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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蒲》第四集第七章01(荀彧、郭嘉)〈每週一更新〉

作者:樂子喵│2019-02-25 11:03:31│巴幣:4│人氣: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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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收得回覆未久,再度捎來了一封信件,信上依然分兩段書寫。
  荀彧於涼亭內,接受略寒的風兒吹拂,思索如何回覆曹操的問題。
  「(觀察曹公子們,又要我抽空回應……曹公為何會這麼問我?)」
  曹操於兩次信件都寫有希望荀彧觀察子嗣賢愚,但因荀彧沒有回覆,乃於第二封信件添上「早日回覆」。
  「(奉孝不會干涉曹公的家務事,這是誰提議的?)」
  荀彧不解曹操的用意,但曹操催促再三,他不得不應對,顯得困擾。
  「(既要送走袁姑娘,又要觀察曹家公子,我真的變曹府管家了。)」
  荀彧掌管內務,但不包括曹操家內事。
  荀彧長期周旋虎視眈眈的外戚與朝臣之間,厭倦於宮廷鬥爭,曹操又要他攬上一場鬥爭。
  曹家公子平常相處尚稱和睦,前提是建立在曹丕地位穩定上,如今曹丕犯了錯,曹操立即有另擇賢能的想法,顯見曹丕的地位並不穩定。其他曹家公子見狀,或應言曹操的夫人們見狀,難免競爭繼承人之位,將無可避免陷入猜忌與構陷之中。
  「(之後再想如何回應吧。)」
  荀彧不願介入曹操的家內事,但他不能直言拒絕,思索婉拒的說法。
  「文若,該行動了。」
  程昱身後約有十來名士兵,個個神情肅穆,顯然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一場腥風血雨。
  「走吧。」
  荀彧走到程昱的身前,維持一貫冷靜而疏離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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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整與袁半蓮正於池塘邊,要將盆栽內的半邊蓮栽種於許都的土地上。
  「呼……」
  曹整壓住盆栽,袁半蓮謹慎取出幼苗,一同確認。
  純真的兩小無猜專注著,沒有聽到士兵走動發出的盔甲聲。
  「……嗯?」
  直到一道道比泥土還要黝黑的細長影子遮蔽了幼苗,曹整才發覺荀彧等人。
  「荀令君是要巡視嗎?」
  曹整轉過身,帶著笑容,難得看到荀彧率領一群士兵的情景。
  「荀令君,程尚書,還有士兵們貴安。」
  袁半蓮站起身,輕揮泥塵後,優雅地展現禮儀。
  「袁姑娘,袁譚將軍與曹公締約共取鄴城,如今曹公攻下鄴城,袁譚將軍從未協助,可謂失約。曹公遣使抗議,忍耐逾月,袁譚將軍終究不悟。曹公認定袁譚將軍沒有結盟的誠意,決意斷絕兩軍同盟,並解除婚約,我奉命遣送妳回城。」
  荀彧攤開曹操給予的命令,宣告袁半蓮的命運。
  「……父親大人?可否讓妾身……」
  袁半蓮即使臉色刷白,說不好話,仍盡力維持名門的風度,顯見教養之深厚。
  「事已至此,請妳接受曹公的安排。」
  程昱不聽袁半蓮,直接要身後的士兵動手。
  「等等!」
  士兵接受指揮,準備一擁而上時,曹整大呼一聲,不准他們帶走袁半蓮。
  曹整是曹操之子,士兵停下腳步,靜待下個指令。
  「荀令君,這是怎麼回事?」
  渾身發抖的袁半蓮讓曹整心疼不已,曹整看向荀彧,希望一切都是誤會。
  「就是我剛才所言之意。」
  荀彧態度冷淡,示意士兵繼續。
  「唔!」
  士兵得到荀彧的指揮,伸手捉住袁半蓮的手腕,準備強行帶走。
  「袁姑娘又沒做什麼!」
  曹整衝到袁半蓮的身旁,對士兵咆嘯,用小手努力扳開士兵對袁半蓮的箝制。
  「曹整公子……」
  曹整的力道怎能與士兵相比?袁半蓮被強硬帶走,淚水都要落了下來。
  「半蓮!」
  曹整不管在場人的觀感,直接喊出袁半蓮的名字,強硬拉著士兵的雙腿,不讓袁半蓮離開他的視線。
  「放開妾身!」
  那名士兵不能踹開曹整,改由另一名士兵領走袁半蓮。
  袁半蓮也掙扎,不懂為何會突然遭逢這等變故。
  「混帳!」
  曹整想要再衝過去抱住另一名士兵時,卻被其他士兵包圍,硬生生分隔他與袁半蓮。
  「讓我過去!」
  曹整氣得揮動拳腳,但士兵擋住他的攻勢,只能眼睜睜望著越來越遠的袁半蓮。
  「曹整公子……」
  漸漸地、慢慢地,袁半蓮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曹整的眼淚迸地流了出來。
  曹整再不經人事,也知袁半蓮離去後的下場,他卻無能為力。
  曹整怒瞪荀彧,將無法發洩在曹操身上的怒氣,轉移到荀彧。
  「你去善後吧。」
  程昱神色凝重,要向前為荀彧抵擋曹整的指控時,荀彧以如鈴的音色,指派程昱下個工作。
  如同先前所言,荀彧要親自面對曹整。
  「……」
  程昱不說話,因為這是兩人的約定。
  程昱揮了手,帶走所有的士兵,留下荀彧與曹整兩人。
  「好機會!」
  曹整一脫離束縛,立刻要衝到袁半蓮的身旁,但荀彧擋住他的去路。
  「荀令君,當時明明是你要我與袁姑娘友好,為何現在要這樣!」
  曹整不敢對荀彧動手,急得發抖。
  「一切謹遵曹公的吩咐。」
  聯姻的決定到破棄,都出自曹操的安排,荀彧無奈是無奈,也只能奉命行事。
  「……父親大人怎麼可能!」
  曹整還想再說,卻因激憤說不出下個字。
  荀彧將命令交給曹整,字字句句都是出自曹操的親筆指示。
  「怎麼可能……」
  曹整熟悉曹操的筆跡,態度從激憤變成哀傷,終於瞭解一切的始末。
  「……」
  荀彧不出言,因為他不想傷害曹操與曹整。
  「袁姑娘……她什麼也沒做……為什麼……」
  曹整以拳擊腳,眼淚撲簇簇落著,彷彿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掉落於地面。
  「(你又何嘗做了什麼呢。)」
  自始至終,曹整與袁半蓮都是無辜的。
  荀彧的心隱隱犯疼,但他必須裝作無情的大人,接受曹整的憤恨。
  曹整的情緒若沒有抒發出來,就會如傷口深埋於體內,終究會毀滅他。
  荀彧很瞭解這種滋味。
  「我就算再笨、再呆,都知道、知道……為什麼……」
  曹整不敢想像袁半蓮之後的處境,因為他多少耳聞曹操殘酷起來會有多麼恐怖。
  「為什麼是我!」
  曹整憤恨出聲,不解為何是他遭遇此事。
  「總是要選一個。」
  荀彧不當慈祥的大人,因為他知道這時候的慈祥與虛偽無異。
  「既然是這樣,為何當時要選我?!」
  曹整咬緊牙,制止眼淚繼續流下。
  「……」
  荀彧不回應,依舊冷漠。
  「果然、果然……是因為我最不重要吧!」
  曹整發出最大的聲響,即使如此也不過如麻雀高鳴,顯示他的無能。
 
