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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弗司妲:寒霜禁地》十三、如果是普通人

作者:黑衣大閒者LKK│2020-04-12 17:33:53│巴幣:8│人氣:217
※封面圖取自Unsplash(免費圖庫)


BGM:




 ──如果我是人類就好了。




  騙人──這是芙腦袋中第一個浮現的名詞,可當桑彌學姊是用那種表情看著自己時,她便明白是真的。是的,在醫護兵告訴自己需靜養兩三天時,芙內心便有底了。也許可能無法再上戰場,但還是有機會,只要自己復原得宜的話,或許能趕上最後一刻。
 
  但隨著桑彌學姊的戳破,這一切都結束了。她頹喪地垮下肩膀,吐出長長的嘆息,沉默地闔上了雙眸。她引頸期盼的立功機會,就這樣被衝動給破壞。本想藉著初次出征立功來嶄露頭角,使王國軍隊能真正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她不奢求軍階,只希望能有相對應的酬勞和獎賞。對的,芙明白自己一直以來的動力都是「榮譽」。普拉姆家是弗司妲王國的古老貴族之一,她至少得讓父親知道自己配得上這名字。
 
  結果初次出征卻是以「負傷」來做最後註解。既可笑又悲嘆。
 
  「芙,目前其他弟兄還在做善後動作,晚點我們的小隊也會受命出發去……嗯,去指定地點處理一些東西。」她往旁看了一眼,似乎在確認什麼。「所以我想知道一件事,為什麼妳會這麼執著要上戰場?功勳?這很重要嗎?」
 
  雖然不清楚為何桑彌學姊會突然拋出這問題,但芙此時也沒多想,或者說這就只是一個很單純的答案。
 
  「我只是想配得上普拉姆這名字。」她如是說。
 
  桑彌抓了抓下巴。「我畢竟不是貴族出身,所以不是很能理解『名字』的重要性。這很重要嗎?」
 
  芙下意識地抓緊了床單,原本空洞的心頓時被某種熱辣的情緒給填滿。她直視著桑彌學姊那疑惑的眼眸,不知怎地,那雙原本自己認為很真誠的面容如今只剩下滿滿地厭惡。
 
  「重要?這不是當然的嗎。」芙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怒火,這裡還有其他人,可不能造成麻煩或無謂的注目。「我自小受到的教育都是為了普拉姆這一名號。學業、武藝、禮儀……這都是做為普拉姆一家所不能少的。我花了多少時間才終於得到這樣的機會?妳懂嗎?」
 
  她低下頭看著床單上的皺褶,雙手死死地緊握著,試圖藉此宣洩內心那無處可去的憎惡。是,她花了多少時間在所謂「普拉姆家族的榮譽」上?這一切都是為了這貴族名諱,如果到頭來一事無成,那不就代表過去童年付出的全部都只是徒勞嗎?
 
  這可不行,就算他人允許,她自己也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難道妳就不能為了『芙』這個人而活嗎?」桑彌問道。
 
  聞言,芙只得莞爾一笑,對於不了解這種背景下的平民,要說什麼才能夠使對方理解呢?多年來那些奮鬥通通只是為了這份榮耀。普拉姆是跟著裴蒂女王一同建國的功臣名諱,他們身上流著開國元勳的血,又怎能只是「單單地為自己而活」?
 
  「啊……」她嘆了口氣,但嘴唇卻在顫抖著。
 
  其實就連芙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所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她仰慕著史書中裴蒂女王的堅忍,有一段時間也也以身為普拉姆家的成員為榮,可當自己發現家族教義與自己信念背道而馳時,她已經深深地陷入了這樣子的模式中。
 
  早已鋪平的道路,被管理的人生。如果自己就如家畜一般被豢養,只為了對得起普拉姆這名字,那她又是為了什麼奮鬥?
 
  「所以到頭來我還是得為了普拉姆家族的榮譽過活。」良久,芙在桑彌的注視下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因為如果我得不到它,那我只能以那種如魔法科技般的固定方式繼續活著……我不要。」
 
  桑彌本張著嘴,但最後仍選擇抿起。他倆度過了一段幾乎令人窒息的沉默,周遭只剩病患的打呼、哀號及醫療兵走動的聲音陪伴著他們。打破這段寂靜的是桑彌學姊,她從自己身側的小包包裡拿出了一本小筆記本。
 
  「我在這裡寫了一些東西。」桑彌將它放在芙的床單上,緩緩站了起來。「這場戰事背後是某個紅色教團,據被俘虜的神官透漏,它被稱為『伏拉斯麥』。很拗口的名字,對吧?」
 
  芙低頭望著躺在床單上的筆記本。「伏拉斯麥?」
 
  「嗯,伏拉斯麥教團。以紅色真神為唯一信仰的團體,據說入團的人身上都被刺有紅色的雙翅怪物,並以此為傲。」桑彌頓了頓。「芙,其實我很慶幸妳最後願意說出自己的願望。我希望妳能以它為目標繼續前進,我會陪妳的。」
 
