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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翻譯「機甲都市・柏林4 1943」(4)全篇完

作者:只成一事│2023-03-27 13:07:22│巴幣:0│人氣:103
都市系列第6部之4
作者:川上稔
發表時間:2001年
閱讀上注意:為節省空間請參照(1)

第七章『破滅飛翔』
1943・07/24・22-50~23-12
明天正在等待是理所當然的。
而那個是謊言這一點,
我們是知道的。
也知道貫徹那個謊言的方法。

盟軍的轟炸部隊
 盟軍的德意志本土轟炸,經由英國空軍的手,從四一年起就開始著小規模的行動。將其成果給完成的是在四二年科隆進行的夜間一千機轟炸。
 對於物量決定戰場的事實,儘管美國於四二年八月二月末讓美國第八航空軍加入了英國,仍然準備不足,並且,由於拘泥在日間爆擊,而沒有能提升成果。這個問題會持續到爆擊機B-17的大量投入與強化,密集編隊的研究,還有護衛機的編成完成為止。
 英美兩軍從四三年六月十日開始的日夜混合爆擊才初次使步調一致,在七月的漢堡,擔任日間轟炸的美軍,與擔任夜間的英軍進行了為期一週的轟炸。
 另外,四三年八月的柏林轟炸只有夜間轟炸,美國轉至後方輔助,英國空軍擔任了爆擊。之後,四四年開始會是以體制整備結束的美國第八航空軍為中心,在大戰末期平均一回會用上一千四百架的爆擊機與超越三千噸的炸彈。

1

 黑色與白色的力量,在漆黑的夜晚裡,在藍白色的月光下交錯。
 為了斬擊的黑色的力量被豪風的速度給躲開了。
 為了粉碎的白色的力量被級風的流動給躲開了。
 黑色的咆哮被釋放出來。
 白色的喊叫被釋放出來。
 迴響與低吼使大氣感到膽怯。
 膽怯變成顫抖,草,木,土還有森林都顫抖並喧囂起來。

2

 開始纏繞起凌駕紋章的黑色的一擊,白色躲掉了。
 可是,黑色的腳乘著風,為了第二擊又再踏出了。
 第一步的右腳向右邊踢擊了。讓身體向左邊去。往前進的距離由翅膀來爭取。
 繞到白色的左邊。讓右手的刀刃容易揮動。
 第二步是為了給流向左邊的身體做調整的一步。
 看到了那個的白色進入迴避運動。向右邊。讓腳滑行,滑行到黑色刀刃的範圍外。
 黑色踏出了第三步。是將所有前進力給停止的踏腳。
 震腳。
 把踏腳的力量給帶向前方。劍是來自右邊的橫掃,全身也同樣的以腳跟為起點的向左邊扭動進去。轉動腳踝,把膝蓋伸出去的一邊彎折,一邊向內側壓。
 姿勢變得更低一階之後,安定。
 腳踝的驅動系在可動範圍極限內為了忍住慣性重量而發出了悲鳴。
 不去在乎。讓腰部連動到下半身的安定,轉向左邊,壓倒上半身的把劍給揮到底了。
 高速的斬擊劃過。
 與其說是砍風的聲音,更像是接近笛子的高音的迴響橫向一直線地飛奔而過。
 可是,白色後退並躲開了。
 面對黑色的刀刃所產生的斬擊的衝擊波,
『呃!』
 往前突刺了的白色的左拳超越了音速。纏著水蒸氣爆炸的左邊的拳頭就那樣的伸出手指而化成貫手,從正面來把黑色所釋放的衝擊波給穿破了。
 空氣破裂了。與像是弄破紙張的大氣的悲鳴一起,朝向把黑劍給揮到底的姿勢的敵人,白色的貫手刺過去。目標是敵人毫無防備的側腹。
 隨後。黑色把放在後面的左邊的腳給舉起了。
 身體有超重量的慣性力,而那個有著迴轉運動。用右腳一隻腳來站立之後,全身就依循慣性的旋轉。
 把踩穩的右腳給當作軸足的黑色的後迴旋踢飛出去。
 沉重的金屬聲與火花散落了。黑色的左腳把白色的貫手給踢開了。
 黑色就順勢的做一個迴轉,為了和對手拉開距離而踢了地面。
 拍動翅膀來稍微飛翔。接著看向了前面。
 白色已經正在追趕。高度五碼的天空上,彼此的距離連一〇碼都不到。大氣在雙方的背部爆炸,
『!』
 劍激撞了。
 高音。黑色的火花散落,白色的火花散落。
 雙方的劍讓力量保持在勢均力敵,互推彼此。為了壓下對方於是雙方更進一步加速。白色拍動六翼,黑色把長的像是龍的翅膀給全開並拍出聲響。
 從雙方的口中漏出了叫聲。
 是吠聲。兩個叫聲在一瞬之間重疊,在兩人的中央力量破裂了。
 黑色的刀刃碎裂,白色的刀刃讓纏繞的光迸裂開了。與像是玻璃破裂的聲音一起,白與黑的光飛散,把附近給照亮之後,變暗,像是霧一般散落了。
 白與黑的雙方深深地鑿起草叢的來著地。
 腳尖一碰到地面,就像是被彈開一般,白色朝向黑色衝進去。

3

《──所謂皇帝就是給予敵人死亡的存在》
《所謂命運不在死亡之理》
 《所謂命運就是用其絲線來抓住人的存在》
《所謂皇帝就是非人的存在》
《命運要確認皇帝》
 《所謂命運就是把人改變成為皇帝的存在》
  《所謂命運就是把皇帝改變成為人的存在》
   《所謂命運就是用其絲線來抓住人的存在》
《所謂皇帝──》
《──所謂皇帝就是非人的存在!》

4

 躲在樹樁的陰影處的黑潔兒的眼前,白色與蒼藍的風的遺傳詞激撞了。
 全高一〇碼,用鋼做成的巨人的戰鬥,儘管有其巨大,卻因為速度過快而無法目視確認。只是躲在樹樁的陰影處,聆聽風告訴自己的戰鬥的內容,與言實詞。
 在樹樁前,有貝爾加刻劃在地面的一線。
 風,把在境界線的另一頭的戰鬥告訴給自己。告訴自己雙方正勢均力敵。
 ......貝爾加先生......。
 跟三九年的時候不同。貝爾加已經就算一個人也能對等的戰鬥。
「就算沒有我的力量,也可以一決勝負了......」
 可是,她的手,在狂亂吹襲的風之中,正握著從兩人那裡寄託的戒指與項墜。用出汗的手,但是,握的力量是不斷灌入。手不放開。

5

"皇帝・改"奔跑,
《所謂皇帝就是使命運受挫的霸者》
 從背部來被用五行的力量攻擊的"命運"的刀刃,一擊就被粉碎了。
 在飛散的黑色的光之中,"黑獅子"進入迴避運動。伸展出新的刀刃並斬斷空間,
《所謂命運就是與皇帝無法相容的存在》
 "黑獅子"從"皇帝・改"觸手可及的地方消失了。可是,
《所謂皇帝就是凝視命運的霸者》
"皇帝・改"並列到了"黑獅子"的旁邊。
『!?』
 對發出驚訝的聲音的"黑獅子",阿爾弗雷特的聲音從"皇帝・改"的聲音元件來喊叫。
『我不允許你從我眼前離開!』
 面對那個,"黑獅子"釋放了拔刀即砍的一擊。
《所謂命運就是切斷一切的存在》
《所謂皇帝就是抵抗命運的存在》
 躲避,但是不離開。
 一邊後退,"黑獅子"一邊和"皇帝・改"已經是面對面了。
《所謂命運就是從眼前來討伐皇帝的存在》
《皇帝為了抵抗而要看清命運》
 言實詞喊叫。
《所謂皇帝──》
《所謂命運──》
 雙方一瞬間就縮短了距離。
"黑獅子"踏進幾步,把"命運"舉在腰間,放出來自下段的一擊。
"皇帝・改"一面大大地前後張開腳,一面放出來自上段的一擊。
 放出去了。
 與叫聲一起,兩騎的重騎使用全身的力氣來躍動。
『貝爾加! 你這傢伙,不使用駕發動嗎!? 借用她的力量如何!』
『你才是,不是連凌駕紋章都沒有用嗎!』
  從上方從下方,兩個圓弧的軌跡超過音速,切開風並牽引雲的絲線,好似要碰到對方的身體。
 隨後。斬擊所製造出來的兩條雲激撞了。
 金屬相互撞擊的聲音響起,兩樣東西飛舞到了天空上。
 一個是"皇帝・改"的神形具。
 另一個是"黑獅子"的重騎用"命運"連結杖。
 神形具的劍在空中做幾個迴轉之後,與像是把岩石給砍斷的聲音一起刺到了原野上。
"命運"發出堅硬的聲音並掉落在了原野上。
 雙方從揮下武器的姿勢,沒有喘息的就向背後跳躍了。拉開約一〇碼的距離之後,兩騎的重騎就把背後的翅給完全展開。
 兩騎舉起赤手空拳的兩手,張開口,發出像是吼叫的聲音。
 白與黑的翅膀,各自積蓄起大氣。
 風吹起來,以兩騎重騎為中心捲起渦流,在那之中黑色的重騎高舉兩手並喊叫了。
『超過驅動・完全出力開始──』
 回應聲音,在"黑獅子"的全身各部位,光飛奔而出了。
 凌駕紋章的裝甲變化把各部位的隙縫給填滿。
 原先還沒有被完全展開的凌駕紋章,變成完全的形體。
 一邊讓風纏繞到全身,"黑獅子"一邊吼叫了。
『為了對應敵戰力,全兵裝・全能力完全展開(Full Barrel・Open)。超過驅動開始(Full Drive Start)』
 相對的"皇帝・改"則是沒有展開凌駕紋章。只是舉起單手,
『──來吧』
 白色的重騎讓翅膀往上伸展到可動範圍極限之後,送出了一個過來的手勢。
 黑色回應,衝過去了。

