去達成侵略的目的。追根究底，就是人類的思想本身就是有問題，是需要改進的一種東西。我剛才就說了，他們的目的在於利用計劃使得生活變得更美好，而人類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達到自己想像中的美好，你知道這兩者差異有多大嗎？」
我無法反駁他的說法，在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發生事件，有些事件動輒就會使得數萬的生命消失，而源頭卻是僅僅來自於一個人的想法。
於是我轉換話題︰「那這點跟你那預知的未來有什麼關係？如果可能會改變的話，你為什麼不試試看照原來的方向走？」
他說道︰「原本計劃可以達到萬無一失的，但是必須將人類的思想列入考量，因此才會出現十萬種以上的可能性。今天已經有這種最高的可能性存在了，如果是你的話，你會不會想跟命運賭一賭？賭這種可能性不會發生。」
他說的很有道理，看到那種悲慘的結局，我也沒有那個勇氣去試試看。
他見我沒反應便說道︰「好了，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我要講之後的事情了，事實上我真的沒有太多時間。」
我一直聽到他在強調“他沒有太多時間”，但是我卻不知道為什麼，我認為既然他回來了，應該有很多時間可以和我們慢慢聚會，這時候他急著講事情的經過，我也不好一直打斷他。
三個月
我上了太空船，愛麗絲早已經在那裡準備了兩個舒適的座位，我一走進去便看見奧維坐在其中一個座位上，這次愛麗絲並沒有以實體出現，因此我直接坐上了另一個位置。
奧維見我坐穩了之後說道︰「走吧。」
只看見四周的儀器不停的閃爍著，我並沒有其他的感覺，於是我問著︰「已經出發了？」
奧維向我點了點頭
太空船並沒有像我想像中的搖搖晃晃，就算是飛機穩穩的在空中飛行，還是感覺得出飛機在大氣中的搖擺，現在已經出發了，但是整個感覺穩定到像是停在平地。
我說道︰「請問我可以看看外面嗎？」
在我說完這句話，面前的螢幕閃了一下，便出現了我常在書上看見的宇宙畫面。太空船的速度極快，我坐下來還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現在的位置已經超過月球了，而且我看見地球及月球以非常快的速度在離我遠去。
我忍不住的發問︰「我們的目的地大概多遠？距離地球多少光年？」
奧維嘴巴微微上揚，回答我問題的，則是傳來愛麗絲的聲音︰「光年？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算一算，不過這是沒有意義的，在你們人類脫離“光是最快的速度”這種老舊的觀念之前，大概無法對宇宙的飛行有所突破。」
奧維接著說︰「在你之前，曾經有幾位科學家已經去那裡了，他們每個人都問過和你相同的問題。」
很明顯的我感覺到被嘲笑，但又無法講什麼，因為在他們的科技面前，人類的想法簡直跟螞蟻沒有兩樣。
我氣呼呼的繼續問︰「那我想請問一下，為什麼你們看起來和人類長得一模一樣？我想說你們應該有八條腿、四隻手、三隻眼睛。」
奧維瞪大眼睛看著我，我以為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以致於他們想把我丟出太空船。
奧維看了我一下後說道︰「你是第一個問這種問題的人，那些科學家的腦筋太過死板，一心只想著研究，果然還是需要找一些比較平常的人來，或許這樣反而對我們的研究幫助很大。」
我搞不懂這算不算誇獎，這時愛麗絲的聲音傳出︰「形體對我們來說也是不重要的，就像是你想叫我電腦或是想叫我愛麗絲，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既然是與地球人接觸，我們就選擇地球人能夠接受、又會不討厭的外型，顯現在地球人面前。」
奧維補充說道︰「當然，如果你很討厭金髮的話，我也可以立即換一個顏色，只要把波形稍做變換就可以了。」
愛麗絲的聲音傳出︰「奧維，沒有時間讓你幽默了，馬上就要進入星群的躍傳帶，兩位請坐好。」
我在螢幕上看見了土星，太空船直直的往土星環衝進去，一開始還能看見類似隕石的東西在四周交錯，突如其來的一陣藍色閃光，接著畫面便完全的籠罩在一片深藍裡。
