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カンムススレイヤー艦娘殺手－Rising From Bloodstain Abyss(上)

※※※注意※※※

※如標題所暗示的，這是艦隊收藏和忍者殺手CrossOver的同人作品，採用兩個故事的內容加以自行揉合(艦娘部份採用8號黑艦隊收藏之部份設定)，不代表任何一方之故事內容。

※
本作中艦娘之定位等同忍者殺手中的『忍者』，只是取艦娘的身份和能力作為設定，請不要將她們視為官方賦予個性和特質的艦娘角色。

※
本篇充斥血腥暴力和各種出戲的描寫，點閱前請多加考慮。

※
關於出典之一的忍者殺手，有興趣者請看原作小說及余湖裕輝版漫畫。動畫什麼的，實在欺瞞重點！


Rising From Bloodstain Abyss-上

　　新埼玉市唯一的觀光港──伊勢崎港內，一艘大型觀光船長堤號正等待著今天的出航。棲艦戰爭勝利記念日的今天，除了許多等待出港的船隻外，在港邊還有著熱鬧的勝利紀念遊行，與顯眼的間宮食品製藥用消炎羊羹廣告。

　　由友鶴航海事業持有的長堤號，主要行程是巡航近海的棲艦戰爭巡禮。脫離政府岸防砲和警備艇航行範圍的航行過去是有錢人才負擔得起的危險遊戲，但自從哈密瓜重工釋出便宜的出租連裝砲醬護衛機之後，外海的海洋觀光總算是在平民間普及了。

　　今天的行程是遊覽丸之內深淵海域，這裡堪稱戰爭勝利的句點。敗退的棲艦們逃進灰黑色海水下的海溝，並在最深處留下類似時空裂縫的特異點。由於還被政府劃為禁止區域的關係，這趟遊覽也只能在範圍外遠望灰黑色的海水，和跳出海面的野生棲艦被重力異常給攪碎的景象。

　　含船長在內的所有船員站在甲板上迎接客人登船，因為今天是友鶴公司的家庭日，所以乘客中也有不少船員們的家人。
　
　　印有哈密瓜重工製超舒服暖被桌廣告的登船梯上，一位年輕男性朝船員的行列揮手，一名身穿連身工作服的短髮女性也對他揮手微笑。

　　她的名字是佐倉冬子，長堤號上的一名技師，趁著工作日這個機會，她邀請丈夫健二過來看看自己，順便享受這趟旅行。

　　雖然薪水不差，但隨船技師的工作一點也不輕鬆，除了勞累外還伴隨著出海本身的危險性──天候與棲艦。

　　高度M型社會的新埼玉有如危機四伏的叢林，到處都是潛伏於社會的地下勢力和消費主義的煽動陷阱，只要踏錯一步就會跌入人生敗組的深淵，對平時保守渡日的兩人來說，這個工作日可是難得的娛樂。

　　她的工作繁雜，距離乘客區更是遙遠，幾乎不可能和他說上一句話，不過數小時的航程總會等到換班機會吧。而且對佐倉來說，能夠讓他出來旅行才是最重要的。

　　乘客們全數上船後工作人員便急急忙忙地趕回崗位，佐倉的工作地點在輪機室，健二的位子在甲板下層的二等艙，所以兩人能夠多相處一下再分開。

　　「丸之內深淵巡禮啊……我從以前就很想看看戰爭遺址，太感謝了。」健二牽著佐倉的手走向座位，二等艙裡還有很多正在跟家人說話的船員或服務員，所以他們的舉動也不會太引人注意。

　　「這沒什麼。」

　　「不過這價格還真是……買票的話我連想都不敢想啊。」

　　健二抓了抓頭髮，以中級上班族的薪水來說，外海觀光的票價還是太貴了。

　　「這種生活不會持續太久的。」

　　兩人走到寫有號碼的座位時，她向健二回以堅定的眼神，處在中堅階級的兩人都是拼死工作、以建立家庭為目標互相扶持著走過來。只要再加把勁，升上更高級的船員的話，就能改變這種生活。

