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翻＆感想】音樂是什麼？

（原文為一篇Ｎ２讀解文章，感謝老師提供意見）

『音樂是什麼？』當別人問我這個問題時，我一向回答『藉由聲音進行對話』。所謂的音樂，就是透過聲音將某人的情感或思想傳達給聽眾。

這種定義相當理所當然，可是音樂並非無論何時都符合這個定義。簡單來說，高興也好，悲傷也好，自己有時會獨自唱歌，這時就不是要唱給別人聽，只是自顧自地流露出感情，沒有交談的對象。

如果你認為，自己對自己的訴說也算是一種對話，那麼在寺院或教會裡唱的歌，又該怎麼說呢？那些當然可以說是對神的呼喚，然而要說它是對話就不是很恰當了。特別是一些民俗宗教，藉由音樂讓人們進入興奮狀態的場合下，實在很難說這種音樂是一種對話。進軍號或者狩獵的大鼓都只是單方面的傳達，所以不能算是真正的對話。

我剛剛講的那些，也算是音樂沒錯。所以說我的定義也不算什麼放諸四海皆準的東西，充其量只是反映了我自己對音樂所抱持的願望罷了。

只要是對話，那就不是單方面的給予刺激或快樂。在演奏會上，我們只是默不作聲地聆聽著，那也不能說是我們被動式地接受演奏者所奏出的音樂。如果你只是心不在焉的聽聽就算，那麼你聽到的也僅止於聲音。事實上，因為心裡也需要種種的感動，你所聽到的才是所謂的音樂。

我到現在還記得，一段小說家高見順死前不久所寫的日記。他寫道『身體衰弱，沒有力氣讀書，心想聽音樂應該沒問題吧…結果還是不行』他當然還聽得見聲音，但那卻不是所謂的音樂。那並不是聽覺方面的衰退，而是把透過聽覺得到的東西，在自己內心重新構成有意義的言語這種精神能力的衰退。

不只是音樂，藝術鑑賞同樣也需要努力理解他人的世界。也可以說藉由聲音、顏色乃至於言語來理解他人。姑且不論人是否能夠真正理解他人，我認為光是為了理解而做出的努力，就讓藝術有了意義，這點是無庸置疑的。

想要聽出進軍號其中的含意，也許沒有想像的難，咒語也一樣，它們的特點在於即使聽的那一邊心裡沒有什麼感動，可能讓任何人有相同的反應。也許聲音帶來的效果的確很大，但那卻不是我所認為的對話，也不是我想要的音樂。

和進軍號相比，聆聽莫札特或貝多芬的音樂就不太一樣了。它既有可能是音樂，也有可能跟進軍號或咒語差不多，一切都取決於聆聽者的心裡如何接受。要是貝多芬的音樂真的有要傳達給他人的含意，那麼聆聽者自然會為了理解而努力。打從一開始，貝多芬寫音樂時就相信會這樣。對他來說，他一定相信人類會這麼做（才寫下這些作品）吧。


答案：３２１４

第一題：『實在很難說這種音樂是一種對話』是為什麼？
１因為無法用一般的言語進行對話
２因為無法把人的思想或感情傳達給聽者
３因為是單方面的給予刺激和快樂
４因為對話並非音樂

第二題：『結果還是不行』具體來說是指怎樣的狀況？
１身體衰弱，無法持續對演奏保持興趣
２無法理解作曲家或演奏者的感情與思想
３沒有力氣維持集中力，無法透過全體進行鑑賞
４和音樂太疏遠了，直到最後都無法恢復

第三題：最適合填進去的是下列哪句話？
１為了理解他人的世界而努力
２為了進入他人的世界
３為了接觸他人的世界
４為了從他人的世界看到喜悅

第四題：『相信會這樣』具體來說是指怎樣的狀況？
１為了成為像莫札特那樣的音樂家而努力作曲
２為了聽得滿意，要更加助音樂界一臂之力
３藝術也好音樂也好，一切都是為了全世界
４別人為了理解自己的音樂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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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後感言：