6

 長出了小小的角的"黑獅子"的拳頭,用直線的動作來施加連打。
 不僅是靠踏入的腳來揮出的左右揮拳。還藉由拍打背部的翅膀,發出儘管踏得不夠深,但是卻有乘上重量的一擊。
 連打。
 迎擊那個的是"皇帝・改"的迴避運動與鐵拳。
"皇帝・改"只踏出一步就會將全身的力量放到拳頭上。從往上揮起了的手肘開始把天空給切開並發出衝擊波,一直線地把地面給挖開了。
 對奔馳過來的衝擊之刃,"黑獅子"向左邊用幾英呎之差來躲開之後,前進。
 在從旁邊穿越過去的衝擊的餘波打不中的位置與時間之中,"黑獅子"向前行。
"皇帝・改"把左右的手臂給往上揮動了。
 轟隆聲。
 衝擊波化成兩條斬擊飛來。像是雲被翅膀給切開來一般的地面碎裂,揮撒出夏草,揚起砂土到空中,與聲音一起切開大地。
"黑獅子"選擇了中央突破。
 因為衝擊波,左右的肩膀裝甲板被打碎,由於凌駕紋章而半生物化的雙肩的裝甲被挖掉。可是,"黑獅子"不在忽地向前跳躍。
 穿越過衝擊波的山谷。
 一切都是瞬間的流動。
"皇帝・改"用腳部噴出器來往後滑動之後,"黑獅子"便用一個振翅來追加跳躍距離,放出了要刺進地面的對於下段的踢擊。
 對那個踢擊,"皇帝・改"更進一步的在地面滑行的做迴避。他看準"黑獅子"著地的瞬間。可是,"黑獅子"把刺進地面的右腳為主軸,強硬地放出了左邊的迴旋踢。
 讓右腳嘎嘎作響的放出的黑色的半弧,打中為了往前踏而停止了滑行的"皇帝・改"。從正面來看的左肩。
 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傷害,但是,"皇帝・改"的全身停下來了。
 放下腳的"黑獅子"衝過去。
 一直線。不放掉些微的空隙,把積蓄在背部的力量給解放。
 大氣的爆炸讓總重量將近三〇噸的全身向前彈跳。不只舉起了的拳頭,全身都超過音速,加速。
 把右手的拳頭給打入了"皇帝・改"的胸部。
 打中了。沉重的打擊聲。因為打擊力與衝擊,"黑獅子"的右拳產生龜裂。
 不過,無所謂。
"黑獅子"看見"皇帝・改"的身體稍微飄起來了。
 保持背部的加速,黑獅子把左手打進去。
 左邊的拳頭也產生龜裂。同樣的"皇帝・改"的胸部裝甲也出現一條龜裂。
『──!!』
"黑獅子"施放出拳頭。沒有迷惘地連打。
"皇帝・改"的背後的地面上,有"皇帝・改"自己來劃的一線。
"黑獅子"向前。對右邊與左邊灌入全身的擺動與衝勁,與其說是打擊,更像是把衝擊給打進對手的胸部。土地已經赤裸,在盡是留下衝擊波的餘痕的原野上,靠連續打擊來推壓"皇帝・改"。
 驅動聲飛奔而出,打擊聲返回來。對來自下面的一擊連續重拳打擊。
"皇帝・改"的身體浮起來的同時,大氣的厚重從"黑獅子"的背部消失了。
 已經來到原野的底端。
 最後的一擊從那裡被釋放出來。朝向浮到空中的"皇帝・改"的胸部。
 朝向僅剩下本體部位的裝甲的那裡,"黑獅子"把右邊的拳頭給高舉起來,
『!』
 把大砲一般的一擊給打了下去。
 拳頭超過音速,水蒸氣的傘從手腕的附近張開,發生大氣爆炸。
 接著打擊命中。響起悅耳的聲音。
 裝在"皇帝・改"的裝甲服上的胸部裝甲完全被打飛,本體部位的裝甲凹陷成拳頭的形狀。
 與像是濺水花一般的大聲音一起,"皇帝・改"彈飛到空中。
 可是,沒有那樣就結束。
 突如其來的,"皇帝・改"把積蓄在翅膀裡的空氣給一口氣釋放了。接著喊叫。
『你這菜鳥──!』
 因為連打而飄起的身體,"皇帝・改"一瞬間就使其著地到地面。
 朝向變成壓低身體,把拳頭給往上揮了的姿勢的"黑獅子"的下面,繞到正前方。
 一邊站起身體,"皇帝・改"一邊強烈地拍打了一次背部的翅膀。
 前進,接著激撞。對站起來的白色的肩膀,黑色的重騎趴了上去。
 輕易地就被抬起來。
 不只是那樣。
 "皇帝・改"對趴在肩膀上的"黑獅子",先是跳起來一次,再來抓住了他的脖子。
 前進,讓腳浮起並進入滑翔。一邊用腳來浮起,並且用背上的翅膀來得到向前的加速,
『八年前,──你不是自認世界第一的嗎!?』
"皇帝・改"用最大加速來把"黑獅子"摔到了地上。用名為大地的牆壁來打斷"皇帝・改"的前進加速的"黑獅子",發出金屬的悲鳴,在地面彈跳了。
 黑色的凌駕紋章粉碎,化成流體的光四散。
 一瞬間。凌駕紋章就從因為殘留在身體的慣性力而給地面挖出了數碼的洞的"黑獅子",消失了。原先穿在全身的黑色生物般的鎧甲一下子就蕩然無存。
 風中,月光下。殘留的是從四肢的各部位噴出煙並趴在地上的黑色重騎的身影。

7

"皇帝・改"把"黑獅子"置於身後,滑翔數碼之後著地了。
"皇帝・改"的眼前,十幾碼的地面上有貝爾加剛才劃出來的一條線。在另一頭則有因為風而連根被挖起,傾斜了的樹樁。
 樹樁的陰影處有讓金髮隨風飄揚的一個女人,站立著。
"皇帝・改"先看向那邊,再看了自己的身體。
 從他的胸部與腹部的隙縫間也冒出著白煙。可是,
『這就是答案嗎──』
 低語的言語停了下來。因為在白色的背後有風吹動了。
『!?』
 當"皇帝・改"往背後轉頭的時候,站起來了的"黑獅子"已經沒有用凌駕紋章的衝了過來。
 早已碎裂的黑色的右拳飛來。
"皇帝・改"給全身灌入力氣,用自己的右拳來迎擊了。
 拳頭與拳頭激撞,像是把岩石給粉碎的聲音響起。雙方彈飛分開了。
 距離拉開,約二〇碼。可是,那種距離對重騎來說是一瞬間。
 面對面的白色與黑色的重騎看向彼此。視線撞上,發出了聲音。
 隨後。撞上了。
 連打飛嘯,碎裂的拳頭與鋼的拳頭碰撞,手肘飛出,貫手你來我往。
"黑獅子"吼叫了。
 打擊聲響起,逐漸升高。舒爽的聲音接連起來成為一條,化成了高音的時候。
 突然聲音消失了。因為雙方甩動身體,躲開了彼此的拳頭。
 在那個時候,"皇帝・改"還是"黑獅子",都已經高舉起各自的右拳。利用把因為迴避運動而甩動的身體給拉回來的衝勁,揮下拳頭。
 可作咆哮也可作悲鳴的聲音被釋放了出來。
『────』
 使腳踏下,使腰下沉,讓身體往前倒的雙方的拳頭,用其最高的打擊點來捕捉到了敵人的顏面。
 彼此的拳頭同時命中了。
 ! 與如此聲音一起,較輕的"黑獅子"飛向背後。
 !? 與如此聲音一起,較重的"皇帝・改"倒向了背後。
 黑獅子為了保護背部的翅膀,從左肩來落地,滾動了。
 可是,"皇帝・改"向背後踏出一步,把倒地給撐住了。
『哈──』
 放出跟吐氣也很相似的聲音,"皇帝・改"用有了裂痕的右手來把顏面部位給蓋住了。
 上氣不接下氣一般使肩膀上下動作,"皇帝・改"看向了在眼前垂下頭的"黑獅子"。
"黑獅子"還會動。幾乎碎裂了的左腕與右腳在顫抖著。
"皇帝・改"慢慢地握起拳頭,但是突然看向了自己的腳邊。
"皇帝・改"的動作在這時候停了下來。
 因為自己的腳邊,站著一個女人。

