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妳啊......哈囉~有在聽我說話嗎?」
小川莉莎手靠著書桌不停呼喚眼前的女孩子,但她所呼喚的女孩子只是用冷漠來回應。讓她頗感不是滋味。
這裡是萬時國中,是十五年前所建立的第一所國中。
承襲了城市之名,這所國中也是市內數一數二的升學國中。
成績優秀的人可以免除考試入學,直接以優等生的身分直升進入市內第一的明星高中 市立萬時高中。
小川莉莎是上個月才入學的新生,是一年十一班的學生。
有著及肩的淡粉紅雙短馬尾,稱不上完美但卻有五官突出的可愛之美。纖細的四肢和均勻的體態,在班上算上名列前茅的美少女。
「哈囉~!有聽到嗎?人在的話就回應我一聲唷~」
莉莎正以死纏爛打的氣勢努力想和眼前的女孩子說話。
這名女孩與莉莎不同,身體像是嬰兒體型,發育不良,四肢甚至比莉莎更加纖細。她平常幾乎不講話,異常冷漠,加上有著如銀月般亮麗的銀色短髮,襯托出她孤傲的氣質,使人不知道該如何與她相處才好。
「吼哇啊啊啊啊啊!優佳!!」
莉莎猛然拍了書桌一下,在班內引起極大的回響。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兩名少女身上,但處於當事者的兩人卻完全沒有知覺。
「一個月了!已經整整一個月了!從開學至今我不停地找妳講話、搭話和惡作劇,妳卻都不怎麼理我,我還是頭一次被人無視的這麼嚴重!」
莉莎幾乎歇斯底里的發狂狀態卻沒有讓眼前的少女動搖,彷彿一座高聳的山一樣,名為優佳的少女依然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翻著手上的翻譯外國小說。
忍不下去的莉莎直接朝著優佳的頭上用力敲了下去
「痛痛痛痛啊啊啊啊!認輸,我認輸啦~嗚......」
不料在敲下去之前被人抓住手腕反轉。
莉莎很快從優佳手中抽離,朝著自己的手腕吹氣安撫。
優佳除了沉默不理人以外,連想對她惡作劇教訓一下都毫無辦法,因為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可以很輕鬆的避開。
「手都紅了啊!優佳妳就不能友善一點嗎?」
莉莎淚眼汪汪瞪著看書的銀髮少女,但得到的回應仍然是冷漠。
「嗚嗚......可惡!竟然這麼的、這麼的無視我!妳這個平胸魔人!」
當莉莎憤而起身指著優佳說道之時
一隻鐵尺從她臉頰旁滑過去,刷斷了好幾根髮絲
鐵尺唰的一聲插入了教室的天花板上,全班安靜以對,也包含莉莎。所有人只是吞了吞口水看著闔上書的優佳
「妳剛剛說了什麼?」
銀髮少女優佳的眼神有如準備開口的猛獸,綻放出危險的光輝。
讓人有種不自覺想要下跪的魄力 不,有個人已經下跪了。
「很抱歉,非常對不起!」
迅速且難得一見的標準下跪姿勢可是沒有幾個人學得來的。
優佳先是沉默看了一下跪趴在地上的莉莎,接著再次翻開書靜靜閱讀。
目前的教室不能用安靜來形容,而是 死氣沉沉。
所有人都知道這名少女正在生氣,而且散發出的精神魄力足以毀滅一間教室。
「呃,怎麼了?各位同學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氣氛是不是有點怪怪的......?」
就連上課鐘響時走進來的教師雖然感到不解,但卻能感受到教室內冰冷的氛圍。
****
「妹妹,我們來親親 噗嗚哇啊啊啊啊!」
下課之後,突然闖入一年十一般的不速之客,因為臉部被丟過來的書的凹角直接攻擊而陣亡。
「哇啊!優葉妳沒事吧!?」
坐在優佳前方的莉莎慌忙地跑到門口撐起倒在地上的優葉。
