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es Of Mixture（混合傳奇）王章－虛無空間 （３４）

跟同行者之間最大的差距在於戰力成長歷程。大部分的戰士是一路強大混雜著停滯不前，少有的像和樹或者米多斯命中有個一次跌到底層就算是相當可怕，能像艾爾一樣戰鬥能力攀上高峰後摔到谷底至少兩次又還能不死的人少之又少。

正因如此，艾爾或許比天界的任何人都還清楚什麼是強什麼是弱，自己有多強有多弱。

像是米多斯確實就是強者的那一邊，希比則因心情而飄盪在強弱之間…相較之下，主神肯定是弱者，只是自己又比他更弱。但魔眼告訴艾爾，這些其實都可以暫時無視。

因為聖劍絕對是強大的，魔亡刃則因為有太多限制跟太多狀況難以斷言強弱…跟那些兵器相比，新生的譜術槍最多只能說上是不弱，但如果跟神槍一比，就算用弱來形容都是褻瀆了弱這個字。還能夠維持形狀或許全都要感謝大晶靈，魔眼很清楚的看到譜術槍上面隱隱有神槍力量正在嘗試增加同伴，否則艾爾的手掌現在應該已經分別被風雷兩種屬性的神槍洞穿。

因害怕而發抖，為掙脫而抖動，持槍扣板機的雙手短時間內連抖了數十次，還不斷把自己的精神力灌注進去，魔眼仍然能看到少許神槍的呼喚正在對有靈性的兵器招降。這還只是神槍在回應主神那股毫無道理的暴戾情緒之餘額外進行的一點點小動作…

就已經讓人卯足心力仍然難以抵抗？那神槍本體形成的戰甲到底能有多高戰力？

足以破解打擊技的尖刺不光是一種防衛，同時也是一種攻擊。像是戰矛的每一根刺都筆直尖銳，像是隨時都會捅進目標體內一般。連魔眼都看不到有哪個角度是沒有被瞄準，就代表再怎麼高速飛行，都沒辦法擺脫被攻擊的可能性。

看不到破綻、看不到勝算，加上神槍比狂風更瘋狂比暴雷更暴力的氣浪…就算用拿譜術槍對著衝擊連環射擊，身心雙方面都快要維持不住站姿。但艾爾本能的知道不能屈服，雙膝一但碰地，那麼就再也站不起來…

射，再射，隨性射再瘋狂亂射。就算把果凍力場的支援都用上，艾爾仍然沒有辦法完全抵抗神槍的干擾。現在還能勉強維持自我，是因為主神不敢亂動…

在這股意志的較量之下，神槍絕對是感染力冠軍，但亞軍並不是主神，祂甚至連季軍都搶不到。

緊握兵器的米多斯像是從沒感受到神槍的威力，只是靜靜的把刃體尖端對準主神…狀況類似的希比甚至沒有正視神足之長，兩眼去向隨性得很，完全沒給主神一點點持強凌弱的成就感。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啊！」兩人的沉著，逼使主神瘋狂。神槍的力量喚來了天雷，勾起了地震，如果主神殿周邊有海洋，估計就算是海嘯也能一起運用。

號稱能破壞天界的力量或許並不誇張，但是「「你太弱了，主神！」」卻不好運用。

希比一行面對四寶的威力到現在還能不死是最好的證明，如果神槍真的把力量完全專注在攻擊上，或許現在已經沒有生命活著…堂堂主神面對神槍，控制力其實跟幼童無異。再怎麼銳利的長槍，如果沒有辦法靈活自在的讓它飛舞，其實也不過是一根大棒子而已。

領悟到這點，米多斯跟希比甚至沒有太去抵抗神槍的力量，在順從的同時還借用了不少那可以重生靈器的能量。效果上或許沒有作用在槍矛類好，但現在享用的靈器也沒有即死的傷勢…巧妙控制之下，魔亡刃跟聖劍一時間被神槍當作是同族，完全沒有任何抗拒，反而還充滿著迎賓的心情。