我又忍不住的發問︰「現在是在哪裡？」
愛麗絲回答道︰「空間躍傳中，大約一杯茶的時間就可以抵達，請問你想喝點什麼？」
「哼！有咖啡嗎？要冰的。」他們老講那種我聽不懂的名詞，所以我生氣的隨便說說。
右手的扶手前升起一根圓柱，圓柱上升到和扶手等高時，圓柱中間便打開一個洞，接著一個玻璃杯便升了上來，裡面裝的液體看起來就像是咖啡。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很確定那就是咖啡，但又不像是咖啡，無法形容那種口感。正當我想批評這杯所謂的咖啡時，畫面上又發出一陣藍光，接著又回到宇宙中，前方出現的是一顆相當大的墨綠色星球，我敢說在任何書上都不曾看過這顆星球。
奧維站了起來，張開雙手說道︰「歡迎來到我們的星體，簡單的跟你說明，體積是地球的四十八倍大，總人口還不到地球現有的四分之一，有山岳、湖泊、海洋，相信你在這裡會很愉快。」
太空船直直的往一塊陸地的方向衝去，才剛在畫面上看見一片雲時，畫面便消失了，轉變成原來的黑色，過了不久，愛麗絲對我們說了︰「抵達。」，奧維便帶著我走去那像電梯的空間。那個空間的另一面已經不是原來的牆壁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相當大的廣場。這時我回頭才看見太空船的外形，跟我所想像中的橢圓形飛碟並不一樣，整體的外形像是一顆巨大的子彈，我們走出來的這個部份，是一個扁平的底部，而駕駛艙那個位置則是尖的。
我深吸了兩口氣，空氣相當的清新，在地球上，就算人站在森林中，空氣也不會比這裡還好。奧維領著我走向另一座建築物，我在這之間四處觀望，這裡的建築大多數完全違反了物理的原則，有像是一顆圓球浮在空中的、也有建築長得像沙漏一樣，一正一反兩個三角形組合而成。我們進入了一座雞蛋形的建築，穿越了幾條走道及幾個類似傳送工具的東西，期間不時有人錯身而過向奧維打了招呼，那些人在我看來，都和地球人長得沒什麼兩樣，我相信是他們直接影響大腦視覺的關係。
奧維將我帶到了一處廣大的廳堂，這大廳左右兩旁是一扇扇的門，正前方有座大樓梯，樓梯在中途便分成左右兩邊，各連接至二樓壁面的走道，與一樓相同的，二樓左右的壁面仍然是一扇扇的門。
奧維說道︰「我們盡可能的讓地球人住得舒適一些，這裡的每一間房間應該都會符合需求，除了掛有名牌的是已經有人住的，其餘的你可以隨意挑選，先休息一下，我待會再過來教你生活上的需知。」
我問道︰「你不是說你們不需要名字嗎？為什麼會有名牌？」
奧維嘆了口氣︰「沒辦法，地球人還是習慣要有名字來區隔自己的地盤。」
他這麼一說我就懂了，這裡是地球人居住的區域。奧維說完就離開了，我走上二樓選了左邊的一間房間，房間異常的寬大，幾乎等於兩三間公寓併起來的大小，房間裡設備應有盡有，我實在想不出在這個房間裡，還有什麼物品是我會缺乏的，可見他們真的仔細的研究過地球人。
好好的休息一天後，第二天起，我就開始學東西了，他們慢慢的向我介紹一些基本的事情，再漸漸的深入瞭解更複雜的東西，我認識了不少，他們從地球邀請過來的人，其中不乏一些，大家都以為失踪的、或是隱居的科學家，這裡的科技對那些科學家來說根本就是寶庫。這等於是一項等值的交換條件，我們提供他們研究地球人的大腦及思想；他們則是與我們共享他們的科技發展。
奧維替我爭取了相當多的東西，我甚至在一個月後就取得了使用計劃的權力，我待了將近三個月，便說要回來一趟，因為同學會的時間快到了。
十四、
怪鳥的敘述到這裡就算結束了，我腦中也不知道是算得到了解答，還是又增加了更多的疑惑。
他一講完，我連想都不想劈頭就問︰「等等！你說你待了三個月！那回來怎麼會是十二年後？」
他大笑著︰「定清...你是聽完這一段奇怪的故事，腦袋就直接傻掉了嗎？道理很簡單，那個星球的時間，與地球的相比是一比四十八，這種橋段很多小說都在用，你怎麼會沒想到？你看！我只能靠這個東西，才能知道我在那個地方待了多久。」
他把他戴在手上的電子錶給我看，錶上的日期顯示著當年畢業後過三個月的時間。
我已經不想跟他鬥嘴了，現在是想到什麼就問什麼︰「這麼說你去那裡等於是當他們的實驗品？」
他擺了下手︰「其實也稱不上什麼實驗品，就是偶爾讓他們做做類似檢查腦波的動作而已。」
我邊鼓掌邊說道︰「那太好了，等於是現在你已經有偉大的計劃能力了，接下來你想計劃什麼？」
