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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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我和小露跳舞，有種襯托火紅又高貴玫瑰花的感覺......

　　那一天，與米道相遇在舞蹈教室裡，陪穿著中古貴族風的王子共舞。是夢嗎......

　　那一天，舞台的燈光打在我們的身上，冷漠銀綠眼瞳的華亞正把我舉起來。雖然很討厭他，卻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那一天，詛咒纏繞著我，將無奈、自責的我狠狠的丟進湖裡，以為希望拋棄了我。沒想到，卸下騎士裝、換上可親的天鵝絨白色衣裳的你，用著成熟的口吻，流出藏在你心窖已久的語酒，一個字一個字的灌進我心裡，給我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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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回原來樣子的我，在華亞的細心照顧下，身上的傷口從結疤變成小點，從小點變成完整的肉。慢慢的，鴨黃色羽毛填滿了整個地方，當風輕輕撫過時，不時能感覺的到柔軟的毛在我身上騷動。華亞──是我的主人。雖然我們倆曾經從勢不兩立到合作無間的夥伴，然而，小丑麻耶最後那口氣終於嚥下時，故事終究得結束，不管我的本質是什麼……


　　你的原形就是隻鴨子，這是永遠都不變的事實……



　　「呱－－」

　　呼……怎麼回事……我怎麼又做惡夢了！身體好沉重喔，好像我小時後第一次下水游泳時，不小心溺水的感覺。我低頭看著全身，原來，我在冒冷汗。可是，怎麼全身溼答答的？突然，我聽到睡在二樓的華亞下床的聲音。腳步聲開始『答──答──答──』的響起。糟了！是不是我叫太大聲了！！我該怎麼辦才好？是要裝睡嗎？還是……不對不對！我舉起雙翅打著頭努力讓自己的腦子冷靜下來。我聽到樓上的古老檀木製地板嘎嘎作響，腳步聲從右到左，左回右，不斷的持續反覆著。看來，華亞他好像有心事困擾著……

　　『答──答──答──』

　　聲音忽然像從天空掉下來的羽毛緩慢的降下，木版卻無因為老舊的關係奏起，反而只有鞋子的聲響。啊……華亞下來了，我要調整一下我的睡姿，免得第二天早上他又要笑我。現在，只剩下耳朵能知道他在做什麼。我聽著他的腳步聲，判斷出那是靴子敲打地板的音。從樓梯到廚房，幾小時前煮好保溫的熱水正嘩嘩的從水壺裡洩出來，他要做什麼？是要洗澡嗎？水也太少了，而且那是他之前為了第二天早上所準備的開水。過幾分鐘，耳朵那邊傳來訊息告訴我，靴子的主人正朝我這邊走來。當我們倆的距離只剩1公尺時，居然停下來，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往大門走去。

　　華亞要做什麼？這麼晚了，現在秋天的風正呼呼的繞著金冠市，因為我和華亞住在緯度比較高的城市裡，所以風顯得凜冽刺骨。我聽到門被打開。華亞他有披上我還是人類時替他做的灰綠色大衣嗎？還是他原來就有的斗蓬？假使是大衣，我還不怎麼擔心，有可能是要去卡龍家幫忙做事。如果，並非大衣？斗篷就有可能了。不過，那件斗篷他已經好幾年沒碰了，自從麻耶的詛咒消失後。再加上，只有需要戰鬥時才用的到……

　　「呱－－」

　　我毫無警覺激動的大叫一聲，因為，前幾天不小心落地的金屬聲及急喘的呼吸聲，正是華亞要去面對敵人的徵兆。我張開雙眼，用澈藍的眼睛掃視周圍，並笨拙的爬出籃子，迅速走到那間只有我知道的小密室。果然，他的那把塵封已久的劍不見了。當初，為了要捨棄劍而改行為作家的他，怕自己還會有想要用劍的衝動，特地交給我保管，要我藏在他永遠找不到的地方，結果，我還是失敗了。