散亂的金髮和一根俏皮的呆毛就是優葉的象徵,身材與莉莎相比相去不遠。
「莉、莉莎.....」
「優、優葉.....」
「妹妹好冷淡啊......我好傷心唷!」
優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抱住莉莎,向她哭訴著。
「我知道,我很瞭解,優佳她是大悶騷。」
「人家常說喜歡喝牛奶的女孩不是壞孩子的說......」
「對啊,她只是想要發育,不是什麼壞孩子 」
當莉莎話說完時,身邊突然發出啪唦一聲,這是一種像是什麼東西劃破空氣的激烈聲響。
原本相擁而泣的兩人停止一切的動作和聲音。但從另一邊的視角卻可以發現兩人並不是完全停止不動,而是臉頰上流下大量汗水、嘴唇顫抖,驚恐到不能動彈。
幾根髮絲經過時間差後緩緩飄至兩人眼前,那是帶有淡粉和金亮的髮絲。
再各自往左右一看,可以看見各有一把鐵尺就像切豆腐似的深深插入地板裡。
左看右看的兩人僵硬轉頭看著彼此,接著小心翼翼的一起將視線轉到教室門口,她們看見的是
表情冷淡但眼眸中洋溢憤怒的銀色修羅。
甚至讓人產生幻覺誤以為她背後有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
「莉莎。」
優葉握住莉莎的手。
「優葉。」
莉莎同樣也緊緊回握優葉的手。
「天堂見。」
「沒問題。」
在兩人說完這句話的同時隨即被黑色的火焰覆蓋,然後消逝。
「那個......優佳同學,坐在妳前面的莉莎同學怎麼了?為什麼一副剛從什麼水深火熱的地方回來一樣?需要到保健室休息一下嗎?話說她還活著嗎?」
準備開始上課的教師對莉莎的慘狀感到一陣愕然,但優佳只是靜靜盯著課本不回答。
****
「吃午餐啦~!」
午休時間一到,上(休息)完一節課的莉莎猛然站起身。
說到學校的午餐就一定要有基本三元素:食物、夥伴、交流。
「優 人呢!?」
坐在正後方的同學忽然消失,著時讓莉莎的三元素缺了兩角。
就當一年十一班某位女孩傳出悲鳴之時
優佳來到學校的後門附近。
這裡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只是學生們平常進入學校的入口之一。放眼望去只有幾棵大榕樹隨著地理位置櫛比鱗次,清新的香味撲鼻而來,用點比喻的話,就像是綠色版的香榭大道。
優佳踏上草地,走到樹蔭底下,陽光的熱意瞬間消逝。
涼爽的風輕輕吹拂樹枝,光芒透過搖曳的葉片在地面上映出不規則的閃爍亮片。
突然的一陣強風,吹得優佳頭髮紊亂。等風頭一過,她用手指梳了梳自己的銀色瀏海。
優佳將手上的便當盒放置草地上,壓著裙襬輕輕跪坐下來,接著打開蓋子。
今天的午餐是鮪魚和鮭魚飯糰,較整齊的圓形鮪魚飯糰是優佳做的,而另一個像詭異海星的鮭魚飯糰則是她的姊姊優葉做的。
優佳看到這麼打擊食慾的飯糰後,嘆了口氣,動作緩慢地拿起四不像鮭魚飯糰,小口小口吞進肚裡。
等到把飯糰全部解決後,優佳蓋上便當盒,然後拿出一本封面鑲金字的古典精裝書,厚度大概有六百頁左右,是一本很重的書。
優佳很喜歡寧靜的午後時刻,尤其是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更能讓她的心完全靜下來。有別於吵鬧的教室,優佳更希望從早上八點半到下午四點都待在這裡。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優佳用優雅的姿勢翻著書,完全進入自我的世界,彷彿融入畫中風景般的夢幻
不料,有幾個不速之客走到她的面前。
「喂!臭怪物!」
「真噁心!竟然在看書耶!」
「哈哈,她看的懂地球文字嗎?該不會只是自以為很有氣質吧?」
