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心】最終卷 魔尊忘我
第四回 金聖到此
燕清看著金聖，配合著點頭說道：「我確實想知道。」她隱隱已猜到，金聖雖不為幫助銀皇而來，但來此之事，卻與自己有關，不然也不會為了自己而改變態度。
金聖淺笑道：「哈哈，吾聽說你還不笨，吾想你應該已猜到吾到此的目的了吧！」
燕清點頭，說出了她的猜想：「我猜，你到此是為了少主嘛？」
金聖淺淺笑道：「不錯，吾今日到此，是聽說銀皇他之前帶走的天魔功，已經有了徐翼這個傳人，而且這個傳人，還有著練到『忘我天魔』的素質！」
燕清一聽到事情果然是跟正在修煉中的徐翼有關，不由得暗自戒備，喝道：「就算他真能練成魔尊，又於你何干？你想幹嘛？」
「小妹妹，從來沒有人敢對吾這樣說話！」金聖輕輕一笑，說道：「難道你就不怕，吾這身『冥府之王』血統所象徵著的死亡之名嘛？」金聖雖然面上帶著微笑，但他一身濃烈的死亡氣息，卻沒有半分減少，反而更加濃烈了。
燕清應道：「怕呀，當然怕呀！」她理直氣壯的接著說道：
「不過當一個人有必須要保護的人時，不論你如何害怕，你必須得要挺身而出，勇於面對！」
「說的好，就連吾都不禁動容了。」金聖淺淺一笑，說道：「不愧是徐翼的愛人，哈哈，思想上果然是有過人之處！」
燕清應道：「別扯開話題，你這黃泉道的至尊，到底想找將成為的『魔尊』的少主做些什麼？」
「別急，吾突然想到，吾曾見過，書上記載，像是你這樣剛烈不怕死的人，都很看重那令人鄙夷的義氣。」金聖問道：「是也不是？」
「不錯。」燕清理所當然的點頭，突地才想透這個問題背後可能代表的意義。
重義氣……而歐陽莫翊前輩正在苦戰……所以如果要燕清協助……難道這是金聖要協助歐陽莫翊禦敵的意思嘛？
「也就是說，吾必須得要幫你這麻煩，你才肯帶我去找魔尊吧！既然如此－－」金聖淺淺一笑，死亡氣息陡地大盛，竟將金聖猛烈的殺意，埋在這股死亡氣息下了。
燕清見過許多高手，但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物。
只能說，金聖不愧「冥府之王」之名，充滿冥府之王的風格。
這股強烈的死亡氣息爆發而出的同時，同時傳來一聲哀嚎。
只見燕起面色大變，無助的倒在地上，赤紅的鮮血從他胸口不斷的流了出來。
燕清見狀驚訝的大叫一聲：「哥，你怎麼了？」
金聖與歐陽莫翊兩人見狀卻是同時一愕，停下了接下來正要發出的攻擊，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只見潘任鳳站在倒下的燕起身旁，面色猙獰的笑著：「哈哈，我可聽說，這忘我天魔擁有著至尊無敵的實力，不論白道黑道邪魔道，無人能出其右。反正我也受夠雷淀華那混蛋的鳥氣了，如果徐翼真有能力練成忘我天魔的話，那麼，我也不妨『棄明投暗』。」他的手中並無拿著他的配劍，只因他的劍，正插在燕起的心口上。
此情此景，再明白不過。
原來剛才潘任鳳在兩人聯手對付銀皇歐陽莫翊，燕起對他沒有防備之際，突刺一劍，終結了燕起性命。
金聖聽了潘任鳳一番真情告白，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吾看書上記載說，江湖上所謂的正道，都是一群英雄好漢、是捨生忘死的好漢子！但吾今日才知道，果然是『盡信書不如無書』呀。」跟著金聖笑道：「這裡不就有一個白道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是個貪生怕死之徒呀！」
潘任鳳一臉狐疑的凝視著金聖，不知他葫蘆理賣的是什麼藥。但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掌握在這一個人手上，必須得謹慎行事。
這是一場豪賭，因為金聖已經明言要出手，如果他不賭一把，那他就必死無疑。不過如果賭輸了，他還是得死。
而他賭的，就是金聖這一身死亡氣息，賭的就是金聖不會想殺他。
金聖一邊笑著走向潘任鳳，死亡氣息濃烈無比，潘任鳳只覺心驚膽跳，卻聽得金聖繼續說道：「但吾生平最欣賞的，就是會怕死的人！」