　　我著急著得奔向刻著五瓣玫瑰的大門，飛起來努力想打開，沒想到華亞居然把之前未上鎖的三道大鎖給上上去了！！我心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痛苦，該怎麼辦才好。這三道鎖是他在前幾天裝上去的，當華亞裝完時，走到我的身邊抱起來告訴我怕會有大野狼進來把我給啃掉，所以特地做個防護罩來保護我。講完後，我們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我真是難過，他在防我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不想當他的包袱呀！！

　　秋風仍毫無留情的敲著透明的窗子。似乎老天爺有心要幫我，讓窗子被風打開。我拍拍小小的雙翼，飛向高高的窗口，逃離這個家──為了華亞！


　　她那小小的身軀，雖然受著重傷，仍站了起來，為了就是要讓這個故事有個完美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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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呱－－」

　　我在街上叫著華亞的名字。雖然音不像，但這是在我叫他時特有的聲音，惟獨他才分辨的出來。別人的話，會認為是一隻野鴨在路上呼朋引伴、找食物罷了。華亞……你到底在哪！為何要再度拾起那把令我害怕的劍。雖然你想保護我，可是你不是有你擁有的力量嗎？華亞……

　　街上好冷喔，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少數的流浪狗一點都不瞥我的翻垃圾桶，找尋剩餘的生機。每家的門口點著柔和的燈光對應室內的黑暗與陣陣傳來的打呼聲。我抬起頭看金冠市的天空，像是用烏鴉羽毛織成的布覆蓋，沒有任何一顆星星閃爍，月牙此時早已隱沒西邊。那塊布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惡，我不禁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繼續往前走，尋找他。忽然，我的心告訴我，假使能跟華亞一塊走在夜空下，一定很浪漫的。我的臉刷紅，搖搖頭，這怎麼可能呢？我是隻鴨子耶！一道尖銳的聲音呼地串過腦門：

　　「妳的死期到了！消失吧！故事中自以為是的虛偽鴨子」

　　我來不及轉頭，一道影子『咻』的從我眼前飛來，將我抱起，滾向前方不遠處的轉角。我以為會是死亡的感覺，沒想到居然是……

　　「妳在幹什麼！我有准許妳出來嗎？」華亞憤怒的聲音讓我驚覺。

　　當他把我從懷裡拿出時，轉角的陰影覆蓋著一切，看不到他的臉，機靈的耳朵仍不時聽到他的呼吸聲，深怕被剛剛神秘的男子發現。後來，沉默拉著時間，緩緩的走過5分鐘，華亞才偷偷的走出轉角。隔壁微弱的門燈照在他的身上，我發現他的臉因為剛剛的撞擊，英俊的臉蛋被狠狠的畫了一道。這時，華亞發現我在看他，輕輕的說：

　　「笨蛋，妳以為妳是誰。」華亞的這句話有夠過份！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正想反擊時，他的左手立刻夾住我的扁嘴，示意要我別發出聲音：

　　「他或許還在這，妳最好別離開我的身邊。」他在說什麼？雖然我很想開口，心裡知道假使不回應，或許他還會說出什麼。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小鴨。」最後一天？什麼最後一天？我懷疑的張大眼睛看他。

「我必須要消滅他，妳才能活下來。」話畢，放開我的嘴巴。我還以為他會繼續說，沒想到，那名神秘的男子打斷了我們倆之間的安靜：

　　「華亞騎士，你是否有想過，要保護她呀」神秘男人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說。聲音從某間屋頂上方傳來。

　　「可是，你有能力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華亞對著他認定的方向嘶吼著。

　　「要不是我，身為麻耶後代的你怎麼可能會被揭發。」

　　「廢話少說！阿歐德！」

　　「阿歐德……這個名字還真懷念，不過，我不是阿歐德。我是你的另一個人格……華亞騎士」我和華亞非常驚訝，前一句，以為他是阿歐德，後一句，卻掀開他的真面目。

　　「另一個人格？」

　　「沒錯，我是你的另一個人格，也就是黑暗人格。」話畢，縱身而下，他果然與華亞一樣敏捷。他緩緩靠近我們，小鎮居民的門燈也照在他的臉上－－一模一樣的華亞。我仔細打量他，上上下下無一處跟華亞不一樣，唯有他眼框裡的眼瞳呈現灰紅色，沒有光芒，及，他身上披的－－斗篷！？這是怎麼回事？華亞的斗蓬不是只有一件嗎？

