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茶州回貴陽,新年朝賀之後。
「絳攸大人,不好意思還要你陪我找人。」
「這沒什麼,不用謝。」
秀麗手捧著一大堆卷軸文件,正在為茶州的議案蒐集資料。
「絳攸大人,戶部是在這個方向唷。」
「我…我當然知道!」
絳攸轉個方向往戶部,秀麗笑著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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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書好難找,還是不願意見我嗎…」秀麗消沉的說著。
「我想應該是他很忙吧…」
(黎深義父…什麼時候才肯面對現實啊…)絳攸按著頭,露出無奈的表情。
「是這樣嗎…咦?下雨了?」秀麗望著天空。
「真的呢,下雨了。」
「天空好灰,雲積的很厚的樣子…」
兩人看著天空發愣了幾秒,突然雨從飄飄細雨成傾盆大雨。
「哇!」秀麗趕緊收好資料。
「先去那邊躲躲吧!」
絳攸拉著秀麗,到不遠的亭下躲雨。
「怎…怎麼這麼突然?」秀麗驚訝的看著外面。
「轟轟!」外面雨變大,突然雷聲四起。
「哇!打雷。」秀麗嚇的在亭內四處逃竄。
「秀麗…秀麗?」絳攸睜大眼睛看著激動竄逃的秀麗。
「啊啊啊!」秀麗抱著頭,發抖著蹲在地上。
「啊啊啊!」秀麗似乎聽不到絳攸的聲音。
「秀麗?」
絳攸走到秀麗的身旁,溫柔的蹲下身。
「不用害怕,打雷是天候變化的自然現象,不會發生什麼事的。」
絳攸一邊解釋,一邊摸著哭泣的秀麗的頭。
「不要害怕…」
經過絳攸的安撫,秀麗蹲著的身子不再發抖了,但是這時卻又打了個大雷。
「轟轟!」
「啪滋啪滋!」雷聲和閃電同時發生巨大聲響。
「哇啊!!」秀麗大聲的叫了一聲,撲向身旁的絳攸。
「咦…咦?」絳攸驚慌失措。
秀麗往絳攸的懷裡鑽,一定是被嚇到的無意識行為。
看到秀麗被嚇成這樣,絳攸也伸出手,抱住秀麗。
「不…不要怕喔…」
大雷打完,又接續幾了小雷。
「我們到椅子上去坐著吧。」絳攸扶著秀麗到亭裡的椅子上坐。
看到秀麗這樣,絳攸讓她躺在腿上。
「唔…」秀麗緊閉著眼睛,臉頰上還有淚痕。
「哭累了吧?那就睡一下吧…睡吧。」
(累壞了吧?忙了這麼長一段時間了…)
絳攸低頭看著靠著腿上的秀麗。
(這種情形…)
絳攸忽然想起玖琅叔父的話。
「要娶秀麗…是嗎?」
絳攸撥了撥秀麗額上的瀏海。
(我討厭女人,但是不討厭秀麗,這是為什麼呢…?)
絳攸垂下睫毛。
(秀麗不會像一般女人一樣,無理又愛吵鬧,任性又愛依賴別人…)
「是嗎…」絳攸又看了秀麗的臉。
(我對秀麗…是喜歡的吧,但是…我沒辦法娶她…)
絳攸抬起頭,想起劉輝的臉,想起靜蘭的臉,想起黎深、百合、邵可的臉。
「……」絳攸望著天空,雨變小了,烏雲漸漸散了。
(我…沒辦法娶秀麗…)
(我喜歡現在這個樣子,有秀麗、有劉輝、楸瑛、靜蘭,還有義父義母,叔父伯父…)
像是下了決心,溫柔的笑了。
(這樣就夠了,維持這個樣子就夠了,這個樣子的我,是最幸福的…)
(如果再改變,恐怕…一切都會變了調…)
「唔…」秀麗動了一下。
「醒了嗎?秀麗?」
「?」聽到絳攸的聲音,秀麗迅速的睜開眼。
「哇啊!絳攸大人!」看到自己躺在絳攸腿上,秀麗大叫並跳了起來。
「怎…怎麼了?」絳攸被秀麗的大動作嚇到。
「我…我…我該不會做了什麼麻煩絳攸大…大人的事情?」秀麗驚訝的捂著嘴。
「麻煩?不會啦…」絳攸搔搔頭。
「打雷之後我就沒有印象了…」秀麗思考。
「只要遇到打雷我就會做出奇怪的事情…」秀麗一個人慌張的想著。
「絳攸大人,雖然我不知道給您帶來什麼麻煩,但我先跟你說聲抱歉,對不起…」秀麗趕緊對絳攸鞠躬。
「這…這沒什麼…用不著道歉啦…」絳攸也急忙起身。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也…也對,我們好像出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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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麗一直在想剛剛有沒有帶來麻煩,心不在焉的跟著絳攸走…走了一陣子秀麗才發現不對…
(我怎麼會跟著絳攸大人走…現在這裡是哪裡阿…)秀麗懊惱。
「絳攸大人,您知道我們正往哪個方向走嗎?」
「我是想要到吏部去,我們現在正在往吏部。」
(是…是嗎?有越走越偏僻的跡象…)秀麗苦笑。
正當這麼想,遠方來了個男人。
「藍…藍將軍?」秀麗認出男人是誰。
「秀麗大人,您沒事吧?還有絳攸,又迷路了呀?」楸瑛笑著走過來。
「什麼叫做…又…」絳攸太陽穴爆出青筋。
「我是要來帶你們兩個回去的唷。」
「走吧,秀麗大人,還又絳攸。」
「謝謝你,藍將軍,幫了我們的大忙呢!」秀麗笑著跟上。
「哼…反正…我也謝謝你啦…」絳攸也鼓著臉道謝。
「呵呵…絳攸你跟好,別迷路唷。」
楸瑛和秀麗走在前頭。
「絳攸大人,請跟好唷。」秀麗笑著回頭。
(還是這樣最好了…)
「知道啦…」絳攸隨後跟上。
(維持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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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才是最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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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