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說要小心,對方可能是S級的魔法師。」敏惠敏用著手機通話著。
交代完畢後,敏惠敏掛上了電話。
「辰哥,我已經轉告他們了,你也快點上救護車吧!」
敏惠敏這才發現,眼前空無一人,只剩下一攤鮮血在地上。
「……辰、辰、辰哥!」敏惠敏慌張的朝著四周看去卻不見任何紅天辰的蹤影,原來紅天辰早已趁她通話的時候離去了。
「太胡來了,都已經受了傷……為什麼還要繼續戰鬥下去呢?」
敏惠敏無奈的看著夜空。
「辰哥,還有傑邦,千萬別出事啊。」敏惠敏發自內心的替他們祈禱著。
「S級?那是啥?能吃嗎?」趙國邦滿臉疑惑的說著。
「看來你這個D級的廢物根本還沒搞清楚狀況。」劉世傑表情抽搐的說著。
「靠!你也不過才C級,囂張什麼?」
「你這傢伙怎麼能夠這麼鎮定?S級耶!S級也就是比辰哥還李組長還要更怪物,也就是跟局長一樣的S級耶!」劉世傑激動的說著。
「啊,是這樣喔?就算是S級,被我們一群人用槍指著還不是只能杵在原地。」趙國邦若無其事的說著。
「碰!」突然出現一個物體摔落在兩人身旁。
是一個脖子被扭斷的屍體,應該是剛剛那名發號施令且看起來有頭有臉的刑警。
「……」
「加油吧,肉搏戰交給你了,我會好好支援的。」趙國邦一邊說著、一邊將煙蒂丟到地上踩熄,隨後又點了一根新的香煙抽了起來。
「你還剩幾發子彈?」劉世傑轉換了語氣,認真的說著。
「三個彈夾,剛剛打掉五發,還有二十五發。」
「你剛剛不是打了六發嗎?」
「我事先有先上膛一發。」
「嗯。」劉世傑握緊了拳頭,確認了手上的特製指虎是否戴牢後,轉身朝著黑袍男子走去。
「如果你怕死的話,想逃跑也沒人會怪你的,畢竟組長都無故缺席了。」在最後趙國邦提醒了劉世傑。
「怕死?我跟你這娘娘腔才不一樣勒。」劉世傑停下了腳步回答著。
「況且我這死刑犯早該死在刑場上很久了。」趙國邦轉頭說著,仰起了那有著刀疤的嘴角。
「哼。」
『******』黑袍男子大喊著,但是在場沒有人能聽得懂他究竟想說些什麼。
「砰!」一名員警因為過於緊張,擅自開了槍。
「啪!」黑袍男子在聽到槍聲剎那間做出反應伸出了左手,用著手背將子彈開。
『***********』黑袍男子再度大喊著,聲音中充滿了怒氣。
徒手殺人,又徒手將子彈彈開,在這兩個驚為天人的舉動之後又突然發出聲音大吼,結果就是,在場的所有員警都失去了理智。
「砰!」有一名員警開了槍。
「砰!」又有一名員警聽到槍聲後開了槍。
「砰!」是否有射擊許可,已經沒有人在乎了,伴隨著不斷出現的槍聲,失去理智的員警也隨之增加。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最後槍聲宛如雨聲響起。
黑袍男子快速的左右移動著,接著一個跳躍,宛如電影場景般的誇張躍上了空中。
『********』他持續憤怒的大吼著,最後落在一名員警身上,該名員警也當場整個人都被踩成一灘爛泥。
黑袍男子接著突然抓住一旁警車的保險桿,用單手將警車舉起,就這樣當作武器肆意揮舞著,而被「警車」揮中的員警,不是血肉糢糊的彈飛出去,就是全身筋骨斷裂的攤倒在地。
怪物,除外沒有其他更簡單的形容詞了。
在無人指揮的情況下,失序的員警們一邊發瘋似的哭喊、一邊落荒而逃。
不過這也不能責怪他們,畢竟他們也只是「一般人」罷了,而負責面對怪物的,也正就是「法務局」。
劉世傑快步衝向黑袍男子,而黑袍男子也注意到了他,直接將手上沾滿血肉的警車朝著劉世傑砸下。
「喔啊啊啊啊!」劉世傑身子一縮,抬起左腳,一個上踢,用力的將警車從黑袍男子手上踢飛。
「碰!」被踢飛的警車,在空中翻轉了幾圈後在一旁落下,發出了巨大的聲響,所幸沒有砸到任何人。
「砰!砰!砰!」就在警車落地的那一瞬間,利用著警車所發出的巨響,趙國邦連開了三槍朝著黑袍男子身上射去。