  「父親大人,當時為何會選擇我?果然……是因為我最不重要吧?」
 
  然而,這句話震撼了荀彧。
  依名門士族的傲氣,怎麼可能會與中常侍唐衡聯姻。
  每位兄長都可以避親,唯有荀彧不行,使年幼的荀彧提早知曉大家族的殘酷。
  「沒錯,你就是最不重要的那一個。」
  荀彧應該要保持沉默,卻突然將內心的話說了出來。
  「……!!」
  曹整驚愕到說不出話來,不僅是荀彧氣勢驚人,更是荀彧的眼神哀傷得讓人難以瞭解。
  「因為你不重要,才會選擇犧牲你;這就是大人的世界。」
  荀彧自知失態,重新調整態度,不讓曹整發覺異狀。
  「荀令君……你一開始就知道嗎?」
  曹整低下頭,還想尋求些溫暖。
  「除了你們以外,沒有人不知道。」
  荀彧冷酷的回答,澆熄了些微的溫暖。
  「……」
  曹整想要痛哭,想要大罵,但他不敢在荀彧面前撒野。
  曹整沒有與荀彧對抗的本事,遑論曹操。
  「你可以哭泣,可以憤怒,可以厭世,但這些都沒辦法改變你的處境。」
  荀彧也曾無力過,所以瞭解曹整。
  「你得振作起來,即使眼前的大人是如此讓你憤恨、難堪,你也要振作,這才是最好的報復。」
  荀彧眼神一黯,眼底的海洋彷若有數千尺之深,隱藏著他對人世的輕蔑。
  「……荀令君?」
  曹整不敢望著那雙眸,他恐懼被吸入那道無底深淵,就會永遠無法翻身。
  「(終究他與我不一樣。)」
  從曹整的態度中,荀彧明白他終究只會是平凡的少年,不足堪大任。
  「我話說完了,接著你自己決定。」
  荀彧轉過身,留下不知所措的曹整,放其自生自滅。
 