　　「愚蠢的鴨子，看看你主人現在穿的是什麼。」我回頭一看，赫然發現，華亞穿的居然是那天完成故事結局所穿的天鵝絨白色衣裳，胸前也有個如白扇般摺皺的領結，純白褲子下的鞋子居然是－－皮鞋！！看傻眼的我，臉不僅紅了起來，並為自己的判斷錯誤感到羞愧。

　　「她－－不是我的寵物。她是我的愛人！」華亞表面冷靜的對對方說，然而內心的忿怒感掩飾不過－－右手不自覺的握緊。他手裡握的不是劍……

　　「哼，愚蠢的鴨子居然敢臉紅，還用你的妖語說服騎士、丟棄劍。真讓我們騎士失去尊……唔」抱著我的人突然舉起拳頭揮過去，把他的鼻樑打斷了！！

　　「呵呵，還真可笑，居然不知道我這個黑暗人格的可怕，敢打斷我的鼻子。不過，你看清楚……」我們不約而同的張嘴、瞪著大眼睛看著敵人。敵人的鼻子不一會兒就恢復了。

　　「為何我們的華亞騎士要這麼沉默呢？只會小人動手不動口？看來，他真的失去尊嚴了。」華亞聽了眉間皺了起來。這時，我開啟口，想安慰華亞：

　　「你沒事吧……啊？」我，會說話了？我以為華亞會高興，沒想到，他眉間鎖得更緊：

　　「你……對她做了什麼！！」

　　「嘿嘿，看下去不就知道了。」華亞似乎快忍不住，我拉拉他的衣服，希望他不要亂動。他的呼吸慢慢的緩下來

　　「鴨子居然比失去尊嚴的騎士來的聰明，真不知該如何表揚妳……」就在華亞的黑暗人格在口出狂言時，我趁機和華亞心靈溝通：

　　（華亞……）

　　（小鴨？怎麼了）

　　（我大概猜出後面我會怎樣，希望你不要難過……）

　　（別再說了，小鴨，我怕失去你。）

　　（華亞……你能不能先聽我說。）

　　（……）

　　（我知道你右手握的不是劍，是在我是人類時送你的羽毛筆，雖然我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的事，或許是麻耶讓我變成女孩的那段期間。我知道你一直很珍惜它，保護它，不讓它受損。）

　　（……）

　　（但是，你知道嗎？現在是它發揮的時機了）

　　（不行，小鴨，你曾經對我說，這隻筆是你的守護神，當它斷了，妳就會……）

　　（會死亡……我知道。不過，我們還有希望不是嗎？）

　　（我不答應，一定還有其他方法！）

　　（當潘朵拉的盒子再度被蓋上時，希望被鎖在裡面，只有有心想保護愛人的人才能釋放它。）

　　（好吧……）

　　「好了，你們2個要深情相望多久。愚蠢的鴨子該被主人放在地上，接受我的刑罰，而失去尊嚴的騎士亦必須受我的吞噬！」華亞的黑暗人格舉起藏在黑暗的劍，指向我們。我從華亞身上跳下來，靜靜的走向前。

　　當我離他只有5公尺遠時，我頓步，轉頭向華亞做個手勢之後，開始墊起腳尖跳舞，華亞亦以改編故事結局的作家身分拿起筆沙沙地寫在不知何時已有的羊皮紙上。我的舞步雖然與之前為了引導王子救出公主及所有人的類似，卻多了一種屬於我與華亞之間擁有的東西。華亞的黑暗人格看了非常生氣，原本打好的如意算盤被我們兩個毀掉，他舉起劍往我這邊砍，我剛好闔上雙眼往右邊旋轉著如華爾滋般的姿勢。