一聽到三名國中男生的嘲笑聲,優佳的眉毛輕輕改變了形狀,但她依然沒有想理會他們的打算。
「她在看什麼......哇嗚,竟然再看格林童話,我快笑死了!哈哈~」
其中一名很沒禮貌地壓著書本,把封面上的標題唸出來。
「都幾歲了還在看這種小孩玩意......啊,怪物的年齡應該不能比照我們來算吧?」
「哦哦,說不定我們活一年她可以活十年呢,這樣算算......哇!一百四十歲!」
「那不就是老妖怪啦?」
「啊哈哈,是怪物又是妖怪,她可以變身嗎?有的話我還真想看!」
「妖怪和怪物有差別嗎?」
「當然有差啊,都國中了還不曉得嗎?」
「對呀,問這種奇怪的問題,妖怪就是百鬼夜行那類的,至於怪物......」
「喂,不用想吧?眼前這個人不就是?」
「對唷,這裡就有活生生的例子!噗~」
「欸,你們真壞耶,當著人家的面說她是妖怪......」
面對前方充滿惡意的譏笑聲,優佳視而不見,仍然翻著書。
這種景象在小學時每天都會發生,早就已經是見怪不怪的「日常」。
優佳把這種霸凌當作生活的一部分,不管是受到謾罵或者欺負,她都維持悶不吭聲的態度。雖然一開始有點難受,但習慣之後反而也沒什麼。
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沒有人把她當做朋友,就算求救也只會遭人鄙視和冷言冷語 優佳知道自己不是怪物,她是人類 但是
優佳還是與普通人不一樣。
與天俱來的身體能力讓她被其他同齡孩子當作異類。不論是力氣還是速度,優佳完完全全就不像一個普通人,別人要花一番功夫才能做到的事,她只要幾秒鐘就可以輕鬆解決。
優佳只知道自己與別人是不一樣的存在,但不曉得自己是什麼『東西』。
但這疑惑在進入萬時國中後,全部真相大白
『超能力者』這種人種是真實存在的。
在這個城市裡有許多人也和優佳一樣都具有超凡的身體能力,而這些『超能力者』會被市政府聚集起來統一管理和監視。因為不曉得他們會做出什麼,高層的人非常懼怕,只能全部監禁起來。
換句話說,這所萬時國中是監牢。
是一座用來綁住這些異類的巨大牢籠,被強制在這裡生活三年,且連未來都一併被決定好 他們未來會直升萬時高中,接著為政府賣命工作。
對於這種未來......很不可思議的,優佳一點排斥都沒有。
反正,自己就算說什麼或做什麼也不會被其他人認同。既然如此,那就安安靜靜活下去,默不關心的看待一切。
「喂......好無聊喔,這傢伙都不理我們耶。」
「她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只會閉口不言的膽小鬼。」
「這樣說會不會被她揍呀?啊哈哈!」
「她不敢揍我們啦,我媽媽說過這些『怪物』都有禁止條款在束縛他們。」
「禁止條款?什麼跟什麼?」
「聽說是他們只要傷害人就會被處罰的規定......」
聽到那四個字,優佳在內心不悅地嘖一聲。
所謂的禁止條款簡單講就是界線,一條不容跨越的界線。
為了有效拘束超能力者的行為,政府在他們身上制定了多條法規,但歸類後宗旨只有一項 不許傷害普通人。
只要優佳在這裡傷害普通人,馬上就會被公家監察者制裁。
聽說進駐在萬時國中的那個人可是目前市內排名前十的超能力者,身為一介學生的優佳跟本無法與之抗衡。
不過知道超能力者存在的人寥寥可數,外人只知道他們有點不同,但不明白確切的原因為何,這三名男生也只用怪物來定義優佳,並不知道她其實是許多人幻想中的超能力者。
「所以說......可以這樣做囉?」
其中有名男生撿起地上的碎石子,朝優佳的身體丟過去。
被石子打到手臂的優佳,微微將視線放在剛剛那名男生的身上,投以怨恨的目光,但還是沒有行動。
「真的沒反應,我也來!」
「來打我呀~臭怪物,哇哈哈!」