勇者無懼，甚至有點無良，米多斯把主神花盡心思才喚來的雷光收為己用「去死！主神！閃耀天雷審判光！」一出手就是天魔導法絕藝！受神槍力量影響，半徑至少千步粗的雷柱沒有任何曲折直接碾壓到地面。

明明在施術者身後十幾步「喀喔？」艾爾仍然必須一邊用氣流把自己頂高，另一手譜術槍去吸收過剩的電能，否則會被殛到動彈不得。

面對可能是今生最強的一次攻擊「嘖…」米多斯卻相當不滿意。

「你疏忽了，小米。拿神槍的力量打神槍，就跟我們拿神槍的力量把兵器偽裝成是神槍一樣，沒用是很正常的事情。」

從希比仍然沒有直視的方向『咖…咖…』傳來的是有著穩定節拍的鎧甲步行聲。從節奏只是略有紊亂而沒有停頓的狀況可以判斷：裝備者毫無損傷…最多是非常急躁而已。

「遠距離用術法攻擊大概是完全沒機會了…所以？現在你打算怎麼進攻？」

「說實在話，我很想跟神槍玩，但是這種玩法可能不適合你…」　「…你又想要搞潑糞灑尿那招嗎？」

「不愧是米多斯，真是了解我。基於很多理由，所以我想現在最多只能跟神槍開幾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而已。」

「你的玩笑向來不是每個人都能笑，這次要怎麼玩？我要怎麼配合你？」

「很簡單，不管什麼形式都好，等等你往我出手的方向全力攻擊就對了。」

「可以。」完全不多作質疑，米多斯幾乎把心思都灌注在聖劍上…只留下最後一點注意力來配合希比的動作。

被一個人族女孩徹底忽略，這對主神而言是偌大汙辱，想盡辦法放出神槍的力量成效不彰更是恥辱…然而自己的目標收回兵器不作反應的姿態最讓主神憤怒。

只是這些心情隨著希比像是擁抱神槍力量餘波的動作「神煉，開始。」一起無影無蹤的消失。

親眼目睹一個自己完全瞧不起的生命在那操弄自己完全不會用的力量…還不是讓那些力量無序奔馳進行破壞，而是按著規律在創造？哪怕作出來的不過是幾千個大小不一的光球，這股驚愕的心情仍然無法壓下。才正想要揮拳阻止…

「就是現在！小米！」　「喔！天魔導法秘奧義！天雷轟頂刃！」　「什麼！」

神槍的情緒已經在一瞬間點燃到完全無法控制的程度，扯著主神的身體往前衝去，恨不得在下一瞬間打死那對配合度遠在主神與神槍之上的搭檔。

給了一個憤怒的開頭，神槍的心境進一步跟主神相合，更能發揮自身能力。普通的拳打腳踢之中挾雜的力量，隨便一記都有掃平主神殿殘骸的能量，逼得希比跟米多斯不再能無視神槍的威脅性。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為…

『喀靠？大哥幹什麼拿神槍的力量煉出格調很低的假神槍，又在神槍面前把它們全毀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說好不想傷害神槍的人，卻用傷害力最強的手段給予最重的傷害？

會從反抗再一次變回順應的態度，扣除真的有所要求不得不依賴之外，一直看不透狂魔戰士的思路也是一大要因。儘管論起戰鬥知識，米多斯或十六夜肯定更多更強，但對過去、現在甚至未來的艾爾而言『喀靠，大哥可怕太多。』

某次在閒聊中這個態度不小心洩漏出去，針對這種想法，米多斯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回應『既然懂得這樣想，以後就不要再作出有可能傷害希比的事情，誰都不能保證你下次還是只被揍。』

只是當時跟現在，艾爾都有同樣的感覺『喀靠，可是就算不傷害大哥也是有可能被傷害啊？』過去一直不懂迅銀的抱怨，如今全懂了。跟隨在希比身邊的風險比天界還高，因為他是個會為了目的賭上更高風險的男人！