　　失敗的他，雖然讓我回想起以前的那個迷途騎士，受米道的驕傲之心影響。然而，這次的不同。漲著仇恨氣焰的人揮下，想讓我的腳受傷。我的內心聽見華亞：

　　【小鴨彎腳跳上天空，如芭蕾舞者被另一個舉著。】

　　我的確跳躍起來，但躲不過劍對我的傷害─－左蹼被劃了一刀。痛的我從天空瞬間掉下，我該怎麼辦才好。雖然我與華亞再度合作，想打敗黑勢力，這次的情況非常異常。黑暗人格如大烏鴉的邪惡難以用舞蹈化解。我的舞步在華亞與腦子的指揮下，或許表面上左閃右閃，仍保有的芭蕾舞者的元素。忽然，我想到了……

　　（華亞……我想停下來跳舞，我有辦法了，你繼續寫著之後看到的一切吧）

　　（小鴨……）

　　【受傷的鴨子停下腳步，舉起雙翼，呈現右翼在前左翼在後的動作，宛如告訴敵人住手的動作。】

　　「等等，我有話要說」我停下來對著黑暗人格說。黑暗人格臉上因為幾乎傷不到我有點不甘心，不過，我知道他一定會停止攻擊的，因為他保有騎士精神。

　　「好吧，妳有什麼遺言要說就趕快說，別怪我沒人性。」

　　「華亞的黑暗人格，你，是否有什麼痛苦？為何要這樣？」他……愣住了。為什麼眼前的這隻鴨子會對他有憐憫之心？
　
　　「這不干妳的事！！妳的禱告到此結束！！」他立即揮劍過去，但劍停在我頭頂不到10公分處的地方。

　　「妳……為何不閃？明明知道我會殺了妳。為什麼！為什麼！」他生氣的樣子好像那天威脅我遠離米道。我吞了吞口水回答：

　　「我想分擔你的苦……」灰紅色的眼瞳對上湖水般清澈又無害的眼睛，感受到面前這隻鴨子的真心。他將劍丟棄在後方，自嘲的說：

　　「妳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華亞的筆仍沙沙的書寫著：

　　【黑暗人格捨棄那柄會傷害小鴨的長劍，薄薄的嘴唇裡流出他想說的不為人知之語。】

　　「那一天，當妳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很憤怒，為何妳要一直接觸王子。我討厭所有想對王子不利的人、動物及迷戀他的女孩。然而，王子與大烏鴉的故事唸到千千如一道光消失時，妳，也消失了。我們都很訝異，我的養父卡龍開始臆測妳就是芭蕾公主千千，畢竟，那時的妳只是一隻鴨子，所以我們很快的就忘了。」

「我……真的嗎？」

　　「沒錯，我確定妳就是那隻鴨子，不管妳有沒有記憶。後來過了十幾年，我記得那時我和米道１７歲，我們就讀金冠市的芭蕾舞學院。我們的日子一直都是這麼的安穩，沒有任何人打擾，直到妳的出現。妳對我來說的確是個充滿威脅的敵人，有時會說服我一起保護王子，我們的意見一直不和。沒想到，站在你後面的那個男子，居然聽你的話，並捨棄了騎士的尊嚴！那時的我很生氣，偷偷的逃出這個懦弱的心，躲在暗中等著時機的來臨。就在我等的這段期間，我透過你後面的人傳來的意念，得知你們正一起對抗大烏鴉，我就在暗中協助。因為這樣，金冠市恢復了原狀，至於王子與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要不然，妳以為妳和他薄弱的力量怎麼可能消滅大烏鴉？儘管如此，我發現，某一個人沒有恢復……」