面對接連而來的石頭攻擊,優佳默默忍受著。
雖然內心有種一直驅使揍人的衝動,但硬是用理性壓了下來。
還有一個笨蛋姊姊要照顧,拋下她一個不知道會讓她多無助 優佳一邊想著這種可以勉強說服自己的理由一邊感受著小小的刺痛。
「欸,你們看看這個!」
其中一個人不知道從哪撿來的小磚頭讓優佳在內心又嘖了一聲。
小石子就算了,但被磚頭打到就不一樣,光痛的程度就沒辦法比......這群該死的屁孩 優佳將書闔上,靜靜地瞪著他們。
「怎樣?」
「看什麼?」
「哈哈,不爽就反擊呀?」
就是因為不能反擊才能只是無力地瞪著你們,這群小鬼的智商怎麼低到連這種事都無法分辨。
「還看!」
「噁心死了,果然是怪物!」
「看我丟死妳 」
就當磚頭被拋過來,優佳準備用書本擋住之時
突然冒出的一個拳頭粉碎了拋過來的磚頭。
碎塊的餘波讓三名男生全部悽慘的往後跌倒,發出悲慘的叫聲。
「你們這群臭男生,想對胸部這麼小的優佳做什 噗嗚咕咕咕!」
突然冒出粉紅雙馬尾被憤怒鐵拳揍到對面的大樹下。
看到優佳憤怒的表情,以及剛剛展現出的恐怖怪力,三名男生抖著腳,有如哭爹喊娘似的,跌跌撞撞慌張逃跑。
閒雜人等都消失後,優佳再次打開書本,安靜翻起書頁。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四分鐘、五分鐘、六分鐘、七分鐘過去......
「優佳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莉莎滿身是葉子和灰土,一臉狼狽站在優佳眼前,看來剛剛那擊足足讓她花了七分鐘才復活過來。
「痛死了!為什麼要打我!」
「安靜。」
「是,非常對不起。」
看到優佳那張可以媲美厲鬼的臉龐,讓原本大吵大鬧的莉莎瞬間道歉。
「優、優佳......」
沉默支配好一段時間後,莉莎才提起膽子開口。
「怎麼了?」
「為、為什麼妳剛剛要忍受那群臭男生的欺負呢?」
「沒為什麼。」
「可、可是剛剛那是磚頭耶......砸下去的話一定會頭破血流的說……」
「反正傷口幾個小時就消失了。」
超能力者除了擁有優越的身體結構,復原速度也是普通人的好幾倍。
莉莎很清楚這件事 因為她也是個如假包換的超能力者。
在萬時國中,一年十一班以後的班級通通都是超能力者。
為了便於有效掌握超能力者的行蹤,所以他們都被安排在同個區塊,與普通學生是完全分離的。
雖說有區隔,但學習的科目幾乎是完全一樣,國文、英文、數學、理化、家政等等這些科目都和普通人沒有區別。不過真正的不同是在寒暑假,對普通人來說那是放假,但對超能力者來說是要東奔西跑的實習地獄。
他們要學習各種專業知識,從電腦工程、網際網路、高等數學、政治法律、心理醫學等這些理論科目到武術格鬥、體能訓練、戰鬥知識這些訓練都要學習。當然,每個人都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來選擇。
「嗯......」
總而言之別人在休息的時候,他們還要不停的努力學習。
一想到就覺得很累......啊......好像想太多了。今年才只是國一上學期,這些事對我們來說都還有點早。莉莎若有所思的上下點頭。
「那個啊......優佳......」
氣氛又再次沉默下來,莉莎鼓起勇氣輕張嘴唇。
「......」
但這次似乎連回應都沒有。
優佳一頁一頁翻著書,彷彿把身旁所有東西都當成空氣一樣不在意。
凝重的冷空氣降臨在兩人之間,莉莎嚥了口水,努力想找出話題。但腦子裡似乎不存在『可以引起優佳注意的話題』想法。
沒有話題,很尷尬。
如果默默的離開,也很尷尬。
既然如此,那乾脆來惡作劇炒熱氣氛......大概會看不到今天的夕陽吧?
