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感覺十年超過,但實際上只三年不見而已。懷念著過去的那些日子,你不只優雅、有氣質,身材姣好又天真爛漫,當時的妳完全就是男孩們夢寐以求的存在。但我怎麼跟妳搭上線的,我已經忘了。
相約在熟悉的咖啡廳,坐著等妳順便回憶妳,當我看著菜單、猶豫要再吃塊提拉米蘇或是草莓慕斯時,妳優雅的出現了。我起身向妳招手,順便看看妳是否依舊美麗。妳將原本烏黑的及腰長直髮染了也剪了,但亞麻色的披肩捲髮也很適合妳,「對不起,我遲到了,為了買這餅乾給妳,我繞了遠路、排了很久的隊。」
——難怪我的熱拿鐵都涼了。
省過所有的客套話,我們開始聊聊這三年的事情,我出國念書了,而妳則踏入社會,我提到有上市公司找我去任職時,妳表現的相當羨慕,「我現在也不錯啦,考到教職,但薪水領得比妳少。」
——老師的薪水也不差啊,還有寒暑假呢!
妳說遇到了很多跟妳一樣喜歡英文的人、同事們都對妳很好。喜愛美食的妳,經常大手筆地請大家吃東西,不只請同事,妳也請了學生。
你還是一樣會看他人的優點,但總說著其他老師都喝過洋墨水,後悔自己沒有出國進修、也怨自家經濟不允許。你沒抱怨學生搗蛋或是不受教,「被我當過的學生都有進步,還有考上第一志願的呢!」
——也許只是那位學生英文不太好而已吧?
妳說,妳為了讓學生們寫英文作文的能力更好,妳要求他們額外多寫幾篇作文,而自己每天都留在學校改學生們的作文,這些付出就是為了讓學生在大考時更有競爭力。
「妳結婚了嗎?」聽妳講了一堆事業,都沒談到感情。
「我就沒人喜歡啊。」妳無奈地說:「我媽也讓我相親過,是有遇到好對象啦,但是外在條件真的太差了。」
妳變了,是因為踏入社會嗎?還是看清社會?以前的妳遲到了只會不停的道歉、送禮只會說好話,不會特別說自己特地去買的,是怕別人不知道妳排隊排很久嗎?、以前的妳只會看自己的好,不會去抱怨自己沒有的,但妳提到薪水多寡時,不禁令我眉頭鎖了一秒。以前的妳不會特別炫耀自己的付出,但妳好像特別講了一下自己的考績。以前的妳不會告訴別人妳的用心良苦,也不會去批評他人的外表或是內在……還有很多,妳變了的地方。
我開始思考,是什麼原因讓妳變了這麼多?我很想明白,這題的答案只有妳自己知道,不,也許妳也不知道、也許妳不覺得自己變了什麼。我只知道,以前純真的妳已經不存在了。
那麼,我是否也該跟著改變呢?
——為了迎合這個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