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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行者:永恆之後的百餘年──第一回《融冰的讚曲》

作者:坎恩│2022-01-27 00:30:44│巴幣:16│人氣:195
經過考量後決定小幅度更動內容,該篇未來還有可能再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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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諾!」

  時間來到薩枷拉曆324年──

  寒凜大陸西令谷的一個清晨,有許多飄雪開始降臨在每戶人家的屋簷上,這其實是一件很少見的事情,畢竟除了嘩啦啦地像暴雨一樣傾瀉而下,幾乎無法看見那種程度「以下」的落雪。少見的優美氣候自然會讓居民紛紛出外踏青,再也沒有什麼能使人打消出遊的衝動。

  飄零降雪暫為鳥兒闔上眼眸子,再向下俯瞰之時,大街本是了無人煙,卻抹拭出了那份繁華──西令谷的居民熱愛攸關自然的一切,使得在轉眼間,各種攤販層出不窮。

  黑眼圈一個比一個重的他們特地在正式擺攤前提早了一個小時左右來籌備季節活動,所有招牌一致地全是促銷方案,各個都在爭相奪得商機,由飄雪宣布開始。不曉得從何時起,大家開始比起了誰的招牌更花俏,偏偏在這時候他們的美術品味都有著僅次於藝術家的份量,明明往日的招牌醜到有剩。

  然而,縱使季節再如何吸睛,屋內的兩名女性卻仍甘願久留在屋中。

  「以死亡之神奧比納斯起誓;那虜古,巴以亞得卡,烏虜瓦馬羅塔!」話落,一道道紫魅流光從書簿上的泛黃紙張翩翩起舞,隨即逐個被附著在上頭的靈氣雕塑成了常人無法辨識的古文,而古文又接連在少女身旁周旋;神似蒲公英綻放之時,各個皆成家立業,仔細定睛還能察覺出與其它相同的個體、那最不易瞥見的一點差異。

  好一會兒,古文依序進入桌上死魚的體內,就見死魚的身體泛起紫光──直到光芒消散之際,桌上的死魚啪搭躍動了兩聲,如同奇蹟似地活了過來。

  「呼,起碼這還能成功......」那名施展詭異法術的女子如是說著:「偏偏對『那個』東西就是沒有效果。」

  話才剛說完,貝雷帽順勢從頭頂滑落。

  將要碰到地面的剎那,另一名少女迅速衝來,彎身、前躍、撲倒,整個動作熟練的像事先排練過上百次,只見沒有任何實物的胸前早已纏上數捆廢紙,似是只為這一刻而做足了準備。

  地板因詭異法術所需拆解素材一故,可以發現滿是怪樣繽紛的粉塵。

  「注意一點,要是沾上這東西會很難洗掉。」依然趴著的女子率先開口,不忘調整姿勢,費了幾番功夫才找到合適的點讓她起身。

  「嘿嘿,抱歉啦......」木椅上的女子撓著頭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她推著眼鏡,再次翻閱起淡薄的篇章埋頭詳讀,至於那位負責打掃的,可以拾起掃帚工作這點讓她輕鬆不少。讓時光放縱迂迴,使得工作室搖身一變,成了適合泡茶的大號書房,原先在施法的她也在溫習著讀物。

  積累一天的壓力順著散落四處的塵埃一掃而空。

  「拉克羅伊──」這是由桌前少女說出的名字──「今晚差不多要動身了。」

  「認真的嗎?」
  
  「是的。」用纖手抿了幾下唇口的她接著說:「後背的裂紋已經有能量波動反應,儘管很奇怪,但還是先去看看為妙,在這之前去找他吧。」

  「會擔心起事情的樣子,真不符合你的作風,瑪艾伊。」──這是由負責打掃的那位女性,說出的名字。

  「畢竟妳也不會希望更糟糕的事情發生。」

  拉克羅伊、瑪艾伊。

  她們將愜意迂迴在十字路口的人海街道,縱使身子依然收納在屋中。

  直到萬里無雲的碧藍天空褪去了光鮮,夜幕降臨。

  「就是這裡了嗎?」

  「是的呢。」

  此時,拉克羅伊與瑪艾伊二人儼然站在一處的洞穴前方,後者胸前上的玻璃珠子是當下唯一能夠提供光源的器具。

  「最近『那東西』的能量波動特別醒目,雖然起伏不大,但起碼也維持了好幾十年之久。」瑪艾伊說著,邊打了聲呵欠:「以一個無機物來講,同時對我們這些術士來說,特別醒目,以及反常。」