「......我......可以坐妳旁邊嗎?」
莉莎膽戰心驚地詢問,原以為優佳會和剛才一樣用無視來當作答案,沒想到她輕輕點了一下頭。
表情藏不住喜悅的莉莎同樣與優佳一樣倚靠在樹幹上。
兩人的距離差不多有半公尺左右,這是莉莎與優佳目前的相處距離。
剛開學時,莉莎懷抱著既興奮又期待的心情來到新的學校。
因為這所學校正是她追求已久的歸宿,『超能力者』雖然擁有人人渴求的力量,但其實意外的害怕孤單和被他人冷漠。
從只要大家知道你不是『普通人』的那刻起,整個世界彷彿被什麼入侵似的,在一夜中完全改變。原本能開心打招呼的鄰居,突然變得愛理不理。每天在公園一起玩耍的朋友們,不知道為什麼也變得疏遠起來。普通地走在路上,都會被人投以害怕和冷淡的目光。
這種感覺......很討厭。
自己明明沒有犯什麼錯,可是卻還要遭受惡意的侵蝕,每天都過得悲傷沮喪。唯一能讓自己好過的方式竟然是選在半夜沒人的時候出門。
所以,一聽到要和許多『同伴』一起上學時,莉莎可是開心得不得了。
轉眼之間一個月過去了,莉莎與班上的同學都相處得不錯,她能深深感受到班上的凝聚力很強,相處得都還算不錯。可能是每個人都是從難以想像的痛苦生活中熬過來的,所以特別珍惜這種難得一見的機會。
可是,卻有個人
「......笨蛋優佳。」
莉莎以不讓別人聽到的聲音咕噥著。
都已經過了一個月,但卻只有優佳還沒融入整個班級。還記得第一天的自我介紹時,站在講台上的優佳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請不要來找我講話。」然後第二句是「我討厭人多的地方。」最後結尾就是「要是有人敢打擾我看書,我會毫不留情的讓他知道什麼是恐懼和疼痛。」
如此這般,當下所有的學生以及班導師全部都傻眼愣住。
哪有人剛開學就在威脅同學的?沒有吧?這個人到底是自我中心到什麼地步?
當下,莉莎就決定一定要和她成為朋友。
但是現在.....就如同所見一般,優佳仍然我行我素,擺出一副抗拒的表情。
可是,有比較近了 我們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五十公分,只要再努力一陣子,我相信優佳一定會敞開心胸。
怎麼可以因為找不到話題就讓氣氛冷下來呢!就算說相聲還是要惡作劇都一定要讓優佳完全意識到我的存在才行!
「優佳 !」
想著想著,莉莎憤然起身
「咦......人呢!?」
理當坐在旁邊的優佳消失了。
「我......我又被拋棄了嘛......!」
莉莎手忙腳亂的環視四周,不管哪裡都沒有人 奇怪……沒有人?
「唔......該、該不會上課了吧?糟糕!」
自己的全勤紀錄即將被畫上一筆,怎麼可以容許這種事發生!