剛才那會讓身體難以自主行動的波動像是颱風離去後般消失，只留下一點點讓人心曠神怡的微風晃動著…但艾爾全身上下的冷汗流的只有更多，因為那些力量全都回到了神槍本體之上！

一直以來廣範圍不定向散放的神槍力量餘波，一直以來只是被主神不熟練步完全使用的神槍戰技精神，現在被神槍本體完全的施展出來。那種形式，確實是槍…那種強度，更是神境！

不光是舉手抬足，是連舉手指抬腳趾，艾爾都能清楚看見比譜術槍施展的魔獸狙擊刃更強的突進力道。每一個動作都能引發出震裂地面轟穿天際的神威，主神殿早已被毀到連煙塵都不剩，每一次攻擊如果正面承受想必不即死也會重傷殘，從不光是被夷平而是被打爛的地基就能想像。

但面對這樣的對手「哼，呵呵，哈哈哈哈！來啊？來打我啊！」希比還在開玩笑！

雖然不像和樹一樣專精於煉製戰矛，但畢竟只是要弄出個空殼，對於神煉士而言不過是入門習作等級的問題，隨手揮灑之間，希比就煉出了數以百計的假神槍散佈在戰場上。

那些只是空殼的槍，有些環繞在夕夜姊妹身邊以隨扈之姿飛行、有些聳立在希比跟米多斯前方充當侍衛防禦、有些對準了主神的行動模擬槍騎兵衝鋒…

「喀靠？永恆投擲？」當初十六夜一再詬病的武裝煉金術士奧義，儘管仍然弱小卻也不再弱小…當邪神信徒的戲謔心也變成武器，那就變成了讓人打也不是逃也不是的凶殘手段。至少，艾爾沒有辦法確定如果自己面對著數以千萬計的自身雕像，能不能下的了手攻擊。

連這種手段都能夠「哈哈哈？怎麼了？不是要殺掉我嗎？那就來啊？」笑著使用，還順便把自己的命也賭上去，這種事情自認還算是人類的艾爾確信自己辦不到。

但很快的，艾爾深刻體悟到一個更嚴重的事實。

自己是人，哪怕現在已經會用幾式神技、身體經過幾次奇遇堪稱神軀…但總的來說還是個人。可是！

神槍不是。

再怎麼強大、再怎麼有靈性…神槍都不是人，最多是近似於人。偏偏四寶的學習能力又比人強上太多，神槍很快就認清了自己跟仿造品之間的差異『轟』一拳又一拳，又或者該說一槍又一槍，把虛偽的自己刺成比粉末還要微小的碎粒。

「嘖嘖…」右手連打手勢，希比替米多斯爭取了一個脫離戰圈的機會。左手繼續揮灑，但是擺動之間的軌跡變的緩和許多「…不用這麼生氣啊，喜歡的話我這邊還有更多！」

那是為了提升神煉的精度而作出的犧牲。偽神槍每次都是被本尊的力量打碎，而希比卻將那些都一起作為下一次神煉的材料。隨著不對等的攻防不斷互換，偽神槍的數量固然快速減少…

『轟嗡…』強度則是飛快的上升。

一次完整的正常神煉，屯貨、分類、煉化、添加…跟素材相關的所有事項都要靠神煉士進行，然而如今，那些卻全都被神槍包辦了，希比要作的其實只剩下塑型跟最後的定型而已。

繁忙度大減「喔唷…這次好險…」疲倦度卻反過來大增，因為正常的神煉士不會在迴避他人攻擊的時候進行神煉。

「喀靠…大哥果然是怪人，怎麼會有人把自己逼到這種危險的狀況還笑的出來？」完全無法理解，艾爾只能讓自己保持在剎華斬即將發動的狀態下，好隨時以武力介入戰局「不過米多斯，你怎麼會這麼乾脆的退出戰圈？我還以為憑你跟大哥的交情，你會留在那邊吸引神槍注意力耶。」