他的表情變得嚴肅︰「什麼都不能做，因為前陣子發生了些事，所以他們暫時收回了所有地球人的計劃權。」
我露出疑惑的表情望著他，他繼續說道︰「幾個月前...是不是有發生大地震？」
我點點頭，就在幾個月前，某大國附近的海域發生了大地震，使得該國受到了相當嚴重的創傷。這件事情引起了世界各國的關注，在那段時間內造成了不小的騷動，一直到現在大地震所造成的損害，大大小小的仍舊不斷的持續中，可說是相當嚴重的一次災害。
他的身體開始發抖︰「那是...我的錯...」
我叫了出來︰「你說什麼！」
他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們一直都很討厭一個國家，因為那個國家做了許多卑劣又自以為是的事情，所以我們三個人一直對那個國家沒好感。在那裡也可以知道地球所發生的事情，我看那個國家最近態度又開始囂張起來，因此我計劃一場大地震，足以癱瘓那個國家所有的軍事力量，又不至於引起太多的傷亡。」
我回答︰「是！可是這次地震完全沒影響到那個國家。」
他的身體抖的越厲害，講話的音調也不時顫抖著︰「因為...經過一連串的模擬，結果已經確定會成為我預想的那樣了，我過度自信，以致於在執行時，輸入地球的經緯度，輸錯了一個數字...而我卻...沒有再進行確認。」
我現在真的是不知道要講什麼了，站起來身體不斷發抖，用手指著他︰「你...你...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好事嗎！」
他低著頭沉默不語，嘴巴咬著姆指的指甲，身體一直發抖。
我開始不斷的深呼吸，我大概是在這個事件中唯一知道內幕的人了。
我設法讓情緒快速的平復下來，因為這是已經發生的事情了，現在就算打死他也沒有用，況且這一切，都是由外星的高科技所產生的，沒有人會接受這種說法。
我坐下來，伸出手掌擋在他面前︰「好了，再去追究這種事情也沒用了，所以因為這件事情，你的計劃權就被收回了？」
他抬起頭來望著我，過了一會才說道︰「不，還有另一件事。」
我推了下眼鏡說道︰「繼續。」
他接著說︰「在大地震後不久，是不是有個人一直在大談世界末日的言論？」
我簡短的回答︰「是的。」
在那個人預言的日子到了之後，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於是就編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讓大家看笑話，不提也罷。
他說道︰「其實那個人說的本來是真的。」
我皺起眉頭︰「本來是真的是什麼意思？」
他回答︰「那個人本來也是他們邀請去的人之一，在我做出地震的錯誤之後，他不知道在想什麼，做出了更驚人的舉動。他計劃讓地球在二十四個不同的地方發生大規模的火山爆發，他則在事情發生時，安然的乘坐太空船離去，他只計劃讓地球的人口剩不到一百萬人，那時他就可以成為一位比諾斯特拉達姆士更偉大的預言者。」
這又是一件令人膛目結舌的事情了，如果發生那種災害，我真的無法想像有人可以活下來，掌握力量的人類到底會想做什麼，真的是無法預計的，在那種人的想法裡，毀滅地球就跟小孩子推倒積木一樣簡單。
他繼續說道︰「別以為地球毀滅與他們無關，地球一消失，整個太陽系的天體運行都會受到動搖，實際上連別的星系都會影響到。他們發覺到事情的嚴重性，緊急性的取消所有地球人的計劃權，然後將太空船召了回去，把那個人留在地球上。」
我吐了一口氣，這就是人類的思想，一種會讓再精密的計劃都動搖的思想。難怪他們必須研究人類，必須瞭解到為何只有人類會想要做出這種事情，唯有研究有了突破，才能讓計劃更趨於完美。不過像他們那種擁有高度科技的生物，目前都無法有個結論，那麼人類本身，更不會有結果了。
聽到一連串驚人的事情，我的身體好一陣子沒有活動過，我扭動一下坐得發僵的身體，開口問道︰「那麼，他們打算繼續研究人類到什麼時候？」
他搖了搖頭︰「不，沒有了，除了現有的人可以繼續留著以外，他們決定暫時停止邀請地球人過去，讓地球人自行發展一段時間後，再過來觀察。」
他一臉認真的表情盯著我︰「你有沒有想做的事情？雖然我的計劃權沒了，我拜託奧維的話，他還是會幫我做的。」