《浮士德》：『凡是不出自你的內心，你就絕不能和別人心心相印。』

在下之前感嘆周邊廣告文橫行時說過：「真正能夠觸碰人心的文章，絕對不是琳瑯滿目的廣告文，而是發自人心的肺腑之言！」

寫那篇感嘆時還沒看過《浮士德》的在下，居然在無意間講出了跟浮士德博士差不多的話。也許不管時間多久，距離多遠，認真抒發過自己內心的人，都會有這種相同的感受吧。

無罪少女的悲劇、美與理想的折翼、人之界限與救贖…

歌德用六十年的時光打磨而成的這部詩劇，光是把其中一節的東西抽出來，再探尋它的來龍去脈，就可以改編成很有深度的作品。

對於願望，在下的理解是，願望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是人類應該得到的。

有句流傳甚廣的俗語說『上帝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反過來說，如果你擅自打開門，那麼上帝就不會為你開窗，這就是所謂的代價。說來簡單，只不過有些代價你付得起，有些代價你付不起…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賽翁得馬，焉知非禍。』

《老子》：『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這些都是古人的智慧中，對於命運的看法。身處『命運之輪』上的人們，誰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會隨著巨輪上升，也不知道何時會從巔峰跌落谷底…

所謂的『天道』，就是這世間原本就沒有不付出代價就能得到的事物，世間萬物、芸芸眾生皆是如此，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東西能逃得掉。

想擁有超乎常人的能力、想要實現心中的希冀，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道家用『五弊三缺』來闡述這一點。

『鰥寡孤獨殘』合稱五弊，『錢命權』則為三缺，這些都是求道者需要犧牲的東西、付出的代價。差別在於有人付出得少，有人付出得多，若能金丹大道大圓滿，斬卻三屍復為我，那麼成就的就是所謂的混元大道，也就是聖人。

那麼，各位是否想過，如果捨棄了一切之後，求道者將會成就什麼呢？在下的個人看法是，也許會像鴻鈞合道一樣，成為『天道』這種概念性存在的一份子，再不然就是跳脫『天道』，成為稱作『佛』的概念性存在。

本始原初的佛教裡，佛是『覺者』，『自覺覺他、覺行圓滿』是佛門的追求，因此他們確實會傳教，宣傳自己的信仰。

不過，佛陀本意卻是隨時準備捨棄一切，只為了給要接引的眾生一個極為渺小，極可能根本不會好好把握的解脫機緣。佛門的真正追求，是放下世間一切的大解脫，也就是所謂的『涅槃寂靜／涅槃入滅』，捨棄了『天道』之中的一切，以此作為代價，從此再也不入輪迴，不沾因果。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說到這裡，在下也要為佛教思想叫屈一下。應該是從《佛本是道》開始的吧，洪荒流小說寫到的佛教，往往是受到東方思想影響後的佛教，而不是本始原初的佛教思想。

這類小說時常把盤古、道祖鴻鈞、三清聖人擺上極高的地位，佛門往往被寫成一副外來侵略者的模樣。歐陸、西方的宗教思想就更可憐了，要麼隨手轟殺、隨筆帶過，再不然乾脆略去不提…

大概是因為這樣寫的話，自己寫得爽快，讀者看得喜歡，人氣也滾滾而來，於是一堆寫手就這樣跟風又跟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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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之上有大道，大道之下有定數，定數之中有變數』

『天道』代表世間萬物、芸芸眾生的生滅循環，本身擁有意志（這點眾說紛紜），但卻只以自身的內在規律運行的概念性存在。而這種概念近似道家的鴻鈞道祖、西方主流信仰的『神』、『主』、『上帝』。



Ｋｅｙ系作品中『永遠世界』（永遠的少女／小瑞佳／美紗緒）也是屬於這種概念。時常遭到誤用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也是一種對『天道』的描述。

