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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石之女 - 19 鏽蝕的環節

作者:雨燕Sylvia│2013-02-15 18:55:58│巴幣:6│人氣:229
  多數的情況下,從歷史的舞台上淡出的人們,都會逐漸受人遺忘,並且慢慢沉寂在時光的洪流中。

  羅瑞爾在新北洋島耗費了近半輩子的人生,來建設我的國家,我理所當然該接下這沉重的棒子;至於其他人,我根本毫不在乎他們的死活。當灰狼與凱瑟琳相識之後,凱瑟琳很可能便繼承了來自她父親的權力,或許只不過是敗仗的爛攤子,但就原則上來說,她依然擁有繼續寫下歷史的權力與資格。

  夏琳與我皆是在榮耀戰爭之後所出生的一代,而凱瑟琳、灰狼與我父親便是親身體會過局勢動盪不安時期的人們。至於凱瑟琳的父親,肯定與羅瑞爾一樣,都是大滅絕事件的存活者。

  但,奇怪的是:在宴會上凱瑟琳卻因此而對我發火,她聲稱新北洋島人必須為她父親的性命負責,他已經死了。

  「不可能,你在騙我。」我無法相信我所聽見的話。

  「我並沒有欺騙妳,新北洋島人。」駕駛著摩托車的游牧民答道。

  「凱瑟琳親口告訴我,她的父親已經死了。」

  「這些話等你見到他之後再說吧。」他拒絕了繼續談話的可能性,默不作聲的加速著。

  包圍著我的,除了被蓋住了頭部的黑暗之外,所能聽見的除了引擎聲就是風聲。地面並不甚平坦,由於雙手被綁在身後,我不只一次因為顛簸而差點跌下,現在我只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

  自從來到外界至今,我們所碰上的遊牧民族群皆處於低度文明的狀態,行著十分原始的生活。卡尼亞斯覆亡之後留下了遼闊的土地,這片東方大陸幾乎可以說是廣袤無邊,並一路占據了由新北洋島至北洋島舊址間的龐大範圍。

  既然有這麼大的無人居住帶,凱瑟琳對七印根據地的進攻不太像是為了掠奪土地,反而更像是她本身的排斥與歧視。奇怪的是,這些人們卻安穩的居住於此,儘管凱瑟琳本人從沒來過,如果她不清楚自己父親的消息也就算了,但對聚集了這麼多遊牧民的事毫不在乎則令人不解,此外,其中更有著信仰七印的人。

  這些遊牧民雖然比先前所遇到的講理得多,但與其說他們是遊牧民,不如說更像是民兵之類、受過了訓練的軍事組織。這些人們看見了墜落的貨機,並沒有表現出亞斯那種無知而迷信的荒謬反應;相反的,他們行事快速而果決,毫無拖延,就像是早已經隨時準備好,為了什麼而蓄勢待發著。

  除此之外,他們各個身強體壯,根本讓人無法相信這裡只不過是個山腳下的小酒莊。由於摩托車傳來的震動,我幾乎還能聽見他們背在身上的槍枝與刀械所發出來的陣陣輕響,他們不太可能只是普通的游牧民。

  我思索著各種可能性,除非有某些人已經知道我會來,或者已經有人通報了這件事。但最大的盲點在於,如果這個遊牧民說的話是真的,那麼凱瑟琳並不知道他父親依然存在。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彷彿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感覺到地形稍有改變。這些人們轉了個方向,並且往上坡移動著,似乎沒有進入原本從空中所見的建築區域,反倒是要去某個隱密的位置。

  四周的空氣傳來的,不再是乾草原與沙塵的氣味,而是森林與水氣的陰冷。我暗自猜想他們已經將我帶上那些丘陵地,這裡逐漸遠離了平地,我幾乎能察覺到氣壓的略微改變。如果凱瑟琳的父親真的居住在偏僻的山地,那麼沒有人知曉他仍存在或許也能說得過去。