這真是一個好問題，我的內心當然有著無窮的慾望，但是突然被這麼問，一時之間也難以決定什麼，況且剛剛聽到的那些事，已經暫時的掩蓋住我的慾望了。
我向他搖了搖頭。
他的表情顯得很落寞，嘆了口氣︰「是嗎...其實我這次只有跟愛麗絲過來，她堅持要我不能對任何人透露這些事情，我則是堅持至少要讓一個人知道我的下落。因此我們一直爭吵，最後她妥協的方式是，如果今天沒有人來到這裡，那麼我就不能對任何人講這些事情。」
我說道︰「所以那天在碼頭上跟你走在一起的人，就是愛麗絲！」
他笑了笑︰「很不可思議吧，你能夠想像那樣的美女其實是電腦嗎？」
我揮了揮手︰「好了，前因後果我都知道了，現在我們可以敘敘舊了吧。」
他說道︰「不，我一直跟你說我沒有時間了，我本來打算同學會那天露面後，就要跟你們說所有的事情，但是被愛麗絲阻止，所以我才裝作不認識你。最後的協議是，照我原本寫的計劃實行，二十二號一過，我就要消失第二次。」
我到現在才知道所謂的“消失”是什麼意思，基本上離開了這個世界到別的星球去，也就跟消失沒有兩樣了。
我呆望著他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張彩券，遞到我面前，一張在全國彩券行都能夠買到的彩券，我當然知道這張彩券代表著什麼意思。
他說道︰「定清...我很感謝你能發現我的留言，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們做的一件事情了。我們之後大概不會再見面了，道理很簡單，我如果在那裡待上一年，地球都已經過了四十八年了，所以我們再見面的機會是微乎其微。」
他見我沒反應，繼續說著︰「我不會忘了我是個地球人，不會忘記我生長的地方，我也絕對不會忘記曾經跟我走過的好朋友，如果我的計劃權回復了，我一定第一個讓你知道。」
我感覺莫名奇妙︰「你要怎麼讓我知道？如果我在路上踢到金塊，那就是你的計劃權回復了嗎？」
「很好的建議，我會列入參考。」他說完站了起來，作勢要離去。
我急忙的大聲說道︰「你要去哪裡？」這當然是很蠢的一個問題，不過我當下只能有這種反應。
他笑著看著我︰「格林威治時間零時一到，我就要消失了，你不會想看著好友在你眼前消失吧？」
怪鳥從我身旁走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就像是他剛來的時候，從背後拍了我一下一樣。
我只是呆坐在原地不動，不知道坐了多久，我回過神來，早上的街道早就人來人往了。我跟怪鳥整整聊了一夜，我看了下時間，還有兩分鐘就是格林威治時間的零時了，我站了起來，轉過身子去，看著學校那棟教學大樓的頂樓，我想說至少可以看到一道白光之類的，讓我知道他離開了。
但是咖啡廳的咕咕鐘，鴿子的叫聲已經結束了，我還是什麼都沒看見。
後記、
我回到家後昏睡了整整一天，隔天早上醒來之後，我打電話聯絡怪鳥的姊姊，和她見了一次面。
她見了我就急忙的問︰「你找到他了？他說了什麼沒有？」
我並沒有對她說出事情的經過，只是把那張彩券交給她︰「這是他留給妳的，他不會再回來了，希望妳好好的過生活。」
話說完她便在我面前大哭了起來，我沒辦法安慰她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她哭了一陣子後，擦乾眼淚看著我似乎想說什麼。
我說道︰「如果妳想要道謝的話，那妳可以打通電話給文守，他幫了很大的忙，他的電話是...」
我說完便離開了她家，我並不是刻意要為他們兩個牽紅線才那樣說的，如果不是文守發現數字所隱藏的含意，我大概不會如此認真的追究下去，當然也不可能聽到那些事情。
過了不久，我就把怪鳥給出賣了，我把這些他認為不能對別人說的事情，整個流程給寫了下來，計劃著要公開。或許看到的人只會把這些內容當成是一個故事，那對我來說也無所謂，因為這種秘密，一個人憋在心裡，是會讓人發瘋的，我只是想講出來而已。
我不禁想到怪鳥和愛麗絲在碼頭爭吵的事情，搞不好我把事情記述下來，也只是計劃的一部份，究竟我是這篇故事的計劃者還是被計劃者，事實已經無從查證了。
～全文完～
創作內容
【科幻小說】計劃 - 07 (完)
FFXI Online ︰Unicorn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