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漆黑一片的夢的世界，難得的是不再只有細碎的聲音，第一次有了真實的影像，我站在一個人的身旁，他正跪在地上哭著。
不停的、不停的哭喊著：「對不起…」
我看見自己伸出了手，卻沒什麼實感。「你為什麼在哭？」
「嗚…我殺了我唯一的摯友…」他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白的部分全是黑的，只有那無力的紅紫色眼瞳透著淡淡的光。「明明是那麼珍惜的…為什麼會消失掉？」
我將眼神飄到黑暗世界的另一端，地上劃有一條發著光的白線，在白線的後方是一片深沉的黑暗，而那樣的黑暗中有一個人直看著我。
「如果說，他沒有消失呢？」
「…我親眼看著他消失的。」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我看見的！他就在我面前！漸漸消失！」
「可是他有話要我轉達給你。」我像是在看著紀錄片，我無法掌握自己。「他說：向著未來邁進吧。」
他的哭泣聲停止了，撲上來掐住我的脖子。「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我不准你模仿他！」
接著我就醒來了。
醒來時就看見坐在床緣的LP也正看著我，是平常的模樣，紅紫色的眼眸帶著一點歉意，「…沒事？」
「…為什麼你…我已經搞不懂了。」
「那就不要搞懂，那樣對誰都好。」他的語氣很溫和，溫和的讓我有點浮躁。
「我不懂的是…你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一說話我馬上閉嘴打算要逃跑。我記得…這句話是地雷。
意外的，他沒什麼反應，只是給我了一個淺淺的笑。
「…你怎麼沒像上次那樣生氣？」我膽怯的去踩地雷。
「生氣什麼？」
我從床舖上踉蹌地跳下去，和他拉開了很大的距離，「你不是LP…你是誰？」
他露出困惑的眼神，「你說啥？」
「上次我問你是活人還死人，你爆怒的說要拿迪納摩插爆我屁眼。」
「殺小？」他的眼神從困惑轉變為不屑，「要老子說也是直接幹翻你啊。」
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閃過希爾的話──LP曾經模仿過DE，那麼反過來，DE也能模仿LP不是嗎？
他盯著我好幾秒，最後嘆著氣轉過了身，「既然你沒事我先走了。等你冷靜下來後我再來。」
在他離去後，我雙腳發軟的跌坐在地上，腦袋已經搞不清楚誰跟誰了，甚至已經無法去相信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我把身體縮成一團用雙手抱著膝蓋，盯著空無一物的地板很長一段時間，這時候我才想起來紫皮書，我慢慢從地上站起來走到了書桌前，看著DE最後寫下的話。
提起筆，我回覆了他──如果能解決煩惱，那麼能告訴我這一切的真相嗎？
一隻大手覆蓋在我的腦袋上，相當粗魯的把我的頭髮弄得凌亂，我拍掉那隻手轉過身去。
「…不能到此為止？」他說著。
「我想知道事實，但我現在連你是誰都不能確定。你們為什麼要模仿對方？」
他沉默了很久，「希爾跟你說的？」
我點了點頭。
他伸手把我的頭髮弄得更亂，「當初我模仿DE是因為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但他模仿我是想造成你的麻煩。」
「你一定要一邊說話一邊弄亂我的頭髮嗎？」
「我喜歡。」他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就不能不要在乎嗎？」
「……我就是想知道真相。」
「但你連誰是誰都分不出來了，如何辨明真相？」
他的話讓我安靜下來。「…還是想知道…」我氣餒地說著。
「即使會滿身泥濘？」
「即使會滿身泥濘。」
他噗哧地笑了出來，「人的大腦是很聰明的，會欺騙你許多事情。我沒死，我還活得很好，這一點無庸置疑。」
我仔細聽著他講的話。我認為LP並沒有撒謊，甚至有他在幫助我的感覺，只是不願意直接講。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被說『死』麼？」
「我怎麼可能知道。」
「因為那是所有事情的開端。」他說：「你就保持這個心情繼續往前吧，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停下。」
「那你幹嘛幫我？」
「不知道。」他沉吟了一會兒，「可能我還對你有所期待、還對你抱持希望，同時…也不想再把你捲進我們的問題裡，這不應該由你承擔。」
我正想開口反駁他，卻被他一手摀住嘴。「聽我說，我曾經看著你去和DE談話，那時我只是在遠方焦急地來回走動，我不知道你們說了什麼，但DE卻突然抓狂的掐住你的脖子。」
嗯？
「我費了很大的力氣衝過去把你們分開，最後帶著氣息衰弱的你逃跑了。」
「……」
「這件事情不應該由你替我承擔。」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我不能再讓你陷入瀕死一次，事情不是你造成的，這對你並不公平。」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紅紫色的眼眸很悲傷。「你不希望我干涉太多，是嗎？」
「不，我希望你連碰都別碰。」
「但我已經碰了。」
「現在還不算太晚。」
「…我問個問題。」
「什麼問題？」
「為什麼我會看見你渾身是血的樣子？」
他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用發抖著聲線回應我：「那只是某個人，深沉…又黑暗的罪惡感。那並不存在…我還沒死啊…」
我呼出了一口氣，對未知的事情還是感到恐懼。「那我只好繼續追查下去。」
他跪在我旁邊，伸出雙手將我抱在懷裡，下巴牴觸著我的頸窩，發抖的聲線已經帶著哭聲了。「算我求你…我沒有多少力氣可以再救你…我不知道…我還能再救你幾次…」
溫熱的淚珠滴到了我的身上。
「拜託你收手…我們的問題不應該影響你的未來…這是我們的問題、我造成的錯誤…是我造成的錯誤啊！沒能即時拯救他的錯誤不應該讓你來修補！這是我造成的錯！」
嗚嗚得哭聲傳進我的耳裡。
「我不能讓你因為我的錯誤賠上了未來…我不能…為什麼聽不到我的聲音？給我向前邁進啊…」
他哭泣的喊著，聲嘶力竭的模樣讓我心痛，可惜我什麼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我只能拍著他的背安慰他。
...應該快NE了，我猜 (X
等到連PE都寫完我會弄個小問卷，看還需不需要解答篇的存在 (?
題目不多。能出道10題就很猛了 (XXXX
創作內容
【Add】我和我【LPxMMxDE】- 08
【賽馬娘】Volans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