黑袍男子也有所警覺,迅速的用著雙手遮掩著上半身,雙手所擋的位置,也湊巧都是趙國邦開槍的位置,隨後黑袍男子的雙手上發出了三聲清脆的聲響。
看來他的手上應該是裝備著足以抵擋子彈的護具,也或許身上還有其他地方裝有差不多堅固的護具,趙國邦冷靜的判斷著。
「有破綻啊!」劉世傑也在一瞬間來到了黑袍男子的眼前,用力的朝著黑袍男子腹部踢去。
「咕!」眼前的黑袍男子竟然不動如山,劉世傑宛如踢到了鐵板一般,腳部一陣酸痛。
黑袍男子也注意到了劉世傑,想要伸手抓住他的腳,但劉世傑迅速的收腳,又突然朝著男子下巴踢去,黑袍男子也見狀閃開,也在同時朝著劉世傑左臉揮拳。
「砰!」原本正朝著劉世傑臉上揮去的左拳,被趙國邦擊發的子彈彈了開來。
就在那一刻,劉世傑站穩了雙腳、握緊了雙拳。
「唔。」劉世傑全身放鬆,雙手使出立拳向前揮。
「哈——」最後在快要擊中黑袍男子胸口的那一剎那,突起雙手拳面,最後手腕擰緊,用力的打在黑袍男子胸口上。
原本不動如山的黑袍男子,也被這一記劉世傑發出渾身力氣「寸勁」,兩腳離地的向後轟倒在地。
「啪喀——」從倒地的黑袍男子身上發出了奇怪的碎裂聲。
「胸口果然也有盔甲,難怪這麼硬。」劉世傑扭動肩膀,看著倒地的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緩緩的站起,接著拉開了胸前的衣襟,果然底下有著已經碎裂的盔甲,他將其取出丟落在地,每一塊掉落地板時都發出了厚重的聲音,可見那應該不輕。
「混蛋,快點過來吧!砸車的仇我都還沒報呢。」劉世傑縮著雙手,左右腳蹬腳小跳著。
『*****』
又來了,又是那個聲音,八成是某種詠唱,劉世傑如此心想著,一邊靜觀其變。
黑袍男子衝了過來,且以大幅度迴轉的方式揮出了左拳。
「咻——」揮出的左拳,像是使空氣爆炸般充滿了壓迫感,但破綻如此之大的攻擊,理所當然的被劉世傑左右滑步閃過。
來到黑袍男子側邊的劉世傑,立刻用力朝著黑袍男子側部踢去。
『……』在感受到疼痛的瞬間,黑袍男子兩腳站穩,身子一扭,抽出了右手,想要抓住劉世傑的腳。
但又在那一瞬間,劉世傑迅速的收腳閃避,閃避的那一刻,劉世傑右腳一個踏步,繞到了黑袍男子的背部。
「砰!」在黑袍男子試圖轉身的那時,趙國邦從正面給他來了一槍,而黑袍男子也能立刻用雙手保護住正面。
剛好十一發,趙國邦快速取下彈夾,進行重新裝填。
而劉世傑再度伸出雙手,在黑袍男子的背部又來了一技強勁的「寸勁」。
但這次黑袍男子有所警覺,配合著劉世傑的動作,將身子前縮,化解了不少力道。
不能轉身,黑袍男子在受到強烈痛楚的此刻才終於冷靜下來,他很清楚自己若是轉身回擊,鐵定會被對方的支援攻擊背部,那麼他也就玩完了。
黑袍男子沒有轉身,用著雙手護住前方,奮力向前朝著趙國邦的方向衝去。
「靠!」趙國邦知了情況對自己不利,也不能指望劉世傑追上敵人,來援護自己。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有著足夠的時間裝填完畢之後,趙國邦連開九槍,全部都朝著對自己狂奔而來的黑袍男子射去,但由於過於慌張再加上連發,大多都沒有命中,而劉世傑也是奮力的緊追在後。
「轟!」突然之間,黑袍男子用力地板一踏,竟然周圍最少半徑二十公尺的柏油路,都被這一踏給踏碎。
「啊?」劉世傑也因此腳步不穩。
黑袍男子轉身快步向劉世傑衝去。
「砰!」趙國邦這才發現不妙,又開了一槍,試圖掩護劉世傑,不過這一發卻沒有命中。
「靠!」趙國邦大喊,他立刻將空彈夾取下,裝填上新彈夾。
原來黑袍男子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對趙國邦下手,只是要給劉邦兩人壓力,好讓他們動作大亂。
黑袍男子朝著劉世傑迅速的揮出了左拳。
「哈!」劉世傑在瞬間使出了上鉤拳,將黑袍男子的左拳向上彈開。
怎麼這麼輕?劉世傑心想,剛剛黑袍男子的身體硬如鐵板的打也打不動,怎麼這個左拳這麼容易就給彈開了?