　　「嗯，我們說好了。」

　　毫不在意她穿著沾染油污的連身服，健二轉身抱住佐倉。

　　「……嗯。」她也回以緊緊的擁抱，然後從另一個方向回到她工作的輪機室去。

　　走到船員專用門前面時，她被地上的東西絆了一下。

　　「船員小姐，非……非常對不起！」

　　一名外表文靜的長髮女子向差點跌倒的佐倉不斷道歉，她穿著類似水手服的和風裙裝，頭上綁著綠色緞帶的護額。明明是奇怪的服裝，穿在她身上卻顯得非常合適。

　　「我沒事，請讓我幫忙搬行李吧。」基於友鶴公司的乘客服務原則，任何船員都有發生狀況時無條件協助客人的義務，否則就會被施以罰款。

　　佐倉將手伸向放在地上的大旅行袋，就是這東西差點絆倒她。

　　「請不要動手。」

　　佐倉的手停在半空中。那平靜的語調毫無侵略性，卻帶著一種無從質疑的威嚴。

　　「失禮了……」她向對方鞠躬，長髮女子默默將旅行袋塞進座位深處，有點笨拙的動作和剛才的語氣，就像個出身貴族的大小姐。

　　「請問……您是做什麼的呢？」

　　被長髮女子的優雅氣質吸引，佐倉忍不住開口詢問，這樣的客人出現在相對便宜的二等艙，還是既沒視野又接近輪機部的超爛座位區，實在太不自然了。
　
　　「我嗎？我是個……攝影師。袋子裡是我的器材，所以不能讓人碰，不好意思。」

　　她回答的聲音有點猶豫，但還是保持著相當的禮貌，沒有因為佐倉身上的工作服就看不起她。

　　雖然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但佐倉的確從她的言行中感受到隨著資本主義社會高度發展而逐漸消失的禮節和優雅。

　　「不，是我不好，不該沒問過就亂動您的東西。」

　　友善的回應讓佐倉輕鬆不少，雙方互相點頭致意後，她就走進船員門，開始她的工作。

　　通過厚重的鉛製門後，穿著氣密防護服的佐倉開始進行輪機的整備，為了節省日益飆長的燃料費用，友鶴公司旗下的觀光船全部使用核子動力，雖然不用補充燃料，但儀器的維護調整仍舊需要人手。

　　隔著防護衣在和燃料棒與蒸氣苦戰的佐倉，只能用流逝的時間和輪機運轉的聲音猜測船開到哪裡。伙伴用無線電告知換班時，她全身早已被汗水浸濕。

　　通過重重防護的隔間後，她終於脫掉防護衣，穿著上半身解開的連身工作服走到外面。當她努力工作時，長堤號已經抵達並繞著丸之內深淵海域航行，午後的豔陽漸漸轉成黃昏的橘色，應該就快要回航了吧。