『芻狗』意指草紮的狗，用於祭祀上。祭祀之前要小心翼翼，祭祀後沒用了就隨手一扔。這句話的本意應該是，『天道』並非基於什麼好生之德才化生萬物的，只是自然而生，自然而有，自然而歸於還滅。生而稱有，滅而稱無，平等齊觀，無有分別。

『天道』看一切都是平等的，在『天道』面前，全世界的人加起來也不會比一隻草紮的狗更加高貴。行善也好，為惡也罷，『天道』都不會有任何表示。善亦不賞，惡亦不罰，『天道』只會把行善或為惡看作一種選擇，並給予相應的結果。

『大道』這個詞用得很廣，因此在解釋上也有種種紛歧。這裡先排除『康莊大道』、『香榭大道』這類明顯離題的東西。

『大道』比較直觀的概念是天地的本源，『天道』中一切變化的誕生之初，也就是中國神話的『盤古開天』、《聖經》的『創世紀』。如此一來，『大道』自然要放在『天道』之上。

按照這個解釋，中國神話由盤古和鴻鈞代表『大道』和『天道』，《聖經》把這兩者歸於唯一的『神』，創造一切的『主』。在現代物理學的領域，符合這項描述的應該就是所謂的『宇宙奇點』。

說到這裡，有人或許會聯想到另一項存在於『天道』之前的概念…『混沌』。

『混沌』或寫作『渾沌』，象徵混亂無序，和『天道』一樣屬於概念性存在，《ＭＯＯＮ．》（以下簡稱《赤月》）當中，也包含了這個概念。西方哲學思想裡，『混沌』意指虛空，或者沒有結構的均勻狀態。

很多神話傳說都有『混沌』的概念，比方說《浮士德》劇中，梅菲斯特口中的『黑暗母親』。鍊金術四大階段中，透過『黑化』製造出來的無光澤黑色物質，也被認為是『混沌』的體現。

心靈機器的發明者西耶羅稱呼用來啟動機器的精神力為『原始能源』，並有人主張人類的精神力跟『混沌』同類，屬於近乎『根源』層面的力量。這跟《赤月》有所呼應，《赤月》的那些超能力也是靠精神力驅動的。某些東西可以『發自天道，卻又高於天道』，據說也是因為如此。

中國神話：『混沌』表示天地開闢前像個大雞蛋一般的狀態，從這個『蛋』裡孵出來的就是盤古。（此外也有同名異獸）

《聖經》：『起初　上帝創造天地。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上帝的靈運行在水面上。上帝說：「要有光。」就有了光。』

《浮士德》梅菲斯特：『這一體當初原是一切，後來由黑暗的一體生出光明，驕傲的光明便要壓倒黑暗母親，要把它原有的地位和空間佔領。』

希臘神話：宇宙最初的形態是『混沌』（卡俄斯，Ｃｈａｏｓ），一切皆從『混沌』開始。奧維德認為『混沌』的概念是內部的毫無秩序，後來古典作家將卡俄斯人格化，將他視為最初的神明。

從上面這些觀點，各位可以發現，『混沌』和『大道』在很多地方都一脈相連，但又不能就此認為『混沌』等於『大道』。就像『人道』和『天道』息息相關，但『人道』卻不等於『天道』一樣，『混沌』與『大道』之間的關係應該就像這樣。

《赤月》最後的少女（未悠）隱約也象徵從黑暗母親『混沌』體內孕育出『大道』，《ＯＮＥ》用小瑞佳作為『天道』，也許就是這種象徵的進一步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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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面的解釋之外，『大道』還出現在這些地方：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金丹大道』、『三千大道』、『混元大道』…

這些詞句中所謂的『大道』，是一樣的意思嗎？在下還是解說一下吧。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出自《禮記‧禮運大同篇》，意思是說：大道實行的時代，天下為天下人所共有。這篇文章述說了孔子對大同世界的嚮往，以及儒家的社會歷史觀和對『禮』的看法。

