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他的國家，她的地獄
「殺！！！」
一大群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往金甲士兵的方向湧上，讓站在高處的嘉文四世皺起了眉頭。
「可惡…諾克薩斯這回兒是準備來陰的！要打過來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揉爛了手中的情報，嘉文四世幾乎快咬碎銀牙。
「趕緊傳訊息給哥哥吧！再這樣下去會打不過的！我們的援兵也還沒到！若是賽恩也來了，恐怕…」拉克絲著急地將符文塞入嘉文四世手中，眼中有著不知所措。
「妳不說我都忘了，我現在馬上傳。」嘉文四世快速地將符文寫完，手一拋便見符文化成一道紅光消失在空中。
「拉克絲，拿我的戎裝來。」嘉文四世站起身，聲音嚴肅。
「你要親自下戰場嗎！？」拉克絲瞪大藍眼，後退了一小步。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麼做了，先把這裡守好，等蓋倫回來一切都好辦。」嘉文四世望著戰場，語氣堅定。
「…我知道了。」拉克絲垂下眼，轉身離開。
「一定…一定不能輸啊…」
—
「終於看到陽光了…」蓋倫用手掌擋住刺眼的陽光，眼神掃視著空曠的四周。
蓋倫走進樹林中，走著走著就回到了一個類似是紮營的地方。
他想也沒想的就看出這是自己搭的火堆，並自然而然的認定了這裡就是自己的營地。
正當他疑惑著駱駝的數量時，天空突然劃過一道光，一顆緊急傳訊用的符文就砸在了蓋倫面前。
蓋倫將符文撿起並查看，看完訊息的他眼中滿是驚恐。
「諾克薩斯…！」蓋倫捏碎了手中的符文，著急地將駱駝鬆開。
但還沒騎上駝峰，蓋倫就向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眼神撇向一旁被繫著的另一隻駱駝。
「到底為什麼…會是兩隻呢…？」駱駝呆滯地望著蓋倫，像是不知道他為何疑惑一般。
蓋倫搖了搖頭，便走向前鬆開駱駝，並回到自己的坐騎身邊，躍了上去。
輕甩韁繩，駱駝便往來程走去。
漸漸地，蓋倫的身影也消失在樹林中。
—
—一個月後—
<諾克薩斯城外>
「終於…我終於回來了…」杜 ‧ 克卡奧將軍往空中張開雙臂，看著眼前雖然在大雪中顯得模糊但卻還是熟悉的城堡。
在他的身後，卡特蓮娜和卡莎碧雅的眼中卻不見任何一絲對諾城的思念。
「幸好我在這陣子趕路的途中已經把禁咒都摸了個大概，不然接下來可就難辦了。」杜 ‧ 克卡奧將軍喃喃說完，並逕自往城內走去，就像身邊沒有人似的。
姊妹倆沒有吭聲地跟上，三人在沿途士兵們的詫異眼神中進入了城堡。
「消失了三年的將軍終於回來啦？苟且偷生的這幾年過得怎麼樣啊？」勒布朗從轉角走了出來，語氣嘲諷。
「別來無恙，勒布朗。」杜 ‧ 克卡奧將軍拍掉身上的積雪，皮笑肉不笑地向勒布朗微微點頭示意道。
「嘛，你看起來是沒怎麼變，卡莎倒是換了個新造型。呦？卡特蓮娜也一起？一家人還真是整整齊齊。呵。不過怎樣都無所謂，你們快進來吧，外面很冷。」勒布朗冷冷地說完，對著卡特蓮娜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嘴角後，轉身離開。
卡特蓮娜沒有心力去細想那個笑容背後的意思，只是不安的握緊了卡莎碧雅的手。
一路的跋涉的確讓三人都耗盡了體力，沿路的暴風雪並沒有憐憫他們。
杜 ‧ 克卡奧將軍拖著疲累的身子逕自回到了辦公室、卡莎碧雅和卡特蓮娜則是分別往自己的房間去。
卡特蓮娜進房後將兩隻匕首隨意地放在桌上，接著，她看見另一個也放在桌上的東西。
是那塊縫有金色扣子的藍色碎布。
下一次見面…
會有下一次嗎？
卡特蓮娜嗤笑了一聲，她將碎布放進了抽屜，然後爬上了床。
疲勞的身體一碰到柔軟的棉被便馬上放鬆下來，讓她就這樣深深睡去。
—
「塔隆哥哥，請留步，我有事情找你。」卡莎碧雅站在房門前叫住剛好經過的塔隆道。
