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謝,這不過是身為貴族的義務。」院長說話的同時,旁邊的人趕緊為小隊長療傷。話雖然是這麼說,然而現實的情況是,整場戰鬥之中完全沒見到有任何其他家的貴族出現,他們或許是認為這不過是場令人不悅的小騷動而已,又可能是他們不想在與反叛軍的交戰中折損自己家族的實力。無論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願意在這時出來守護國家的,僅有未反叛的軍隊和巴爾茲一家而已。
「敵人現在已經掌控所有的平民區和商業區了,我方能控制的首都區域除了皇宮外,還有大部分的貴族區。」小隊長在接受療傷後,繼續說明敵人的情況。「目前研究院區和文教區正在交戰之中,文教區的戰況對我方有利,但是研究院區則相反。」
「真是……被擺了一道啊。」如果在以往,首都周遭的防衛力量絕對不可能這麼薄弱,但是長期的消耗戰,使帝國陷入了慢性兵力不足的窘境,其結果就在這個時刻以最糟的方式展現。
「……為什麼明明幾乎沒有勝算的他們,還會如此的勇敢呢?」
博札特剛施展完靈魂掠奪,喃喃自語地說著。與平常的感覺不同,他需要費上加倍的集中力和法力才能讓法術施展成功。絕對不會是自己的能力衰弱了,而是眼前的這群敵人有什麼與以往所遇見的有所不同。
「炎龍熾召。」在他後方,院長施法召喚出一道巨大的龍型烈焰,將街頭的一角以及企圖躲藏在那的反叛軍一同燃燒殆盡。
「看來之前太低估他們的戰力了。」院長感嘆道,這時化身為敵人的他們,就算夥伴倒下也會繼續向前,這種不要命的戰法實在是令他們疲於應付。
「不過,研究院就在前方了!」眼前已經可以看到研究院的圍牆,以及正廝殺成一片的反叛軍與警衛部隊。雖然目前防守的一方是佔了上風,但從敵人的軍力多寡上來判斷,反叛軍的主力應該還沒有到達。
院長誦唱起了咒文,其他人則是紛紛向前加入戰鬥,包含博札特在內。
「膽敢違逆者,見識天罰的所在吧!」
說完,從天上落下了好幾顆的巨大火球,轟落在研究院前方不遠處,將正以火砲砲擊研究院的反叛軍燒成灰燼。
失去了後方的支援火力,在前方交戰的反叛軍很快就被殲滅,但是這不過是個中場休息,因為真正的敵人現在還未到達。
「你跟沙特帶著3個人去西邊防守,瑪迦跟明罕德去東邊,剩下的人都去北邊。」
院長對著巴爾茲家的人分配防守位置,北邊因為就是皇宮的所在地,所以還有著一同防衛皇宮的任務。
「博札特,你就跟警衛軍一同防守這裡。」院長相信以博札特一人的能力,便足以防守這裡。「我會去啟動菁英,你們只要防守到那時候就可以了。」
「知道了。」「了解。」「遵命!」「…我知道了。」
其他人收到命令便向著自己的負責區域前進,博札特在眾人離開後,坐在研究院大門前的台階上,雙手撐著下巴望著這燃燒中的城市。
「原來你就是巴爾茲子爵啊。」一位警衛軍的士兵,向博札特走來。
「嗯,怎麼了?」博札特沒有排斥他這以平常來說根本是無禮的問候,或許是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使他暫時忘卻身分的差異。
「哈,沒什麼事。只是我以前在巡邏的時候,經常看到你出現,有點好奇你到底實際上是個什麼樣的人。」那名士兵說著,確實要不是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可能這名士兵終其一生也不會和博札特搭上半句話。
「我?」不過博札特卻很意外會聽到這樣的事,因為他平常不是待在研究院,就是待在大宅院的研究室中,幾乎不會在外面出現。「你是不是搞錯了?」
「不可能啊,那個人長得就跟你一樣,我絕對不會認錯的。」這名士兵可是研究院的警衛軍,平常的工作就是要在研究院周圍巡邏和驅趕與研究院無關的人士,後者簡單來說就是認人。因為那些在研究院工作的貴族也不會接受他們的詢問,所以就只能從臉和身型來辨別,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認人的能力可以說是非常高的。
「那應該是……」博札特想到了那唯一的可能性,但是卻說不出那個名字。在沉默了好幾秒後,那名士兵感到氣氛不對勁,連忙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
「狄察斯……看來我真的不了解你啊……」