分隔線
 
  荀彧回到辦公房內,著手於曹操指派的任務。
  「(孩子嗎……)」
  荀彧於腦海中回想曹操的子嗣,浮現的卻是荀湘與郭奕。
  「(要知道孩子的狀況,詢問母親最快,找我又有何用?)」
  荀彧一向不出言置喙母親對孩子的教育,只對荀湘與郭奕進行管教,這樣的他怎會對曹操的子嗣有通盤的認識?
 
  「荀君,最近奕兒好嗎?」
 
  荀彧想像郭嘉帶著困惑的神情,向他諮詢郭奕的狀況。
  「(小奕好學,但是胸襟不太寬廣……)」
  荀彧帶著微笑,自問自答,也算怡然自得。
  「(罷了,當作是夫子的觀察吧。)」
  荀彧拋下介入家內事的想法,以客觀的長輩角度,平實紀錄曹操各個孩子的性格與特色。
  「……荀令君,請問有時間嗎?」
  阿義拿了一壺酒,悄悄入門。
  「何事?」
  荀彧放下筆,看向阿義。
  「這……」
  阿義面帶難色,欲言又止,似乎是猶豫了。
  「(奉孝怎麼了嗎?)」
  荀彧與阿義間的聯繫只有郭嘉,荀彧見阿義神色有異,儘管內心憂慮,表面態度平穩,靜待阿義出聲。
  「沒、沒什麼,我剛送幾壺酒給老大,老大……要我帶一壺給你。」
  阿義不善隱瞞,急急忙忙給荀彧一壺酒。
  「奉孝的身體狀況……還好嗎?」
  荀彧眼神一斂,分析阿義的行為與其隱藏的涵義。
  「還可以……沒、沒什麼問題。」
  荀彧的雙眸清澈透亮,彷彿可以看透一切,阿義眼神游移,不讓他看出所以然。
  「身體惡化了?」
  荀彧對阿義反常的行為是在意的,但他保持冷靜,不給阿義壓力。
  「……對。」
  阿義像是突破心防,向荀彧坦承。
  「(……你為何緊張呢?)」
  荀彧站起身,看向窗外,還是不瞭解阿義的行為。
  「可能是水土不服,稍微嚴重了……」
  阿義見荀彧沉思,將郭嘉的身體問題都託言於水土不服。
  「他真是不懂得保重身體……」
  連率真的阿義都會隱瞞,使荀彧明白郭嘉的情形絕對不好。
  「是啊。」
  阿義連忙點頭,希望荀彧如此推定。
  「(看來是得與奉孝見個面了。)」
  與其逼問阿義,得到阿義的轉述,荀彧決定直接質問本人。
  「最近我在辦理納貢事宜,也會邀請幾名朋友前來祝賀……」
  荀彧的腦中浮出華佗,推想邀請的時機到了。
  「希望奉孝早日回到許都。」
  荀彧給予阿義溫和的微笑,之後由他管理郭嘉的健康問題。
 