  「真虧那些盜獵者沒有發覺。」

  「那是正常的,就是因為起伏不大,僅僅是靠著三流感知能力餬口飯吃的傢伙,當然不可能發覺。」

  「原來如此......」她輕聲笑道:「妳總是在接觸這塊領域時,會特別可靠呢。」

  「那是當然!」隨後便從口袋拿出小簿子抄寫,筆跡不斷迂迴在「soul」一詞的周圍,還特別圈上了好幾十次。

  「觀察紀錄第一百二十七天,瑪艾伊著。」

  拉克羅伊則先行朝洞口中走去,幾秒過後,瑪艾伊才緩緩跟上。

  走進去後像是步入了季節斷層,冷風輾轉成了溫風,這還不然,更加奇怪的是,本來的光源也僅有瑪艾伊胸前的那顆珠子,從外頭也見不到什麼來自其他地方的光亮,可一踏入洞穴裡邊,完全無法得知其源頭的靜謐微光頓時吻開在任何幽暗的一角,好似由藍色水晶壁體交互層疊,再以一縷光芒加以點綴而成。

  謎底隨著她們的前行,終於有了著落。

  佇立在盡頭的湛藍巨劍,透露出了答案。

  它長約一米八三,寬約一顆人頭,刃面處刻有淡白的遠古銘文,金屬製成的劍柄運用了惡魔頭顱的浮雕加以裝飾。整個劍身周圍時刻都有些淡薄的黑色氣息在旁環繞,也正是那份若隱若顯,時而讓人摸不清究竟是幻覺還是現實,才倍顯詭譎。

  但對這兩名少女來講,老早見怪不怪了。

  「今天特別挑這麼晚,還只希望不要遇到那頭大傢伙......」拉克羅伊有些不安地說著。

  瑪艾伊則以活力滿滿的語調說道:「相信我吧,這時機恰到好處!」

  最後,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赫然顯現於前方──一具高大的騎士盔甲就這麼直挺挺地站在那裡,有別於地上的其他盔甲,頭盔和故事書裡所記述到的羅馬士兵一致、脖頸周圍全是灰白獸毛、某些孔洞處嵌著藍色石子。整體表面也依然能夠看到大量浮雕與雕紋,不誇張賣弄的灰色色調使得本就精良的樣貌更顯厚重。

  可見其鑄造者在上頭所付諸的心意,即便年頭過去無數,依舊看不出受光陰蹉跎出的斑駁。

  仔細一看,不難發現,除了胸腔中央,鑲嵌著藍色石子的鄰近處皆有條條裂痕之外,頭盔額頭一處有細小的文字刻寫至整片左額。

  拉克羅伊走向前去,於盔甲鄰近處的四周上擺儀式所需的供品。

  「第一百二十七次嘗試,修改,上調──」話音未落,瑪艾伊向前伸出了雙手:「至高的死亡之神奧比納斯呀!以您之名催生,甘於遵照您之命;然請傾聽我等小願,使死寂之物神采飛揚,使葛馬塔地動山搖──以死亡之神奧比納斯起誓;那虜古,巴以亞得卡,烏虜瓦馬羅塔!」

  霎時,數以千計的紫魅靈光自掌中心併發而出,靈氣四溢,火光閃灼。

  整個盔甲嘎吱嘎吱的抖著身子,似乎這一次能順理成章的完成實驗成果──

  ──轟

  碰隆──

  「怎麼會!唔啊啊啊啊──」

  過大的能量波動隨著這場儀式的進行,促成了洞穴焦躁不安的結果。

  直到拉克羅伊與瑪艾伊覺察不對勁之時,也為時已晚。

  拉克羅伊與盔甲的落腳處碎裂崩塌,馬上趕過來的瑪艾伊想做些什麼,卻也無能為力,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拉克羅伊消失在被接連而至的落石掩埋的深淵之下。

  不出半刻的巨大撞擊聲,徹底咬定了這份結果。

  她這下可急了。

  拉克羅伊這裡也沒閒著,在意識尚有自主性之餘,加速催動魔力使得自己的周圍產生一道同時將盔甲包裹起來的寒凍防護罩,待一聲轟隆的撞擊聲結束,回過神來的她才猛然地睜開了眼睛。

  「......」所幸有防護罩的阻擋,那些落石也很自然地塑造出五坪大小的密閉空間。

  只是,她從沒想過會碰上這種鳥事。

  「怎麼辦......快想想,拉克羅伊......妳還能做點什麼......」

  伴隨著眼睛能夠開始適應了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腦子也不敢懈怠地盡可能的思考對策,但在想不出所以然的幾分鐘過去,並也在看不到任何的縫隙後,她果斷放棄了思考。