　　「你是說……華亞？」黑暗人格不理會，繼續述說著故事：

　　「我突然想起，對喔，我可以利用這點，所以當我被他發現時，立即威脅他，假使他不殺了妳，我便會親自登門造訪。只可惜，我並沒成功，因為那失去尊嚴的騎士把門刻上5瓣玫瑰並上了三個大鎖。可別小看那3個大鎖，上面有著我不知的古老魔法存在，讓我下不了手。還好，我在找尋入口時，無意間發現劍，順利的偷了出來。而至於斗篷，我則是利用卡龍，問出它的去向。今日，上天意外的讓我發現妳在路上遊蕩，要不是行蹤敗露，被他察覺，而捨命救妳，我也不會失手。不過，我還真愚蠢，竟然會告訴你我的故事，看來，只有這個辦法了。」

　　【黑暗人格轉身往前走去，拾起地上的劍。正在寫故事的他以為對方要傷害小鴨，欲走去保護她，卻被她阻止。當黑暗人格舉起劍時，他發現原來，另一個自己想自刎！！小鴨這時不顧危險，拍起嬌小的翅膀飛向黑暗人格，就在那只剩幾公分距離就可毀掉一個靈魂的同時，她啄掉他的劍並大喊：】

　　「你在做什麼！你跟華亞是密不可分的靈魂呀！」黑暗人格聽後絕望的對我低語：

　　「怎麼可能。我們都已經分開這麼久了。」

　　「你難道不懂嗎？華亞每天心都在痛，就是因為自從你離開他後，他愈來愈常捂著胸口喘氣」

　　「小鴨……」2人不約而同的叫出站在他們眼前的我的名字。我忍不住哽咽起來：

　　「如果……如果……我能幫上什麼忙就好。我常常這樣對自己說，卻很無奈的只能當個旁觀者。」華亞這時寫著：

　　【小鴨瞬間變回女孩樣，跌在地上。她身上穿著一襲黑色晚禮服。胸前是朵用紗製成的小朵白玫瑰；袖口像牽牛花一樣擴展出去，整個袖子半透明的遮住她細嫩的雙臂；晚禮服下半部在燈光下，像夜空的星星，閃閃發亮；整體看來，小鴨白皙的臉蛋受到這麼的襯托，顯得更加美麗動人。】

　　華亞的另一個人格安靜的走過來，蹲下撫摸著我的臉說：

　　「別哭了……假使我與華亞恢復原狀，妳還會痛苦嗎？」我抬起臉，看著那灰紅色的眼瞳點頭。繼續寫故事的華亞看了以後，開始忍著心痛說話：

　　【當穿著黑色晚禮服的小鴨找到騎士的另一個靈魂後，開始握住對方的手，牽著他走向騎士旁，口中唸唸有語。她說：『潘朵拉的盒子再度被掀開時，希望被釋放出來，將2個迷失的靈魂合為一體，而掀蓋的潘朵拉必須……死去』故事在……潘朵拉的舞……蹈後正式……結束……潘朵拉也恢復……成她該有……的模樣】

　　此時一切如華亞所預言，2個靈魂融合，找到對方，恢復真正的本性。最後的潘朵拉－－我墊起腳尖跳著瀕死之舞，環繞在柔腸寸斷的騎士前，雖然被詛咒，沒有完美的結局，在知道自己是唯一沒有恢復的人的真相後，跳舞的確是我想慶祝的方式，不過，死神是比較想替我慶祝的人。

　　小鴨真正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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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的華亞，心或許恢復了，真正的痛楚對他來說現在開始。屋子裡空空一如，角落的籃子再也沒有那隻睡相醜陋的鴨子；他寫作時，亦無鴨子的陪伴，激發不出靈感；以前的夢不如這個夢痛苦－－穿著死亡之服的小鴨瞬間變成火焰消失在他前面。在她消失前的幾分鐘，童年的回憶瞬間點醒她，小鴨知道真相必須要在現在說出，否則，以後可能無機會了。她用著最後一次的心靈溝通：