分隔線
 
  袁半蓮回到河北,曹操連見都不見,直接將她送還平原。
  袁譚甫收到曹操指責違約的信件,正與郭圖商議時,袁半蓮卻雙眼浮腫回到平原,證實兩軍同盟已經結束。
  郭圖本以為留在曹操營內的辛毗會返城解釋,卻聽聞辛毗行蹤不明,擔憂辛毗同辛評當時到鄴城與審配談判時遭逢不測,不知如何是好。
  郭圖失了主意,袁譚就如熱鍋上的螞蟻,軍政皆陷入空轉。
  曹操本就是要出乎袁譚意料之外,機不可失,就要出征。
  曹純指示軍隊待命,獨自到主營內,看到尚在整裝的曹操。
  「子和,怎麼了嗎?」
  曹操轉過身,看到一臉沉重的曹純,表示關懷。
  「從兄,征討袁譚之戰,請命我為先鋒。」
  曹純雙拳交拱,誠摯希望曹操改變配置。
  「(他是在意袁姑娘的事情……吧?)」
  郭嘉正為曹操拉緊束腰的繩子,此事似袁半蓮之事,如繩子緊縛於曹純的心中,不給予關鍵的一刀就無法痛快。
  「……你首次出征,聽從吾指揮就好,莫冒進。」
  曹操語氣冷漠,拒絕曹純的請求。
  「虎豹騎以首功為目標,無法居於人後,請從兄任其驅馳於戰場上。」
  曹純講的名義聽起來很正常,沉重的思慮卻讓人知曉不是如此。
  「……為何要如此心急?」
  曹操瞇起眼,再次確定曹純的想法。
  「從兄曾言曹族子弟放縱,我欲以虎豹騎震醒之。」
  即使曹操懷疑,曹純仍試圖維持穩重的態度,以此說服曹操。
  曹操確認腰帶的情形,不直接回應曹純。
  「請從兄許可。」
  曹純再言一次,傳達決心。
  腰帶綁好後,曹操以手勢示意郭嘉放手,緩步走到曹純面前。
  「你是想自行了結袁半蓮吧。」
  曹操一語,戳破曹純的謊言。
  「……」
  曹純終究不能欺騙曹操,默認曹操的說法。
  「曹族子弟將都納入虎豹騎內,兩軍不合心,縱使吾軍殺得袁譚措手不及,你依然難以指揮。袁半蓮不值得你這麼做。」
  曹操打算給予曹族子弟震撼教育,但不是要其送死,勸戒曹純以大局為重。
  「……」
  曹純不語,但眼神堅定,這次他不是默認。
  「子和,兩軍對峙,唯有取得勝利,兒女情長只會造成誤判。」
  曹操知道曹純不接受,以長輩的姿態要曹純理解。
  「(……兒女情長只會造成誤判。)」
  郭嘉望著曹操的背影,像是應聲蟲般,重新想了一次曹操的話語。
  人生而有情,苛求相處不生情,聽命行事已是難事,遑論當事人根本不知被利用?曹純縱使知情,但他眼見曹整與袁半蓮相處,要他把袁半蓮當作可恨的敵人,除之而後快,未免太過無情。
  「(志才……不就是這樣嗎?)」
  霸主必須心狠手辣,才能踩在屍體上前行。
  郭嘉想起志才的結局,自那時起,他便知道曹操是怎樣性格的人物。
  郭嘉不會否定、苛責曹操,因為不論是明君還是霸主,都要價值判斷,勇敢抉擇,才能減少損失,獲得更大利益。
  「(明明好一陣子沒想過志才,現在竟然想起了,我是怎麼了?)」
  郭嘉的腦中甫浮現志才,驚覺自己似乎正朝向了轉變。
  郭嘉縱使明瞭曹操當時的選擇無誤,但以他和志才的交情,不對曹操有異議是困難的。郭嘉長期塵封對志才的回憶,避免因私誤公,卻在曹操與曹純的對話中,再度開啟了這段回憶。
  郭嘉警戒著,因為這不是好事。
  「虎豹騎的腦子都是肌肉,只能在前線戰鬥。只要前鋒的將軍們同意,就沒有問題了。」
  郭嘉將思緒拉回現場,避免沉溺於往事中。
  「他們的腦子不只有肌肉,還聽得懂命令。」
  曹純自那次教訓後,又對虎豹騎進行魔鬼訓練,希望郭嘉忘懷往事。
  「吾家子弟可承受不了。」
  曹操搖了頭,自知曹族子弟的訓練度絕不如虎豹騎。
  「曹族子弟沒有到過前線,這次戰役又特殊,與其留在前線奮戰,不如暫且留給後線將軍使喚。」
  郭嘉也不願看到向前衝時,曹族子弟直接脫隊的窘境。
  「……這樣的懲罰夠嗎?」
  後方運輸是勞累役,但曹操懷疑誰真敢使喚曹族子弟。
  「曹丕公子本留在曹公身旁,突然被轉為後線,就是最好的懲罰;之後再讓曹族子弟到虎豹騎內,共同接受訓練,整飭風氣。」
  曹族子弟再驕縱,也不似曹丕犯了錯,郭嘉藉此懲罰曹丕,以儆效尤,共同提升曹族子弟的品質。
  「原來是你提的議。」
  曹純從郭嘉的論述中,得知「擴充」虎豹騎出自誰的主意。
  「依奉孝所言,子和覺得如何?」
  曹操必須掌握出兵節奏,覺得郭嘉提議不差,徵詢曹純的看法。
  「謝從兄。」
  曹純恭敬受命,接受折衷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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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純趕在曹操召集前,先至集合地點。
  郭嘉隨後出營,確認狀況。
  虎豹騎爭奪地盤,對「覬覦」附近的其他軍隊皆齜牙裂嘴,展現積極的侵略性,比野獸看起來還要嚇人。