　　休息區是技師們少數可以上到甲板的地方，沐浴在夕陽中的佐倉喝了一口配給的彈珠汽水，看向不遠處被浮標圍起來的灰黑色區塊。

　　船艙裡的健二應該還聽著時不時就會破音和跳針的WIFI電子解說，一邊睜大眼想看清禁止區域裡的重力特異點吧。

　　雖然佐倉想過趁機去找他，但毫無理由地出現在乘客艙也會被公司罰款，而且休息時間只剩下一半不到，在走過去的路上就結束了。

　　「佐倉！在嗎？」領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沒有心理準備的佐倉嚇了一跳。

　　「汽水喝完了嗎？有個任務給妳。」想用幹練女技師做自身賣點卻在聯誼中多次敗北的前輩手裡拿著一塊筆記板，上面是艙內照明的檢修清單。

　　「妳去檢查二等艙的燈，我已經跟上面通知妳要過去了。」

　　「咦？可是二等艙的燈一個禮拜前才……」佐倉對這奇怪的安排感到疑惑，燈具的檢查平常一個月才會進行一次。

　　「我知道他有來，打電話時最好多注意四周。」佐倉的臉微微脹紅，但留著一頭微捲長髮的美麗前輩卻在嘴唇前豎起食指。

　　「叫健二多介紹一點好男人給我喔。」前輩遞出筆記板，並拍拍她的肩。

　　「是！非常感謝！」朝著前輩深深鞠躬，離開休息區的佐倉腳步輕快地跑向二等艙間。

　　如她所知道的，幾天前才換的燈根本沒有異常，快速勾完清單上的項目後，佐倉在船上的全自動間宮甘味處買了兩個卡布其諾最中餅，帶到健二在的觀景區去。

　　二等艙的觀景區裡只有用液晶螢幕充當頭部的連裝歷史解說醬(連裝砲醬的衍生型)，也常常看到維修和經過的船員來來去去，因此她就算穿著工作服也能自然地混入其中。

　　「嗚哇！」正在用付費望遠鏡看著禁止區域的健二，被脖子上的冰涼嚇到發出叫聲，拿著卡布其諾最中餅的佐倉笑咪咪的站在他身後。

　　「太沒防備了啦。」

　　對上眼的兩人相視而笑。

　　兩人一邊吃著最中餅、一邊輪流用望遠鏡看向禁止區域，佐倉半吐苦水地訴說航行的經過，健二聚精會神地仔細聆聽。

　　就在佐倉咬下只剩脆皮的最中時，歷史解說醬呈休眠模式的液晶螢幕突然響起警報。

　　「警告，警告，棲艦出現，請乘客回到座位上坐好。無需擔心，護衛連裝砲醬已開始迎擊，絕無任何風險。」

　　和語音播報一起，警示跑馬燈從歷史解說醬臉(螢幕)上的眼睛和嘴巴之間流過，同時在額頭的地方播放製造商哈密瓜重工的廣告。

　　「本播報暨防衛系統由哈密瓜重工生產架設，請認明商標品牌：保護大家的安全－哈密瓜重工速射砲──」當歷史解說醬重複廣告時，附近也傳來隆隆砲聲與棲艦的吼叫。

　　「沒事吧？」螢幕上顯示的棲艦紅點為數眾多，健二神色慌張地問。

　　「沒什麼好怕的，連裝砲會收拾它們。」佐倉揉掉最中餅的防水紙袋，精準地投進綠色油桶造型的垃圾桶。

　　除了她以外也沒有乘客真的聽警告回座位，而是聚在窗邊看著連裝砲醬在夕陽灑落的海面高速滑水、發射頭砲轟殺棲艦的奇景。

　　在程式化自主編隊的密集單縱陣和每分鐘120發的射速下，成群棲艦就像衝向格林機槍的日本武士般，一隻接一隻中彈下沉。

　　憑優勢武力大量屠殺棲艦也是近海觀光的賣點，業界甚至有裝備特型聯裝砲醬出海屠殺棲艦的火力展示之旅。這種對殘虐場景的愛好正突顯出頹廢戰後世代中，人們的道德淪喪。

　　「傳說在過去是靠艦娘來擊退棲艦的。」對血花和爆炸不感興趣的健二突然對佐倉這麼說。

　　「有人說她們是打贏戰爭的女武神、有人說她們只是殺人無數的惡魔，妳是怎麼看的？」

　　身為軍事愛好者的他從以前就對艦娘充滿興趣，但在與海為伍的佐倉眼裡那些都只是無稽之談。

　　「我說啊，真正的艦娘根本就──」

　　腳下猛然一晃，撼動空氣的衝擊和灼燒肌膚的熱浪打斷佐倉。

　　在她來得及說出「不存在」三字前，船就爆炸了。

　　※※※

　　熱度和塑膠燃燒的臭味將佐倉從昏迷中薰醒，她很幸運地趴在一塊大木板上才沒沉進水裡。爆炸時她跟健二似乎被拋到船外，斷成好幾截的長堤號就在她眼前緩緩下沉。

　　胸前的蓋格計數器逼逼作響，被炸壞的核反應爐正在不斷洩漏輻射。得趕快離開這地方，但是得先找到健二……

　　船隻燃燒的火光與黑煙和橘紅色夕陽互相輝映，加上在水面飄浮的殘骸與屍體就像現實中的地獄圖。佐倉用雙手在殘骸跟機油之間划了許久，才看到昏迷的健二趴在一塊液晶螢幕上，連裝歷史解說醬的內建浮力機關救了他一命。

　　然而連讓佐倉高興的時間都沒有，一個黑色的身影跨過不遠處的殘骸與死屍，往健二跟自己的方向走來。
　　
　　是救援隊嗎？但對方的打扮完全不像海岸巡防隊或海軍。而且為什麼，他能走在海面上？

　　隨著那身影漸漸走近，刻印在基因中的恐懼給了她答案。

　　那人穿著一身黑曜石色的鎧甲，有如漆黑的船殼和穿戴者合而為一，端正的臉龐上戴著長有惡鬼雙角的覆眼面罩，吹過的海風時不時揚起她束著長髮的綠色緞帶。

　　艦娘。

　　虛構傳說中的不祥存在，此刻就站在她眼前。

　　黑色艦娘握住飾以鋼骨紋路的刀鞘，抽出一把帶著妖異氣息的日本刀，光是看上刀刃一眼，佐倉的視線就感到一陣暈眩。

　　噗唰。

　　艦娘反轉刀柄，把刀刃插進腳邊的婦人背部，一陣金屬入肉的聲音後，還在輕輕掙扎的婦人不動了。

　　接著是另一邊的商務艙船員、衣著華麗的乘客老爺爺……就像在檢查電源開關似的，她謹慎並確實地逐一清除海上的倖存者。

　　不要。

　　動彈不得的佐倉發出不成聲的祈求。

　　別再靠近了。

　　在黑色艦娘的路徑上，自己最重要的人就倒在那裡。

　　住手……

　　她甩開木板想游過去，身體卻慢慢沉進浮著黑油的海水裡。

　　住手啊……

　　艦娘朝昏迷不醒的健二刺下刀刃，只不過一聲悲鳴，他的身體就再也不動了。

　　那聲音在持續下沉的佐倉腦中不斷迴響。
　　
　　一些藍色的光源在水裡游動，畏懼艦娘的イ級原本在水面下吃著屍體，現在卻通通朝難得的活人聚集過來。


　　佐倉的意識中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