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只會越來越冷呢。」
拉緊了領口了空隙,試圖不讓包裹住身軀的溫暖空氣散逸,開口的同時,純白的霧氣與雪花一同翻滾,不消幾瞬便又消散。
羅納將鬆垮的馬尾拆下,重新繫緊。
「聖誕節呀……」是加入GrandChase後第一個聖誕節呢。
拉思這才注意到街道上人們不約而同的笑容,這令人冰冷的世界也阻擋不住市場中的人潮,嚴寒中難得的熱鬧。
「聖誕假期有排到休假嗎?」
「有,不過還不知道要做什麼。」
「真好呢,一想到聖誕節還要出任務就高興不起來。」
但抱怨的同時,嘴角致使至終都掛著些微的弧度,或許還是有好事吧?
是說,一個禮拜的假期,能做什麼呢?
*
「拉思,你休假有安排了嗎?」
「完全沒有。」
練兵場邊,愛麗西思正倚著牆,大力的喘氣,試圖調回正常的呼吸頻率。方才例行的訓練,讓她在這溫度下還是出了層薄汗。
「那要一起過嗎?我也有排到休假。」
是錯覺嗎?她發問的同時,臉上的紅暈似乎加深了。
「都可以。」
「我當你答應喔。」
她笑了,一瞬間,有股想將她擁入懷中親吻的衝動,不過九成八會被她打。
*
城郊,很一般的房子。
「家裡有點亂,我先去生個火。」
放下了為數不多的行李和不久前才採買的食材和日用品,愛麗西思扯下了外套便急忙走去屋子裡的壁爐前。不一會兒,整個空間便暖和了。
「是說也好一陣子沒回來了。」
拉思這才注意到,家具上一層不薄的灰塵。脫下了大衣,陪愛麗西思一同掃除,幸虧屋子不大,一樓的灑掃在晚餐前便完成。
第一次知道,這拿劍砍人和扁人不手軟的傢伙會做菜,更神奇的是不難吃,老實說味道還不錯。份量抓的剛好,盤底朝天的同時,八分飽的滿足不難受。
「有吃飽嗎?」
點了點頭做為回應,看著她那與平時似乎有些差異的笑容。起身,自動的替她清洗碗盤。
是誰說過,女人做菜男人要負責洗碗?(其實是我小時候看的”鬼娃新娘”)
客廳只剩下一個正燒的旺盛的壁爐,和其前方不遠處的兩張椅子,一張樸素的單人椅,和一張已經有人霸佔的長椅。後者的長度足夠讓一名成年男子從頭到腳的橫在上頭,椅子上蓋了一條大毯子,拉思就躺在上頭犯睏。
過了一會兒,才看見愛麗西思從通往二樓的樓梯出現。
愛麗西思正要走到那張單人椅時,卻被拉思叫住,後者比了比「過來」的手勢,前者沒多想便走了過去,縱使滿臉疑惑,問他怎麼了也沒有回答的意願。
「幹麻?」
「頭低下來。」
拉思坐起身,待到她靠的足夠近了,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腰,一手圈住了她的肩膀,使勁將她往自己身上攬去,力道卻過猛,唇相貼的同時,被隔開的牙齒也相撞。
「很痛欸,你這笨蛋做什麼啦?」
「不喜歡嗎?」說這話的同時,卻又將她摟的更緊。
「你……」後面的字詞都被吃掉了。嘴封住了嘴,一個既深又長的吻。
「嗯?」
拉思看著爬上長椅,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愛麗西思。
「你自找的。」
伸出手,掐了身下人的臉頰一把。瞪著自己留下的紅印,心中嘖了數聲,男人的皮膚這麼白幹麻,而且還比自己白,不可原諒!
拉思趁她正蹂躪著自己的臉,手悄悄的伸到了她的腦後,找到了她馬尾的初端,一手扯下她固定髮絲的帶子。
反射性的護住後腦,但手卻只觸到一頭已披在背上的長髮。
「太慢了。」
手上晃著她的黑色髮帶,一臉得意。
愛麗西思正要發作,卻見拉思捏了一綹她的焰色髮絲,在指頭上捲呀捲的。
「我比較喜歡妳把頭髮放下來的樣子。」
愛麗西思只覺得臉上發燙。看著他,不自覺的將臉湊了過去,鼻磨著鼻,相互蹭著的兩顆腦袋,如同互相依偎的貓咪,
「怎麼了?」
沒有回答,將頭埋在他的肩上,靠著頸子,令人心安的氣味。感覺的到他將一隻手置於自己的臀部上,另外一只則輕撫著自己的後腦,緩慢地。
固定的頻率讓愛麗西思睡意湧上,身體的重量漸漸全壓到了拉思身上,後者卻只是將他抱的更緊,令人幸福的禁錮。
「該睡了吧?」
起身,竟有種不捨的感覺。
「你睡那間,我房間在那,晚安。」先後比了走廊的兩邊,打著哈欠,揮手,正要離開。但手卻被抓住,轉過頭,拉思淡淡的拋了個問句:「不一起睡嗎?床剛好是雙人床……妳那表情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
這傢伙的腦袋應該是不會裝那些事的吧?大不了從窗子丟下去,比力氣什麼的可沒輸過他呢。
打著如上念頭,默默地點頭。
睡不著。
不熟悉的床,枕頭的弧度也不對,更別逞自己右邊還躺了個是戀人的異性。愛利西思看著窗外,雪已經停了,月亮似乎很孤單,雖然身子疲累,也有倦意,卻被夢鄉給排除在外。
哪有女兒帶男人回家還一起睡在老爸的床上……他在天上肯定會氣的跳腳。
「還不睡?」
突然的從身後被抱住,一顆腦袋塞進了肩頸之間的空隙。臉部的肌膚,感覺到了他的溫度,暖意從背後傳來,連手都被緊緊握住。
「睡不著。」
拉思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更加用力的鎖住了她的腰。愛利西思不自覺的嘆了口氣,早就知道了,這傢伙才不會拐彎抹角的……那剛剛是在不安什麼,像個笨蛋。
被子裡的溫度似乎又升高了些,被懷抱著的安心感,愛利西思終於成功的進入了夢鄉。待確認了懷中戀人的細小鼾聲,拉思這才閉上不斷凝視著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