8

 那個是,異族的女人。
 黑潔兒・米利爾多爾夫,就在"皇帝・改"俯視的視線的前方。
"皇帝・改"的視線並不只是在看著她。
"皇帝・改"退下一步的腳,越過了剛才貝爾加所劃的一線。
『──!』
 放出了屏住氣息的言語的"皇帝・改"的腳邊,黑潔兒穿越並跑了起來。
 跑向趴倒在地,仍然想拉起身體的"黑獅子"的地方。
 快跑了。
 接著一抵達,黑潔兒就在"黑獅子"的前面向"皇帝・改"回頭。
 她張開腳來站立,像是要保護"黑獅子"的稍稍敞開雙手。
 用有怒意的眉毛,一邊在眼睛浮出淚水,一邊仰望白色重騎,黑潔兒告知了。
「到此為止。──因為你已經跨過現代與過去的一線了」
 讓肩膀上下動作一次,吸氣,她對"皇帝・改"這麼說了。
「還是說又要,......,又打算要重複過去呢?」

9

"皇帝・改"停止了動作。
"黑獅子"也是,用拉起身體的姿勢來停下了動作。
 黑潔兒也不動。
 三人保持沉默與靜止,呼吸三次左右的時候。突然從三人之外產生了動作。
 森林。從充滿著夜晚的黑暗的森林之中,鳥兒們一邊啼叫,一邊飛離到天空。而且,飛離的群體不只是在黑潔兒等人的周圍的森林。
「......欸!?」
 黑潔兒仰望的夜空,就像是把沙子給撒出去一般的小影子散落,交錯飛舞。叫聲尖銳,嘶啞,拉長的迴響並交疊且不休止。周圍,從把山給覆蓋的森林的山林的大部分,鳥兒們都已經飛離了。
 振翅,與為了飛離而被搖晃的樹枝的喧囂聲沉浸到周邊。
 黑潔兒的眼睛能見到的遺傳詞是膽怯與焦慮。鳥兒們正想要從什麼逃離著。
 ......是什麼?
 飛舞在天空的鳥群的另一頭,在北邊的天空來看到了那個。
 流動在天空上的黑色河川。遠比鳥群要更大,然後要接連得更長的黑色河川。
 黑潔兒過去曾經看過那個。去年,的科隆。
 由一千架的爆擊機所進行的轟炸,從遠處來看就會是那個樣子的輪廓。
「轟炸漢堡......」
 像是被黑潔兒的言語給推動一般,"皇帝・改"動了起來。
 白色的重騎踏穩一步一步的步行,通過了黑潔兒與"黑獅子"的側邊。朝向刺入在原野的角落的自己的劍走去。
"黑獅子"也拉起身體。
 黑潔兒回頭之後,發現"黑獅子"用膝蓋著地的姿勢,來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艙蓋。
 就保持那樣"黑獅子"什麼都不說。"皇帝・改"也什麼都不說。
"皇帝・改"抵達劍,拔起來了。接著白色的重騎慢慢地發出驅動聲並回頭之後,把手拿的劍指向黑潔兒,這麼說了。
『為何,說不逃走,還保護命運』
 對於把刀刃朝向過來的提問,黑潔兒保持不改變保護"黑潔兒"的姿勢,這麼回答了。
「因為這是我的做法」
『就算力量不夠,嗎? 只要能保護別人,自己死掉也無所謂嗎?』
「我沒有打算要死。只是,自己之外的,要是失去了的話就沒有了......」
 喘一口氣。讓呼吸沉穩下來之後垂下頭,放出了像是會中斷掉的言語。
「如果不想要失去,就不逃走,不死亡,這做就是我的做法......!」
 才剛聽到黑潔兒的言語,"皇帝・改"就用力地揮下了劍。

10

 轟斬。可是劍的刀刃不是對黑潔兒,而是深深地刺立在她身旁的大地。
 "黑獅子"在地面劃上的與過去的境界線,刀尖將其給斬斷著。
『妳那個才是,把我們的力量導引至正確的方向的救世主的意義,和八年前的答案嗎......』
 告知一句,"皇帝・改"發出驅動聲之後就慢慢地張開了背部的翅膀。
 六片白色翅膀用感覺不像機械的從容動作來張開,把伸縮給設定到完全展開。
 風被放出來的方向是正下方。
 黑潔兒看到了風的動作。看到周圍的空氣慢慢地慢慢地,向"皇帝・改"的翅膀的方向聚集起來。蒼藍的遺傳詞完全沒有慌忙地流過黑潔兒的腳邊,一邊纏住"黑獅子"的四肢,一邊來通過,被拉向白色的重騎。
 背部的翅膀下彎,集中空氣並承受,積蓄起來。
 響起來了高音。從六片的翅膀。各片翅膀不是把積蓄的空氣給壓制住,僅是使其膨脹而不放開。
 空氣自己流進翅膀裡面,被壓縮起來。
 黑潔兒聽見,夜晚的空氣聚集並釋放的冰冷喧囂聲。
 這時,從北側的森林吹起風,樹木發出的聲音掀起了波浪。
 頭髮被風給嚴重地打亂,黑潔兒貼近"黑獅子"的左邊腋下。一邊用赤裸的腳來踩在土地上,一邊進到"黑獅子"的陰影下,看向了"皇帝・改"。
 在廣場中捲起渦流的狀況下,白色的重騎張開翅膀之後便仰望了。往正上方。
 被牽引而把視線朝向天上的黑潔兒看到了。因為吹起的風所引起的氣流變化,天空中產生上昇的漩渦,鳥群描繪出巨大的圓環,在舞蹈著。
 鳥群描繪圓圈所產生出的天空的洞穴,把一個光置於中央。
 是月亮。鳥兒所製作的圓弧之中,有缺了口的月亮。
「────」
 黑潔兒被月亮奪走視線的隨後。突然那個吼叫了。
 強烈的風。但不是疾風也不是疾風。僅只是強烈的威風。
 仰望著的天空中,白色的影子纏繞著風飛舞而上了。一邊拍響翅膀,帶著蜃景的搖曳,白色的重騎一邊朝著月亮一直線地上昇。
 仰望風,黑潔兒一邊讓大衣的下襬隨著廣布在原野的威風飄蕩,
「貝爾加先生!」
『我聽得見。......雖然,身體狀況的差勁是世界第二』
 黑潔兒對言語的內容皺起了眉頭。
 ......貝爾加先聲居然會說那種話,是相當嚴重呢......。
 不只是碎裂的手,關節還是驅動系也有出現了不妙的地方才是。可是,
『快搭上來黑潔兒。要跟上那傢伙......,需要妳的力量』
 對"黑獅子"的台詞,黑潔兒嚇一跳的讓肩膀抖動之後要說出什麼。
 但是,只是讓視線對上帶有光的視覺元件,她就把張開一次的嘴巴給閉起來。
 把頭給小小地,給往下點了。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的給往下壓的眉毛貫注力氣。大概表情變得很奇怪吧,一面連自己都這麼想,一面張開口。黑潔兒這麼詢問了。
「貝爾加先生。......那個人要?」
"黑獅子"僅是回答。僅一句話,
『要追囉──』


第八章『破滅上昇』
1943・07/25・02-03~05-51
就算有看見什麼,
就算什麼也看不見,
該做的事情還是存在於某處,
我是那麼認為──。

當時的歐洲的動向
                        ●史達林格勒
    ●倫敦  盟軍轟炸航線> ●新柏林

       ●巴黎
:歐洲概略圖:        ●西西里島

 四三年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盤要進入結束的時期,東歐戰線在四三年二月,蘇聯軍將在德軍佔領下的史達林格勒勝利。取得了聯繫至基輔,列寧格勒的奪回國內的起頭。北非戰線則是四三年五月,在長期戰鬥之下,德軍在阿拉曼(El Alamein)投降。盟軍就此壓下德意志的東側,而開始考慮要轉向歐洲西側。
 被認為是歐洲西側的問題的占領地法蘭西在這個時期,國外的流亡政府與國內的反抗組織相呼應,花了兩年經由大君主作戰來對盟軍的登陸進行了援助。
 與德軍聯手的義大利則是在四三年七月盟軍登陸西西里島,接著墨索里尼失勢。雖然將在九月投降,但碰上駐留德軍的激烈抵抗,會持續一進一退的狀況。
 這個時期,歐洲盟軍雖然把德軍的對外攻勢給壓制了回去,但是接著又苦於應付歐洲本土的德軍的抵抗,實情被認為是一邊摸索歐洲全面反擊的機會,一邊在戰鬥。