  但直到桑彌被同隊的弟兄叫去執行任務以前,芙都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僅是低頭望著那本黑皮的小筆記本──她甚至一度想把它丟掉,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伏拉斯麥教團,那群瘋子歸屬的地方,也是這次起義叛亂的原點。她翻開筆記本,桑彌學姊的字跡一直都很漂亮,儘管他們是透過這次叛亂才得以更加認識,但自第一次看見她寫字時起,芙打從心底覺得她真的很厲害。
 
  並不是那種慢慢寫出來的工整,而是純粹的,讓人看過去十分舒服的字跡。芙伸手輕撫那有些粗糙的紙面,伸手滑過那些字,垂下充滿哀傷的雙眸。在這營地裡最關心自己的人也許就是學姐了,而自己卻……
 
  「平民跟貴族啊。」她喃喃:「難道我們還有什麼不同嗎?」
 
  現在想來,軍校裡也充斥著平民與貴族,雖然還是會以身分階級來分班,但操演時或多或少都會遇上,她也因此認識了不少即便出身卑微,卻擁有高超技藝的平民,同時也和他們學了很多老師不會教的東西。但在畢業後這些人卻沒有辦法得到很好的資源,只能從士兵慢慢做起,若非自己希望,否則也許她會直接以士官或軍官的身分開始軍涯。
 
  這就是貴族。
 
  世界總是不平等,這是她自有記憶以來就被灌輸的理念。即便出身貴族,但如果不努力還是會被低賤的平民給擠下去,最終沒落。
 
  他們之所以優越,是因為「努力」早已深植在他們的家族血脈裡。唯有不斷地刻苦鑽研,才能保持優越,確保不被任何人給踐踏。
 
  「若套用在平民身上,這也是一樣的道理不是嗎?」芙翻閱著那本筆記,在那精美字跡下看見的了某個熟悉排列。是人名。她瞇起雙眼,照著唸了出來:「普勒提,克萊姆?」
 
  過去曾在王國內宣揚紅色教團「伏拉斯麥」的教義,揚言現在居於白樹城的龍原神子是偽神,如今國內貴族與平民間的不平等乃是偽神的縱容所致。他以這些話企圖挑起群眾的憤怒來推翻如今以神子為核心的體系,但卻很快地遭到了逮捕,以當時來說也確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但現在卻引發了叛亂。」芙眉頭緊蹙。這位克萊姆先生如今還在華吾爾被收押,還是在其他地方的牢獄裡?她預見了如今引發的狀況嗎?不對,菲爾區自創國以來就一直都是紛擾之地,或許只是這邪教團特別容易煽動這些人吧。
 
  原來叛亂的起因可以這麼簡單?創造出一個看不見的神明,宣揚打破現下政治不安全的地方已取得人心,接著只要等待團體壯大和時機成熟便能引發這種將周遭人全數捲入的可怕災難。
 
  芙伸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自己的背或許會留下大片傷疤也說不定,但比起那些喪失家園、痛失親友的人來說都還算是好的。不知為何,她腦海中顯現出了當初走在大道上時看見的馬兒遺體,額頭上的那把短刀已沒入半截,鮮血早已乾涸,空洞的眼神似乎要將自己給扯入那無盡的黑暗裡一樣。
 
  猶如自己方才那虛幻的夢境般,遍地的遺體、火燒的大地──還有頸邊那冰冷的劍鋒。芙有一瞬間分不清楚哪邊的現實,哪邊又是夢。偶爾在大街上會聽人說「夢會反映未來的一部份,那是四神的啟示」,那自己到底為什麼會站在那種地方,手刃了這麼多人?
 
  她笑了,輕輕闔上桑彌學姊的筆記。「是因為受傷讓自己想多了嗎?只不過是夢而已。」
 
  接著帳簾被掀開,原本還在走動的醫護兵紛紛停下腳步,向來者行了整齊一致的軍禮。
 
  「行什麼軍禮?快回去工作!對了,需要轉送回菲爾港都治療的名單記得給我,那該死的程序真是麻煩,他們直接把傷者送過去不行嗎?」那人的聲音十分粗曠,甚至對醫護兵刻意停下來對自己行禮的動作很不滿。
  「呃,大隊長,畢竟這干涉到魔毯的數量。如果因為護送病人而推遲到拔營時間,那將軍──」
  「講那什麼屁話,將軍要問也是問我,哪會問你?」大隊長對自己身旁那拿著一疊書本的士兵吼道:「而且前幾天不是送了好幾批過去了嗎?現在剩的應該也不多了,趕快統計出來,要討論拔營也應該是等這邊受傷的弟兄處理完再說。」
  「但……」
  「別廢話,快去做!」大隊長不耐煩地吼道:「你要不再快點追名單出來給我,到時候我只好叫別人來處理了,你這白癡!」
  「是、是!」
 