他話中含意，再明白不過。
歐陽莫翊聽了潘任鳳的話卻是嘆了一口氣，感嘆的看向倒在地上，了無生機的燕起說道：「唉－－江湖上，又少了一個忠肝義膽的人。」
燕驚慌的飛奔過去，跪倒在燕起身旁，不敢相信眼前事實。
她以為自己切斷了親緣關係，選擇了徐翼，所以燕起的生死，就不會對自己的情感造成太大的影響。
但事實發生了，她才知道，原來她錯了！
她只覺心痛如刀割，似乎失去了全身上下的力氣，連踏步的力氣都沒了。
眼淚，更在不自覺中浸濕了自己胸前的衣裳。
歐陽莫翊似乎懂得她的苦處，走了過來輕輕勸道：「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看開點吧！」
「歐陽前輩……」燕清哽咽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應該要怎麼做，才是對的……」
歐陽莫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溫暖的說道：「傻孩子，難道對或錯，真有這麼重要嘛？」
「難道不重要嘛？」燕清疑惑的反問道。
歐陽莫翊又問道：「對又如何？錯又如何呢？」跟著他繼續說道：「對於我們這種走在刀尖口的江湖中人來說，對錯真這麼重要嘛？」
燕清看著面前的屍首，心有戚戚的說道：「也是，我們連下一秒是生是死都不能掌握了，對錯又如何？」
話脫口之際，她跟著想起來，徐翼。
一個為了報仇，毅然成魔的人！
成魔，對很多、很多人來說，絕對是件錯事。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做。而自己，更是毫無猶豫的跟著他。
也許，從出發點上，自己就選擇了一條錯的路了吧！
燕清淺淺一嘆，右手輕輕的閉上了燕起的雙目，微帶著泣音說道：「哥哥，你安息吧。」
「如果真有來世，千萬不要再踏上江湖這條，不歸路了！」這句話，她默默放在心底，卻沒說出口。
也許這就是，江湖的無情之處吧！
燕家後人，江湖一代後起之秀，忠心為主，練就天下一絕靈燕掌的燕起，就倒在這不知名的酒館中，與世長辭。
但他的忠義，他的強韌，卻永遠會在江湖上繼續流傳下去。
燕清正自傷感之際，金聖已經走至潘任鳳面前，略帶疑問的語氣說道：「呃－－你好像是叫潘任鳳是吧？」
潘任鳳微微喜道：「正是，想不到金聖會聽過小人賤名，實在榮幸之至。」
「也不用太高興啦。」金聖微微一笑，說道：「畢竟吾難得出現在江湖上，總要做些準備！」
燕清在聽過歐陽莫翊一席話後，已然不再那麼悲傷，聽到這一句話，緩緩站起身來，問道：「這麼說來，你好像還沒說出你要找魔尊做什麼？」
難得出現？看來這次出現，背後一定有很深的意義。
歐陽莫翊跟著點頭，問道：「聖王，我怎從不知道，金聖與魔尊有關係？」
「哈哈，銀皇，你當然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情歷來只有金聖能知道。」金聖看向燕起屍體繼續說道：「也對，既然現在事情有個『圓滿』的結束，吾也是時候該說一下目的了，不過……」
燕清問道：「不過什麼？」
金聖淺笑道：「這種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目光環視周圍，瞪的一眾白骨使直發毛。
跟著金聖看向潘任鳳，淺淺笑道：「潘任鳳，是不是……」他雖笑，但周身死亡氣息濃烈，足以讓每個看見他的人，下意識心理害怕不已。
潘任鳳哪裡不懂金聖在暗示什麼，拱手說道：「那小人就先回去覆命了，金聖銀皇兩位前輩，若然有事情需要小人幫忙，一聲令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說罷，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燕起屍首一眼，悻悻然的走了。
很多年後，潘任鳳雖然功成名就，稱霸江湖，但他卻從沒敞開心胸過，因為他始終都防著身邊的人，就怕被人叛變。