  不見光的黑暗一點一滴地將空氣抽乾、俏皮的粉塵趁亂溜進她的鼻腔,反感的惶惑還在抓準時機侵佔自己的理智。這還是頭一次知道黑暗有顏色,而它還能再被染上一層更加深邃不可見的暗黑。
  
  時間其實走得並不快,但拉克羅伊依稀覺得對時間的拿捏隨著流逝,愈發失控。手邊沒有瑪艾伊的魔法道具,要施展冰雪法術突破這裡也有著被塌陷石塊砸中的風險,等待奇蹟的出現更是天方夜譚......若將其稱之為等死,自己也莫名地歹感到同意。

  最後,她得出了結論,無論如何,十有八九將永遠困在這裡,先前那樣使用冰霜護罩不過是在親手製作最後的歸宿。她不免心想:樂觀點,至少這墳墓比誰都來的高檔,有多達五坪大小的舒適空間,有渾然天成的半圓式天頂......呵呵......

  起碼還有一尊魁梧精實的騎士盔甲充當陪葬品......

  給我等一下──「盔甲?」

  她開始注意到了那具被瑪艾伊施展無數次魔法的盔甲。 

  既然,瑪艾伊向來對召魂術式之細節銳意拿捏,對其契合相性之殫精竭慮,每次的嘗試理應要成功,可直覺老總向她倆──特別是旁頭觀賞的拉克羅伊訴諸「還差那麼一點」。若說這東西缺少的只是讓其甦醒的「鑰匙」呢?

  「......」拉克羅伊快步走到盔甲的前方,由腳到頭,狠狠掃視了一頓。

  恍惚中,拉克羅伊不經意唸出了人名。

  那是她從來沒看過,甚至連聽都沒聽過的名稱。

  ──話音方落,盔甲開始泛出靈氣......

  另一頭,瑪艾伊要命地不斷往外頭大步奔去,懷揣著慌張的心緒在地上印下了惆悵的腳印。

  轟──

  隨著石頭框啷框啷的滾落,由內至外,一層一層地填滿穴口各處,完全封死。

  逃出來的她被一塊絆腳石弄得踉蹌,嗚啊的一聲跌到地板足足滾了兩圈才狼狽地停下。

  如果這一切只是為了幫摯友送終的儀式,那麼自己就是罪大惡極的主謀,誰能料到摯友就如此輕易地葬送在崩塌之中,只因自己的閃失。若說今天好好地待在家裡,說不定還在餐桌上和彼此有說有笑的。

  「騙人的吧......拉克......羅伊......」就在眼眶打轉的淚珠準備流淌而出,地面一再的發出動靜。愈發增大的地動山搖使得白雪因而四處飛揚。

  「什麼......?」

  緊接著,刺耳的爆裂聲響從當下破開的地面打入瑪艾伊的耳朵。

  之中跳出來的陌生黑影也馬上現出了身形。

  於當中浮出輪廓之時,瑪艾伊這才知道,那絕對會是拉克羅伊。

  上一次也好這一次也罷,每每發生類似的環節,她總能有如破蛹蝶舞般逃出生天。

  就是自己死不知悔改,偏要這次才有所醒悟。

  只見那具盔甲以公主抱之姿將拉克羅伊的身子打橫緊緊抱著,沒多久便一動不動,後者則一副死裡逃生的失神容情,一時間都不曉得被雪沫染的白透的臉蛋其實是發自內心的恐慌。

  「拉克羅伊!」

  「嗚喔喔喔喔喔喔。」

  剎那,一陣忽然殺入的嘹亮低鳴使氣氛變得更僵。拉克羅伊最不希望碰上的那頭大傢伙自瑪艾伊後背亮出了他的凶險樣貌。

  「唔......那......挪幼.......」

  「嗯?拉克羅伊?」

  聞言,瑪艾伊將目光往後方一撇——這無非是她一生當中最後悔做過的事情,連愧疚與愣住都來不及,就一屁股的往後方跌坐。

  「艾、艾西莫斯......!」

  即便月光只揭露牠的右半身子,奇醜無比的人形的巨體依然駭人,長滿口腔裡邊的獸齒蠻橫無序,黃色肌膚渾身上下滿佈孔洞,兩對眼珠齊放在額頭一處,飽滿的巨體更是充滿無限力量,就深不知是哪位神明的惡趣味,捏造這種集噁心於一體的龐大傢伙。