  芙望向站在簾幕前大吼大叫的大隊長。他的皮膚有些黝黑,身材更是比一般標準軍人還要魁梧許多,裸露在外的肌肉線條分明,如果用動物來形容的話,他大概是一頭熊吧。
 
  大隊長把頭從帳簾外伸了進來,他戴著墨鏡,留著十分俐落的棕色短髮。粗大的黑眉緊皺在一塊,伸手撫著那不知幾天沒剃的鬍渣,雖然帳簾裡的光線不算充足,但芙依然看見了頭髮和上的幾縷白。隊長也有些年紀了吧,能保持這樣的身材真不容易。
 
  他坐到了原本桑彌學姊的位置,然後把墨鏡摘下。「芙‧布拉姆是嗎?」
 
  「普拉姆,長官。」芙糾正道。
 
  大隊長挑眉,哈哈笑了幾聲。「妳好像不是很喜歡那種禮儀遊戲啊,普拉姆。怎麼?貴族世界讓妳很膩嗎?」
 
  「我的世界就是這裡,長官。」芙低頭蓋在自己身上的被褥。「我是軍人,不是貴族。」
  「哈!說的好。我喜歡這句話。」大隊長嗯了聲,伸手摸著那有些刺手的下巴。「給妳一個機會,普拉姆。要不要來我身邊做事啊?」
 
  芙一愣。「什麼?不好意思,長官我沒聽清楚。」
 
  「我最討厭一句話要說兩遍了。」大隊長嘖了聲。「這是我們初次見面,所以我原諒妳,記住,我討厭一句話說兩遍。」他豎起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強調了這件事。「總而言之,妳要不要來我身邊做事?取代剛剛那個會怕上級的笨蛋吧,我需要有膽識的人。」
 
  但她只是苦笑地搖頭。「謝謝您的提拔,但我配不上這職位。」
 
  「為何?」
  「……因為我不想讓人覺得這是我身為普拉姆家族的特權。既然自己選擇了以士兵開始的這條路,那就不能半途而廢。」她說。
  「有什麼關係?等妳之後有了權力,那些人又怎敢說三道四?堅持這些能得到什麼嗎?妳還年輕啊,普拉姆。不用浪費時間證明了,妳已足夠優秀。」
 
  足夠優秀……嗎。這句話不知為何深深地刺入了芙的心口,如果自己真的這麼棒,那就不會躺在病床上且還錯過立功的機會了吧。
 
  「不。」芙搖頭,艱難地說道:「我並沒有您說的這麼棒,我只是一個因為過度想證明自己而負傷的士兵。」她直視著隊長那雙眼,不知怎地,她覺得這人很真誠,是可以信任的人。「我確實需要時間證明自己,長官。」
  「妳這就是自大呀,普拉姆。」隊長伸手指著她。「有了機會卻放手,妳怎麼就知道在這裡拒絕我不會讓這條路更難走?」
 
  芙其實沒有特別想這麼多,但也根本就不必去想這麼多,畢竟自己的目標自己最清楚,如果因為畏懼他人的言語、目光來改變,那就不能算是真正的理想和目標,只能純粹是妄想而已。
 
  「我沒有想到這麼多,謝謝隊長點醒我。」她想彎腰鞠躬,但背上的劇痛卻讓她疼的低吼出聲。「抱歉。」芙趕緊坐直自己的身體,感覺方才好不容易復原一點點的身體又因為自己的粗暴舉措而受傷。「但……我也不會去想這些。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既然知道,我就不會再去多想。」
  「那妳想要什麼?」
 
  榮譽二字差點脫口而出,但芙忍住了。並不是這身姿態讓她卻步,而是那天晚上的選擇愧對了這兩個字及整個普拉姆家。若自己再成熟一點,當晚情形也許就不會那麼糟糕,自己就不會躺在這邊養傷。她的歷練不夠。
 
  「我知道自己很不成熟,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有再重來一次的機會。」就像是要證明這是這的,芙很用力地點頭。「讓我可以重新再證明自己。」
 