1

 漢堡的城市正在燃燒。
 在撒下干擾箔來擾亂迎擊之後,轟炸便對破壞漢堡周邊的高射砲與迎擊基地做了重點式破壞,採取了一直線縱向穿越市內的流向。
 是大型的城市。生產軸承等等的工廠地帶散落在城鎮的各處,就算是一千架規模的大轟炸也無法在一夜之間就消滅城市。
 第一個晚上的轟炸的目的是在城市裡製造出後續轟炸隊能夠通過的道路。搭載彈藥是以破壞迎擊基地等等的建築物為目的神術炸藥為主,燒夷彈的數量較少。
 炸藥發出像是笛子的聲音來灌注,把城市給粉碎。
 老舊的城鎮是石造的。由於炸彈之雨,如同字面的城鎮被打得千瘡百孔。
 在城市各處冒出火的手,升起煙,然後是警報的聲音迴響。
 城市全體的悲鳴朝著天空發出。
 有正在聽著那個悲鳴,眺望著慘狀的人們。
 漢堡郊外,在黑森林之中的G機關漢堡基地的人們。雖然炸彈之雨也有下到這裡,但是,既然主角是漢堡的城市,那這裡的待遇是連配角也比不上。
 基地的建築物雖然上部結構被打擊著,但是地下結構不會被輕易打穿。
 G機關人員所有人,都正要從主要設施搬運出物資,使其暫時避難到地下的同時,要前往援助在漢堡的一般市民的避難。
 在只有臨時的小型跑道的漢堡基地,連要讓G機關擁有的迎擊機起飛都做不到。在地上,防空火砲以用龍詞砲來對天空攻擊的查理為中心在重複連射,利用電梯從地下升上來的卡車則從他的腳邊出發。
 然而,在基地內的一個地方,有兩個人男人沒有避難也沒有攻擊,正面對面的對峙著。
 是海利迦與阿爾弗雷特。
 在海利迦的身後排著好幾輛移動用的裝甲車。
 相對的阿爾弗雷特的背後,則只有胸部裝甲被打碎了的"皇帝・改"一騎而已。
 然後,"皇帝・改"的背後有的是基地的正門。
 對來自天空的炸彈也不懼怕而站立的白色重騎與駕駛者,海利迦凝視之後說。
「中尉。我只說一次。......把路讓開。我們要前往漢堡協助市民避難」
 阿爾弗雷特什麼也不說。只是稍微張開腳,凝視海利迦。
 相對的海利迦則是一皺起眉頭,就有一顆炸彈落到了他的左手邊。與像是鞭打的聲音一起,有什麼東西在地面破裂,瓦礫飛到了天空。
 海利迦看向那邊。
「你不懂嗎? 我們在去年──」
「在科隆學到了什麼?」
 阿爾弗雷特從正面來看海利迦,一個深呼吸。把視線朝向他的背後。
 從排列在海利迦的後面的裝甲車上有幾個G機關的人員下車。儘管他們很在意從天而降的炸彈,還是交疊腳步聲的開始聚集到海利迦的背後。
 阿爾弗雷特就算看到他們也是面無表情。僅是讓視線朝向旁邊,朝向漢堡的方向。
 夜晚中,把黑色的河流置於天空的城市,到處都噴出煙,燃燒著。
「科隆的重來呢。就我剛才聽到的,似乎這個轟炸會持續將近一個禮拜」
 像是要抹消掉阿爾弗雷特的言語,新的叫聲飛了過來。
阿爾弗雷特!
 是修拜札。巨驅的人影把人潮給推開,來到前面。
 義腕使最前排的人們動作起來,緊接那之後的他的巨大身體出來了。
 修拜札雖然有一瞬間看了站在自己眼前的海利迦,但是,沒有迷惘地向前,
「救世主怎麼了!?」
「勝負還在持續。已經從過去來到現代」
 阿爾弗雷特,對跑過來的修拜札也不把視線朝過去的說了。
 修拜札用幾步來站到阿爾弗雷特的右側,用左手來抓住了他的衣領。
 拉近自己,當只是豎起眉毛的修拜札想要說出什麼的時候。
「原諒我」
 以為阿爾弗雷特的身體迅速地轉向左邊,沒想到卻是狠狠地揮下了右邊的拳頭。因為左手抓住了衣領,拳頭刺入空門大開的修拜札的身體。
 響起沉重的聲音,過了些微的時間之後修拜札的身體差點要使膝蓋著地。
「......!」
 即使放開了衣領,修拜札的左手還是抓住阿爾弗雷特的肩膀。
 阿爾弗雷特把那隻手給撥開了。他只看著海利迦。
「你在科隆被葛拉漢閣下說了什麼? 我們應該要保護人民,我是那麼聽到的」
「中尉。在談論這種事情的時候,在漢堡──」
「我們趕過去拯救一部份的人,又如何? 那就是你的做法嗎? ......是對於過去曾是人民的夫人與令嬡什麼也沒有能做,那個的贖罪嗎?
「中尉!」
 阿爾弗雷特用嗤笑來打發掉對他的呼喊。
「那我這麼說吧。......作為在科隆失去了葛拉漢閣下和蘿絲大人的贖罪,你很珍惜我們。小心翼翼的,讓我們不會在戰鬥受到傷害,──不會有人死去的」
「對那個有什麼不滿嗎?」
 與呼喊一起,一個炸彈掉到了"皇帝・改"的左肩。帶著熱度的碎片四散,變成像是紅色火花的光,對在場的人們淋了下來。
 對掉落到眼前的一片熾熱的碎片,阿爾弗雷特在空中來抓住了。
 他握緊在手中冒出煙的碎片,
「是騎師的我們被你珍惜是要怎樣?」
 接著,
「所謂騎師難道不是保護人民,討伐敵人的存在嗎?」
「就那樣死了的話又如何? 死了的話,保護的力量就會消失喔!?」
 海利迦往前進了一步。
 相對的阿爾弗雷特則是攤開手。燒成焦黑,冒出煙的鐵片在手上。
 他從正面來把視線丟向海利迦之後,斷言了。
「──是為了死而在戰鬥著呢,你」
 他,不是對海利迦,而是看向了在他背後的G機關人員們。
「在害怕戰鬥吧,你們。......因為太過度尋求救世主了嗎? 難道沒有心想,靠某人的一人之力就能保護這個世界,欠缺了某人這個世界就會結束嗎?」
 誰都沒有回答問題。不發一語,一動也不動的氣氛。
 無視他們的氣氛,阿爾弗雷特看向了天空。看向破壞之雨灌注下來的天空。
「不明白死是結果的一種的騎師們,被救世主給捨棄也是當然。......我們,明明應當要成為她的力量,卻在害怕做那件事」
 說完,他低下了視線。蒼藍的眼睛所朝向的地方是海利迦的茶色虹膜。
 一邊凝視眼睛,他一邊把手中的鐵片給丟向了海利迦。
 海利迦的"悲愴"瞬間就動作,用那隻右手來接住了鐵片。
「中尉。你打算去做什麼?」
「攻擊敵人的旗艦。打亂步調的話,也能製造出讓市民避難到遠處的時間吧」
「那就是你的做法嗎?」
 阿爾弗雷特什麼也不說。
 海利迦看向了手中的鐵片。接著,突然吐氣了。
「中尉」
「怎麼?」
「為何,要上戰場......?」
「因為被閣下,你的哥哥和妹妹詢問了。被問,騎師不能擁在不傷害到背後的人的情況下,戰鬥並且守護的力量嗎。......我在去年,感覺被那樣詢問了」
 對阿爾弗雷特的,閣下這個叫法,海利迦抬起了臉。
 阿爾弗雷特浮現著微笑。
「接下要告訴救世主。就算只有我們也能守護這個國家。可是──」
 看向了所有人。
「就算有那個力量,我們仍然會為了拯救世界而想與救世主同在......」
 說完,阿爾弗雷背對了所有人。
 仰望"皇帝・改"一次,看向了跪在自己身旁的巨大身軀。
「修拜札」
「......?」
「我一定會回來」
 ! 修拜札如此感受到並且想要站起來,卻因為痛楚而緊繃臉,而再次彎下了身體。
 阿爾弗雷特走出去。修拜札對他伸出右手的"英雄",
「────」
 沒有碰到。
 阿爾弗雷特走步。他的背後,有幾個腳步聲跟上來。一邊聽著那個腳步聲,他一邊步行,接著從懷裡取出了一張紙片。夾著變成黃金色的麥穗的紙片。
「總有一天......」
 看向麥穗,並給嘴角的笑容加深之後,他用誰也聽不到的聲音來這麼說了。
「總有一天必定會.....」