這裡的『大道』可說是儒家中心思想『人道』的最終體現，代表儒家的淑世理想，而大同世界就是儒家思想中的理想國。這也接近佛門的『大願』，雖然地獄終究不空，但菩薩仍舊盡力普渡眾生。即使大道未能行之，但儒家依然努力追求大同。

儒家『人道』思想的中心理論是『天人感應』，並以『天人合一』作為理論基礎，認為『天道』和『人道』、『自然』和『人為』合一，天地山水與人類行為息息相關，人心即天意，天意即『天道』！

《ＣＬＡＮＮＡＤ》中，人愛著一個人的心，能夠引發奇蹟，然而真心愛一個人，同樣也是每個人都能辦到的事，所以『幻想世界』（幻想的少女／小汐）引發的一切也並非奇蹟，而是人的努力與人心的力量，帶來了新的可能。

從這個觀點來看，如果說『永遠世界』是『天道』的體現，那麼『幻想世界』應該就相當於『人道』的體現。按照《型月》（Type-Moon）的設定，小瑞佳的概念接近『蓋亞』，小汐相當於尚未成熟的『阿賴耶』。『幻想世界』要成長到全世界靈長類集體無意識之海的完全型態，最起碼要等小汐效法孔子周遊列國之後吧。



因為『天人感應』這個詞不太容易從字面上理解，所以在下就舉例說明吧。

比方說，有座山上長了很多草藥，讓採藥人獲利甚豐。如果人們採收得當，摘去成熟的，留下幼嫩的，保持足夠繁衍的數量，草藥就能夠生生不息，持續帶來獲利。

但若人們不顧生態，只管大量採摘，那座山沒多久就會變成禿山。到時不但沒草藥可摘，還會造成水土流失，甚至發生山崩、土石流等種種災害。這些災害既是天災，也是人禍。

此外，歐洲中世紀的鼠疫（黑死病）也算是一件真實案例。

天主教以『異端審判』為名，肆意獵捕魔女與貓（因為貓常被認為是魔女的使魔，像《魔女宅急便》的小魔女琪琪就帶了一隻黑貓），讓鼠疫的傳播生物老鼠因為天敵減少而大肆繁殖，促使疫情進一步擴大。

在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的恐慌中，天主教主張這是魔鬼帶來的災禍，要消滅所謂的魔鬼代言人（魔女和異端）才能消弭浩劫，於是盲從的人們更加賣力迫害無辜，形成不斷吞噬人命的醜惡循環…

鼠疫在歐洲造成約２５００萬人喪命，天主教的『異端審判』害死了約１００萬人，其中絕大多數是女性。

…換句話說，當時歐洲將近三分之一的人口死於這場災難。後來人們才發現，促成如此結局的最大推手既不是魔女也不是貓，而是…這些一邊高唱著上帝的讚歌，一邊用酷刑與烈火剷除異己的狂人們。

荒謬的是，眾多熱衷『異端審判』的天主教高層，往往也沉迷於各種魔術、魔法，教皇約翰二十二世就是一例。歐洲中世紀日後被稱為『黑暗時代』，自命為『光明』代言人的天主教表現出來的不寬容與迫害，正是其中最醒目的『黑暗』…

這可說是佛家所謂的『共業』，日後歐洲人們把這場浩劫稱作『上帝的懲罰』。某方面來說，這個稱呼真的很諷刺。

『天道』不論善惡，依照人們的選擇給予相應的後果，而後果的前因出自人們的選擇，這就可稱為『天人感應』或是『天理循環』。

選擇用上述方法『維護宗教正統性』的天主教，日後歷經大分裂與信仰衰落，各方面的影響力大減（不過還是不小），更失去了原本連一國君王都要仰望的三重冕，這也未嘗不可說是『上帝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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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大道』和『混元大道』是道家的修行術語，金性至堅，萬劫不磨，丹呈球形，渾然飽滿。金丹大道的大圓滿境界是『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此時萬邪不侵、不沾因果，即是混元聖人。因此『混元大道』可說是『金丹大道』的終極目標。