  將領們大多面面相覷,與虎豹騎維持距離。
  「……他們就是虎豹騎?」
  張郃嘖嘖稱奇,以為自己闖入了兇猛動物園區。
  「是。」
  張遼點頭,只要見過虎豹騎,就很難忘記。
  「現在才派出來,肯定是精銳吧。」
  張郃沒看到指揮官,單從虎豹騎強烈的侵略性,認為這是秘密武器。
  「看什麼!」
  虎豹騎感受到張郃的目光,發出怒吼,根本不將張郃放在眼裡。
  「跟上次看到的感覺不太一樣。」
  張遼再度點了頭,承認虎豹騎是有些改變了。
  「怎麼說?」
  張郃不理會虎豹騎的怒吼,好奇張遼的論述。
  「至少他們沒有衝過來打人。」
  曹純不在,虎豹騎竟能安分待在原地,張遼自然認定虎豹騎變得穩重了。
  「雖然有野性之美,但還是很浮躁。」
  張郃是先鋒,總要確定「同行」的是人類還是野獸。
  「你說什麼!」
  那名怒吼的虎豹騎聽到張郃的話,怒氣沖沖就要討個公道。
  「你,交互蹲跳一百下。」
  不過,曹純隨後出現,懲罰失序的虎豹騎。
  「……是。」
  再凶猛的虎豹騎,都無法抵抗曹純。
  曹純僅一句命令,就解決即將迸發的紛爭。
  「(好吧,腦子的肌肉比例少了一點點,就一點點。)」
  郭嘉望著「新」虎豹騎,對一下就破功的虎豹騎重新定義。
  「請問,你們就是張遼將軍與張郃將軍嗎?」
  曹純從郭嘉的指引中,得知出征袁譚的前鋒是張遼與張郃,要與其打交道。
  「是。」
  張遼與張郃回應,同樣是確認合作夥伴。
  「征討袁譚,我將直衝敵窟,可否請兩位將軍將機會讓給我?」
  曹純不能提袁半蓮,只能以首次出征之名,希望張遼與張郃通融。
  「戰略是合作,不是競爭。」
  張遼皺起眉,不解曹純為何要爭功。
  張郃挑起眉,不發一語。
  「……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先入城解決。」
  曹純稍稍洩漏口風,不引起張遼與張郃的敵意。
  「平原有什麼嗎?」
  張郃從曹純的態度,感覺曹純不是貪慕軍功之人,但他必須確認曹純的真義,才能作決斷。
  「不止平原,可能要到南皮。」
  袁譚的大本營是南皮,袁半蓮會被送到南皮安置,而不會到前線平原受難。
  「年輕人有衝刺之美是好,但恕我直言,單靠你的軍隊無法到南皮。」
  張郃嘆了氣,像是烏鴉說了不吉利的話語。
  「……什麼意思?」
  曹純的語氣中聽得出憤怒,因為他感受到張郃的輕蔑之情。
  「儁乂的意思是,現在是冬季,天氣嚴寒,軍隊運輸與進攻都要維持節奏,不是一味衝刺。」
  張遼調解張郃與曹純之間一觸即發的衝突,表達行軍的特殊性。
  「越到北方,就越難行軍,唯有齊心合作,才到得了南皮。」
  張遼與張郃都出生北方,深知北方嚴寒氣候的恐怖,勸戒曹純不要因一時的情緒,錯估了北國的情勢。
  「虎豹騎不怕冷。」
  曹純眼底閃過一抹情緒,不想在兩人面前認輸。
  「結成冰也打過去!」
  虎豹騎發出如雷的誓言,提振曹純的氣勢。
  「咳……」
  張遼與張郃互望,都嘆了一口氣。
  「你們不怕冷,不代表我不怕冷喔~」
  郭嘉走向前,看似懦夫示弱的行為,卻是對曹純搖了大頭。
  「抱歉。」
  曹純重新調整情緒,不讓氣氛難堪,仍腳步生硬走回虎豹騎的位置上。
  「……」
  張遼與張郃不解曹純的舉動,但他們以不回應中止此話題。
  「(處得不太愉快……呢。)」
  郭嘉搓著手,對前鋒的狀況有些擔憂。
  「祭酒,怎麼全身縮緊了?」
  賈詡默默走到郭嘉的身旁,剛好看到郭嘉聽到冷字的反應。
  「天氣冷啊~」
  郭嘉攤了手,毫無猶豫展示畏冷的一面。
  「現在算什麼?老夫還覺得很舒服。」
  賈詡僅穿一件厚度中等的襖裝,所言不假。
  「那,荊州怎麼樣?」
  賈詡是武威人,氣候劇烈變化遠勝東邊,郭嘉故意提起荊州,要他回味起美好滋味。
  「喜歡被蟲爬的滋味,也隨祭酒。」
  賈詡不懷好意地笑著,「勸告」郭嘉不要對荊州有太過浪漫的想法。
  「你們在談什麼,攸怎麼聽不太懂?」
  荀攸隨後而至,聽到不知所以的荊州,難免搞糊塗了。
  「天氣冷囉~」
  郭嘉抬起頭,看著昏黑的天空,估想南皮的狀況。
  「確實有些。」
  荀攸也穿了不薄的外襖,認同郭嘉的論述。
  「怎麼不見辛佐治?」
  賈詡瞟了荀攸的周圍,沒有看到辛毗,發出聽似關懷的問句。
  「佐治身體微恙,正於家中療養。」
  荀攸代為回應,彷彿視賈詡的關懷為真心。
  「請代老夫向他問候。」
  賈詡神色沒有哀戚之情,卻撇了一句問候語,純粹是給荀攸面子。
  「(執金吾真是的~)」
  只要有些腦子,都知道辛毗不在的原因,賈詡卻偏要問出來,給不在場的辛毗難堪。
  由此可見,辛毗反咬自己人的行徑,是多麼令人不齒。
  「曹公來了。」
  郭嘉發現曹操的身影,提醒了一句。
 