「那是因為我跟希比的友情不是一定要在同一個戰場上才存在。」明明的語氣相當自然，但以少女的嗓音作那段發言，聽起來總是有點突兀。感覺到了艾爾的尷尬，米多斯接著說明「希比如果用上永恆投擲，心態就近似於狂戰士，攻擊方式會接近於不可測的無秩序狀態。我沒有同等的無序招式可以進行搭配，留在場上只會讓希比擔心他攻擊到我。況且希比不想分心多管包括你在內的其他人安危，所以拜託我退到第二層戰線作支援。」

「喀靠？剛剛大哥那七八個手勢有這麼多意思？」

「希比有傳心術，混著用，七八個手勢很夠了。不過情勢比我想像的還要再樂觀一點，該說不愧是希比？逗弄小孩子確實有一手…」

「喀喀…把神槍這種天災級的靈器當成小孩子？」再次確認了一下連要當廢墟都不夠格的主神殿殘跡，艾爾不由自主的打了幾次冷顫，差點不小心原地揮出剎華斬「這肯定是要大哥那個層級的怪人才辦的到，米多斯你大概也不行，我們剩下的就更不用說了。不過這樣下去沒問題嗎？大哥開始用上空間翔轉移來閃神槍了耶？」

「嗯，而且為了保護神槍自己作出的仿製品還有夕夜跟潔，希比刻意不飛高。為了製造多一點機會，希比刻意讓神槍背對我們，所以你準備好了沒？」

「喀喀…說實在話：沒有。不過…」跟米多斯順暢的交談而分心，當艾爾再次用魔眼看向主神…或者該說看透神槍「…喀靠！剎華斬！」

風系最快最利的一擊，像是要劃破空間般斬出。

米多斯就算立刻跟上「天雷轟頂刃！」卻也慢了艾爾一拍，才準確的砍在艾爾…應該剛斬過的地方。

那本來應該是主神筆直伸出的右前臂上方，精確一點講是右手腕跟右手背連接的位置。但因為神槍變異，那個位置上面滿是足以媲美傳說中刀劍地獄的尖刺。為了這兩斬『『咖』』連聖劍都出現了裂痕，水靈短刀更是幾乎要斷折。

「判斷的好。」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認同艾爾，飛快離開主神周邊還順便拋了一罐超神藥修復兵器「剛剛這拳如果你我不干涉，神槍很有可能直接打中希比。魔眼看到了什麼？」