  我擔心的,是他有可能更甚於凱瑟琳的偏執,更強烈的憎恨我們。

  終於,這些車隊在某處減速停下,空氣顯得陰涼。有某個人將我帶下,拉著我走著,我可以感受到堅實的地面,似乎是人工鋪設的石磚。我聽不見亞斯的聲音,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就連夏琳也沒說一句話。

  「這裡是哪裡?」我問道。透過我頭上的罩子,我察覺了光影的改變,某個人似乎把我帶進了一間屋子。

  那個人扯下了遮蔽我視線的東西,我發現自己處在一間木屋內。雖然他仍身著粗糙而原始的衣物,但看起來完全是個幹練的老兵模樣,身體粗壯、留著俐落的短髮。他盯著我,並自腰間抽出一把刀。

  「轉過去,然後在這裡等著。」

  「另一個遊牧民呢?」我小心翼翼的轉身,繼續詢問他:「還有凱瑟琳的女兒。」

  「妳從我身上不會得到答案的。」他割開了綁住我雙手的繩索。

  「你知道,我可以在幾秒中奪走你的武器。」我甩著手,緩解久經綑綁的麻木感。

  「我勸妳不要這麼做。」身後的他警告著我:「否則就成了真的敵人,我們也不再留情。」

  我緩緩別過頭,他步出了木屋,連大門都沒有關上,似乎並不介意我逃走。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別無選擇,我不可能找到亞斯並跑進東方密林,不清楚這裡的位置與地形,更不知道外頭究竟有多少人看守著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這個被稱為凱瑟琳父親的人。

  現在我能夠肯定,他們與雲木谷方面並不單純是上對下的關係,反而比較像是個自治區而不受管轄。事情仍有斡旋的空間,更甚至有機會與之談判,即使如此,肯定不會比凱瑟琳容易打發多少。

  希望真如他所說,這些人目前還未把我當成真的敵人。

  這裡似乎有人居住,屋內有著簡單的傢俱,我隨意挑了張椅子坐下,靜靜的等待著,並且思考著接下來的路。這間木屋的裝飾低調而華美,似乎經常有人打掃整理,不太像是會出現在荒山野嶺的建築。雖然處於美酒的產地,但裡頭卻不見任何酒瓶,甚至連酒杯都沒有看見。

  外頭出現了腳步聲,似乎有某個人到來了。我坐挺了身子,試著做出莊重卻高傲的模樣,免得讓叛軍覺得我像是個等待逃難的俘虜。從門口向外望去,石磚路上出現了一個老人,並且走近木屋。

  我仔細觀察了這個人,他看起來起碼有八十歲,雖然腳步已經緩慢,但仍能自在的行走著。他穿著藍色的寬鬆長袍、頭髮早已掉光、手上佈滿了刺青、臉上的皺紋間露出了黑色而有神的眼珠。當他進入門內時,我才意識到他高大的身材,幾乎遮蔽了大部分從門外照射進來的陽光,讓木屋內顯得陰暗。

  「替我點盞燈,好嗎?」他吐出句子,並伸手指著我面前,放在小桌上的燈。燈芯泡在以玻璃瓶裝起的透明液體中,看來這裡依然以酒精做為燃料。

  「我很樂意。」我說,並繼續觀察著他。「但我沒有火。」

  他看了我一眼,並朝我扔出了某樣東西。室內的光線不太充足,我得很努力才能看見它,當我接住以後,細看了這個堅硬而沉重的小東西。

  那是一枚印著『北洋島國防科技研究所』字樣的、老舊不堪的打火機。

  「你是?」我瞇著眼,打量著這個老人。

  「還沒答應我的要求前,想要問我些什麼,這是個不禮貌的行為。」

  我點了頭,並試著以那枚打火機點火,但我卻不會使用這項物品。無論我怎麼按它任何突起的部位,總是沒有反應,直到終於在某個方向上,它噴出了細小的火焰,並灼傷了我的手指。