分隔線
 
  曹操一到主位,不僅將士噤聲,連兇猛的虎豹騎都乖順如貓狗,曹操的威望展露無遺。
  「吾將起兵攻打袁譚,誓必攻滅之!」
  曹操發表出戰宣示,激昂將士鬥志。
  「哈!」
  將士們發出如雷的應聲,顯見高昂的士氣。
  「這次,張遼、張郃與曹純當前鋒,吾相信你們會嚇得袁譚屁滾尿流。」
  曹操對三人投以信賴的微笑,相信其實力。
  「此外,天氣嚴寒,川湖皆凍,除徵聘民兵外,吾還特別增列了一支部隊予以協助。」
  袁譚本身並不難攻,而是氣候嚴峻使他變得難攻。曹操為了因應嚴冬可能會有的情景,也需提早應對。
  「(之前沒討論到,應該是幕僚提醒曹公的。)」
  郭嘉沒聽過這支臨時部隊,認為這才是使曹操晚到的原因。
  「以子桓為首的曹氏宗族皆列入椎冰行列,為眾隊開路,不得有異議。」
  曹操眼神緊盯著曹丕等人,看似嚴酷的行為,實際上卻是煎熬不已。
  椎冰之苦,甚於運糧,曹操恐後線將軍不敢使喚曹氏宗族,乃命曹氏宗族到性命交關之前線,深刻感受戰爭之苦。
  曹操是賭注,因為他賭袁譚不會主動進攻,前線危機不大。
  「……什麼?」
  「我聽錯了吧?」
  曹氏宗族眼睛瞪得頗大,誰都不想到前線椎冰受難。
  曹丕的雙眸彷彿被掏空,幸福嘩啦嘩啦流了出來,僅留下了恐懼。
  其他將軍難掩驚訝,不曾想過曹操會下此決斷。
  「(曹公是鐵了心了。)」
  郭嘉一向認為曹操偏袒宗族子弟,但這次行動扭轉了他的看法。
  曹丕想瞪郭嘉,但他不敢瞪,只能硬咬牙,忍受這份屈辱。
  這種想法,不是曹丕個人的想法。
  「咳……」
  曹純與郭嘉同時離營,知道郭嘉不是提議者,自知身為前鋒,還要處理這些宗族子弟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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