  要簡單的敘述這頭兇獸幾乎是沒可能的事情,可怖的點也不僅於完全無法讓涉世未深的少女目視上數秒、不堪入目的醜態容貌;不僅於能夠隱藏氣息、悄然無聲的來到瑪艾伊後方虎視眈眈,其真正可怖之處莫過於他得以催動魔力,使對象被正比於當下懼怕的牽制力所束縛。

  直接讓兩名妙齡少女正面望著她,那種衝擊感強烈到難以想像。

  而牠不像其他臭名昭彰的怪物兇殘,反倒更享受品嘗生物蜷縮害怕的餘韻,其後再施以凌虐,用那巨大的爪子一點一滴地割裂目標。

  這不是殺戮,這不是掠食,這是娛樂,這是「遊戲」。

  在利爪將靠近倒地不起的瑪艾伊之際,盔甲再次動身。

  那像是「本能」一般地自然衝上前,瞅著就是朝這頭怪物一拳擊去。

  只是哪怕盔甲再如何精實,身形與之相比,無庸置疑地還遠不如那頭醜陋傢伙,不過意想不到的是那看似毫無效果的一拳,卻一聲碰地發出了勢大力沉的聲音。

  「欸......?」傻掉眼的瑪艾伊已經無法再相信雙眼所看到的一切。

  「傲吼吼吼吼吼!」那份與身軀不相襯的攻擊直接將其打的連連後退,然而那具盔甲將再次動輒身子時,前進幾步卻又倏然倒地不起。

  艾西莫斯則惡狠狠地瞪向瑪艾伊。

  不知為何,被瞪向的她只能看見艾西莫斯的眼珠子上頭充滿著「我決定直接把你殺了」的死亡宣告。

  瑪艾伊當即失禁。

  絕望一再湧入兩人的心頭,快步逼近的怪物仍在推敲著節奏。

  旁邊的拉克羅伊頓時一片空白,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現在更是,只隱約記得同樣的困境也得歸功於「自己做了些什麼」才得以脫離,縱使記得點片段,卻還是有些朦朧,直至她意識到那具盔甲行動的契機,這下總算是真相大白。

  幡然知曉。

  就在爪子就準備要碰觸到瑪艾伊的肌膚,拉克羅伊登時猛的壯起膽子,屏氣凝神的大聲吼道。

  「雷諾──!」

  數道幽藍靈氣在同一時間從盔甲縫隙中竄出,面孔如同眼眸子的兩搓碧藍焰火隨之燃起。

  那最深層,最撲朔的記憶迂迴於心底。

  一名少女──

  「我是依蓮·阿卡貝茲,一起玩吧!」

  「雷諾,你好慢唷──」

  「雷諾......我.......」

  「雷諾──抱抱人家嘛──」

  「不會有事的吧......雷諾......?」

  「雷諾!」

  於此刻,驀然迸現──「唔呃呃喔喔──!」

  頃刻間狂風怒號,起身的盔甲仰天大吼,隻手一往右方平伸。

       湛藍大劍旋即應呼他的號召,往他的手中飛奔而去,其後握穩徑直朝兇獸的身子一刀破空斬去。

  斬開巨體的剎那,恍如隔世。

  就見艾西莫斯被斬落的上下半身子再次被寒霜能量包裹,徹底爆散。

  轟隆的一聲響徹整個夜晚,啪啦的一聲化作雪花碎裂在整個夜色之下。

  星月交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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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4 篇留言

夜羽
"...,我還以為你幼事先準備水箱子。」......:「以及那股會馬上飆出來、噁到讓人....."這段有幾個字打錯了

01-28 17:08

夜羽
確定只是小幅度更改而已嗎[e8]? 怎麼感覺比較像大改啊

05-18 19:27

坎恩
其實後面沒變05-19 09:29
夜羽
我先跟作者您說聲對不起,因為我覺得當面催更這件事有點沒禮貌,只是已經過了一年多了,卻遲遲沒有新的章節,便前來詢問有關後續更新的狀況,還是作者您有在其他的網站上連載此作品嗎?

09-14 03:31

坎恩
講起來原因較為複雜,不過本世界觀目前正在以另一種形式於Discord中出現,具體而言可以理解為文字遊戲,由玩家自創角色在該世界發展事件,簡稱對戲。而該小說打算等到近幾年才開始翻新,不過還是很欣慰居然有人願意做催更這件事情!09-14 08:57
夜羽
原來是這樣嗎,那我會繼續等下去的,要繼續加油喔!

09-14 09:32

坎恩
[e22]09-14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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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喜歡★vivi44993000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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