『****』沒想到那一記左拳只是個幌子,黑袍男子用著右手使出全力朝著劉世傑左臉揮去。
「……!」劉世傑也在感受到那詫異的左拳後,注意到了這個右拳,他微微後仰著身子,扭動著脖子,想要閃避這一個右拳。
然而,黑袍男子在一瞬間收起了雙手,用力的一個向後右踏步,黑袍男子壓低身子,奮力的一個轉身,扭動著全身,伴隨著另一個左前踏步、一個強而有力的右迴旋左拳呼之欲出。
「砰!砰!砰!」在這時趙國邦當然沒閒下來,迅速的重新裝填之後,又連續的射擊了三發子彈。
「靠!停下來啊啊!」趙國邦大喊,冷汗直流。
「哈。」脖子都還沒縮回的劉世傑,用著眼角看著黑袍男子的渾身使勁的左迴旋使出右拳,朝著自己胸口越來越靠近,時間好像逐漸變得緩慢。
哈,這就是傳說中人快死之前,時間會變慢,然後看見跑馬燈吧。
「轟!」
我靠在陽台的護欄上,靜靜的欣賞著夜景。
時間已經快要來到了晚上十一點,理所當然的已經不見車潮。
這時還會在街上流蕩的多半都是還想多掙點錢的小黃運將們。
黑夜上空的孤獨月光,以及地面上各個路燈的暖色系燈光,將一片黑的夜空圍了起來,這樣的夜景也頗怡人的。
心中再度想起希洛莉德的臉孔,以及她的聲音,還有這一晚的一切。
我不禁期望著這一切,在過了午夜之後全部都會化為幻影消失。
逃呢?躲呢?
原本以為已經將腦袋放空,不再去想那些事情,卻還是想起了。
幫忙呢?犧牲呢?
有誰能夠確定前一秒以前所發生的一切,不是停留在記憶中的幻影,而是真實的呢?
是要否定呢?還是面對呢?
突然回憶起,從前在父親道館陪同父親生活的日子,從我八歲開始,總是沒三兩天,就去跟來父親道場學習的各個學生們練習對打,我總是把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對手們打得哇哇大哭,這導致我的童年沒有任何與自己同年的玩伴或是朋友,因為我那時從未輸過。
直到我十二歲左右的時候,父親竟然開始叫我跟許多年齡與自己相差甚遠的大人對打,不用多說,基於各種因素,包含體格差距、經驗差距……等等,總而言之就是每場都被打得很慘,我簡直就像是沙包一樣。
那時候總是有著想要逃家的念頭,也常常跑去跟母親哭訴,不過那時我也是相當單純,每被母親安慰過後,隔天還是照樣去道場練習。
直到某天我實在是受不了,跑去找父親抱怨,說自己不想再練了,那時我原本心裡是想著父親一定不會答應,然後把自己訓一頓後踢到道場上,但是父親竟然答應我了。
他那時說「你大可從小就跟我說你不想練,但你沒有,卻是當你開始輸了以後、當你開始被人打疼以後,你才在今天跟我說你不想練了,那你就別練了。」
其實我那時不太能理解他話中的含意,當時竟然還很高興的覺得終於不用到道場挨打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我覺得實在不習慣,於是又去了道場,向父親道歉之後,又繼續上場練習。
父親這才對我說「挫折會令人想要逃避,但逃避不能改變什麼,想要從挫折中站起,就必須將拳頭握的更緊!」
雖然這是聽起來很暴力的歪理,但卻一直讓我印象深刻。
我轉頭看著門上的血,我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門前,當我回過神來我已經伸出了手,碰到了門上的血。
『啪滋!』一聲電擊聲從我腦中響起,我的手被彈了開來。
看著手指,有股微微地燒焦味,而門上的血,也變得焦黑了。
我握緊了門把,奪門而出,迅速的離開了公寓。
我握緊了拳頭,全力奔跑著。
不管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是對是錯,與其逃避,還不如握緊拳頭。
「把這一切的狗屁,全部打爛吧!」我奮力大喊著。
那一拳,從迴轉的瞬間開始,就讓四周的地板更加嚴重碎裂,而快要揮出的那一瞬間,宛如括起了暴風。
讓人不禁猜想,就算是沒有打到人,產生出來的衝擊,也是能夠輕鬆搗爛柏油水泥吧。
『********』