「喀…喀喀…喀…」很符合艾爾的聲音，但那不是往常的怪笑，而是不由自主的害怕「…可…可以不要問嗎？」

「不行。」　「喀…好…好吧…那我就說了，我看到神槍在刺主神。」

「啊？」多看了好幾次，神槍鑄成的堅硬身體確實仍在持續攻擊希比而沒有在自殘「說明一下，我看不到。」

「喀，我用詞錯誤。我不該說看…應該說…感覺？」

「嗯，第六感：直覺。不該用看沒錯，但人類的語言沒有對直覺給出一個專用的動詞，就不用在意了。仔細告訴我你看到什麼。」

「喀痾…滿噁心的局面，神槍現在外殼不是滿滿都是刺嗎？想像現在裡面也都是刺應該就差不多了。」

「連裡面都是？如果真是這樣，主神應該已經死了，怎麼還會…喔不，現在行動的主控權應該是在神槍那邊，主神只是被擺弄而已，所以你眼中的主神只是屍體？」

「喀喀，不知道，我只是感覺我曾經跟這樣的對手戰鬥過而已。進入這種狀態後，全方面的戰鬥力都會上升，因為那是拿命來換的。」

「另類的靈魂爆碎，只是用的不是自己的靈魂？這天界四寶越來越可怕了…聖劍完全恢復了，你的刀呢？」

「喀，水靈刀沒有聖劍的自主意識，階級比較低，早就好了。不過，我們再砍多少次，刺都不會有所損傷的，感覺又是另外一個階級上的問題，神槍的水準太高了。」

「有沒有其他意見？沒有的話，就算知道沒用，在不讓武器全毀的情況下，我們還是得砍下去。」

「喀喀，雖然很想建議大哥乾脆離開戰局，但是那不太可能…所以是時候搬救兵了。十六夜！」

『何事？』從擴音石傳來的聲音仍然毫無意志可言，彷彿是個傀儡作出設定好的回應般空洞。

「喀喀，扣除和樹之外，我們這裡面會用長槍的就只剩你了。你有沒有辦法像米多斯對聖劍那樣，跟神槍對話啊？」

『無法。』　「喀欸！認真一點好不好？」　『吾很認真。』　「喀靠！那你至少來幫忙牽制神槍啊？」

『也罷。』　「喀喔？好快！不…不愧是閃耀火花？不愧是天界最強…喀欸？」

彷彿流螢獲得流星等級的神速，十六夜的行動軌跡快到像是空間翔轉移等級的瞬間移動，從高空上俯衝而下加入戰團。只是，光闇兩系的神力混雜成的灰色光彈不只是牽制「戰女神之劍．什錦。」還作出了攻擊。

過往不管面對任何對象總是有著一定效果的戰女神技，如今最多只有水球拍打人軀的效果。在神槍上面炸散開的神力能量多到堪稱浪費，讓艾爾的魔眼看到發痛「喀痾…米多斯，看起來事情越來越嚴重了。」

像蛇般靈動的光鞭連接著如竹般筆直的槍桿「戰女神…狂．御．槍。」狂亂揮舞之下，神槍對希比的注意力確實下降。

「不，你作了正確的選擇，只不過你沒有料到事情的發展而已。而且，你也沒想到接下來該怎麼配合。」

高階術士才能一口氣製造出的萬千光球「戰女神…箭法。」同時蒸散成箭雨雲，廣範圍掃蕩的衝擊就算絲毫無傷，也讓正在氣頭上的神槍開始覺得厭煩。

「喀靠，我大概知道該怎麼作了？空氣刃、閃電刃，亂射！」

瞬間，傾盆等級的大雨像是被陽光照射到「…戰女神…之刺…」跟十六夜的身影同時瞬間消失，只剩下神槍外殼上面仍然不斷傳出的擊打聲才能證明仍有戰士在應對神槍。

「你突破盲點了，艾爾。不過別忘了作好心理準備…閃光天劍！閃耀刺矛！」　「喀…我等著見證了。」

「「最終神技！」」　「戰女神…聖杯。」

那是承載著一切罪惡與希望的象徵，用自身成就另外一個世界的極限技巧…為了達到那個目標，需要的能量遠超常人所能想像。幸好，這個戰場上面超乎常人想像的戰士至少有三名，另外還有超乎那些戰士所能想像的神槍一把，逸散無主的力量與氣息只多不少。

「喀嗚喔喔喔？」跟神槍咄咄逼人的浪潮相反，艾爾深深對彷彿無底深淵與流沙地獄混合而成的強大吸引力感到恐懼。那種幾乎要榨取萬物生命的貪婪「喀靠？當初大哥怎麼能正面跟這種招式對戰的？」

「不要忘記當初希比怎麼分散十六夜的注意力，也不要分散你的注意力。」米多斯雖然也稍受震撼，但相較之下穩定許多「我們現在要作的就是盡可能的幫忙填充這整個戰場的力量，間接是促成戰女神聖杯發動，就能達到援護希比的目標。喝！閃耀天雷審判光！」

「喀喔？龍捲狙擊刃！說是這麼說啦！雷鰻狙擊刃！」勉強跟著米多斯行動，艾爾開始質疑自己是不是太過衝動「可是我們到底該離戰圈多遠？這樣下去我們真的不會被…喀喔？波擊到嗎？」

氣息從渾沌不明開始昇華與沉澱，從灰濛分成白淨與汙黑兩團，彷彿重現某些地方信仰神話中開天闢地的過程。戰女神聖杯的境界也往下一個階段推，七黑七白，共計十四個光影分身都以十六夜的外型…