莉莎全力甩著自己的兩條馬尾,從後門口衝到教室,整個過程只花了十五秒鐘。
緊急煞車的莉莎,奮力拉開教室的門。
只見教室空無一人,只有隔壁班級鬧哄哄的聲音不斷傳來。
「奇怪......?大家去哪了?」
印象中下午第一堂不是要上數學課
「嗯......等等......印象中今天下午好像要做什麼......唔,怎麼想不起來......」
抱胸苦思的莉莎在教室裡來回走動,努力動著平常不怎麼在動的腦袋瓜。
「......妳在做什麼?」
「呀啊啊!」
前方突然出現的低沉嗓音頓時讓莉莎嚇直了身子,她往後退了好幾步。
聲音的來源來自一個身型嬌小的銀髮少女,髮絲隨著窗戶吹進來的風輕輕搖擺著,透出淡淡的光輝。
「優、優佳?」
挺背站直在眼前的正是前一刻消失的日雪優佳。
「這節課是能力測驗,妳在這做什麼?」
所謂的能力測驗就是藉由一些簡單測試,用機器來判斷超能力的強弱和特性,以便於將來找到自己擅長的方向。從入學開始每個月都會有一次,總共有六次。
「原、原來是這樣......我忘了......嘿嘿~」
莉莎可愛地吐了舌頭,而優佳則是鬱悶地嘆口氣。
「所以說,優佳是特地來找我的嗎?」
「不是。」
「咦咦,如果不是來找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因為我測驗完了。」
優佳邊說邊拉開椅子,拿起放在桌上的書本。
「好快!現在才上課不到五分鐘!今天的測驗很簡單嘛!不是團體戰嘛!」
莉莎想起上個月第一次測試時的事情。
班級與班級間的恐怖六打六對抗排球賽,每一次殺球都會在地上挖個洞。大家的力量真是強到無話可說,簡直可以用暴力來形容。尤其是優佳的姊姊優葉直接用球把班上六人打昏,害十一班陷入苦戰,眼看只剩最後一組就快要沒希望的時候,救世主出現了 那個人就是日雪優佳。
光她一個人就一口氣把對面剩餘的三組全部清得乾乾淨淨。不管是力道控制、控球精準、敏捷速度、時間差掌握通通都比在場的學生高上好幾個級別。從那時候起,十一班以後的超能力班級沒人敢招惹她,加上她本身性格狂妄以及無時無刻散發出來的寒氣,確立了她孤傲的地位。之後還有些男生直接在暗地裡尊稱她為「鐵尺女王」,原因是她每次只要生氣起來身旁就會飛出許多鐵尺。
「今天的測驗是單人溜狗。」
「…...遛狗也可以拿來測驗嗎?是要測什麼啊?唔,好難想像。」
「不清楚。」
優佳簡單回應後,埋頭在書中。
每次只要一變成這樣,優佳就不會再說任何話。莉莎苦笑了一下,走到教室門口,接著朝著教室內的優佳大喊:「今天放學一定要等我喔!」
等到聲音逐漸被教室吸入後,剩餘的只有沙沙的翻書聲以及一位少女的嘆息聲。現在是秋天,稍有涼意的秋風颯颯吹了進來。一片落葉從窗戶緩緩飄進,輕輕落在優佳的桌上。
銀絲貓 Memories A-Side.1-「距離」完
1、由於進入過去篇,會暫時改變標題,等結束後會恢復原樣。
2、A-side的意思是說接下來還會有B-side,會這樣分的原因是我有種會寫得一發不可收拾的預感,會盡量將A-side控制在10回左右。
3、突然有種回憶篇會比黃道篇好看的錯覺,我大概是累了吧。
4、最近滿腦子都是國中版的銀絲貓,感覺我真的病了......?
5、明明還在第二部,但我卻已經把第三部構思一半,連副標題都想好了。
6、看來想要在十月前結束第二部的想法已經破滅了。
7、算了,還是繼續趕報告好了,5/31前我要榨出兩個報告,一個是要上台報告的ppt,一個是要寫滿二十頁的畢業報告,後者才寫五頁就讓我吐血了,今日預計要寫到十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