  疼痛讓我失手把它掉在桌上,我重新檢起它並替酒精燈點起了火。

  「受傷了,是吧?」他緩緩走了過來,拉了椅子坐在我前方,燈火照耀著皺紋密布的臉,讓他看起來更蒼老了。「由於灼熱火焰的痛楚,而學會了使用火焰的知識。」

  「你想說什麼?」我搖了搖頭,並將打火機擺在桌上還給他。

  「我知道妳從何而來,克莉亞。」

  「任何一個人都知道我從哪裡來。」我作出默不在乎的態度,看著他。

  「羅瑞爾還好吧?克莉亞‧塔米西。」說完,他笑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個人似乎與羅瑞爾有過來往,並且也知道我的真實身分。他與比拉摩是至今所遇過唯二明白我是誰的人,但從他身上,我卻沒有感受到如比拉摩帶給我的壓迫感,他更像是一個無害而和藹的老人。

  「為什麼?」我無法停止心中的疑惑。「你認識羅瑞爾?」

  「那些人告訴妳,我是凱瑟琳的父親,是吧?」他像是在聽著某件好笑的事情,並透著狡黠的神情。

  「若是如此,你應當很清楚雲木谷與我們之間的關係。」

  「呵。」他長嘆了一口氣。

  「凱瑟琳說你已經死了。」我盯著他的雙眼,試著逼問他:「她說新北洋島人該為你的死負責,但你卻漠視這件事?」

  「我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我是她的養父。」他不急不徐的反駁著我,就像是闡述一件無足輕重的事。「唐恩也不是我的姓,我不過是將她養大的人而已。」

  「因此,你參加過榮耀戰爭?」

  「我與羅瑞爾分別領導了不同的陣營,克莉亞。」他的目光從我身上移開,看著那盞燈火。「儘管如此,我們並不是真的敵對著。」

  「你們互相交戰著,卻還告訴我『你們不是敵對著』,聽好,我不想冒犯你,但這樣的理由我無法接受。」聽完他所說的話,我開始感到怒火中燒。「你建立了與他敵對的軍隊,爭奪新北洋島的霸權,卻告訴我你不是他的敵人,這是什麼虛偽的說法?」

  「你們都一個樣,就連凱瑟琳也是。」他的神情似乎轉為沮喪。

  「你的那些手下也是這麼說的。」我不屑地答道:「難到就不能換點不那麼自以為是的回答嗎?」

  他收起了笑容,重新將目光轉回我身上。這時另一陣腳步聲從外頭傳來,一個遊牧民抓著我的包裹走入木屋,並把它放在桌上,掉頭離去。

  「他們不是我的手下,在灰燼莊園,我們是平等生活的人們。」

  「你儼然是他們的領導者,如果你足以掌控雲木谷的那些人,又何必委身屈就自己躲在這種地方?」我答道。

  「妳知道嗎?克莉亞。」他將雙手放在桌上,像是準備跟我侃侃而談。「我們始終贏不了『人性』。」

  「『你們』所指的是雲木谷,還是這個偏僻小鎮?」

  「我們,是當年在北洋島所簽訂的合約。」他的臉上浮現了痛苦、悲傷與後悔,各種表情混雜在一起,讓我突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合約?」事情讓我越來越不能理解了。

  「我們稱為『棋盤協議』,用意是在大滅絕事件過後,每個人分別以自己的意志去建立新的族群,並決定新紀元的走向。」老人伸出手摸著自己皺巴巴的前額,並思索著。「羅瑞爾十分相信能夠將全世界化為一個沒有界線、沒有國境也沒有任何紛爭的世界,他稱之為『完全國家』,意旨納入所有種族、國籍、宗教與性別的美好未來。」

  我怔住了,這與我和幕僚所想像的如出一轍。從此沒有紛爭、也沒有猜忌和敵對的天堂,應是每個人所嚮往的,但羅瑞爾卻停止了他的腳步,再也沒有擴張過新北洋島的領地。時至今日,不但『完全國家』的夢想流於空談,恐怕連權位都即將不保了。