聽完了士兵的話,博札特忍不住感嘆,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居然有著這樣的舉動,可惜就算想有所改變,也已經太晚了。
「看到敵人了!」一名士兵大喊,大道的盡頭可以看到數不清的火把和人影正一步一步地走來。
「準備應戰!絕不能丟了這裡!」博札特聽到這樣的呼喊,打起精神站了起來。是啊,現在可不是自己沉浸在悲傷的時候了。
反叛軍站在研究院南邊的圍牆外,沒有立刻展開攻擊,其中一位帶著面具的反叛軍走到前頭,對著裡面呼告。
「放下你們的武器吧!我們今天是來改變這國家荒誕、不合理的一切的!不要再愚昧地聽令於那群貴族,你們跟我們是一樣的平民,不是嗎!」
相當具有感染力的說詞,怪不得其他地方這麼快就會淪陷,不過他似乎沒料到巴爾茲家竟然會在這時候挺身而出。
士兵們看著博札特,他知道該輪到自己發表了。
「那麼,如果是身為貴族的我們,你們又會怎麼對待呢?」
反叛軍陷入一陣騷動,沒想到竟然會有貴族真的出現在這裡。
「就算是貴族,我們也歡迎加入,但是如果還要堅持這不合理的一切……那就只好一起埋葬!」那人平息反叛軍的騷動後,以此回應,前面是給對方一個選擇,而後面則是赤裸裸的威脅。
「那麼就看看你們是不是有這樣的能耐吧!」博札特以此做為他不向對方妥協的答案。雙方既然已經「先禮」完畢,那麼接著就是「後兵」的時刻了。
博札特一開始打算使用靈魂掠奪來一口氣消滅敵人,但是那個面具男子早就盯上了他,在兩軍交戰之中先一步舉劍對博札特發動攻擊。
博札特見狀立刻停止施展靈魂掠奪,以手上的凝聚出的魔力劍,擋下攻擊。
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面具男子悄悄地以另一隻手丟出火球,雖然博札特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但是魔力的流動仍舊被他的知覺掌握到,他在閃躲的同時也趁機丟出一枚更大的火球,面具男子沒有閃避,以魔法護盾擋下。
「看不出來你還會保護自己的士兵。」博札特說道,剛才如果面具男子跟博札特一樣選擇閃躲的話,那枚火球就會直接砸中後面的一群反叛軍。
「是啊,因為我不像貴族一樣藐視人命。」面具男子回應,還故意諷刺博札特所代表的貴族。
「但是你為什麼就能背叛自己的親人呢?」博札特質問著。「狄察斯‧巴爾茲!」
「……」面具男子聽見後,先是沉默,最後還是將面具拿下。
「看來果然還是不行呢,剛剛不該用魔法的。」面具下,有著與博札特一模一樣的容貌,他正是狄察斯本人。
「為什麼背叛的原因我已經說過了,不想再重說一次。」
狄察斯不打算說些什麼,反正自己的哥哥大概也聽不進去。
「所以對你來說,同樣都是生命的家人就沒有陌生人來得重要嗎!」
博札特既生氣又難過地大吼,然而狄察斯依舊沒有改變他的態度。
「我沒這麼說,但是當家人已經變得無法勸阻的時候,那麼只好這樣。」
周圍到處是兵器的交鋒聲和人們的呼喊、咒罵聲,除了這兩個人以外,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說了什麼,也沒有人也餘力能空出手來攻擊他們。
「看來……不好好把你這個混帳打醒你是不會懂的。」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來對。」
兩個人舉起各自的兵器,等待對手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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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兩兄弟交戰,這是本來就可預見的、絕對無法避免的事
因為作者有劇透帝國正規軍的武器大約是十七世紀左右的發展程度,遠遠比
未來黑科技魔法軍來的落後
但是因為雙方人數上的巨大差異,以及大部分的貴族採取隔岸觀火的舉動,使得鎮壓反判軍的一方並沒有獲得明顯的優勢。
下一篇的劇情這次就不劇透了~留給各位一個想像空間。
這次的後記是反常的超短,因為想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