『『『『『『『『『『『『『『嗚嗚嗚喔～』』』』』』』』』』』』』』慟哭著。

任何一個分身、任何一種戰技，如果擺到天界其他戰場上，估計都能夠輕鬆戰勝大部分的戰士。但現在的目標是打不倒的神槍，當發覺的時候攻擊的損耗總是不斷重複，並且就那樣子持續受傷。於是看起來，與其說十六夜是在攻擊神槍…

「喀喀…米多斯，我好像有點眼花，可是我們天界最強的大姊頭怎麼看起來有點像是…」　「「沒錯，她想自殺。」」

「喀喔？大哥？你不是在跟神槍纏鬥嗎？怎麼…嗚喔？好多果凍？」

「你們把戰局弄成這個樣子，我想玩也玩不下去了。雖然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是這次你們選錯手段了。戰女神聖杯之所以強大，是建立在用一己之力去牽引掌控遠超過自身的能量來放出攻擊，正常人或者正常戰女神是做不到的。她過去可以達成是因為她對主神有異常等級的信任、信賴甚至是信仰…講簡單點，信覺是結實穩定的。可是那份凌駕在直覺之上的感官知覺已經被我耍詐破壞過一次，在還沒重建的現在，最終神技根本不成立。」

「…先替聖劍感謝你拿超神藥為她療傷，再問你為什麼…」

看都沒看十六夜一眼，卻也沒注視著米多斯「小米，你真心認為那個過去滿腦子戰鬥跟主神萬歲的全地形泛用最終人形破壞兵器，她受損的心靈會是我這個普通人能治好的嗎？」

「既然招式不成立，那…」

「那事情就糟了。」希比抬頭，像是看著滿天神槍傀儡「看來，你們得跟我一起承擔神槍版本的戰女神聖杯了。」

主神，該死？不該死？希比，要救？不要救？神槍，強？不強？太多問題都影響了十六夜的殺與不殺？各種疑惑讓最終神技在最終關鍵心態搖擺不定。光闇六翼雖然能夠穩定振翅，但手上那本該是給予生命永恆救贖的凶器遲遲無法成形，像是漏了水的聖杯怎麼樣都裝不滿…

反觀神槍，能在短短時間內粗通神煉的智能肯定算高，生命本身原型就是一把強大無比的刺矛，恰好符合了戰女神聖杯的最後一個階段…不用學就已經是那麼強大的攻擊體，何況在猶豫中的十六夜，腦中的思念不斷徘徊在最後塑型的階段，更是讓神槍有多到用不完的學習與改進機會。

天上的生命都是傀儡或者是傀儡的傀儡，而現在操弄著這些傀儡的生命正是神槍！

所有劣化神槍控制著主神殿居民，左腳伸直踩在雲端、右腳蹲踞準備彈射、左手前探作為準心，被迫緊抓兵器的右手則向後伸展到最極限…戰女神聖杯最後一擊的架勢，成千上萬破億的對著戰場蓄勢待發「呵呵…原來如此，我又多懂了神槍一點。必殺必中的第二個層次，不是靠著單體，而是靠著多體達成啊？不過神槍，你這麼作可就大錯特錯啦…這代表你沒有學通最終神技的精髓，也不懂我們煉金術士作實驗最苦惱的關鍵點啊。哈哈哈哈！」而站在最中心處，像是詩人般感嘆天地的希比張開雙手，像是等著被攻擊…或者說是找死。

米多斯跟艾爾連忙分別護住希比前後兩面，但是漫天即將投射出的劣化神槍靠兩個人如何能擋？

「喀欸！那個平常最愛打架的天界最強？可不可以麻煩你在該打架的時候認真一點啊？」　「放心…」

「喀靠？大哥，這是要怎麼放心？真讓這群神槍全都全力攻擊，怎麼可能擋的下來？」

「所以我就跟你說放心，因為這群劣化神槍根本出不了全力，我現在看穿了。」

「喀靠？」吃驚的瞪著那些神槍傀儡們，生平第一次見證到有生命可以輕鬆搶奪十六夜嘗試集中的戰技能量，而且每一個都還能鼓動比自己強大不少的鬥氣以至於讓大氣強烈震動…這樣還不是全力？艾爾手汗多到差點抓不緊譜術槍「大哥，你也知道我常常被罵笨，但就算是個笨蛋，現在也看的出來這些怪物每個都嘗試出全力打你。拜託你可不可以不要在這種時候開玩笑，吃不消啊。」