  「既然如此,你相信的又是什麼?」我問道。

  「我相信的,是一個比他更完美的世界,超越完全國家的存在。」他以細微的語調說著,彷彿連自己都已經不相信那樣的可能性。「每個人的財產都屬於所有人,甚至所每個人的生命也屬於所有人。那是一個沒有法律、沒有貧窮和苦難的世界,甚至比完全國家本身更美好,那是完美的樂園。」

  「很明顯的,你看起來失敗了。」

  「我是失敗了,因為我比羅瑞爾更慢查覺真相。」他說。

  「羅瑞爾怎麼了?」

  「他變了,他不再相信自己的理想,決定打造一個霸權。」他轉動雙眼,看著桌上的那枚打火機,更像是看著它上面的字樣。

  「因此你帶領那些叛軍與他展開了戰爭嗎?」我挖苦道。

  「我寧可用軍閥這種較不敏感的字眼。」他看了我一眼,不怎麼滿意我的說法。「我們原本都只做為精神領袖,並極力反對武力的征服,只希望能夠求得共識。」

  「只要你與羅瑞爾合作,根本就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我不悅的看著他,毫不保留的批評道:「一開始促成分裂的便是你們!」

  「當我們想要合作的時候,早已經太遲了。」他面露悲傷,說:「羅瑞爾並沒有摧毀我的夢想,讓我離開的並不是他。」

  「誰?」我問道。

  「是凱瑟琳。」

  凱瑟琳看起來仍然十分敬重自己的父親,即使只是養父,依然執著於他的消失。老人的這席話讓我心啟疑竇,或許凱瑟琳根本就知道,她的父親其實還活著?

  「她為了貫徹我的理想,決意領導軍隊與他對抗,隨著其他各種勢力的消長與鬥爭,長達數年的榮耀戰爭至此拉開序幕,我無力阻止她心中的偏執想法。」他緊握著雙手,捏著拳頭。「在她知道自己的戀人已經無法繼續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之後,她再也不回頭了。」

  「那倆至今似乎還不怎麼投機。」我說。

  「仇恨與怒火已經腐蝕了她,我無力改變。」他眨著眼,似乎是想流淚,但滿是皺紋的臉上卻沒有半滴水痕。「在我終於放棄了這一切之後,她認為我已經不在了,或許她是更不願面對我對她的不認同,並解讀成我對她赤裸裸的背叛。」

  「所以你躲到這裡來,並建立了一個屬於自己心目中的小世界嗎?」我搖了搖頭,覺得這個人既可憐又可悲。「總之,羅瑞爾擊敗了她。」

  「我不介意她的失敗,我介意的是其他人的性命。」老人無奈的說:「在這之後,我幾乎再也不相信任何一切事物。我的心中只剩下懊悔與不解,我親手將她養大,期望她讓世界變得更好,沒想到她卻成了我最不願意看見的那種人。」

  「聽起來一點都不令人感到同情。」我冷笑著說:「她像個瘋子一樣,甚至想以末日巨獸的骸骨來作為武器威脅我們。」

  「我知道海惡魔就死在離新北洋島沒多遠的地方。」他義正詞嚴的說:「當大國挾著毀滅性的武力,侃侃而談自己的利益、並指責對手的不是時,卻沒想到那些生存於夾縫中的人們,求的不過是一日安穩的生活,你們全都一個樣!」

  我沒有反駁,老人的話讓我無言以對。我曾對肯‧辛德症候群感到害怕,但見了凱瑟琳的嘴臉與囂張的言論後,卻希望將所有末日巨獸據為己有。如果將我和她的立場調換,她所做的也與我沒有任何不同,我們不過是為了擁護自己的信念罷了。