這裡的『大道』代表修行的道理、法門。真正的『金丹大道』不是在身體裡面練出一顆金珠子，而是代表心意形、精氣神全部凝聚到一處磨練成圓，讓人不可覺察、不可捉摸，同時為人處世、行止坐臥，處處有圓，處處有餘的境界。

和『天地不仁』一樣，『金丹大道』也常遭到望文生義的誤用。

『三千大道』出自道祖鴻鈞所云：『大道三千，條條可證混元』。此外『萬法乃大道之始，大道乃萬法之終』也是這種『大道』的描述。（應該是通天教主那個好為人師的傢伙講的吧？時間太久，有點忘了）

這裡的『大道』代表的東西，很難用文字概念加以描述，只能勉強說是天地之間的種種天道規則。

正所謂修行即修心，『斬卻三屍復為我』簡單說就是將身心靈修練圓滿，無善無惡，無悲無喜，領悟到世間種種其實很簡單，只是人心將一切複雜化而已，一如佛門所云：『觀眾生種種，徹悟諸相歸空，自性了無可得。』

備註：『斬卻三屍復為我』也是常被誤用的術語

以此為基礎，再靠著大機緣、大智慧、大毅力解悟某項天道規則直到根源，達到『與道同行』的至高境界就是證道成聖。但要證道成聖談何容易…君不見大道有三千，聖人有幾位？

既然『大道』出自『天道』，那為何『大道』卻在『天道』之上呢？

在下是這樣想的，各位知道千古傳唱的詩歌音樂，可以發自人心，卻又高於人心吧。那麼這些發自『天道』的『大道』，又何嘗不能如此。

就如同俗語『天殘地缺』所說的，天地本來就是殘缺不全的，因此『天道』向來『完即是缺』，所謂的完美就是某方面的不完美，就算成就了聖人也不是徹底跳出『天道』的統轄，不管是儒家的淑世理想、道家的金丹大道、佛門的自覺覺他，目的都是藉此補天地之不全。

雖然儒家的大同、佛門的大願，都難有實現的一天，但它們在理想之中的至高體現，卻無疑是『發自天道，卻又高於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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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人會有疑問，剛才說的那些，真的可以擺在『天道』之上嗎？

在下就摘錄幾段文章，當作舉例吧…

真理：「我就是被你們稱為『真理』的存在。有時候被稱為『宇宙』，有時候被稱為『神』，有時候被稱為『真理』，有時候被稱為『全』，有時候被稱為『一』。而…我就是『你』。」

愛德：「鍊金術的基本法則就是『等價交換』！如果要得到某樣東西，就必須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真理：「你已經戰勝『真理』了，把全部都帶走吧。」

阿爾：「不，得到１０之後還給對方１０，就只是一模一樣…所以在得到１０之後，再加上自己的１…變成１１之後，再交給下一個人。雖然這很渺小，但這是我們想出來的一個…『否定等價交換的新法則』。不過，以後我們要證明這個法則就是了。」

沒有伴隨著痛苦的教訓是沒有意義的。人如果不犧牲一些東西，就無法得到任何東西。但是當超越了障礙，並且把得到的東西變成屬於自己的東西時…人應該就能得到無法取代的鋼之心靈吧。

『真理』相當於《鋼之鍊金術師》世界的『天道』，『等價交換』可說是劇中極為重要，並被一再提及的天道規則。

和『天道』相比，人類真的渺小到不行，可是渺小的人類卻可以超越重重障礙，獲得無法取代的鋼之心靈，想出『否定等價交換的新法則』，這些都是『天道』無法做到的…『天道』的不全之處，就在這裡吧。

各位現在同意，有東西能夠『發自天道，卻又高於天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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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在下對『天道』和『大道』的理解，接著簡單說說『定數』和『變數』吧。用個籠統的名詞來總括的話，這兩樣加起來就是所謂的『命運』。