「敢不敢賭？我賭贏的話你一輩子不准吃果凍。」

「喀痾…」明明在危機之中卻異常穩定？艾爾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一種逆向操作…

「還是別賭吧，艾爾。」但米多斯也放下了聖劍，感嘆搖頭「你仔細看清楚一點…特別是看十六夜，大概就能知道為什麼希比會說他們出不了全力。唉…哈哈…還真是諷刺。」

「喀靠…是能有什麼好看的…」一邊抱怨卻也不忘用魔眼確認，只看了一眼「啊！」

「懂了？」　「喀喀，還能不懂嗎？」艾爾懂了，也跟著笑了，為了因為數量暴力而達不成質量暴力的敵人狀況苦笑。

戰女神聖杯的本質，現在希比一行誰都知道卻仍然只有十六夜會用主要原因是在控制力，要能夠將自身七倍以上的龐大能量在一次攻擊內集體轟出，那不是隨便路旁任何一個生命可以辦到的。

但神槍是四寶！最高階級的靈器！都能夠操控分身去作了，為什麼反而辦不到？答案意外的簡單「喀靠…把四寶湊齊了也才神槍的四倍，還差三倍是要去哪裡找啦？」材料不夠。

在場的力量總合估計是不到四寶之一全力的七倍以上，加上槍的性格跟基本造型一樣梗直，對實踐戰女神聖杯最後一擊的理解是要超過七倍，就不允許只有六點九倍的低層次…何況現在可能連兩倍都不到？

為了能成功施展一次神技，神槍很努力的在收集力量，但偏偏同時又命令了劣化神槍們也進行同樣的動作，再加上創招者十六夜…有限的能量資源卻要讓一大群生命來分配，自然而然遇到了爭執。

神槍想搶十六夜的攻擊力，十六夜則剝奪著劣化神槍的精神…劣化神槍則靠著依附性跟依賴性，逼使神槍不得不把自己的能量分送給同胞使用。形成了無止盡的慾望迴圈。

力量又一次形成暴風，這次卻有著清楚明白而且毫無危險性可言的規律可循。自己順著飛行還在之中長笑，希比連一點損傷都沒受到，因為這只是這群生命還在蓄力的過程！

面對這樣的對手神槍氣得要死，卻又沒有立刻動手攻擊…恰好跟光弓在希比心中的形象一樣『很聰明，很強大…但是這樣不夠啊…四寶…』

至少希比可以肯定，不會視情況改變戰術的神槍，絕對沒有瞬間洞察戰況原理並且馬上作出對應的米多斯狡詐。

明明完全不知道希比究竟打算對神槍作什麼，卻看的出希比盡己所能的在拖延時間…所以米多斯強硬把自己當成力量迴圈的一條引子，對著戰圈外遠方狂野施展各種攻擊術法。只要本來就嫌不足的能量又有額外消耗，那麼神槍再怎麼努力也用不出半次的神技！

本來，應該是那樣的。

「喀…喀喀？喀靠？」但，不管是希比或者米多斯都太小看了神槍持有的某種事物「靈…靈魂破碎？」

那是持有生命者都具備著的財富，卻不是每個生命都懂得怎麼正確使用，更不用說是拿來大量消耗…但，神槍！能學懂神煉的四寶之一！被一個使用過靈魂破碎的狂戰士教育過的天才！

短短時間內就從希比給予的經驗碎片中找到這個可能性，又靠著自己的強大徹底實踐…那混雜著死亡黑影與生命白光的虹彩，閃動的速度可能比闔眼還快上數十倍！

把靈魂拿來當成燃料燒掉，硬是跟死神借貸出來的力量一下子飛漲到「嗚？」

「喀啊？」艾爾跟米多斯連要站在戰圈外都作不到，直接被那股狂潮炸飛往遠處，等到停下來的時候，兩人滿身塵土花草碎屑，竟然被轟到主神殿原址之外的草坪外，才能掙扎著明明沒被攻擊也受創的身體找回自主權。