　　（華亞......你知道嗎？你小時候看到的鴨子，其實不是我......）
　
　　（真的！？可是......）

　　（你願意聽我把故事說完嗎？）

　　（嗯）

　　（小時候，我的母親告訴我，她曾經從狐狸的口中逃過，是一個男孩救了她，把她帶回家照顧。後來，她聽到另一個男孩將故事唸給她聽，＂千千＂２個字一脫口而出，她開始感覺不舒服，甚至有種自己要消失的預感出現，並昏了過去。之後，醒過來時，已經發現我在她的身邊睡覺。我母親不確定剛剛的是否是夢，只有將這件事告訴我。）

　　（......）

　　（有一天，她告訴我其實我其實我們祖先不是鴨子，是人類，我聽的嚇了一跳。話說，我們的族人犯了錯誤，而被上天變成平凡的鴨子。假使，有個人類真正愛著我們的其中一人，不管怎樣，我們一定都會恢復原狀的，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我是唯一的後代，母親及祖先們都被抓走。孤獨的我，每天走在街上，到處翻垃圾找食物。幾年後的一天，有一股力量把我變成人類。我看見眼前的屋子燃著熊熊大火。聽到旁邊的人說裡面有個小孩受困，我奮不顧身的衝上前將他拉出。奇怪的事發生了，當他被我拉出時，一旁的大人似乎看不到我，直說＂這真是個奇蹟，一個小孩居然自己逃出來＂......）

　　（妳說的是真的？）

　　（沒錯......啊）

　　「小鴨......妳別走！！」華亞看到小鴨的身影漸漸被從腳底竄出的火焰吞噬，難過的大喊。心裡的另外一個人格，亦呼喚她的名字。

　　「華亞......別忘了......我的真名是......席奈蒂納......」她的聲音愈來愈小，火焰的聲音蓋過一切。留下跪在街道上的孤單騎士，地上則是斷成兩截的羽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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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華亞坐在書桌前小心翼翼的包紮羽毛筆──小鴨……不……應該說是席奈蒂納送的。席奈蒂納記錯了，並不是因為麻耶把她變回人類時，才有的東西。而是在他小時後遇到一個女孩，女孩把他從火災中救了出來。女孩不求回報，只希望他能收下這隻羽毛筆。這段奇緣來的莫名奇妙，走的十分倉促。華亞忘了這件事，所以當他遇見她時，也照樣把她當仇人看待。現在，無法挽回的愛情，是否還有奇蹟？




　　回憶




　　是他們之間的力量...




　　愛情




　　更是或不可缺的古老魔法...





　　無論這世上有沒有魔法




　　愛情是永遠無法被取代的...







　　羽毛筆裡的守護神離開原本待的地方，在主人死掉後的３天。它飛到地獄，用著自己微弱的光芒，引導主人回到人類世界。守護神不曾回頭過，因為他知道一但回頭，主人就完了。在這漫長的旅途中，守護神的微弱光芒隨著時間的流動，逐漸消逝。在回到人類世界的那一剎那，光芒化成粉末，被風帶走。守護神在這之前告訴他，妳必須捨棄原名，才能完全回復。

　　「小鴨－－」

　　坐惡夢的華亞從床上跳起來。已經將近３天了，仍無法忘記小鴨的身影。雖然要記住席奈蒂納這個名字，華亞始終改不過這個壞習慣。他的胸口忽然悶悶的，走下床，從２樓走到１樓。正準備往廚房走去，無意間看到肅立在客廳的五角型長物－－祖先麻耶留下的古老大鐘。指針悄悄與時針復合，大鐘接到指令立即用力的敲下二十四個聲響，像在宣告灰姑娘該離開舞會的時間到了，他發現刻在大門上的五辦玫瑰同時閃爍著銀光。華亞憶起，小鴨曾經告訴他，她回來的時候，只要叫出她的真名，會有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華亞緊張的走向門口，在打開門的瞬間：

　　「席奈蒂納，我好想妳，請妳回到我的身邊，好嗎？」

　　銀光逐漸消逝，眼前的人兒回來了，華亞直接抱住她，久久不放。門階不到幾分鐘，已流滿這對情侶的淚水......





　　席奈蒂納捨棄原本的名字，以純樸的名字及姿態，出現在他的面前......
　　我的小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