在下本人是個業餘占卜師，然後又修過一點佛教哲學。按照佛教的觀點，命運就是所謂的『業』，而其中又可分為定業與不定業。

定業意指無法改變的命運，《大涅槃經》所云：『有生之始者，必終有死滅，相會者，必離散，必然之理也。』就是定業的寫照。

而不定業代表還沒有確定下來的命運，只要加上其它的因緣，就可以改變走向。在下為人用塔羅牌占卜時，要是出現不大好的占卜結果，在下多半會這樣跟對方說。畢竟塔羅牌是一種短期性的占卜，顯示『不對現況進行改變下的結果』，這本來就符合不定業的定義。

各位知道在下今年要考日檢Ｎ１吧，那麼在下就用這個來舉例好了。

有個人要考日檢Ｎ１，於是努力寫練習帳、做文型跟單字的複習，發現自己還有很多不會的地方，於是他心懷忐忑的去找在下占卜後，最終結果是逆位的『寶劍侍者』，意味著那人根基尚未穩固，對於夢想實現上做的還不夠多。



這時候，如果那人發憤圖強，努力唸書的話，也許就能改變這個結果，所以在這個時間點上，逆位的『寶劍侍者』就是一項不定業。

但如果那人一拖再拖，直到考前都沒有花心思努力的話，那麼逆位的『寶劍侍者』就變成了定業，落榜也成了難以避免的結果…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如果有足夠大的因緣，那也能扭轉原來的定業。那麼上面那種狀況的話，需要多大的因緣才能扭轉落榜的命運呢？

稍微惡搞一下吧，比方說那個沒唸書的傢伙叫安德森，他在考試前一天回母體一趟，然後用半分鐘加一張光碟片學會了日檢Ｎ１需要的所有知識…（爆，這根本就是簽金手指！）

不過這也只是簡單的論述而已，命運最不可捉摸之處在於，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努力，能否形成足以改變命運的大因緣，也不知道你的努力，是否本來就是命運的安排。就像《阿含經》裡，四位想藉神通躲避死亡的修者…

飛上天空躲避死亡者，最後死在空中。
潛入大海躲避死亡者，最後死在海中。
藏至深山躲避死亡者，最後死在山中。
鑽下地岩躲避死亡者，最後死在岩中。

比丘們！想要免死的人，應當思惟四個道理，哪四個呢？
一切行無常，這是第一個道理，所以應當念念不忘修行；
一切行是苦，這是第二個道理，應當好好思惟這個道理；
一切法無我，這是第三個道理，應當好好思惟這個道理；
滅盡為涅槃，這是第四個道理，應當好好思惟這個道理。

用簡約一點的話來說，就是『諸行無常，受悉皆苦，諸法無我，涅槃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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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完自己目前為止，對『天道之上有大道，大道之下有定數，定數之中有變數』這句話的所有見解之後，在下想到了一個問題…

《ＣＬＡＮＮＡＤ》裡面能夠藉由不斷努力換來新的可能性。那麼，如果里村茜努力收集十三顆『光玉』的話，能讓城島司回到現實嗎？



在下覺得…應該不行。各位回想看看『永遠世界』的設定…

『天道』放在你面前的選擇，你既不能逃避，也無法違心作答。

大家都知道，選擇能夠安心接受的虛幻情景，就將失去回到現實的機會，可是作答的卻是你自己內心的真正想法，只要心中還對『永遠世界』中的美好感到留戀，那麼你就沒辦法回歸現實。

此外，還有第二個理由是…『存在』。

前往『永遠世界』的人，會像從未存在過一般，消失在人世間。

這不是單純的淡忘，而是除了懷有『羈絆』的人心中還有他的『存在』以外，整個世界已經從根本上失去了那人的『存在』。

在下認為，前往『永遠世界』的人們，在失去了根本上的『存在』後，就已經不再屬於現實世界了，因此就算茜真的收集了十三顆『光玉』，也無法藉此讓司從『永遠世界』歸來。

啊～又寫出遠超過譯文長度的心得了，希望各位不要嫌在下囉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