  聞言,隊長只是莞爾一笑,起身走到了醫療篷門口。「進來吧。」
 
  接著隊長退到了一旁,芙原本還在想是哪位比他位階高的人來了嗎?但不對呀,連將軍都沒再怕的大隊長又有誰會讓他如此畢恭畢敬──直到那金色長髮、尖耳和青藍色眼眸映入眼簾時才恍然大悟。啊,這就是比將軍還要大的大人物啊。
 
  今天她沒有穿著一貫的高貴禮服,意外地只有那身簡單短衣長褲,款式看上去還跟弗司妲王國軍服有點類似。芙直視著她,儘管那精靈強裝冷漠,但青藍眼眸仍隱隱透出擔憂。可能再看見自己活跳跳以後放心了吧,但那眼球還是很不安分地上下流動。
 
  「可以別這樣嗎?看來看去的很噁心。」芙對於這種目光感到冒犯,沒好氣地說:「妳為什麼會來這裡?」
 
  可能是早預料自己會有這種反應,她有條不紊地回答:「視察。畢竟妳們剛結束了一場戰事,神子遣我來看看菲爾區的狀況,必要時白樹聯盟也能提供協助。」
 
  芙皺眉看向站在一旁的隊長,內心又冒出了另一個疑問,他知道他們的關係嗎?但如果不知道,那現在他肯定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吧?然而那老神在在的模樣顯然也不像不知情。
 
  到底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明明自己選擇盡量不提,怎麼好像還是有人刻意流出去?
 
  「妳還好嗎?」
  「妳說呢?」
 
  女精靈無奈地搖頭。「你這樣我們沒法好好說話。」
 
  「妳以前也沒留時間讓我們好好聊天談心不是嗎?」芙淡漠地說道,也不管這些話是不是很傷人,她現在真的不想看到這女人。「況且也沒什麼東西好說,妳走吧。」
  「噢,這可不行。」隊長此時介入了進來。「潔絲大人將會擔任妳們小隊的顧問,行動一段時間。」
 
  芙錯愕地睜大雙眸。顧問?為什麼?雖然在菲爾港區就因為戰爭而被編進了其他中隊參與行動,但實質上這支隊伍的領導人遵照魯斯上尉編制應該還是庫瓦學長才對。
 
  至少她可沒從桑彌學姊那裡聽說有改小隊從屬這件事。
 
  「為什麼?」她望著潔絲,眼神十足地不信任。
  「這是神子向艾瑞恩王的請託。」
 
  她感到一陣刺痛。所以說自己剛剛感覺到的擔憂都是假的,這女人從一開始就只是奉了命令才會過來,否則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呵……果然和媽媽不同,自己跟這女精靈的關係除了血統以外,再無其他。
 
  想起當時大火中的糗態,芙不由得更加憎恨自己身上流著這位精靈的血。那位總是面孔嚴肅的父親到底為什麼會喜歡這冷血精靈?
 
  「等桑彌回來我們再談吧。」潔絲眼球上下掃動,但這讓芙感到很不舒服。女精靈回過頭。「走吧。辛苦你了,隊長。」
  「好,這邊請。」
 
  潔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療篷,大隊長隨即跟了出去。芙望著仍在晃動的布簾,為什麼?明明就是個冷血的女精靈,就只是奉命這樣出現一下子便能讓自己心浮氣躁?這糾結在胸口的感覺到底算什麼,那女人到底又算什麼!自出生起就沒有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又怎能算是親生母親?她真的有把自己當成她的小孩嗎?
 
  煩死了,去他祖奈特的,我又為什麼要因為那女人搞得自己心情不好?想起當時在白樹城環形宮的會面又讓芙更加不高興。都是這女人的錯!當初不要來跟我相認不就好了?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的精靈血統,神子也不會來邀請自己,把我計畫好的一切都搞得一團亂。
 
  她望著躺在被子上的小筆記,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它,摸著黑色的表皮,原本充滿憎惡情緒的雙眸柔和了下來。芙咬著牙,眉頭不甘地緊皺。
 
  如果我是人類就好了。
  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就好了。


--
後記:

  這次也拖得有點晚,主要是芙的故事讓我有點卡文,抓不太到方向。
  她大概和《蛛網:織繭》的卒依絲一樣,我在這些人身上下了不少工夫,或許恰恰因為如此所以下筆才變得更加猶豫。

  畢竟有些部分反而不太知道該如何用文字表達,也害怕各位沒辦法清楚地去體會到如今芙感受到的掙扎是什麼。

  她想要的是什麼?
  她想擺脫什麼?
  為什麼想擺脫?
  她內心怨懟的又是什麼?


  我想慢慢地去雕塑她,也許現在各位看見的只是一個年輕人在埋怨自己的身世,但到後來她會體會到更多有趣的事,接著變得十分不同。

  希望大家會喜歡^^

                         -LKK 2020 . 04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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