2

 航空母艦的四角形艦橋之中,只有沉默這一句話。
 被飄浮在天空的月亮給照亮了的艦橋內,所有人所穿著的士兵服都是灰色。是反獨隊的士兵服。
 因為月亮而出現的藍白色的光與藍黑色的影子,與灰色的士兵服,在如此色調之中,所有人都不發一語。
 沉浸在周圍的是飛過天空的風碰到艦橋的聲音,與船艦本身發出的嘎吱聲。
 在那些聲音下,艦橋內的人不管是誰都把視線朝向著一個方向。東邊。在包圍艦橋的抗爆玻璃的東邊的夜空。透過玻璃而能看見的充滿在零下溫度的空氣的天空中,已經沒有爆擊機的影子。
 這時,艦橋內產生了一個動作。在牆邊的通訊士抬起臉,
「旗艦,往前! ......要重組陣型!」
 他的聲音傳向在艦橋後部的變高一階的場所。那裡是艦長席,不過除了艦長與副官,還有兩個人影。坐在艦長席的基座的階梯的巨大身軀,與嬌小的女人的影子。
 是帕爾與柯雷兒。
 柯雷兒,啊─啊,如此低語並咂嘴之後,
「接下來一個禮拜,那艘旗艦會一面指揮接連不斷的轟炸,一面收集轟炸"新柏林"的空路情報嗎......。是要給盟軍發射ACBS用的情報吧」
 她的言語結束之後,旗艦又更往前去了。
 於是,意料外的在艦橋內有突然動作的人。
 是剛才的通訊士,保持用兩手壓住耳機的突然抬起了腰。他想要說什麼,因此看向所有人,
「────」
 又把視線朝向了自己眼前的通訊器。看到了他的舉動的艦長,
「怎麼回事?」
「在反獨隊的隨時通訊帶,傳來一般暗號化的通訊──」
 說到那裡就說不出話,經過幾秒。那之後他突然挺直背脊的站了起來。
「傳來了! 來自"黑獅子"! 黑潔兒・米利爾多爾夫從"黑獅子"──!!」

3

"黑獅子"的副駕駛座中,黑潔兒正在用通訊器來聽著柯雷兒的聲音。
 加深談話。由於使用著喉震式麥克風與頭罩式耳機,就算通訊有沙沙聲,也不會收進周圍的雜音。柯雷兒詢問過來的現在位置與時刻是──,
「我想差不多要進入北海。時刻是上午三點十七分。很快就會天亮」
 從頭罩式耳機來聽見柯雷兒的聲音。
『到我們這裡的時候會是早上了呢,黑潔兒。然後貝爾加,聽得見吧? 德意志軍的迎擊機今晚最後找爆擊隊幹架的時間。會順著早上的風』
「風?」
『被太陽加熱的北海的天空,捲起霧的風會從東邊吹向西邊。那些傢伙應該會從衝進那片霧來飛過去。......小心不要被捲入啊』
 黑潔兒點頭了。當然,雖然機動全部都交給了貝爾加,不過貝爾加從剛才開始就一個回應也不回。
 ......相當疲憊吧。
 黑潔兒已經注意到他不發一語的原因還有其他理由。現在"黑獅子"是回溯爆擊機的移動路線在荷蘭北上之中,而隨著漸漸離開德意志,身體就越來越感到寒氣。
 ......遺傳詞的影響......。
 身體不會分解,如此,有那樣確信。因為有靠血清來抑制,至少幾天內在外面也能保持住吧。
 ......要在那期間跟各種人交談各種事才行......。
「貝爾加先生。到大家的地方去吧」
『......在那之前,有要做的事』
"黑獅子"的傳導管突然返回了聲音。
 對因為驚訝而睜大眼的黑潔兒的耳朵裡,哈哈,如此有氣無力地笑了的他的聲音響起。
『來了嗎! 頂級的笨蛋!』

4

 早晨將至的紫色的天空上,以距離兩〇〇碼左右的空間,"皇帝・改"並排到了"黑獅子"的右邊。
 跟在後面來的是蒼藍與朱色的兩騎,與五架攻擊機。
 帶領些許的隨從,一邊用全身來斬斷風,"皇帝・改"一邊看向了黑獅子。
"黑獅子"沒有向"皇帝・改"轉頭,僅是看著前面。
 不過,"黑獅子"保持看著前面的對"皇帝・改"詢問。
『打算怎麼做?』
『接下要去攻擊盟軍的旗艦。要是不能阻止我就是你輸了。要是跟不上我們的話,就會被對準我們的防禦戰的彈幕攻擊然後四散吧』
『......不砍我們嗎?』
『救世主說了不會逃走。......那樣就足夠了。現在就先寄放給你們吧』
 說完隨後。"皇帝・改"就往前去了。
 像是被彈開一般,白色重騎開始空中奔馳。
『黑潔兒・米利爾多爾夫! 你應當要領導的騎師的力量,現在起展現給妳看!
 與聲音一起,"皇帝・改"用力地振翅了。風發出低吼並且被丟向"黑獅子",取而代之的是"皇帝・改"一口氣地拉開了與"黑獅子"的距離。
 接著,一個言實詞響起。
『強臟式重騎"皇帝・改"・駕發動・開始

 霸之力 護之力 化之力
 既是相異的這三個個別的力量
 但也是統合這些的力量的存在
 做為第四個約定隨時都在皇帝的背後

"皇帝・改"的全身寄宿起了光。裝甲板帶起藍白色的光,開始變形。
 是凌駕紋章。
"皇帝・改"的六片翅膀帶起光芒,化成白色的龍翼。
 追趕那個的"黑獅子"是不發一語。代替言語,僅是動作了。用碎裂了的右手來握住掛在腰間的"命運"。
 回應一般地言實詞被釋放了出去。
『救世主搭乘命運之風』
 立刻,"黑獅子"搭上了疾風。
 跟"皇帝・改"用翅膀來打破風相反的,"黑獅子"是穿越風來飛翔。
 在"黑獅子"強化加速的情況下,聽見了"皇帝・改"的聲音。
『跟上來!』

5

 反獨隊空母的艦橋內聲音正在錯綜飛舞。通訊士說,
「在三〇英哩前方有兩騎先行! 德意志軍機在前,接著的是"黑獅子"!」
 帕爾站起來,看向了窗外。飄浮在東邊的天空的旗艦往這邊後退過來。而且還是急速地。
 指示從艦長席飛了出去。
「降低到六〇〇〇! 旗艦會通過這邊的空域!」
 像是回應喊叫聲一般,天空裡光飛奔而過。
 從布陣在半徑二〇英哩的護衛艦,經由主砲來發射的長距離防空砲火被發射了。
 帕爾皺起眉頭,
「長距離砲哪打得到......」
 對他的言語,坐在腳邊的柯雷兒回應了。
「比起那個我更擔心黑潔兒和貝爾加。不到甲板迎接他們不行」
 說完就站起來了的她,仰望了帕爾的臉。說,你要怎麼辦?
「我要在這裡。......因為一個弄不好戰局可能會垮掉。我要讓船艦轉到迎擊位置」
「真是工作熱心」
 柯雷兒苦笑之後把腳朝向了從艦橋出去的通路。
 在她的背後又響起了通訊士的聲音。
「敵機與"黑獅子",──維持原樣飛進艦隊防衛線!」

