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心】最終卷 魔尊忘我
第六回 參見魔尊
四誡過後，曾經威風八面的裡人六探已然敗北，一死五傷，便連裡人之首的銀皇亦不能倖免。
但更絕的是，在金聖充滿恐懼威嚇的死亡氣息下，一眾裡人們竟然沒能還上，一招！
更在死亡的威嚇之下，越發膽怯。
金聖狂笑的看著眾人，腦裡卻突然閃過，一段往事。
這段往事，發生很多年前的黃泉道……
「金翔，你是下一任的金聖，你要深深牢記，今天，吾要傳給你的，是吾輩代代相傳，要用生命來遵守的六條戒律。」
「爹爹，這是什麼樣戒律，為什麼我們一定要遵守它呀？」
「這六條戒律吾輩稱它叫『冥府六誡』！是當年冥府之王魔迪思刻印在吾輩血脈裡的烙印，吾輩必須永遠遵守它，不然一旦破誡，將會惹來殺身之禍，死後不但無法進入輪迴，更要受千載烈焰灼身之苦。」
「天呀，這麼可怕！孩兒明白了，孩兒一定牢記在心。」
上任金聖欣慰的拿出了一個古老的羊皮捲軸，光看古樸的外表看起來就充滿著歷史氣息，顯然年代久遠。
捲軸攤開，上頭只寫著六行字：
「冥府一誡：不得妄自尊大！
冥府二誡：不得目中無人！
冥府三誡：不可生意盎然！
冥府四誡：不讓天魔出世！
冥府五誡：不得審判天魔！
冥府六誡：＊＊＊＊＊＊！」
「爹爹，這上面的第六誡怎麼破掉了？」金翔不解的問道，只見羊皮捲軸上面第六誡寫著戒律內容的部分，已經破掉變成中空一片。
「這羊皮捲軸似乎從很久以前就因為不知名原因破掉，所以吾父交給吾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是嘛？難道是哪一任的金聖不小心給弄破的。」
「聽好，金翔，其實這冥府六誡不單純只是六條戒律，要是你能夠嚴格遵守它，然後再輔以你身上的冥府之王血統，那就能夠合一形成一套上乘的武學。現在你可以試著將右掌放在上頭羊皮紙上頭，細細感受其中的死亡氣息。」
金翔聞言立即將手放了上去，果然覺得一股洶湧彭拜的力量侵襲而來，融入他奇經八脈，他渾身一顫，驚訝的叫道：「這麼說來，這上頭所記載的武學，應該是一誡高強於一誡囉。」
「是啊，相傳完全練成冥府六誡的人，將踏入一種新的境界，這種境界，在外頭江湖上被稱作『逆天象』，是武學的終極境界！」
「逆天象？那很強嘛？」
「能逆天象者，毀天滅地，不過舉手而已。」前任金聖說道：「只可惜，這第六誡不知被誰給弄破掉了，所以如今也沒人能夠驗證，這個傳說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幾百年來，冥府六誡就像缺了一角一樣，始終缺了最後一條戒律。
只有金翔、現任金聖。
只有他一個人明白，冥府六誡，第六誡的內容。
＊＊＊＊＊
金聖輕輕搖頭，把這段回憶甩出腦外，雖然他不出江湖，但該有的判斷經驗閱歷，他也試著從書上學習，在黃泉道裡演練過了。
但如今，都走到這一步了，他怎會突然想到，當年他父親傳給他冥府六誡的情形。
難道，是什麼環節出了差錯？還是什麼不祥的預兆？
不！金聖與黃泉道雖從不出江湖，但正所謂不鳴則已，
一鳴驚人！
金聖默默想著：「這次吾將從天魔開始，以雷淀華慘死做尾。吾將帶領著黃泉道，稱霸江湖！」
他周身死亡氣息絲毫不減，裡人們恐懼的感覺仍是揮之不去。
歐陽莫翊滿是怨恨看著金聖，卻始終挪動不了手上的刀。
只差一點，就可以砍死金聖！
但冥府死亡的恐懼。
與秉持一生的忠義。
正激烈衝突著。
卻見歐陽莫翊手中握刀，但卻漸漸的連刀都握不太穩了。
他在掙扎！
他試著要擺脫這股從心底湧起的恐懼。
金聖淺笑道：「歐陽莫翊，如果你還想活下去的話，就帶吾去見徐翼吧，吾說，吾要參見魔尊！」
死，不可怕……不可怕……真的不可怕……
歐陽莫翊面上冷汗直冒，眼神逐漸渙散……
「吾要參見魔尊！」金聖猛地暴喝一聲。死亡氣息竟然再暴漲一倍，原來他剛才還沒用盡全力。
「鏗！」
是歐陽莫翊手中刀落地的響聲。
一生習武，一生盡忠。
卻在最後，落了個悲慘結局。
悲慘……結局。