「卡莎？妳怎麼…！」塔隆是知道卡莎碧雅在自己身後的，只是真沒想到轉過頭看見的卻是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她。
「這說來話長，我保證會全部都告訴你的，先進來坐坐吧。」卡莎碧雅尷尬一笑，轉身帶塔隆進房。
「我為什麼變成這樣的事情…之後再慢慢說也無妨，最重要的是…」卡莎碧雅等到塔隆在椅子上坐下之後開口。「我父親他…拿到的禁咒…很不簡單。」
「妳是指…將軍他失蹤的這段時間一直在找的東西嗎？」塔隆皺起了眉，淡淡問道。
「沒錯。而我要說的是，那本禁咒…是會反噬施咒人的壽命的。」
「什麼…？」
「如果不是由壽命無限永久的人來操作，施咒人就會在短期內迅速衰竭而死。」卡莎碧雅淡淡的說著，可這過於平淡的語氣，就像是她根本不在乎她父親的死活一般。
「那麼…！」「可我卻不希望你告訴姊姊。」卡莎碧雅打斷了塔隆，而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冷然是塔隆從未在她身上見過的。
「…」塔隆看著堅定的卡莎碧雅，沒有回話。
「你也清楚的吧？一切的罪魁禍首。」卡莎碧雅突然哽咽了一聲，眼眶盈滿了淚水，她試著忍住不讓它掉下，可是卻終究無法阻止。
「他的家族逼死了媽媽，他的自私逼死了姊姊的心，我一直以為是姊姊拋棄了我，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不管是我還是姊姊，從來就只是他可拋棄的棋子…忍住淚水真的很難啊，姊姊是怎麼辦到的？怎麼辦到的呢？」卡莎碧雅抬手抹去眼淚，可濕潤的眼眶卻怎麼也擦不乾。
「卡莎…」塔隆眼中染著和卡莎碧雅一樣的心疼，不過他並沒有哭。
並不是不疼，只是疼到早已麻木。
「我好想自私一回，為了姊姊…我想要他死…這樣的我是不是很糟糕？」卡莎碧雅無助地抱住自己的蛇尾，止不住的淚水還是不停地落下。
「一點也不，卡莎，一點也不。」塔隆望向窗外，試著去揮開那段對大家來說都沉痛無比的記憶。
沉默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卡莎碧雅都有些尷尬起來，塔隆才又開口。
「我想...給妳看樣東西。」塔隆的表情似乎因為這句話變得有些僵硬，這讓卡莎碧雅莫名的感到一絲不安。
「是關於姊姊的東西嗎？」
「...是。我本來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樣東西的，但是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快就會在戰場上死去...」塔隆說到這裡笑了笑，就像是真的很開心一樣。「所以我認為，至少...至少身為她的親妹妹，她唯一的親人，妳必須知道這東西的存在。妳也有權知道。」
塔隆從披風裡頭拿出了一個文件夾，默默盯著它幾秒鐘，才面帶沉重地將它遞給了卡莎碧雅。
卡莎碧雅看著塔隆這一連串的表現，手雖然接過了文件夾，卻不知為何遲遲不敢打開。
「打開它吧，只是答應我，看了之後別做什麼傻事。」塔隆嘆了口氣。
若不是如今的情勢實在讓他不知道未來會是如何，他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將這東西的存在讓卡莎碧雅知道。
卡莎碧雅緩緩將視線從塔隆身上移開，落在了文件夾上。
那個文件夾是純黑色的，很輕，卻因為此刻的氛圍讓她覺得有點沉重。
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打開了它。
一目十行，不出三秒，卡莎碧雅的眼淚就這樣落了下來，打在了她美麗的鱗片上。
她纖細的身體無法自制地顫抖起來，斗大的眼淚猶如水龍頭一般，就像是再也停不下來一樣落下。
白紙黑字，一字一句，寫著的是冰冷的醫療紀錄。可此刻，卡莎碧雅卻覺得這些字就像一雙無形的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令她幾乎快要窒息。
骨折，多處瘀青、擦傷，內出血，重傷...