6

《皇帝討伐敵人──》
"皇帝・改"突然從全身還加速了。
 要前往的地方是飛到眼前的大群迎擊機。
 在灰色的機體上部被畫上了黑色一條線的有些肥胖的機體是P-47雷霆戰機。是才剛被配屬的新型機體。
 雖然數量很多,不過"皇帝・改"打算中央突破。
 向前加速。前進的力量用幾秒便超越了聲音。
 水蒸氣的爆炸。在紫色的天上讓白色的傘破裂,白色的重騎"皇帝・改"往前去。
 風聲。
 在他的背後,"黑獅子"也加速了。
《救世主攜帶命運》
 黑色與白色用一瞬間的延遲來突破空氣,衝刺。
 在黑色的眼前,白色進行更進一步的進行變形。
 在進化。
 凌駕紋章,用意志的力量來把自己的身體改變成最適合戰場的形體。
《皇帝不會停滯》
 裝甲板變成銳角。白色的翅膀變得更大更長。
 飛翔。拍動六片鐵翼,從那個的後部吹出了風。
 向前。
 水蒸氣的白色尾巴"皇帝・改"的裝甲所擁有的銳角部位被拉出,變成延伸到後部的雲。
 白色的重騎一邊用雲來強烈地描繪自身的軌道,一邊往前去。
"黑獅子"增加揮動翅膀的次數,緊追不放。
 裝甲嘎嘎作響。然後,也有本體部位的骨架扭曲起來的聲音。
 極限將至。雙方都已經超越了設定極限速度。
 可是,敵人不在乎那種事情的來了。
 前方。從左邊有四機編隊。用一擊脫離的軌道衝了過來。
 子彈從稍微開始露出腹部的四架飛來了。
 瞬間。
"皇帝・改"的全身被白色的影子給覆蓋了。為了用超音速進行動作,前方部位的衝擊的衝勁與形狀變化,於是空氣破裂了。
"皇帝・改"把翅膀全部打開,把大氣的破裂給吹散之後喊叫了。
『啊』
 與如此聲音一起,巨大的光柱往左右被揮下。
 比飛來的子彈還要更快被揮下的一擊的的長度超越了一〇〇碼。
 敵彈,與要進入迴旋迴避而把腹部朝向過來的四架被打飛。
 雷霆戰機的零件的結合產生崩解,幾片裝甲板剝離了。
 四機各別被超音速的空氣抵抗與慣性給毆打了。
 迴旋中的機體像是從腹部來後仰一般地彎折並迸裂了。
 驅動器從骨架鬆脫並飛出,翅膀從根部折斷,機體四散。
 從正面來降下的零件之雨,"皇帝・改"再次用劍的一擊來打散之後,飛翔。
 向前。
 從背後聽見了朱色的重騎的聲音。
『阿爾弗雷特大人!』
『退下奈因! 然後成為證人! 說救世主見證了自己應當引導的力量!』
"皇帝・改"沒有回頭。"黑獅子"也沒有回頭。
 風像是牆壁一般阻擋在前。
 兩機衝過那其中。
 長距離對空的龍詞砲,如光柱一般的衝來了好幾條。
 燃燒大氣的熟熱聲音連續響起,好幾條從面前穿越到後方。
 "皇帝・改"不在乎的加速。
 翅膀回應速度而進化。向前。只為了討伐敵人。
 對從正面以直擊路線來了的龍詞砲的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劍的軌跡切開了。與怒濤一般的聲音一起,龍詞的光噴出水花。
"皇帝・改"沒有放緩速度的喊叫了。
『貝爾加!』
 拉出好幾百條像是蜘蛛絲一般的白線,敵彈從正面來了。
 那已經不是長距離砲的子彈,而是運用在中距離戰的神術彈的連射。
『仔細看好!』
"皇帝・改"振翅了。
 拍一次翅膀,"皇帝・改"突然,跳躍了。
 在空中進行挺直身體的前翻,把左邊的手放到空中之後,就保持那樣的向前旋轉身體。
 是一瞬間。用將近側翻的迴轉姿勢,"皇帝・改"將六片翅膀完全展開。
 噴射出風。在超高速的天空上,白色的騎體迴轉了。把腳朝下,做出稍微低下腰的姿勢之後,"皇帝・改"在天空著地。站立在空中,揮動翅膀重新開始加速。
『──!』
 威風飛奔而過。朝向飛來的子彈的牆壁,已經不是飛翔而是衝刺。
 腳部與腰部的推進器像是要把全能力給解放一般噴出了煙。"皇帝・改"用不斷進化的翅膀在天空上滑翔,側滑的扭身,
『來吧!』
《救世主不會玷汙命運》
"黑獅子"咆哮了。
 兩騎自己來飛進彈幕之中,
 在亂飛過來的破壞之槍中,"皇帝・改"一邊左右地邁步,一邊迴轉,搖擺,接著穿越過去。讓站著的身體後仰,對是巨體一事也不當一回事的擦身而過。
 就像在舞蹈。
 跟上去的"黑獅子"集中精神在只從正面來的東西,靠速度來脫逃。
 扭轉身體,揮動手臂,讓身體傾斜,迴轉。
 裝甲嘎嘎作響,纏繞在揮動身體的螺旋上的慣性在左手臂產生破裂。相當於貝爾加的義腕的"黑獅子"的左手臂,從中間彎折。
 對身體的晃動,"黑獅子"用一個振翅來控制住了。
 兩騎都維持速度向前。
 穿越。
 在他們的背後,子彈彼此碰撞而產生了爆炸。
 有聲音。可是那個聲音也跟不上來。
 一瞬間就把原先把天空給覆蓋住的光之壁置於身後,兩騎在天空奔跑。
 連風聲也聽不見。黑潔兒的聲音僅是把在眼前的東西的名字,用無線電來喊叫出來。
『旗艦!』
 以距離來說連一〇英哩也沒有。
"皇帝・改"振翅了。
 想要追上去的"黑獅子"的裝甲嘎吱嘎吱的摩擦,發出聲音。
 像是要保護"皇帝・改"的碎裂掉的胸部一般,凌駕紋章把流體給集中起來,在那裡做出裝甲。
 飛翔。加速。對"皇帝・改"的進化,"黑獅子"用喊叫來加速。
 可是,兩騎的距離已經漸漸拉開。
"皇帝・改"越來越向前。一點一點地,一點一點地。
 來自旗艦的近距離防空砲火飛來了。
 是藉由控制機構的軌道預測來進行的防空砲火。
 可是,兩騎用比機械的計算要更快的速度來飛翔了。
 防空炮火像是暴風雨一般地覆蓋天空。
 可是,不管哪個都追不上。
 看到旗艦的全體了。
 擱下往前離去的"皇帝・改"的"黑獅子",讓凝視旗艦的視覺元件的光稍微瞇了起來。因為旗艦的模樣突然看起來很鮮明。
 是陽光。朝日的陽光出現了。
 太陽的光讓旗艦在天空上鮮明地浮現出來,讓往前去的六片白翼發亮了
 隨後。東風沒有預警地來了。
 是早晨的風。被陽光給勳熱的大氣,化成驅使天空全體動作的風。
 風首先,是把像是霧的白色給撒到天空裡。
 北海上的濕潤空氣因為大氣的搖晃而震動,產生出薄雲。
 一瞬間,眼底下就誕生出打著白色波浪的雲海,向下方的視界被遮蓋了。
『貝爾加先生!』
『我沒有丟失!』
 旗艦的身影消失到了像是霧的雲之中。
 可是,跑在眼前的"皇帝・改"知道那個的位置。然後,"黑獅子"也是。
"黑獅子"一邊把腳下的白霧給吹向後方,一邊捲起疾風的奔跑。
 前方,"皇帝・改"正在被透過霧的陽光,來從下面被照亮著。
 原先白色的"皇帝・改"的顏色有些微變化。變成淡淡,微妙的金黃色。
 那個顏色是朝日的光透過霧之後產生的淡淡變化。
 風聲之中,奔馳在霧之上的"皇帝・改"的全身,透過霧來染上陽光。

7

 黑潔兒在經由"救世主"而同步了的"黑獅子"的視覺之中,看向了前方。
 走在前頭,遠離去的"皇帝・改"的頭上有已經染成蒼藍色的天空。
 在青空之下,代替大地來存在的霧,已經清一色的染上溫暖的陽光色。
 用好幾個波浪來起伏的霧,滿是陽光的金黃色,拓展在"皇帝・改"的腳下。
 那個風景,黑潔兒用"黑獅子"的視覺確認。
 黃金色的拓展開來的一時之間的大地上,"皇帝・改"走在上面。這是,
從北方誕生風,從北邊誕生路,騎師作為騎師走下去......
 黑潔兒倒吸一口氣的瞬間。"黑獅子"咆哮了。
 突然視界就往前去了。視覺裡看見把黑色刀刃給突刺出現的"命運"。
 隨後。
 黃金的色彩突然從眼前消失殆盡了。
 跟霧出現的時候相同,一瞬間就消失了。
 接著眼底下看得到的,是巨大的鐵的艦影。
 白色的重騎在眼前高舉起劍。白色的力量積蓄到劍上。
"皇帝・改"喊叫。
『救世主和命運啊! 總有一天我們必定會成你們的力量!』
 從下方來慌張地飛上來的防空砲火打不中。
 可是,"黑獅子"追上了。在空中擺出攻擊姿勢的右腳輸給累積的損傷與空氣抵抗而從膝蓋彎折,四散。但是,"黑獅子"還是一口氣地揮下舉起的"命運"。
 就在那時。"皇帝・改"轉向了"黑獅子"。
 在被已經可以說是龍也能說是機械的裝甲給覆蓋的顏面之中,視覺元件的光稍微變弱,
『────』
 不發一語。只留下沉默,"皇帝・改"便把背部的翅膀給脫掉捨棄了。
「不行!」
 黑潔兒看到六片翅膀向視界的中央展開之後,讓身體往後退了。
"命運"的一擊被打到擴展在眼前的翅膀的正中央。
 白色的重騎把翅膀丟向天空,一直線地向旗艦的艦橋飛舞而下。
 來自旗艦的防空砲火,旗艦的正上方為死角。
 焦急起來而被釋放的射擊不管哪個都打不中"皇帝・改"。
"皇帝・改"猛力地把神形具的大劍高舉到了上段。
 隨後。一條光一直線地從下方向天上延伸,貫穿了"皇帝・改"的胸部。

8

 光的出處是旗艦的下方。下降到那裡的反獨隊空母上只被搭載著一座的準龍詞砲。
 在空中被貫穿胸部的"皇帝・改"的動作停止一瞬間,防空炮火從四方的護衛艦集中過來。
 在要被所有破壞力給打到的前一刻,"皇帝・改"喊叫了。
『啊』
 一句。
 他的言語產生出光,力量呼嘯而過,一口氣就讓在眼底下的旗艦艦橋部位消滅了。
 轟隆聲作響,旗艦搖晃起來,接著,第二次的轟隆聲在天空破碎了。
 是集中沐浴到防空炮火的"皇帝・改",在早晨的天空裡爆散了。
 砲火停下,風也停下,在可以說是無聲的天空中,重騎的爆炸聲響起兩個。
 餘韻。在低音的迴響消失了的天空裡,已經什麼也沒有留下。
 可是從東邊昇起的太陽的光,正照亮著飄浮在天空的一騎重騎。
 失去了右腳與左腕的黑色重騎,"黑獅子"。
"黑獅子"在寒風中,垂下頭的沒有動作。
 獨自一人動也不動地,佇立著。