呼應神槍的舉動，劣化神槍們紛紛跟主神殿居民們一起破碎靈魂。能量的密度飛躍性的激增，緩緩集合成一個外來者難以進入的圓頂光罩。

光度強到就算閉目又遮眼還是覺得疼痛，魔眼的強大視覺能力更是讓艾爾痛到幾乎想對著眼睛開槍「喀嗚喔！魔獸狙擊刃！」但艾爾忍住了，把火力往正確的位置…

一個沒有我方，只有能量光罩的方向射去。

「喀…」如果是過去的對手，這一槍絕對可以洞穿光罩，並且靠著強大的衝勁把過剩的力量一起送離戰場「…靠？」

但，光罩的製造者是一個正愁能量不足的天才戰士，一感覺到自己營造出來的環境被頗具規模的能量侵襲，立刻作出超乎侵襲者預料的應對。

魔獸狙擊刃的螺旋不但被分拆回原本的雷風水三種屬性再被同化入光罩內，就連譜術槍內的能量也都是被掠奪的對象。直徑超過正常百倍的能量奔流從槍口衝出，常態萬倍以上的消耗速度帶來的反作用力差點讓艾爾抓不住兵器。

「嘖！閃耀天雷審判光！」同樣作出讓敵人想像不到的反應，但米多斯作到更多。

「喀啊啊啊？米…米多斯…」因為連自己人都沒想到「…雖然很有用…但可以的話我希望有別的方法…」

可以靠著肌肉被電擊後緊繃的效果來把持住武器。

譜術槍不能脫手是因為上面還寄宿著兩尊大晶靈，萬一連祂們的力量都被神槍強硬剝奪，估計天界真的得毀掉四分之一。連忙鬆開板機，狼狽跌坐在地上，艾爾已經無計可施「…喀…」正確的來說，近乎無計可施。

果凍力場眷顧者很清楚自己能夠施展大果凍來衝擊神槍，更清楚自己不能在一天內使用三次大果凍…

但艾爾並不知道用出了最後一次的力場眷顧技，神槍是會就此受挫停止，還是會把自己用生命為代價換來的力量也一起吞噬。

艾爾知道的是，如果要讓蓮復生，材料足夠還有巨人族那邊的四寶：魔劍雷瓦丁願意幫忙都還是次要的條件…希比不能死才是必備的條件！

艾爾更知道，這不只動搖地面與天空而是直接晃動整個天界的四寶，這可以把十六夜跟希比一起關在還沒有發動的神技雛型中的神槍…絕對有把人轟到連骨灰都不剩的暴力！

那麼，好像沒得選了？搖搖晃晃站起身，從懷中拿出一顆最基礎的蘋果果凍打算回歸初衷「喀…痾？米…米多…為…為什…」但連香氣都還沒聞到，身心俱疲的艾爾已經被惡德勇者從背後敲暈。

「因為…」明知道艾爾肯定聽不到了，米多斯仍然作出回應「…今天你已經作的夠多夠好了，剩下來的事情不需要你出手也能解決。」

遙望天際，夕夜打算介入戰局卻被受傷的潔用傷勢牽制、星象仍然為著星象而迷茫…

全場現在只剩下「和樹！不想看到希比死掉的話，給我振作起來！」神子兼神槍同類有可能改變一切。

可惜…

畢竟米多斯只是希比的朋友而不是恩師等級的生命貴人，畢竟不是直接對著耳殼大喊而是靠著擴音石傳送，畢竟不是有明確指示的考驗而是很籠統的要求…畢竟有太多的畢竟！

導致和樹雖然有反應，卻是像隻吃得太飽的黃金鼠，睡眼矇矓，迷迷糊糊…莫名其妙的舉起新生凝鍊長槍「小的們…在造反啊？搞什麼？全部都有…讓我們…讓我們…進駐旗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