這些字眼不斷的出現在卡特蓮娜的名字旁邊，一頁又一頁，她就只是看著這些單純描述事實的的醫療紀錄，沒有任何加油添醋，卻像是血淋淋地讓她看過了那些日子，看過了那些春夏秋冬。
腦海裡閃過的是那段日子裡為數不多能看見她的日子裡，卡特蓮娜那雙默然，空洞的綠眸。
此時此刻，卡莎碧雅只覺得自己對她的道歉是這世界上最荒謬的笑話，而自己就是那個最可笑的人。
最後，腦海裡的畫面只剩下在蘇瑞瑪的地底，卡特蓮娜聽到她向她道歉後，看著她的那個微笑。
那個文件夾變得很重很重，重到她以為世上沒人能拿得動了。她手一鬆，文件夾應聲落地。
再多的道歉，甚至是道謝，都沒辦法彌補…
她的姊姊，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著她。
而她卻什麼都不知道…甚至當時更是不想去了解…甚至還成為了傷害她的一份子。
這樣的她連還都不配還。
「憑什麼…我到底憑什麼能讓她對我那麼好…我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垃圾…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笨蛋…」卡莎碧雅痛苦地曲起身體，捂住自己的嘴，卻無法將哀嚎聲再吞回去。她的叫聲從指縫滲了出來，瀰漫在了整個房間裡。
「因為妳是她的家人。妳和她都沒有做錯什麼，只不過都是妳們自己的選擇罷了。」塔隆撇開視線淡淡說道。他沒有去撿那個文件夾，只是等卡莎碧雅的哭聲因為疲憊而漸歇，才又淡淡的接著說下去。
「戰爭白熱化之前，我會想辦法讓妳先離開這裡，蓮娜的事妳不用擔心，她...我相信她知道自己該怎麼選擇。」
卡莎碧雅甚至沒有去擦拭臉上凌亂的淚痕，只是呆呆地看向塔隆。
「妳留下來，她不會捨得離開的。」
說完，塔隆這才起身，他撿起了文件夾，卻沒有收回，只是把它重新塞回卡莎碧雅的手裡。
「她...會離開嗎？如果我走了...她就會離開嗎？」卡莎碧雅沙啞的聲音，脆弱得就像是下一秒就會消散。
「...我不知道。」
塔隆悵然的語氣讓卡莎碧雅又因為著急而濕了眼眶。
「是因為那傢伙...對嗎？」卡莎碧雅的聲音已經顫抖不已，可她卻還是倔強的看向塔隆。
「...嗯。」
「我現在就去勸...」「妳現在這個樣子，去勸？」塔隆嘲弄的聲音讓卡莎碧雅噎住了聲音，卻也冷靜了下來。
「...我知道了，謝謝你，讓我知道...這些。」卡莎碧雅捏緊了手裡的文件夾，死死憋住自己的嗚咽聲。
「不用謝。我只是認為...妳有資格知道，我們都欠了她太多。」塔隆淡淡地笑了笑，然後離開了房間。
過了很久，卡莎碧雅才因為他的話笑了，笑得那麼悵然。
是呀，用一生....都還不起的虧欠。
她是應該知道，然後愧疚一輩子。
她沒有資格一無所知，沒有資格毫無負擔的活著。
這一夜，卡莎碧雅抱著文件夾，一路無眠。
這裡開始故事會越來越精彩刺激XD希望大家不會覺得太狗血哈哈哈((
創作內容
<英雄聯盟> 血色禁戀 卡特x蓋倫 第七十四章
血色禁戀<蓋倫X卡特蓮娜> (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