9

 深不見底的圓筒的直立坑洞裡,響起了只有一聲的低沉聲音。
 崔斯坦內部,架在言詞鎗基座的最上方部位的架橋上。
《雷賓璨恩在基座的前面》
 她正坐在言詞鎗的操作板上。
 不是一個人。在她的正面的是雙腕義腕的巨大身軀,海利迦。
「大部分漢堡市民的撤離結束了......,不過"皇帝・改"似乎還沒有回來
「......赫拉德上尉一直在漢堡等待著嗎? 等中尉回來」
「妳的意思是,他死了?
 對垂下頭,並且那麼說了的海利迦,雷賓璨恩這麼說起。
「真遺憾。你還可以讓他教你更多事的說。讓中尉」
 小小地笑,那麼,如此說的改變了話題。
「對於去年沒抓到救世主,這次甚至還讓人逃走了的無能的領袖,......處罰呢?」
「............」
「會沒有辦法交代喔? 因為處罰領袖,是只有副長才有的權限」
「妳要我,對妳怎麼做? 我連妳出生的時候的事情都──」
「有理由的。是我」
 雷賓璨恩從操作板下來。腳步聲輕盈地,站到地板。
「仔細聽好。......"新世界"的駕發動,是對這個崔斯坦進行出力強化」
「──!?」
 海利迦讓大衣翻動的來看向了她。
 雷賓璨恩沒有回頭。往前一步。
「......在這個操作盤的上面的玻璃的另一頭。把我連接並壓進機械蜿蜒的那個的裡面的話,"新世界"就不是我的一部分,而是會成為"崔斯坦"的一部分。你知道嗎?」
「妳期望,把那個當做懲罰嗎? ......變成這個"崔斯坦"的一部分」
 雷賓璨恩又一步。接著二步。
「你知道盟軍想要把不安的遺傳詞打進德意志吧? 如果我說那之後會開始世界的破滅的劇本的話,你要怎麼辦?」
「......劇本?」
 對疑問詞,雷賓璨恩沒有回應。
 僅是,從懷裡取出了一本記事本。
「給你看看有趣的東西。機甲都市化計畫的,真正的意義」
 交給站在旁邊的海利迦之後,又一步。
 海利迦看向了被交到手中的記事本。有著淡淡,灰色的封面的記事本。
 書的邊緣骯髒,磨損著。打開裡面之後,
「......預言嗎?」
「是啊,對。至今我詠唱的預言,......那個的修正的備忘錄」
「這個怎麼了嗎?」
「你想想。如果那個內容,原本,不是我詠唱的內容的話? 而是我抄寫在某處的東西,並且拼命地做追加之後的東西的話?」
 海利迦對她的言語皺起了眉頭。看向記事本。寫在最初的書頁上的年號,
「一九二六年......」
「母親過世的那年唷。你還是葛拉漢還是貝爾泰西特,和父親競爭而沒能奪得的母親死去的那年」
 雷賓璨恩又一步往前進。站到了扶手的前面,因為來自下面的風而搖擺頭髮,
「母親過去,似乎和你們四個人做了約定吧。對大家,做了跟在德意志創始記裡的東西很相似的,一個約定」
「............」
「你們要繼續做你們自己──,這樣」
 海利迦從記事本來移動視線,看向了雷賓璨恩。
 她沒有回頭。手保持放在扶手上。
「若你依然還守著跟母親的約定的話,這世界就會走向正途。......只要看完那本記事本,就會知道這個世界接下來會變成怎樣才是。然後,也會知道你不得不把我壓進這個崔斯坦」
「雷賓璨恩」
 ? 雷賓璨恩用如此表來回頭了。
 海利迦把視線對上她,
「難道,這本記事本的預言是──」
「是呀,本來,就是母親詠唱的」
「芙蘿貝爾......!?」
「沒錯。因為,因為我沒有詠唱預言的力量。......只是普通的女孩子」
 雷賓璨恩立刻回答,把背部交給了扶手。
 海利迦不發一語。在露出可以說是面無表情的臉的他的眼前,她笑出來。
「我已經,跟赫拉德說要讓謊言結束了,......我要說真話」
 深呼吸一次。
「母親在死前,把往後的預言託付給了我。......說完成這個預言是我的職責。只要那麼做,世界便會得救,大家,都會珍惜一無所有的半個病人的妳吧,這樣」
「怎麼可能......」
 海利迦用沒有拿記事本的左手來給白髮往上撥了。
「要否定也是可以唷。可是,葛拉漢還有蘿絲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
「他們,儘管想要做什麼,但是什麼也沒有能做到。雖然反抗了命運,但沒有能改變。為了保護而傷害了人。......你又是如何? 海利迦」
 海利迦沒有回應。
 不發一語。
 看到那樣的他,雷賓璨恩放鬆了表情。呼,如此喘一口氣之後,靠向了背後的扶手。
「就算不相信也可以。你一定會完成自己的職責吧」
「......為何,能那麼斷言?」
「因為母親說過了。海利迦・卡爾斯魯爾,是個會遵循自己被賦予的命運的人。......讀讀看那本記事本。也寫著你會失去妻小的事情
 苦笑。
「就算知道會那樣,母親還是說不要傳達給你,對我那麼說了。說,要是做了那種事情的話,命運會混亂,破滅就會產生」
 雷賓璨恩把視線移開海利迦,朝向了前面。看向操作板。
 接著,看向設置在操作板上面的牆壁的寬一碼,高有兩碼的玻璃箱的另一頭。
「母親也詠唱了我會被放入到那個的裡面的事情」
「妳是說,要我,做那個?」
 他往兩側搖頭了。
「沒有。母親,沒有對你殘酷到那種地步。只有那點不是。......要讀那本記事本喔,海利迦。因為會明白,一切。」
 這時,倚靠在扶手上的雷賓璨恩的上半身向前搖動了。
 彎折身體的,先向前下沉一次之後,
「啊─啊
 用力地拉起上半身,向後面。
「──我也對繼續引導母親給我準備的答案」
 讓身體向後面倒下去。
「感到累了呢......」
 倒下去的動作沒有停止。
 像是要把綁到底的長髮給遺留下來一般的動作,她的手越過了扶手。越過去。
 身體完全越過扶手,腳一下子就溜進空中。
「雷賓璨恩」
 海利迦伸出的手,雷賓璨恩沒有用自己的手回應。
 向虛空掉落了。只有一瞬間轉頭,與海利迦對上視線並微笑。
 被編織的頭髮解開,在空中擴散開來。
 慢慢地,慢慢地,長髮描繪螺旋並打開,然後掉落下去。
 海利迦抓住扶手,正要對掉落下去的身體發出聲音。
 就在那時。
《雷賓璨恩的身影消失了》
《海利迦獨自一人站在操作板的前面》
 在那張臉上浮出汗水,他抬起了臉。
「言實詞......!?」
 到處都沒有回答的聲音。海利迦環視了左右。
 誰都不在。有的,只有他。
 接著慌張地看向手中。可是,剛才從雷賓璨恩那裡收下的記事本,從"悲愴"的手中消失了身影。
「............」
 深深地吸氣,沒有吐出來。一邊讓全身累積緊張,他一邊再一次環視了左右。一面慢慢地吐氣一面來看的他的視界裡,果然,誰都沒有進入。
「雷賓璨恩......」
 低語的視線,被突如其來的低音給抹消了。
 重低音。那個從眼前的言詞鎗基座迴響了過來。
 反射性地跳躍一步來後退了的海利迦看見了。眼前的操作板上放著一本記事本。是剛才,從雷賓璨恩那裡交來的記事本。
「該不會──」
 浮在額頭的汗水順著向下巴滑落了下去。
 視線慢慢地朝向上方。朝向在操作板上的玻璃箱的裡面。
 玻璃的另一頭是粗厚的鐵管或樹脂製導管像是臟器一般地排列,填滿著。
 那裡面沒有雷賓璨恩的身影。
 可是,奇妙的東西從鐵管的樹林之間誕生了出來。
 是手。纖細的女性的右手一隻。手肘之後,從管子之間些微打開的縫隙,向玻璃的面伸出著。手的皮膚白皙,有著像是蠟像一般的光澤。
 是雷賓璨恩的手。看到了那個的海利迦的身體,稍微癱了下去。
「──!」
 為了支撐身體,把兩手撐在了眼前的操作板上。響起沉重的金屬聲,操作板的邊緣凹陷,記事本掉落到了地板上,可是他沒有看下面。
 他的眼睛,正在看著被朝向玻璃的那一面的雷賓璨恩的手掌上。
 她的手上,放著一個奇妙的東西。
 是麥穗。一條滿是黃金色的麥穗,在她的手掌中。
 低音開始充滿在周圍,麥穗微微地震動了。
 是"崔斯坦"在進行加壓之時會產生的驅動聲。
 把附近給填滿起來的低吼聲之中,海利迦張開了口。
「是嗎」
 看向麥穗的表情,不是憤怒也不是悲傷,是笑容。
 那個笑容,不是微笑,或單純的笑容。而是垂下眉毛,垂下臉的笑容。
 他在把附近給浸泡起來的低音中,放出了相同的言語。
「是嗎......」
 接著,用左邊的義腕來壓住右邊的肩膀之後,低下視線,看向了蓋在地板上的記事本。
 在他的眼前的"崔斯坦"發出了更強烈的重低音的叫聲。
 但是不去在乎的,海利迦低語了不會有人聽到的台詞。
「所有一切,都要從我的眼前消失嗎──」