「金聖，我……我帶你去吧……去參見魔尊！」
也許，魔尊能夠殺死，這個強到變態的金聖吧！
歐陽莫翊帶著希望的走著，朝著徐翼修煉之地邁進。
五個裡人與內冥府將默默跟著，不勝感嘆。
＊＊＊＊＊
「爹爹，冥府六誡，明明告誡我們不可妄自尊大，要誓死守護天魔，為什麼你還要前去攻擊百草谷？難道你真不要命了嘛？」
「不要命？吾就是要命，才去打他媽的百草谷，去他媽的翁州華！」
「爹爹，請你冷靜點！這麼激動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呀！」
「告訴你吧！其實吾已經病入膏肓，如果沒有百草谷的千年靈芝的話，恐怕活不過今年端午了。」
「這怎麼可能？」
前任金聖突然瘋狂的叫了起來：「哇哈哈哈哈，不遵守戒律的報應，似乎到了……吾感覺全身好像被火灼燒了一樣，好疼，救吾，金翔，快救吾！」
「爹爹，你冷靜點呀！」
「快救吾……翁州華，來對決呀，吾雖只有冥府四誡，但吾也絲毫不懼你呀！」
「爹！」
「去你他媽的，吾是金聖，是冥府之王魔迪思嫡傳的血脈，是不會敗的！」
那之後，前任金聖瘋性不減，無奈之下，只有把他深鎖在房間裡。
「爹爹－－」
端午過後，金翔繼位。
＊＊＊＊＊
金聖又搖了搖頭，越接近魔尊所在地，當年的回憶卻逐漸湧現出來。
這難道真是凶兆？難道是自己的想法有誤嘛？
可是，自己自從繼位之後，一步步逐漸測試驗證，直到今日，終於成功養成自己這樣妄自尊大、目中無人，而且生意盎然的個性。
卻沒有帶來任何的後遺症。
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岔了嘛？
不，不，不。
冥府之王魔迪思所留下來第六條戒律，一定就是「那個」意思。
金聖甩了甩頭，試著將這股恐懼的回憶甩出腦海。
「吾想一切，見到魔尊之後自有定論！」金聖想著，跟在歐陽莫翊身後。
＊＊＊＊＊
一間藏在深山的小房子裡，木質地板，空蕩蕩的擺設，只有徐翼一人盤膝而坐，兩眼緊閉，周身純黑色的魔意不斷湧出。
只聽得他一人喃喃唸道：「你是誰……」跟著徐翼語調一變，沈重的唸道：「『不錯，本座正是魔尊』。」旋即又恢復原來語氣驚道：「什麼！你就是魔中至尊，魔尊！原來要步入忘我天魔之境，竟然真的能見到只存在於傳說中的你呀！」
旁人看上去，只覺得徐翼好像在說單口相聲一般，但只有徐翼自己清楚，他不是再說相聲，儘管他雙眼緊閉，但在他眼前，確實有一個渾身滿佈魔意，充斥黑暗的人。
而這個人，恐怕就是傳說中的魔尊。
「『哼！大膽人類，竟敢用你來稱呼本座！』」
「阿－－」徐翼突地哀號一聲，似乎受到什麼打擊一般，才有些虛弱的說道：「是的，小人知道錯了，小人不該對您不敬。」
「『知道就好，人類，本座已等你很久了。』」
「尊者您在等我，難道您早就知道我會練這套天魔訣？」
「『那倒也不是，而是從本座造魔鳴刀時，就一直在等候有緣人。直到今天，這個有緣人終於出現了』」
「造魔鳴刀。怪不得魔鳴刀邪絕天下，性質迥異於天下任何一把兵器，更不像是一把人間該有的兵器，原來竟然是尊者您製造的呀！」
「『不錯，當初本座造魔鳴刀，刻意在其內留下了一些魔力，而這股魔力，只有以天魔功法中的魔動九式，才能夠徹底激發出刀中魔力，進而形成魔心。所以現在你體內的魔心魔力，其實正來自本座當初留在魔鳴刀的魔力。』」
「這麼說來，我記得爹爹曾說過，我出生之時，便曾將魔鳴刀中的漫天魔意吸入體內，成為魔心。」
「『哼！正是如此，這魔鳴刀特殊之處，就在於擁有魔心者，必得先有一顆純白無暇的心，因此那時鎮上，也就只有還是嬰兒的你，符合這條件。』」
「小人斗膽請教尊者，您製造魔鳴刀，促成我這魔心的存在，創出天魔功法，到底是為了什麼？」
「『哼！本座在等一個人。』」
「尊者您在等一個人！是什麼人能讓尊者您迂尊等候。」
「『哼！不過就一個老朋友，碰巧他的傳人，也在這時代江湖上甦醒了。也許這一切，真是緣份吧！』」
「老朋友？能當尊者朋友的人定非凡人，他的傳人更定非泛泛之輩！冒昧請教，難道尊者您指的老朋友他傳人是雷淀華？」
