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日城是個小城市,占地狹小,境內曲折難伸,小巷子和彎路幾乎遍布每一個街道。派克的刀子已經急不可耐,聽說這裡遭到比爾吉沃特新崛起的掠奪者殖民,他決定用金幣換取敵人藏身位置的情報。
好運姐在船的甲板上接待了派克。一頭波浪捲的鮮豔猶如鮮血,親切又美麗的顏色,火辣的女人淺笑著將朗姆酒遞給他。
派克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轉,停頓的時間陰森而空白,最後他仍然給面子的伸手接過。
好運姐的手順著派克的手掌移往手臂、再到胸膛,兩人之間只剩下那頭艷紅的血髮,她問:「要不要來點會讓身體火熱起來的?」
能夠面不改色的跟一位面目全非、身上全是晦暗又血腥的氣息,模樣和強暴犯沒兩樣的人調情,難怪爬到如今的位置,實在非同小可。
好運姐摸到派克脖子上掛著成串的骨骸,他接過她嫻熟挑逗的手指。
活著的時候已經離現在太過遙遠,而用來緬懷的方式,從來都是將那群背叛者挫骨揚灰。
派克不介意將這女人操得跪地求饒,但殺人的慾望遠遠凌駕在一切之上:「那些人在哪裡,婊子?」
好運姐頓了頓,往後退開。這是最不願見到的情況。派克顯然不能收成下屬,現在看來,要成為情人也很艱難。
實在不想捨棄掉自己有錢的同盟,但為了錢招惹這位死神可不是划算的事情。
好運姐的雙手在背後暗暗握緊配槍, 「喬瑟夫現在應該已經出城了。」
派克沒有動作,但好運姊知道,有什麼東西脫離了本來的位置。
幾乎在剎那,火光一閃,槍聲大作,驅散了尖嘯著撲上來的鬼魂。
門外待命的人手蜂擁進來,人海戰術成功的掩護頭目撤退。好運姊拖延成功了,多人對戰不適合派克,他擅長的是游擊戰和暗殺,當派克處理完剩下的餘黨,發現整座城市都被魔法給壟罩,禁止出城,可觀的大手筆。
要怎麼殺死喬瑟夫呢?像當初喬瑟夫在船上割斷繩索那樣割斷他的脖子?
──沒辦法輕易殺死他。焦急,不滿,膽汁在翻攪著──讓他知道比死亡更痛苦的是什麼。
毫無理智、只想撕碎眼見的一切,復仇的鬼魂往邊境海岸走去,結界解除的那刻,就是至死方休的狩獵開始。
派克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如果那傢伙再頂著 ・ω・ 的臉出現,下一秒自己一定將她大卸八塊。
……是在做日光浴嗎?這個荒謬的念頭剛起,人魚正好又嘗試扭動她的身子,笨拙地翻了個身,和位處南方的派克四目交接時,整張臉都發白了。
因為實在太過可笑,派克就這樣原地不動的注視著前方的珍禽異獸。人魚似乎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亂動』的心態,當派克抬起靴子往她所在的地方踏過去時,她又開始瘋狂地扭動起來,但當一個海鮮來到沒有水的陸地,她就應該知道自己只能在困境左右移動五公分左右。
派克站定到人魚面前蹲下。刀子也陌入甲板。刀身碧綠到接近空氣的斑白,同樣可以在瞬息之間斬斷人魚的脖子。
人魚縮了一下。有點委屈的模樣。但也只能做出這樣微小的動作。
派克腦海浮現了幼時流傳的美人魚故事,這條人魚也不例外地擁有故事中公主的外貌。除了那雙無價的寶石雙眸外,小巧挺立的鼻梁,緊抿的薄脣,鵝蛋臉有著清秀純潔的氣質。她纖細的雙手顫顫巍巍的遮著胸部,瑟縮的模樣另類的勾人。而派克的注意力不在那些上面。
派克的目光停在人魚沒遮到的潔白肚子。他想起很久以前,某些海怪認輸的時候,會露出肚皮,表示服從,是一種希望得到撫摸求和的表現。
派克戳了一下,滑嫩的觸感,像是什麼呢?手感難言的好,他一路往上摸去。長年抓握武器的手指上佈滿了繭,娜米全身激靈了一下,尾巴又開始瘋狂地拍動了起來,既然要示弱為何還要掙扎?派克皺起眉頭,發現人魚發白的臉變成了日落時分夕陽的顏色。
這次人魚終於成功將自己甩回海裡了。飛濺起來的水花有著兩層建築物的高度,全數落下到派克身上。
派克心情依然糟糕透頂,他低聲咒罵。莫名回到了擁有理智的範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