最終章『破滅到達』
1943・07/25・06-00~06-04
總之,
只有我的戰鬥似乎要開始了。

 滿是早朝的陽光的天空上,正發生著好幾個騷動。
 盟軍的"廢都"作戰爆擊指揮艦隊的陣形,正大大地混亂著。
 一邊要從失去艦橋部位而開始沉降的旗艦來救出生還者,一邊要進行指揮系統消失了的艦隊的重新編整。通訊漫天飛舞,大型的航空艦不斷往來。
 在好幾個的動作之中,存在了一個,小規模的沉默。
 在反獨隊空母的甲板上有那個沉默。
 沉默的中心,反獨隊人員與白色的氣息一起來描繪圓並聚集之中,把膝蓋跪在甲板上的是一騎黑色重騎。
 是"黑獅子"。
 它的模樣是失去左腕,右腳從中間失去,受到了等同於大破的損傷。
 不過,在"黑獅子"的背上的副駕駛座的艙蓋打開了。內部的空氣碰到高空的大氣之後就變成霧,被風捲起來並且擴散開來了。
 從副駕駛座裡出來的,是穿著黑色大衣的金髮女性,黑潔兒。
 黑潔兒看一次副駕駛座裡面之後,不發一語地降落到高空的風在吹襲的甲板上。
 她的腳在著地的同時稍微攤下去,被跑過來的柯雷兒給救起。
「沒事吧!? 黑潔兒!」
「我、我沒事! 比起我,貝爾加先生!」
 黑潔兒看向了在頭上的副駕駛座的入口。
 ......還沒有把記乘解除......!
 已經花太多時間。
 忽然垂下了頭的黑潔兒看向了"黑獅子"的狀態。損失與破損的程度很嚴重。
 心跳,悸動了一下。所以她從柯雷兒的手臂中站起身,環視周邊。反獨隊的航空隊員們拿著毛巾等等跑過來,可是,
「哪個人! 哪個人請幫忙讓貝爾加先生出來!」
「冷、冷靜一下黑潔兒!」
 被柯雷兒緊抱,黑潔兒先抗拒了一次。
 可是,柯雷兒的力氣很大,黑潔兒變成是肩膀被按壓住的狀態。
 黑潔兒給全身灌注力氣的看向了"黑獅子"。
"黑獅子"的視覺元件沒有光。
 焦急了。那個感情化成叫聲。
「貝爾加先生!」
 當黑潔兒喊叫了的時候。從副駕駛座中一個聲音給了回應。
「很吵喔」
 當黑潔兒對小小的聲音而從肩膀放鬆力氣的那時候,從副駕駛座中一個黑色的影子出來了。
 是貝爾加。他用上半身只是披著襯衫,下半身則隨便地穿上了黑色戰鬥用的褲子的模樣,環視周邊之後,掉落一般的從副駕駛座下來,站到了甲板。
 貝爾加慢慢地環視周圍,接著看向這邊。
 視線對上了。黑潔兒立即把柯雷兒的手給解開,
「沒、沒有事嗎!?」
 跑過去了。對赤裸的腳的來說,因為高空的空氣而冷卻了的甲板很冰冷。可是,不去在乎。
 在還差幾步就要抵達他的地方的前一刻。貝爾加就向前倒了過來。
「──!!」
 黑潔兒反射性地伸出兩手,抱住了他。他的身體極度的冰冷,沉重。
 對深深呼吸了一次的她的臉上,有微溫的東西掉到上面。
 是血。一看之後發現,從極近距離來看的貝爾加的頭部到下巴的位置,垂著好幾條紅色的線。
 然後,緊抱的身體的重量是極度不平衡。雖然對繞過身體來抱住的手施加了力氣,但是到處都沒有抓到他的左手臂。
「該不會......」
 對一邊倒吸氣,一邊低語的感覺給予回應的,是腳。在沒有去俯視的腳底,某個東西碰觸過來的時候,黑潔兒本能的領悟了那是什麼。
 ......從右腳流出的血──。
 隨風飄蕩的貝爾加的褲子。那個右邊褲筒的裡面什麼也沒有。染上血而沉重濕透了的褲子的右邊褲筒,因為風而飄蕩,重重地拍打在黑潔兒的腳上。
 喀,如此被壟罩起來的吐氣從他的嘴巴漏了出來。然後,聲音也是。
「黑潔兒」
 被呼喊聲音,她看向他的臉。
 到了那時候黑潔兒,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哭了出來。在模糊起來的視界之中的染上血的他的臉,沒有緊張也沒有嚴肅,而是在小小地笑著。
 他用朦朧的眼睛來看向這邊的臉之後,讓眼睛笑起來地闔上了。
「妳又哭了嗎,黑潔兒」
 只說完那些他就慢慢地倒了下去。從脖子失去力氣,他的臉趴到黑潔兒的左肩。力氣從他的全身鬆脫,重量壓過來,黑潔兒支撐不住。跌坐了下去。
 坐在甲板上的腳還是腰,沉浸到從他的右腳流落出來的血灘之中。
 貝爾加什麼也不說。取而代之的,是黑潔兒喊叫了。
「貝爾加先生......!」
 聲音響徹在天空。回應了她的呼喊的不是人。
 是驅動聲。跪在身旁的"黑獅子"的視覺元件發光了。
 然後,從它的腹部裡面,響起低吼。
"黑獅子"的聲音元件,說出機械獨特的機甲文書(System Message)。
『戰鬥關聯記憶・轉抄結束・從"皇帝・改"到"黑獅子"──
 它說到"黑獅子",消逝在天空的"皇帝・改"有把自己的戰鬥情報傳送過來。就像是要讓下一代繼承一切一般。
 ......從"皇帝・改"接收完那個之前,貝爾加先生都沒有出來嗎......?
 像是對黑潔兒的想法表示肯定一般,"黑獅子"的視覺元件發光,用膝蓋來往前走一步。
 可是,鐵的身體沒有撐住。關節部位碎裂,"黑獅子"用向前伸出右手的姿勢來倒地了。
 一邊讓金屬聲響起,一邊倒下了的"黑獅子"的手指所指示的,是甲板的角落。
 黑潔兒把因為淚水而濕潤了的眼睛朝向了那邊。
 甲板的角落。在要碰到天空的邊緣,有了兩個好似墓碑的東西。
 是劍。
"皇帝・改"所擁有的神形具的大劍,與"純皇"兩把劍。刺在甲板的角落。那兩把,在風中,僅是面對面的直挺地刺立著。
「啊......」
 黑潔兒茫然地點頭了。抱緊貝爾加的身體,點頭了。
 她的視線的前方,沐浴到早晨的陽光的兩把刀刃閃出白光。
 用和緩,溫暖的顏色,刀刃來發亮著。


末文
 一九四三年七月。由盟軍發起的轟炸漢堡雖然讓大約七成的市街毀壞了,但是因為在初期階段發生的指揮系統的喪失,而沒有能夠完成經由燒夷彈來引發的炎熱效果實驗。
 盟軍作為將德意志逼到死路的證明,決定了要在同年八月二十三日朝向"新柏林"強行進行中規模轟炸。為了這個作戰,盟軍會從世界各地奪取了不安的遺傳詞的"祖國"來使其逆流到地脈,並進行調整使那個逆流加壓的最高點在八月二十三日到來。並且盟軍本來預定為了破壞"新柏林"的"天蓋",而要讓新開發的ACBS從艦上起飛,但是在和德意志資本較多的反獨隊的交涉的結果下,
「假若反獨隊在比ACBS起飛要更早一步的阻止"天蓋"的話,就中止ACBS起飛」
 對此做了認可。
 相對的G機關則是稱因為大將海利迦的命令,領袖的雷賓璨恩・奈洛爾被用做成為"崔斯坦"的內部零件。
 好了,人與機械哪邊才能阻止過錯呢。
 那個的答案就在被機甲都市化的柏林,"新柏林"。
                 2001・7・25  一名少女下了決斷的早晨
                             米海爾・修利亞

PANZERPLIS
-1943-
 ▼
-Erste E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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