「轟!」就在那快要打中人的那一刻,拳頭宛如瞬間加速,甚至還產生了音爆。
衝擊所產生的暴風四處擴散著,這很難讓人想像人類所擊出的「一拳」,能夠產生如此強大的威力。
趙國邦目睹了這一切,他現在所想的不是逃跑,而是該如何替搭檔報仇。
他看著暴風散去,從經驗中判斷,越是強大的招式,也意味著攻擊後的延遲會越長,他冷靜的等待著最佳的攻擊時機,只要朝著那已經沒有盔甲的胸口射去,一定能夠解決眼前的怪物的。
趙國邦突然感到不對勁,自己嘴上的香煙怎麼不見了!緊張的轉身看著身旁。
「李組長!」趙國邦像是快要哭出來似的大喊。
「別大呼小叫的,小心被敵人發現。」眼前的李組長,嘴上叼著原先自己所抽的煙以外,手上還拎著受傷的劉世傑。
「別擔心,死透之前被我拖出來了。」李組長說著。
「李組長!您到底是去哪了?事情鬧得這麼大,您卻現在才出現!」
「注意你的語氣,我當然是有職務在身才缺席吶,才沒有去陪分局長喝酒之類的在鬼混呢。」
「……」這簡直是不打自招。
「對了,可以叫救護車來了。」李組長又突然開口說話了。
「嗯?那犯人呢?」
「喔,很快就會結束了。」李組長若無其事的說著。
黑袍男子看著眼前空無一人,明明確實感覺到有打中目標,對方卻突然消失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喀!」黑袍男子看著胸口突然多出了一個刀刃突出。
黑袍男子四處觀望著,卻不見敵人的蹤影。
「喀!」黑袍男子的胸口又多出了一把刀刃。
『********』黑袍男子憤怒的大喊著,卻還是不見任何敵人的蹤影。
「喀!喀!」這次黑袍男子察覺到了兩把飛刀襲來,徒手抓住了兩把飛刀,但就在接住雙刀的那一刻,黑袍男子胸口又多出了兩把刀刃。
黑袍男子大感不妙之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名紅髮男子,左手持著長槍朝自己刺來。
黑袍男子朝著一旁閃去,不料眼前的紅髮男子左手向下一揮,手上的長槍竟然化為無數鐵樁,刺在了黑袍男子的雙腳上。
『****』黑袍男子驚呼之餘,眼前的紅髮男子雙手又突然冒出長劍對著自己胸口深深地刺了進去。
黑袍男子無力的倒地,紅髮男子又一劍刺入了他的咽喉。
最後黑袍男子一動也不動了。
「辰哥!李組長!傑邦!」敏惠敏順路搭乘著救護車到達了現場,她跑下車,看著紅天辰等人大喊著。
「啊啦!小敏敏,我好想你吶!」
「啪!」敏惠敏一手推開了朝著自己撲來的李組長。
「辰哥你沒事吧?啊啊!還有趙哥怎麼受這麼重的傷,你們得趕快上救護車啊。」
「咳!我沒事。」紅天辰一邊吐血、一邊若無其事的說著。
「…敏敏…我是劉世傑……」劉世傑勉強維持著意識努力的說著。
「啊!你們真是的!快點上救護車啦!還有李組長跟阿傑沒受傷的話來幫忙扶傷患上車!」敏惠敏著急的大喊著。
「……敏敏,我叫趙國邦。」趙國邦無奈的說著。
「都一樣啦!」敏惠敏強而有力的反駁著。
「咳!先讓…劉世傑……上去吧。」紅天辰滿臉慘白的說著。
「辰哥,別老是這麼不要命,偶爾替自己擔心一下吧,看你都吐成這樣了。」趙國邦笑著說,他很高興終於能夠放鬆了。
最後趙國邦跟敏惠敏抬起了劉世傑,將他送上了救護車。
「你又在死撐了,每次都這樣,遲早翹毛的。」李組長看著離去的救護車。
「欸!很噁心耶。」突然之間,紅天辰拍著李組長的肩,靠了過去。
「…不…不是那個人。」紅天辰說著。
「啊?」
「…體格…穿著……面具…不一樣。」
「廢話,我當然知道。」
「……」紅天辰滿臉驚訝的看著李組長。
「躺在地上的那貨真是S級,那你們早都死光了。」李組長看著躺在地上,身上插滿了刀刃,看起來就像是刺蝟般的黑袍男子。
「那……」紅天辰欲言又止,其實他已經快要昏過去了,之所以還能戰鬥也是勉強硬撐而已。
「局長已經下令要我們特事組撤退了。」
「為……為什…麼?」
「因為他們是異世界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