  「就像始終跟著我的那些人們。」他說。

  「你不恨我們嗎?我與羅瑞爾。」我問道:「還有我父親。」

  「你父親。」老人淡淡的笑了。「不,我恨我自己,我恨的是為何我依然相信那樣的美夢,為何太慢才醒悟過來。」

  說完,他打開了我的包裹,我還來不及出聲阻止,他已經取出羅瑞爾寫給我的文件。他打開了折疊的紙張,快速的看過一輪,並輕笑著。

  「年代久遠的稱號呢!『海嘯』、『無影』與『魔手』。」說完,他輕輕的將紙張碰觸了酒精燈的火焰,霎時間,整張紙便化為一團火球、燒成灰燼。

  「你在搞什麼?」我站起身來,痛斥老人。「如果你是要阻撓我,就不必這樣玩弄我!」

  「那封信是假的,阿瑪迪斯不是描述的那個模樣,也不會出現在那些地點,更不是那樣的性情。」他瞇著雙眼,微笑著看了我。

  「假的?」我無法相信這個人所說的話。「那可是羅瑞爾親手寫給我的信!」

  「重要的是妳身後的東西,把它拿出來吧。」

  我想起了那把手槍,方才遊牧民並沒有把它奪走,它仍然安穩的插在我的腰帶上。但凱瑟琳的養父為何會知道這件事?即使他看過了羅瑞爾的信件,也不該知道幕僚悄悄交給我這把槍,那上面根本隻字未提。

  「雨燕的鑰匙。」他緩緩地說。

  事情已經什麼都瞞不過了,我只得將這把槍取出,並放在桌上。象牙色的外殼依然美麗、閃著光芒,如果是不明究理的人很可能會把它當作一件普通的藝術品。

  老人拿起了它,仔細端詳著它美麗的線條,露出了思索某些事的表情。然後,他突然想起了些什麼,並打開了槍枝的底座,上方刻著某個人名。

  那是『路爾德‧蓋納森』。

  「妳一定很疑惑,為何刻著的人名不是『阿瑪迪斯‧科特薩』吧?」他望著我,彷彿期待著我的回答。

  「我確實不知道。」我說。

  他捧著槍,輕柔的放回桌上,然後挪動身體,從桌下取出杯子。緊接著,他走向旁邊的櫥櫃,取出了風乾製成的香料與水壺,加入杯中。撲鼻的香氣迎面而來,混合了葡萄和各種花朵的香味,似乎是十分不錯的飲品。

  「雖然身處於灰燼莊園領地,同時也是『灰燼莊園』的產地,不過沒有取些酒來,確實讓我有些過意不去。」他說,並把一隻裝了飲品的杯子遞給我。

  「謝了。」我答道:「但喝醉了對我沒什麼好處。」

  「酗酒的人,如果不是為了自身的癮頭,就是為了埋藏某些心中的事。」他啜了一口,並輕搖著杯子。「如果喝下了很多烈酒,卻沒有因此醉倒,除了天賦異稟,就是埋藏太多執著的意念,讓人日夜無休,就連爛醉也放不下那些重擔。」

  「我倒是見過這樣的人。」

  「看來你們已經分道揚鑣了。」老人微笑。

  看著他,我心中的想法不斷的湧現上來!

  「好好休息一天。」他輕聲說:「我知道妳很累,也受了不少傷。」

  「你究竟是誰?」

  老人放下了杯子,看著我。他臉上歲月的痕跡飽經風霜,埋藏了太多過往,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告訴我。

  「明日,我們會帶著妳通過東方密林。」他沒有回答我。

  我幾乎掩蓋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悅,我成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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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朱砂
越來越有意思了!

02-15 19:07

雨燕Sylvia
[e12]02-15 19:27
亞蘇
最底下的那隻巨獸倒是沒有畫得很仔細。

雖然妳定調此作為科幻,不過利用到這些幻想巨獸,反而有種奇幻世界的美感。

10-06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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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喜歡★a564276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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