「『雷淀華，哼！那個只學懂神王半套萬象訣的傢伙，根本不值一提。』」
「是啦是啦，雷淀華雖是當世霸者，但在尊者您眼中，確實不值一提。」
「『人類，你懷疑本座的話？』」
「喔不，小的怎會覺得對尊者說不以為然，小人真心這麼覺得。」
「『哼！最好是。』」
「尊者，小的想再斗膽請求一件事情。」
「『哼！要求這麼多，說！』」
「那小人就不客氣的說了，我想請問尊者可否替我殺掉雷淀華。」
「『殺掉那隻蟲子，也要勞煩本座動手？哼！你不覺得你這問題很可笑嘛？人類。』」
「是，因為小人功力淺薄，不敵雷淀華，卻又有著深仇大恨，這才冒死提出這請求。」
「『功力淺薄？你已練成天魔訣，將保存在魔心裡，我當年灌注的魔力融入己身，化為你們人類所謂的內力。而這股魔力之強，在你們人類世界裡面，也沒有幾個人比的上的。』」
「是，小人明白，有尊者這一身魔力加持，小人修為已經突飛猛進，遠勝從前。只是小人也明白，要對付雷淀華，小人還欠缺幾分火侯。」
「『明白就好，你現在問題是，雖有一身驚世魔力，但功夫太差，就像滿溢的大湖，卻沒有一個良好的宣洩管道。一旦有了出口，就會變成山洪爆發一般』」
「是……小人慚愧，功夫太差。」
「『哼！人類的武功都太繁雜，便是天魔功法亦不例外。通常來說，那並沒有什麼不好，但若有了你現在的內力，太過繁雜的武功，反而會成為一種阻礙。』」
「小人愚鈍，還請尊者指點一條路。」
「『別急，我等的人來了。』」
＊＊＊＊＊
小木屋的門打開，只有金聖漪人站在門口。
他淡淡笑著，一身死亡氣息濃厚的嚇人。
原來剛才歐陽莫翊自問有愧，帶著金聖到位後，就默默帶著裡人五探離開了。
終其一生，歐陽莫翊再也沒有在江湖上出現過。
除了他本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歐陽莫翊到底去了哪裡。
有人說，他前往漠北，只為一睹傳說中大漠飛鷹的風采。
有人說，他前往雪山，只為追尋千年一現的雪山靈芝。
還有人說，他帶著一釣竿一魚簍，漂流於滔滔長江之上，等候願者上鉤。
還有人說，他領養了一個兒子，將落日刀法與天魔功法兩套不世武學傳了下去。
到底真相為何？只有歐陽莫翊自己知道。
但不得不說，歐陽莫翊身為銀皇、裡人之首、徐家忠僕，儘管最後留下了一絲汙點，但他的一生，絕對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傳奇。
「再見了，銀皇。」金聖喃喃唸道，相識一場，他最後還是沒有能痛下殺手。
但他相信，一個已經失去戰意的老人，對他再也構不了任何威脅了。
跟著金聖看著面前的木屋，難得一改以往輕蔑的語氣，語重心長的問道：「內冥府將姚元，你跟了吾多久了。」
「稟聖王，從三十年前聖王傳位給您後，末將就一直跟著你了！」
「三十年了嘛，時間過的真快呀。」金聖感嘆的說道：「也許，這是吾最後一件，要你幫忙的事情了。」
「這……難道聖王你……」
「吾要你幫我守護好黃泉道，若吾沒有回去，好好輔佐吾子金銘。」
「聖王，你……」
金聖點頭，說道：「你走吧，保住一條命，未來，黃泉道就交給你了。」
「聖王。」內冥府將姚元躬身說道：「屬下在黃泉道等您。」
姚元說罷，快速退去了。
金聖點頭，重新看向面前的木門。
「你將帶給吾的，是開始，還是結束呢？魔尊？」金聖喃喃念道，緩緩走向前，輕輕的推了開木門，環視空蕩蕩的屋內，只有一個渾身透出魔意，兩眼血紅的徐翼站在那裡。
金聖恭敬的問道：「您是徐翼，還是魔尊？」
徐翼笑道：「哼！本座既是魔尊，也是徐翼，就如你一樣，是吧，魔迪思！」
金聖聞言，旋即單膝跪地說道：「吾參見魔尊！」
魔尊徐翼愣了一愣，一時不能理解金聖的舉動。
「咻！」一聲破風聲穿過，趁徐翼微愣這個空檔，金聖已經欺到徐翼面前，一掌震出。
正是「冥府五誡：不得審判天魔！」
下回：審判天魔
創作內容
「武俠」金童殺手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