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坐在皮質沙發上,我用手撐著額,想著關於婚禮的事。
今天是個放假的日子。
距離和耀約定好後,已經過了三天。雖然不是什麼也沒做,但就是不怎麼順利。有許許多多的細項讓我感到困擾和煩悶,卻也沒有可以徵詢意見或是一起討論的人。
耀,我答應要給他驚喜,怎麼可能還和他一起籌畫?
簡律,說到底這件事我連告訴他也不敢,更別說請他幫我。甚至連是否要邀請他我都趕到遲疑和猶豫。
小瑟,對於我們之間的結果,我既扯不下面子與她連絡,也沒有勇氣告訴她任何關於我的事。這一段時間裡,我多少打聽了關於小瑟的事,包括她出國進修、還有她許許多多的生活和近況。
而我的父母,我並沒有向他們出櫃,也從來沒有和他們提過耀這個人物,不確定他們會怎麼樣看待我和耀的愛情。在他們明白真相之前,我不敢輕舉妄動半步。
起身,從玻璃櫃拿了一瓶頗有時年的紅酒,一個人喝了起來。
「他會怎麼想呢……」握著玻璃酒瓶的頸子,朝口中灌了幾次。我必須說,若只有我一人,便是完成不了這事的,我真的必須有個人給我想辦法。
我能夠信任、能夠真的給予我幫助的,只有簡律。
--我該怎麼開口?沒有想過。
用指尖摩娑自己緊皺的眉頭,我放下酒瓶,不耐的起身踱步。幾番在昏暗的客廳裡思考,我決定先打個電話給簡律,至於該怎麼說出口,一切都隨機應變吧。
「喂?」按下撥號鍵,電話那頭的嘟嘟聲被簡律溫柔的聲音給取代了。「是我。有事想請你幫個忙。」我的聲音怯怯的,壓根兒沒想到方法告訴他這件事。「說啊,我會盡量幫上忙的。」簡律的聲音很溫柔、很溫柔,這卻讓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那個……我、我要--」「我要……結婚了……」句末的三個字,特別的小聲,在脫口而出的當下,真的鼓足了切斷通話的想法。我不想知道簡律在電話的那一頭做了什麼反應,是祝福、是驚訝、還是錯愕?我全都不想知道。
還是將手機輕輕靠在耳朵旁邊。而手機的那頭,卻沉默不語了好些時間。
「你有……聽到嗎?」比起激動得問東問西、又或是低沉的氣息聲,我更恐懼什麼聲音也沒有的回應。「哦……有、有啊。這樣啊,和耀嗎?」簡律的語氣瞬間變得緩慢了,他頓頓的應答著我的話。「嗯……」
「那、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那一頭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淡,就連那一句問句也顯得生疏。「我、我想請你幫我一起策劃--」「你瘋了吧?」簡律打斷我,直勾勾的說著,語調冷得跟陌生人一樣。「你難不成還希望我幫你嗎?連祝福我也給不了,你明白嗎?」「太誇張了--誰能夠真心祝福自己喜歡的人和別的男人共結連理啊?這事你本就不該跟我說了。」「我不會參加、也不會幫你任何忙。就這樣。」
喀擦一聲,通話結束。
那一瞬間,我的心涼了一半。不對,是整個心都結了厚厚的霜一般冰冷。
假如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不會播那通電話給他--我是不是傷了他的心了……
我跌坐在沙發上,愣愣的盯著眼前六分滿的酒瓶發傻。
「怎麼會這樣?」
沒有簡律了,還有誰會願意幫我?
雙腳離開地面,腳掌踏著沙發邊緣,深陷進黑色的皮革裡,不知是因為天冷了、亦或是心裡的焦躁布滿了整個腦袋,腳趾緊緊的蜷縮起來。緊緊的用雙臂環抱著膝蓋,把頭埋進手臂裡,我低聲抽泣,對於自己做了錯誤至極的決定而感到心碎。
『連祝福我也給不了……』『連祝福我也給不了……』『連祝福我也給不了……』『連祝福我也給不了……』
一樣的話語不斷重複在我的腦袋裡,循環的冰冷嗓音讓我的心情既低落又焦躁。
「怎麼會這樣--我以為簡律會真心祝福我、我以為簡律……或許會幫我最後一次……?」
緊緊的抓著貼身窄褲的黑布,抓得都鬆了,眼淚掉得濕了衣服一塊,我還是對於這件事沒有頭緒。
天吶,怎麼會這個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心情漸漸平復之後,撥弄著頭髮,我起身開始思考著是否再撥一通電話給簡律,請求他的幫忙。良久之後,我播了一通電話出去。
螢幕上的名字是、小瑟。
「有事嗎?」「是我,梁紹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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