因為他自己，就是在這樣的心境下走過來的。
當人們提起他這段叛變，殘殺同袍的往事。
有人說，這就是江湖，他無情無義，只有利益，從沒有忠誠。
但也有人說，這就是奸雄，與英雄的差別。
不過不管是英雄或是奸雄，不可否認的是，潘任鳳最後還是完成了他的理想。
也或許真是命運的安排吧，潘任鳳最後沒能安老，而是死在了自己想奪權的兒子手上，含恨而終。
金聖跟著又是一笑，說道：「內冥府將，你就先帶這群兄弟們去附近喝點酒吧！吾等聊聊，等等在去找你。」
一直默默站在他身旁的黑斗篷人，躬身說道：「屬下領命。」立時便帶著一群白骨使以及外冥府將的屍首一同帶走。
而酒館老闆與兩個劍客，戰爭開打後，不知道何時，就已經跑不見了。
轉眼，小小酒館內，就只剩下四個人，或者應該說，三人一屍。
也就是金聖銀皇以及燕家兄妹。
這三人圍著一張桌子坐下，金聖開口說道「呃－－該從哪裡說起好呢……對了，你們知道，金聖這個名號，所代表的意義嘛？」
燕清理所當然的應道：「不就是現在江湖最大邪教黃泉道的雙尊之一，掌握著這股邪惡勢力一半實權的大人物嗎。」
金聖搖頭說道：「不不不，銀皇，那你的答案呢。」
歐陽莫翊微微低頭，沉思會兒，才應道：「莫非，聖王你指的是，『冥府之王』的血統？」
「不錯！」金聖點頭，才解釋道：
「眾所皆知，冥府之王魔迪思，他是冥府世界的統治者，同時也是審判每一個進入冥府的『審判者』，他是一個擁有著超越過一般神力量的神祇。但是身為一個審判者，他卻有一個審判不了的對象。」
「那生於混沌之初，吸收混沌之力而成的魔，他一身魔功登峰造極，千萬年來無人能出其右，更與天地同壽，被所有魔族景仰。他就是俗稱的『混沌魔』，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魔尊』。而徐翼現在所修煉的忘我天魔，只不過是魔尊真正實力的千分之一罷了。真正的魔尊，是有著毀天滅地力量的一個人物。」
燕清問道：「等等，既然你說魔尊與天地同壽，那麼他現在又在哪呢？」
「沒人曉得。」金聖答道：「但有這樣一個說法，眾神曾經在遠古時期簽訂過一條協議，永遠不干涉人類世界，因此只有幾套傳奇性的功法，意外的被保留下來。比如『神王』的絕招，擁有天地萬象之力的萬象訣，比如”魔尊『絕學』，要人忘卻一切，矢志成魔的天魔功！」
「比起他們的武學，我們人類的武功，在他們這些神祇眼中，實在是太渺小了！」
燕清微微點頭，這些神話傳說，她也略有聽聞過，她淺笑道：「那麼，擁有審判者冥府之王血統的你，到要想找魔尊做什麼？」
「吾聽說江湖上好像有一句話叫做，英雄惜英雄。」金聖淺笑道：「而冥府之王正是這種心態，他將天魔視為唯一一個平起平坐的人。所以，吾父曾諄諄告誡，一但天魔出世，必須得要傾盡全力相助！」
「也就是說，你是來幫助少主的嘛？」燕清說道。
金聖淺笑道：「呃－－你這麼說，也是沒錯。吾確實是來協助魔尊的，不過，吾與他的地位是平等的。」
燕清看向歐陽莫翊，問道：「歐陽前輩，你覺得呢？可以相信金聖嘛？」她直覺感到一種，不太對勁的違和感。
歐陽莫翊應道：「既然聖王都這樣說了，我想他應該沒有騙我們的理由，那麼就讓我來帶路到徐翼的潛修之地吧！」他站起身來，又接口說道：「然後燕清，你就留在這吧！」
「為什麼？」燕清不滿的喝道。
「你應該知道，所謂『忘我』，就是忘卻與自己有關的一切。」歐陽莫翊說道：「你也應該知道，現在徐翼最忘不了的是什麼吧！」
燕清恍然應道：「是我。」
「那麼，你該懂了吧！」歐陽莫翊跟著說道：「聖王，咱們走吧！」
金聖跟著站起身來，與銀皇兩人離去，只留下燕清一人。
暗自啜泣。
燕清是個聰慧的女子，其實早已曉得，若是這回見不到徐翼。
今生，她恐怕再也無緣見到心上人了。
因為，她心上人所踏上的，
是一條邪魔之路，
一條沒得回頭的，
不歸路！
不得不說，其實本來是沒打算讓金聖出場的
是因為他偷偷塞錢給我（？）
所以我就……
就是這樣，真是太棒了
ｂｙ 沒收錢的黑夜凋零
創作內容
「武俠」金童殺手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